第70章 命運顛倒,婚期至

一秒記住,精彩網絡小說免費閱讀!

水清漪走進內室,繡橘已經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繡萍坐在牀邊的小杌子上,單手支撐着下頷打盹。

緩緩的在牀榻邊蹲下身子,細細的打量着他。面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白皙細膩的如羊脂玉一般,容顏完美得不可挑剔。鼻樑挺直,緊抿的脣似桃花兩瓣,散發着一種女子的妖媚柔美,輪廓又不失男子的堅毅。

他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臉上有稍許的稚氣未脫。待他長成,怕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可他睜開眼,那一雙澄澈的乾淨的眸子,卻讓人輕易的將他當做一個孩子,不設防。

“姐姐……”

龍幽似乎在睡夢中,夢見了不好的場景。眼睫蹁躚顫動,張脣不斷的喚着水清漪。

水清漪心中一驚,慌忙將手貼在他的額頭。果然,冰涼的額頭漸漸的燒了起來。

擰乾牀頭銅盆裡的毛巾,貼在他的額頭上,輕聲哄道:“幽兒乖,別動,姐姐在你身旁。”伸手按住他擺動的手,害怕他不經意間撕裂了傷口。

龍幽掙扎了幾下,水清漪輕柔的嗓音如清風如絲般入了他的心,奇異的安撫了他的躁動不安,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水清漪絲毫沒有鬆懈,他的溫度並沒有降下來,反而越來越攀升。連忙喚醒繡萍:“你快去找一罈子竹葉青。”

繡萍一個激烈,心下不妙,立即醒了過來,慌忙跑出去找酒。

“繡橘,你快去煎藥。”水清漪大聲的喚着繡橘。

繡橘霍然起身,眸子裡蒙着一層迷霧的去了廚房。

水清漪不斷的更換龍幽額頭上的溼巾,待繡萍來了之後,喚出牧風:“你給他搓酒降燒。”說罷,領着繡萍退出了內室。

焦灼的等了半個時辰,牧風才從裡頭出來:“主子,溫度穩定,還有一些低燒。”

水清漪點了點頭,示意他退下去。

轉進內室,龍幽安靜的躺在牀榻上,被子輕輕的搭在他的腰間。緊皺的眉宇已經舒展,沉沉的安睡過去。提着的心鬆了下來,外頭傳來打更聲,梆梆梆的敲了四下。

“小姐,天快亮了。您趕緊的去休息一會子,明日裡再來探望龍公子。”繡萍看着掩不住疲倦的水清漪,心疼的說道。

水清漪頷首,走出屋子,就見繡橘端着一碗湯藥走來,叮囑道:“已經睡下了,你們兩個將他扶起來喂藥。若是弄不好,就喚牧風幫忙。”

繡橘應了一聲,匆匆的進了屋子。

次日,天矇矇亮,水清漪就起身了。心裡藏着事兒,睡得並不安穩。

繡橘伺候好水清漪洗漱,將食盒裡的湯藥端來,遞給水清漪。

水清漪蹙緊了眉頭,從她的婚期下來後,大夫人就每日讓廚房熬製一碗湯藥給她。調養好她的身子,好嫁入王府快些有身子,鞏固她的地位。

可這一切,都是白用工罷了。

“放下吧。”水清漪吃了幾口清淡的小米粥,打算去看龍幽。繡橘又將桌子上的藥遞給水清漪,苦口婆心的勸慰道:“小姐,夫人是爲您好。這幾日您都不曾睡好,吃點藥也能夠補補氣血。”

水清漪盯着濃稠的藥汁,擰緊了眉頭:“明日之後的你全都喝了。”

“小姐!”繡橘驚愕的瞪圓了眼,憤然的說道:“奴婢又不用嫁人生養,吃多了也不過是浪費!”將碗往水清漪手中一塞,轉身收惙桌子。

水清漪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揶揄道:“原來繡橘想要嫁人了,這個好說,你相中誰了?小姐爲你做主。”

繡橘氣得跺腳。

水清漪在她的瞪視中喝藥,繡萍卻跑進來了,焦急的說道:“小姐,龍公子突然吐血了。”

水清漪心頭一慌,擱下藥碗,匆匆去了隔壁的院子。看着龍幽胸口的衣裳上沾染着暗黑的血跡,眸子裡閃過一抹寒芒。

中毒。

他胸口上的毒,顯然昨日裡被大夫解了。可爲何還會有中毒的跡象?“

”你們給他吃了什麼?“

繡橘與繡萍面面相覷,搖頭道:”小姐,咱們就是給龍公子餵了一碗藥,並沒有進食。“

”藥碗呢?“水清漪冷聲道。

繡橘將擱置在牀頭,還沒有來得及收拾的藥碗遞給水清漪。

水清漪輕嗅了一下,遞給剛剛進門的大夫:”你檢查一下,可有毒。“

大夫用手指沾了一滴殘汁,放進嘴裡抿了一下,點頭道:”裡頭有毒。“細細的品一下,凝重的說道:”將你熬藥的藥渣兒拿來。“

水清漪一怔,難道是藥方有問題?

繡橘立即跑去廚房,將包裹住的藥渣給拿過來。

大夫檢查了一下,沉聲道:”奇怪,雪上一枝蒿的份量卻是剛剛好。而這味藥本就有毒,倘若用不得到,會產生劇毒禍及性命。但是卻不應當至他中毒!“頓了頓,又沾了一滴殘汁放入嘴中,神色微變:”裡面還有一味半夏,與雪上一枝蒿相反,成了劇毒。但是藥渣中並沒有半夏!“

水清漪若有所思的問道:”繡橘,你熬藥的時候,可有守在那裡?“

”奴婢一直寸步不離。“

”難道是藥罐子有問題?“水清漪一想到此,立即讓繡橘將藥罐子拿過來。

不到片刻,繡橘將藥罐子拿了過來。

大夫檢查着藥罐,忽而,在蓋子上一頓。蓋子是瓦制,正中間有個圓頭,圓頭已經被敲掉,蓋子中間有塊紗布。紗布裡面包裹着一塊鼓鼓囊囊的東西。”這是什麼?“

”這個紗布包裹着一塊紗布打結,然後從裡頭穿過來,熬藥的時候,蓋子燙了捏着紗布就能揭開,不會燙手。奴婢用的時候,就已經在上面了。“繡橘解釋道。

大夫解開紗布,裡面赫然包裹着半夏。

水清漪面色一變,難道背後之人知道龍幽沒死,所以就在藥汁裡下毒,神不知鬼不覺?

”牧風,你去查。“水清漪神色陰冷,看着牀上了無生氣的龍幽,心想該要將他送走。

大夫見這個狀況,便知道這是內宅腌臢之事。他一個大夫,便不好插手。給龍幽寫了解毒的方子,提着木箱拱手告辭。

水清漪挽留道:”等等!“隨即吩咐繡萍去她的屋子裡,將桌子上的那碗藥汁端來。對大夫說道:”你看看這裡頭有哪幾味藥?“

大夫檢驗一番,神色一頓,道:”這碗藥汁裡有味烏頭,與半夏相反相沖,最好莫要食用。“

水清漪心神微動,有了兩種推測。一種是暗中之人對龍幽下殺手,一種則是府邸裡有人爭對她。畢竟龍幽事發突然,只有兇手才知他的狀況。至於猜測要害她,是因爲她吃藥有些時日,有心之人斷然會從藥渣中發現她的方子,從而配出一味相剋的藥,神不知鬼不覺的暗害了她,最後還能將這一切歸咎在大夫人的身上。

果然,牧風將探查來的消息告訴水清漪,印證了她最後的猜想。

”藥罐熬過權夜雪的藥,她的藥一直有人親自在煎熬,昨夜裡她忽而讓看管她的丫鬟偷偷出府買了幾味藥。“

水清漪一怔:”那麼晚都下鑰了,一個丫頭沒有玉牌,怎得出府?“

”看守側門的婆子嗜賭,用銀子打點了。“

水清漪長嘆了一口氣,就算她去興師問罪,怕是會被權夜雪反咬一口。這件事不用多問,也知是她爭對自己。

只不過,龍幽傷得不及時,適才會在她之前,用了那個藥罐子。

”繡橘,你可有驚動人?“水清漪嘴角凝着一抹冷笑,見繡橘搖頭,輕聲嘀咕了幾句。

繡橘睜圓了眼睛,許久,點了點頭。

水清漪莞爾一笑,看着牀上的龍幽,他若是一直在侯府,怕是不安全。可她也不認識幾個人,花千絕又不在帝京,她也不想要虧欠他太多。

左右想了一下,水清漪寫了一封信,命牧蘭送到靜安王府。

一個時辰後,隨着牧蘭來的還有常德與常青。

”他身上有傷,你們動作輕一點。這是藥方,每日熬製三次餵給他喝下去。“水清漪細細的叮囑常青。

常德見他如此關心一個外人,且還是一個男子,不惜求助世子,心裡憤然不平,想要質問她到底憑了什麼這樣指使他們世子收留一個男子?

更讓人可氣的是世子居然答應了!

”你傷了世子,卻委託世子替你照顧別的男子,未免有些過份!但凡你念着這一點情份,便對世子好一些!“常德終究是沒有忍住,將憋在心裡許久的話說了出來。否則,她嫁入王府,以之前的作風,豈不氣死了世子去?

水清漪眼底閃過諷刺,冷笑道:”我欠他一個人情。“

常德霍然看向水清漪,眸眼銳利如鷹的盯着她半晌,可她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常德緊了緊拳頭,控制住把手中的男人給丟出去的衝動。

水清漪看着他氣沖沖的背影,勾脣一笑道:”成親後,我自是會對他好。“

常德背脊一僵,面無表情,可眼底的笑意泄露了他的情緒。

……

自龍幽走後,水清漪就在屋子裡給大夫人腹中的孩子做衣裳。而嫁衣便從成衣鋪子隨意買了一件,剩下的鴛鴦枕則是讓繡橘閒暇無事的時候繡。

今日晌午,用完膳,水清漪打算休憩一下。宮裡頭卻來了旨意,喬常在得了皇上的恩寵,特例招水清漪進宮敘敘舊。

水清漪看着傳旨的公公,讓繡橘給了賞錢,收惙了一番便乘着馬車入宮。

馬車直接去了喬夢語的宮殿。

喬夢語的宮殿在荒涼淒冷的冷宮邊緣,每日每夜都能夠聽到瘋掉的妃子瘮人的哭笑聲。喬夢語被折磨了一些時日後,便能夠自動的屏蔽了那些聲音。甚至,無趣的時候會搬着貴妃榻躺在庭院裡,聽着隔壁的聲音娛樂娛樂一番。

可經歷過偷盜國庫的事情後,她便再也沒有了那份心情。隨之而來的便是無邊的恐懼!

倘若不是她腹中有了皇上的骨血,太后娘娘下旨待她生下孩子後再責罰,怕已經毒酒一杯,白綾三尺了斷了性命。

水清漪被請進了宮殿,裡面也無幾件像樣兒的擺設,桌椅都份外的陳舊。大殿裡的紗幔也都不知漿洗了多少回,微微泛白,頗顯的寒酸。

而喬夢語躺在唯一一件像樣的貴妃榻上,手搭在腹部上,神色複雜,不悲不喜,透着一絲絲的古怪。

”娘娘萬福金安。“水清漪屈膝行了一禮。

喬夢語臉上依舊面紗遮面,傷口好了,留下一道道猙獰可怖的傷疤。若不是她臉上的容顏盡毀,又如何會落得這樣淒涼的下場?否則以她的容貌與手段,斷然會恩寵傍身,誰人敢踩在她的頭上?

”起吧。“喬夢語語氣淡淡,上下打量着水清漪,忽而勾脣一笑道:”我許久都不曾見你了,若不是皇上的恩典,我怕以如今的身份,都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見到家人。“

水清漪心有疑慮,她的位分低,又不得寵,斷然是不能夠見宮外之人。而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又怎得見了她?

似乎瞧出了水清漪的疑慮,喬夢語不緊不慢的說道:”我這副模樣,如何見了母親?不過是徒惹傷懷!見你只是想要化解咱們明爭暗鬥的恩怨。倘若我不曾愛慕靜安王世子,咱們姐妹也不會反目成仇。如今一堵宮牆,將人心頭所有的念想都留在了宮裡頭唯一尊貴的男人身上。而想要存活下去,必不可少的便是家族的依仗。我指向拜託你,多陪陪祖母,寬解我母親。“

水清漪面色無波,完全一個傾聽者。”這是應當的。“

喬夢語怔怔的看了她半晌,突然嗤笑道:”可有人說過你很虛僞?“

水清漪莞爾道:”有。“

喬夢語語塞,斟酒遞給水清漪道:”喝下這杯酒,咱們恩怨兩消。“

水清漪眼睫一顫,沉吟了半晌,接過酒杯抵在脣邊,左手掩住,仰頭一飲而盡。空杯倒扣,拭掉脣角落下的一滴酒水,笑道:”這酒烈了些,我不勝酒力,不能陪你暢飲。“

喬夢語也不強求,擱下酒壺。笑道:”你的酒量比我好一些。“

水清漪剛想說話,腦袋一陣眩暈,昏昏沉沉的倒在了石桌上。

喬夢語眼底閃過一抹猙獰,陰冷的說道:”水清漪,我入宮因你。被按上偷盜國庫的罪名,怕是也少不得你的功勞,用你來救我,應該也委實不過份纔對。“一揮手,兩個宮婢上前,喬夢語吩咐道:”將她攙扶到宮殿。

宮婢利用的扶着昏厥的水清漪,放在了喬夢語的寢宮裡。離開前點燃了薰香,才關上門。

喬夢語吩咐二人去催促李孝天:“讓皇上快些過來。”

“是。”宮婢匆匆離開。

喬夢語站在門口,盯着緊閉的門扉,嘴角勾着一抹殘忍的笑。繼續躺在庭院裡,曬着太陽。

晨曦宮

玉媚兮翻看着手中的東西,臉色陰冷。

醉燕湊到玉媚兮的耳畔道:“主子,這是皇上吩咐內務府送給喬常在的九尾鳳釵。您手中扎着銀針的布偶,也是在喬常在的枕頭地下搜出來的。看來她留不得,想要取代您。”

“皇上呢?”玉媚兮拔出銀針,一針一針的扎刺着布偶的腦袋,眼底掠過一抹陰暗。

醉燕看着被玉媚兮捏變形的鳳尾,便知觸怒了。恭敬的回稟:“去往喬常在宮殿的路上。”

“劫回來!”

“是。”醉燕立即帶上侍衛,浩浩蕩蕩的抄着小路,等着李孝天。見到皇上的鑾輿緩緩而來,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皇上,娘娘她染了風寒。”

李孝天心裡頭想着水清漪,哪裡顧得上玉媚兮。沉聲說道:“給貴妃請太醫,朕去了也不能給治病。”

“娘娘最近心煩口燥,胃口不佳,犯嘔心。已經好幾日不曾用膳,人亦是瘦了整整一圈。皇上,婢子請您快去見見娘娘,她最聽您的話,您去了她斷然會進食。”

李孝天心頭一喜,這症狀難不成有了身孕?

想到此,李孝天見水清漪的心思便歇下了。立即說道:“快,去晨曦宮。”

醉燕嘴角一勾,加快腳程,跟着鑾輿一同去晨曦宮。

……

喬夢語許久沒有等到李孝天,臉色愈發陰沉,怕再耽擱下去,水清漪就醒了。

“你們這兩個賤婢,也學會偷奸耍滑!都過去兩刻鐘,皇上怎得還沒有來?”喬夢語將酒杯砸在宮婢的頭上。

兩個宮婢嚇得瑟瑟發抖,不敢躲開,硬生生的吃了一杯子。鮮血流了下來,落在了眼睛裡。驚懼的求饒:“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不敢……”

“快去請。”喬夢語身邊只有這兩個宮婢伺候,也不敢打的太厲害。否則所有的事情,便只有親力親爲。

宮婢立即起身,逃也似的離開。

不到片刻,便傳來一陣細密的腳步聲,喬夢語心中一喜,立即起身迎上去。

“嘭!”

門扉被醉雪踹開,看到喬夢語臉上含笑的走來,上前一步,囂張的舉起左手一巴掌扇在喬夢語的臉上,扯着她的衣裳,在她雪白如凝脂的肌膚上,掐出幾個紅印,厲聲道:“賤人,竟敢與侍衛私通!當真是膽大妄爲!”一揚手,後退了幾步道:“賜這賤人加官貼!”

喬夢語被醉雪一巴掌打懵了,回過神來,就見她在自己裸露的肌膚上掐出紅痕,心一沉,就聽到她要給自己加官貼,面色蒼白的說道:“你污衊!我要見皇上!”

“皇上正忙着呢!哪裡有空見你這賤人?”醉雪輕蔑的斜睨喬夢語一眼,低聲湊到她的耳旁道:“你倒是心大,倘若安分守己,娘娘便給你多活幾日。可惜,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又癡心妄想那些有的沒的。只好髒了我的手,送你一程,下輩子投好胎,帶個聰明點的腦子!”轉身退到門口,留下一句:“動作利落些。”

“賤人!你敢這樣對我?快放開我,我是鎮國公府裡的小姐……”喬夢語的手臂被侍衛給鉗制住,拼命的掙扎,卻被侍衛按在了睡蓮缸中,‘咕嚕咕嚕’的吃了幾口髒水。

脖子上按着的力道一鬆,喬夢語立即擡起頭來,卻被侍衛堵着嘴,拖到了寢宮,將牛皮紙浸溼,一張一張的貼在她的臉上。

喬夢語瞪圓了眼睛,張大嘴巴呼吸,牛皮紙貼上來,巨大的恐懼籠罩着她,嚇得肝膽俱裂。臉上一片的灰白,眼前一黑,鼻子被堵住,拼命的呼吸,卻將牛皮紙吸着緊貼着鼻子,無法呼吸。

雙手被捆綁在牀柱,手指骨張開,白皙的手臂上青筋根根鼓起。抽搐了幾下,便渾身癱直。

“扔到荷塘。”侍衛長冷聲吩咐。

其他的幾個侍衛乾淨利落的收拾好,將喬夢語擡走。

大殿空無一人時,水清漪從一側走出,看着大殿中央一大塊水漬,緊了緊袖中的手指。

正宮無主,皇貴妃最大。皇上不管事,玉媚兮想要弄死一個不得寵的宮妃,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的簡單。所以,醉雪纔會這樣目中無人的隨便按個罪名,將她賜死。

倘若鎮國公府裡的人來問罪,喬夢語身上的紅痕怕是成了她私通的罪證!

倒真是好手段!

“主子,怕是玉媚兮會懷疑東西來源。”牧蘭看到玉媚兮的手段後,有些擔心玉媚兮是個謹慎多疑的人。

“無妨。”水清漪嘴角掠過一絲冷笑,從喬夢語喚她進宮開始,她就知道不安好心。果然,她在酒水裡下毒,將她送給李孝天。

而後牧蘭見她倒地,便從內務府拿了一支鳳釵出來,可她躺在牀上的時候,枕頭高低不平,掀開一看,有着意外的收穫,一併給送了過去。

幸而,玉媚兮的手段,沒有令她失望。

“主子不怕她知道麼?”牧蘭有些詫異。

“她知不知都不妨事,我和她之間也不會輕易的善了。”水清漪撫平水袖,淡漠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

牧蘭卻不太樂觀,冰冷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凝重:“方纔那女子進來的時候,腳步輕盈,顯然是會武。而她是左手。”

‘轟’的一聲,水清漪腦子裡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

殺害龍幽的是玉媚兮?

她怎麼會知道龍幽的存在?不!或者是說她怎會知曉龍幽的身份?

所有的一切,似乎漸漸的清晰了起來。大膽的推測國庫失竊恐怕是玉媚兮所爲,爲的就是要陷害她,順便揪出龍幽。可這一切卻被她的棋子喬夢語給毀了,安排莫寅借莫家姨奶奶的手送給她。倘若偷偷的塞進她的府中,或許她會中計,可偏偏是與水玉蓮有關聯的人!

她自然會提防!

事情敗露後,總該有個人替死。而喬夢語便被推了出來,因爲她對於玉媚兮來說毫無用處。留着還會給她爭寵!但事情總有意外,喬夢語懷孕了,才活了下來。但玉媚兮心狠手辣,又生性霸道,遭到喬夢語的詛咒與皇后之位的威脅,只得利落的除掉喬夢語。

方纔一到府上,就聽到牧蘭回稟:“主子,鎮國公府已經得到了消息。皇上正在沉浸貴妃有孕的喜悅中,並沒有惱貴妃動用私刑。鎮國公府問罪之時,皇上庇護貴妃,只草率的說喬夢語不甘寂寞,與人私通。在她的寢宮裡發現了未燃盡的催情香,鎮國公府裡的人無話辯駁,認了這罪名。”

水清漪搖了搖頭,鎮國公府裡不罷休又能如何?‘證據確鑿’,那些催情香確實是出自喬夢語的手,只不過是陷害她,而不是留給喬夢語她自己罷了。

眼底閃過一抹狐疑:玉媚兮當真有孕?還是,她的手段之一罷了?

“你將這件事去告訴母親,江氏若來了,什麼都不要應,只管安慰便是。”水清漪留下這句話,回了院子,換下了一身衣裳。

繡橘給水清漪卸下頭上的珠釵,將府中發生的事說給她聽:“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將藥罐子放了回去。見您沒有發作,二夫人又命丫鬟去熬藥。趁着她走開,奴婢在半夏裡放了一味烏頭,當即就中了毒,卻不知爲何她渾身散發出惡臭味,二老爺嫌棄她晦氣,立即吩咐人將她移到了偏院。”

“哦?可有人看管?”水清漪詫異的挑眉,效果比想的要好一點。

“沒有,只是讓人吩咐準備一日三餐和藥,其餘並無人伺候。”繡橘覺得這是個機會。

水清漪同樣認爲,嘴邊露出一抹淺淡的笑,起身去休憩。

夜色沉沉,彎月如鉤。

整個侯府,萬籟俱寂。

水清漪領着牧蘭與牧風兩個人去了權夜雪所在的偏院,長久疏於打理,裡頭雜草齊腰,只在中間開闢了一條小路。

牧蘭攙扶着水清漪走了進去,一股黴臭味撲鼻,水清漪皺了皺眉,推開門進去。

一直被疼痛折磨的權夜雪,聽到開門聲,警醒的望着門口。就着月光,看到是水清漪,面色驟然一變,朝牀腳縮去。

水清漪走到她的身邊,看着她緊緊捏成拳的手,微微淺笑:“很痛?”

權夜雪臉色慘白,拼命的甩頭。

“你別急,只要回答我幾個問題,我給你解藥。順便,通知相爺接你回去?”水清漪溫婉的笑着,笑得一臉的真誠。

“不……不……”權夜雪嚇得語無倫次,她不相信水清漪發現她要毒死她,還會好心的放過自己。

“你不是主謀,我憐憫你是受害者。只要你交代,是誰叫你嫁入侯府,我就放你走。”水清漪誘惑着權夜雪,知道她心底最渴望的就是離開侯府:“你看,你如今不人不鬼,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若是那人知曉你的狀況,怕你被屈打成招,早先滅口豈不白白喪命?你父親是相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還這樣的年輕,還有許多的富貴來不及享受,難道你不眷念麼?爲了毫不相干的人,葬送了性命……或者在這裡自生自滅,當真甘心麼?”

權夜雪被水清漪這些話,挑起了心底深藏的*,眼底蓄滿了濃烈的不甘:“不……我不要……我要出去……”

“是誰?”水清漪循循善誘。

權夜雪突然驚蟄了一般,整個人像是撥開了迷霧,醒過神來,看着笑得一臉柔意的水清漪,冷笑道:“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我在陰曹地府等着,等着他給我報仇!”

水清漪見這一招無用,也便起了身,理了理裙襬,再次詢問道:“當真不說?”

權夜雪冷聲道:“你別白費功夫,就算是死,我還有你墊背。”笑得格外的陰森瘮人。

水清漪眸光微變,示意牧蘭將她捆綁起來,好心的提醒道:“本來念着多年的情份,我想要給你一個痛快。可你不領情,而我又不想殺了你,便只好委屈你。”

牧蘭將壺中燒的滾燙的沸水,倒在了她的後背上,霎時間,淒厲的慘叫衝破屋頂,盤旋在水清漪的耳邊不散。

輕薄的衣裳,緊緊的貼在權夜雪的後背上,散發着熱氣。

“記起來了麼?”水清漪再次問道。

權夜雪貝齒咬破了脣瓣,依舊閉口不說。

牧蘭拿着布,將冷水淋在她的臉上。

“啊啊啊——”

權夜雪的感官還殘留在後背的痛楚上,又嘗受到了溺斃的感覺,雙重的恐懼使她閉上眼尖銳淒厲的叫喊,最後卻是一個字也喊不出來。聲音嘶啞,顯然是被她喊傷了喉嚨。

“你不說沒有關係,只要你還活着,我自是能知道。”水清漪揭開紗布,她慘白的臉,指尖颳着她的臉頰道:“我將牛皮紙蓋在你的臉上,澆上沸水,然後將你整塊臉皮拓下來,易容在旁人臉上,頂替你的身份。你說,這個法子可好?”

權夜雪心裡頭狂跳如擂,想想便有剝皮刮肉的痛楚,嚇得昏厥了過去。

“主子,接下來怎麼辦?”牧蘭沒有想到權夜雪這般不禁嚇。

“暫且先留着。”水清漪看了眼權夜雪,轉身離開。

屋子裡,又恢復了寂靜。只有外面風吹草動的聲音,還有荒廢的屋子裡窸窸窣窣動物爬行的聲音。

權夜雪感受到有耗子在咬她的手指,嚇得一個激靈,連忙爬坐起來。撕扯到背後的燙傷,面色扭曲。支撐着一隻手,便看到眼前出現一雙繡銀絲騰雲的黑色靴子,眼底驟然閃過驚喜,抓住他的錦袍,啞着嗓音道:“救我,你快救救我。我不要留在這裡,我會被水清漪那個賤人給害死!”

來人一襲寬大的黑色斗篷,裹得密不透風,只露出的半截手指,蒼白的似不見天日。

“她來審問我,我什麼也沒有說。我給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你現在立即兌現諾言,我不要得到花千絕,我要你殺了她!馬上殺了她!”說着,權夜雪搖着頭,喃喃的說道:“不,不,死了太便宜她了,你抓了她交給我父親,把她扔到軍營裡當軍/妓,我要把自己受的罪,千百遍的加諸在她的身上。”

來人依舊不發一言,詭異的氣息,立即讓權夜雪從癲狂中清醒了一點,發瘋的說道:“你不捨得?就算你不捨得,只要我死了,我留下的信就會落在我父親的手中。那個賤人,也休要好過!”只是可惜了,她不能親手對付水清漪,親眼看着她卑賤到塵埃。

對!

還有花千絕。

她要他一同看着他喜歡的賤人,一雙手被千人枕,朱脣萬人嘗!

來人墨袍微動,擡着金貴的靴子,輾踩在她的胸口。將她踹倒在地,落在她的喉嚨,力道慢慢的加重。

“你不能殺了我,不能……”權夜雪大驚失色,沒有想到他當真對自己下了殺心,瞪圓了眼睛,大聲喊道:“外頭有人,你殺我,我就喊你的名字。相信那賤人的兩個會武功的手下,能夠聽見。”

喉嚨處的腳一鬆,權夜雪緊繃着的身軀漸漸鬆了下來。下一刻,喉嚨被重重的踩在地上,只要他稍一輾轉,便會斷成兩截。瞬間,呼吸困難,權夜雪雙手緊緊的抓着他的腳。動脣想要喊出聲,卻發不出一個音。

漆黑的屋子,霎時一道白晝的光閃過。黑衣人揮舞着斗篷,“叮——”的一聲,暗器落入炕上。

牧風閃身出現,黑衣人看了權夜雪一眼,腳一轉,‘咔嚓’一聲,脖子一轉,便軟軟的扭頭側到了一邊,斷了氣。黑衣人飛躍出屋子,轉瞬消失在天際。

牧風窮追不捨。

水清漪進了屋子,看着眼睛睜圓的權夜雪。在她的身側蹲下,合上了她的眼皮。終究是晚了一步,這或許就是命。

他們沒有離開,一直沒有動靜。是牧風看出了草裡有異動,裡頭有人。且怕是武功很高,察覺到他們沒有走,便沒有出現,適才離得遠了些。直到聽見權夜雪的嘶喊聲,他們立即趕過來,已經來不及。

看到她緊緊捏着的手心,扳開她的掌心,一塊撕下來的碎布。摩挲着手心的布料,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態。

看着原本叫囂的權夜雪,了無生氣的躺着。水清漪一陣惆悵,當初與她相識在鬥琴大會,她的出生讓她虛榮心極強,只因自己奪了她的風頭,便結下了仇怨。後來因爲花千絕,處處與自己爲難。

而今,淪爲旁人的棋子,也是爲了花千絕。

當初她本以爲權夜雪只是爲了報復她,才一意孤行的嫁進侯府。直到她在自己的藥裡下毒,然後查出來,她吩咐丫鬟去的那個藥鋪有問題。隨後,又抓住了那個丫鬟,將權夜雪給的銀票搜了出來,果然她將暗號寫在上面傳遞出去。

眼底有着悽清,人一旦被情迷了眼,越是得不到,便越是難以清醒,偏執到喪失所有的理智,也不願鬆手。

“將她葬了。”水清漪起身,緩緩的離開。

牧蘭一怔:“她若是憑空消失,怕是不好。”

水清漪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若是放在這裡,老夫人與二老爺若是顧忌相爺,就會扔到亂葬崗,並不會給她安息。若是沒有腦子,斷然會將權夜雪的醜事宣揚出去,威脅相爺換取名利。而他們大房沒有與二房分開,斷然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們二人送了一百多口人的性命。

“製造她逃走的情形。”水清漪側目最後看了權夜雪一眼,想着不知前世他們被砍頭後,是被埋了,還是集體被扔在亂葬崗暴屍荒野?

搖了搖頭,甩掉了這個可笑的念頭。

回到屋子裡,將從權夜雪手中拿着的那塊布,放在桌子上,看着怔怔的出神。

“叩叩——”

門扉敲響,拉回了水清漪的思緒。

“進來。”將桌子上的布收回了袖中,就見水玉蓮推門而入。眉頭輕皺,卻是沒有多說什麼。

“姐姐,這麼晚叨擾你了。”水玉蓮一臉歉意,在水清漪的對面坐下,一雙水眸笑如彎月道:“婚期一日一日的近了,到時候我要隨着姐姐一同嫁入王府,心裡頭就緊張的輾轉難以成眠。方纔做了噩夢,聽到府裡有淒厲的叫喊聲,便再也睡不着。心裡想着姐姐怕是比蓮兒更加心焦,所以便來瞧瞧,說一會子話。”

水清漪扯出一抹淡笑:“你是害怕一個人睡,來這想與我同睡吧。”心裡很累,暫且不想猜測水玉蓮的心思目地。

水玉蓮似乎被戳到了小心思,臉色羞紅,嬌嗔道:“纔不是,姐姐莫要取笑。雖然你是我姐姐,嫁到了王府你就是世子妃,身份尊貴,而蓮兒卻是去照料你。可沒有做過粗活,怕照料不當。”

水清漪明白她話裡頭的意思,在暗示自己提了她的身份。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搭話。

水玉蓮咬緊了脣瓣,低聲道:“祖母挑選了兩個美人兒,今日蓮兒去請安,鎮國公府也送來了幾個給母親挑選,母親留下了一個,自己也安排了一個,都是各有風情的陪嫁。姐姐,都還有半個月,您心裡頭得有數,那些人終究不是自己人,隔了心。”

水清漪臉上染着一抹淡淡的笑,卻不及眼底,欣慰的說道:“你有心了,通房我心裡頭有數,必定是自己人。”

聞言,水玉蓮舒了口氣。見水清漪望來,訕訕的笑道:“姐姐,我這不是怕您沒有心眼,到時候姐夫被那些狐媚子勾了去。”眼珠子閃爍不定,望了眼天色,驚呼道:“呀!都快天亮了,蓮兒與姐姐一道睡,可以麼?”

“嗯。”水清漪頷首。

翌日

一大清早醒來,繡橘張羅着水清漪起身,嘴裡絮絮叨叨的說道:“今兒一大早,靜安王府便來納采。王妃身旁的桂媽媽送了宮裡的調教嬤嬤來教您禮儀。正巧您這幾日清閒,到出嫁也沒來得及折騰旁的。”

水清漪任由繡橘唸叨,嘴角掛着淺淺的笑。突然發現這輩子有一樣又改變了,她未來的婆母送人來調教她,不過也是不輕不重的敲打罷了。

想到重生初見時,總覺的王妃不似看着的和善。經過那場夢境,她才知曉王妃不是好相與的人。只是潛意識的想要忘記一些事,連帶着將王妃給忘了。隨着夢境,許多記憶也跟着復甦。

可宮宴的事,無論如何,她也記不起來。

“姐姐當真是好福氣,王妃這是給你臉面。”水玉蓮心裡泛酸,暗歎水清漪的好命。而她只因是個庶出,便天差地別。

只是,她要依靠水清漪進王府的門,也不敢有其他什麼小動作。

斂去眼底複雜的神色,笑意吟吟的說道:“姐姐,我與你一道學吧?到時候也不會丟了你的臉面。”

水清漪心中冷笑,丟她的臉?

水玉蓮對上水清漪似笑非笑的神色,有些心虛,絞着錦帕不安的說道:“姐姐若是不願,我便不去就是。”

“不妨事,你去也好,我便不會無趣。”水清漪說罷,用了膳,便去了大夫人的院子裡。進屋的腳一頓,看着老夫人也在,身側站着一位嬌俏可人的女子。

只見她年方十七,身材苗條,體態輕盈,言行舉止端莊嫺雅。烏髮如漆,美目流盼,一顰一笑間流露出一種無法言說的風韻。

“雅雅略讀了一些詩書,平日裡做些針線打發時光。”聲音清甜優美,如夜鶯吟唱。

大夫人臉上一直是淡淡的笑,誇讚了一句:“清兒若有你一半知事,我都要省心許多。”

“表妹聰明活潑,伯母應當歡喜纔是,我母親日日唸叨着我若有表妹這般貼心討喜,她就是做夢也給樂醒了。若是與我一般,倒是顯得過於安靜古板。”不動聲色間,又奉承了大夫人一句。

水清漪睨了眼老夫人,不知哪裡找了一個這樣厲害的女子過來。樣貌極佳,說話極會得巧。

“母親。”水清漪欠身給大夫人見禮。

大夫人拉着水清漪的手,指着舒雅道:“這是你祖母的外甥女舒雅,比你大了兩歲,你要喚她一聲表姐。”

水清漪眼底堆積着笑意,對她頷首道:“表姐。”

老夫人也極滿意水清漪的態度,輕咳了一聲,沉聲說道:“這是我姐姐的孫女兒,家鄉鬧了鼠疫,一家子都沒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在繡紡做活,逃過了一劫。拿着我那姐姐的信,來投奔我。可我這老婆子越發的不中用,不知該如何安排她的去處。恰好我挑選的兩個陪嫁,一個得了病,便委屈了你表姐替補上。身份不多光彩,可至少有了安身之處,不是孤苦伶仃的一人。”

“萬萬使不得,表姐有孝在身……”水清漪不曾說完,便被老夫人打斷:“她是個善心的孩子,守完孝纔來投奔我。”

這還真是趕巧了,水清漪心想。

“如此,便委屈了表姐。”水清漪應下。

老夫人順勢將舒雅留下來,與水清漪一同學禮儀。

禮儀的嬤嬤是宮中的老嬤嬤,歷來只調教皇室公主,亦或是郡主,倒是頭一回調教世子妃。對水清漪的要求極爲的嚴苛,若是沒有達到標準,便不許休息或是用膳。

嬤嬤是受了王妃的叮囑,自然是全心全意的教導水清漪。至於其他的兩個,也不過是順帶,不好拂了侯府的臉面。

可舒雅與水玉蓮卻比水清漪還要用心,每當不懂的時候,便拖住嬤嬤問個不停。

這樣過了兩日,她們二人學得多,而水清漪卻沒有她們二人精通。嬤嬤當即便沉着臉道:“你們二人不過是陪嫁,用不得如此。大小姐是世子妃,王府的臉面,自然要學得精細些。你們只消在後邊學着便是!”

嬤嬤也是看在時間緊湊,這樣下去,怕是任務完成不了,才實話實說。卻不想戳動了二人的麪皮,盯着兩雙紅得跟兔子一樣的眼睛,只當瞧不見。

正經的小姐不做,趕着做陪嫁,還不經人說了?若是受不得,便老老實實的在閨房待着。

老夫人聽了後,端着架子給嬤嬤訓話。

嬤嬤可不吃她這一套,她雖然是下人,可終歸有幾分體面。若不是太后發話,她怎得會來侯府?立即端出王妃與太后,堵住了老夫人的話茬,讓她狠狠吃了個癟。

“舒小姐身子矜貴,老夫人疼寵不捨得給老身折騰,便請師傅教教琴棋書畫便可。”嬤嬤不卑不亢的說道。

老夫人瞪直了眼,一個奴才敢這樣頂罪她?

舒雅安撫的拍着老夫人的手,溫柔的說道:“外祖母,是雅兒不懂事,讓您操心了。”

氣得老夫人當即甩袖離開。

舒雅又給嬤嬤賠不是:“嬤嬤,雅兒不知事,耽擱了您的進度。您氣度大,收我們下來,我們反而不領情面了。”

知進退。

嬤嬤點了點頭。

日子就這樣飛逝而過,轉眼間,便到了婚期。

------題外話------

好吧,明天繼續還債

手機用戶請瀏覽

閱讀,提供更優質的手機用戶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

第39章 大結局(上)第97章 宴會風波第28章 毒針第2章 命硬剋夫第19章 清除心腹第129章 滿月宴風波第52章 將計就計第156章 重修舊好第31章 禍起第15章 客來第17章 口蜜腹劍,戲中有戲第1章 前塵第95章 損失慘重第13章 婚約的秘密第2章 她的孩子第145章 噩耗第41章 賊喊捉賊第138章 殺雞儆猴,生產第39章 大結局(上)第107章 踩踏第55章 美妾第160章 破綻第33章 各有圖謀第29章 逆轉第17章 口蜜腹劍,戲中有戲第48章 毀容第152章 追查真相第69章 眷念第三十六章第32章 回暖第34章 緣滅第10章 威脅第153章 重罰第15章 客來第73章 如此孟浪第85章 變故第1章 了斷,二舅羞羞第7章 冰河陷阱,救美第20章 砸逝第127章 非他不嫁!第60章 別有心機,爵位代嫁第158章 有孕第4章 危機第27章 衝突第12章 衝突落水第25章 撞破第33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第4章 故人將至第10章 今後我來照顧你第110章 秘聞第129章 滿月宴風波第88章 溫情第85章 變故第一百一十三章第125章 身份揭穿第16章 劫持第98章 添丁第26章 誤會第58章 珍視第35章 反目第49章 冊封第17章 爹爹第104章 西越來客第6章 情投意合第2章 命硬剋夫第15章 賠禮道歉第9章 他有未婚妻了第75章 納妾第51章 將功折罪第120章 宴無好宴,故人重逢第19章 清除心腹第16章 毒發第9章 示好第155章 她的未婚夫第83章 逼問第134章 分府,求娶第4章 跪下問罪第39章 刺殺身世第17章 心機謀劃第58章 珍視第30章 皇后之位第94章 攝政王第37章 事蹟敗露第18章 允嫁第2章 命硬剋夫第28章 惹禍上身第118章 兌現交易第149章 坑死你第156章 重修舊好第104章 西越來客第104章 西越來客第151章 自食其惡第22章 逼供第16章 劫持第138章 殺雞儆猴,生產第25章 廢了第27章 交易第65章 夢前世,天降一小白第15章 客來
第39章 大結局(上)第97章 宴會風波第28章 毒針第2章 命硬剋夫第19章 清除心腹第129章 滿月宴風波第52章 將計就計第156章 重修舊好第31章 禍起第15章 客來第17章 口蜜腹劍,戲中有戲第1章 前塵第95章 損失慘重第13章 婚約的秘密第2章 她的孩子第145章 噩耗第41章 賊喊捉賊第138章 殺雞儆猴,生產第39章 大結局(上)第107章 踩踏第55章 美妾第160章 破綻第33章 各有圖謀第29章 逆轉第17章 口蜜腹劍,戲中有戲第48章 毀容第152章 追查真相第69章 眷念第三十六章第32章 回暖第34章 緣滅第10章 威脅第153章 重罰第15章 客來第73章 如此孟浪第85章 變故第1章 了斷,二舅羞羞第7章 冰河陷阱,救美第20章 砸逝第127章 非他不嫁!第60章 別有心機,爵位代嫁第158章 有孕第4章 危機第27章 衝突第12章 衝突落水第25章 撞破第33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第4章 故人將至第10章 今後我來照顧你第110章 秘聞第129章 滿月宴風波第88章 溫情第85章 變故第一百一十三章第125章 身份揭穿第16章 劫持第98章 添丁第26章 誤會第58章 珍視第35章 反目第49章 冊封第17章 爹爹第104章 西越來客第6章 情投意合第2章 命硬剋夫第15章 賠禮道歉第9章 他有未婚妻了第75章 納妾第51章 將功折罪第120章 宴無好宴,故人重逢第19章 清除心腹第16章 毒發第9章 示好第155章 她的未婚夫第83章 逼問第134章 分府,求娶第4章 跪下問罪第39章 刺殺身世第17章 心機謀劃第58章 珍視第30章 皇后之位第94章 攝政王第37章 事蹟敗露第18章 允嫁第2章 命硬剋夫第28章 惹禍上身第118章 兌現交易第149章 坑死你第156章 重修舊好第104章 西越來客第104章 西越來客第151章 自食其惡第22章 逼供第16章 劫持第138章 殺雞儆猴,生產第25章 廢了第27章 交易第65章 夢前世,天降一小白第15章 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