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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看着顧夫人驟變的臉色,上前握着瑞敏的手,觸手的冰涼,倏然收回手。臉色灰白,備受打擊的後退了幾步,搖搖欲墜的靠在流芳姑姑的身上。
流芳姑姑扶着皇后,入手的溼濡,這才驚覺皇后嚇出了一聲冷汗。
“娘娘……”流芳姑姑喚着皇后,她知皇后爲何恐懼,瑞敏的死令她心中不安。皇后心裡揣測着是不是顧家謀害的瑞敏,若是顧家,那便是她的後盾靠不住了。若不是,唯一對瑞敏下手的便只有她的死對頭攝政王!
攝政王爲何對瑞敏下手?這是在警告她?不會在遵守規則了?
她之所以能夠刁難水清漪,欲除之後快,不過是依仗着攝政王與西越皇簽訂的規則,他執政期間,不得對皇族宗室動手,如今動手了便是違背了諾言,那麼她也無法制裁!
唯一能夠牽制攝政王的人,非西越皇莫屬了!
皇后穩定了心神,手搭扶在流芳姑姑的手腕上,看着牀上面色逐漸青紫的瑞敏,顫聲道:“可知如何歿的?”話落,眼淚刷的落了下來。
到底是她的孩子,人說沒就沒了,她怎得會不痛心?
雖說她的心偏向二皇子,可二皇子卻不是在她膝下長大。瑞敏自小便在她膝下承歡,爲了討她歡心,變着法子逗她開懷,可她卻爲了儲位的事忙得焦頭爛額,瑞敏在跟前就像蒼蠅一樣招人厭煩。
憶起過往點點滴滴,皇后悲從中來。
皇后的目光如冰錐刺骨,太醫抖了抖,戰戰兢兢道:“公主是窒息而亡。”
窒息?
皇后猛然看向顧夫人,她回稟瑞敏落湖只是陷入昏迷,並沒有性命之憂!如今窒息而亡,便是他殺了!
出府前有府醫給瑞敏檢查,沒有任何異樣。一路上顧夫人親自護送,沒有其他人接觸過,兇手……
“不……不是!”顧夫人嚇得魂飛魄散,她的想法與皇后一致,如今她成了兇手!
她又沒有傻,怎得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把公主給暗害了?生怕旁人不知她是兇手?
“皇后娘娘明察,臣婦若要暗害公主,斷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手。”顧夫人失了儀態,利落的跪在地上。心裡對皇后的恩怨,此刻蕩然無存,只希望皇后能夠查明真相,還她一個清白。
皇后也心存疑慮,她這個大嫂是個有心眼的人,的確不會做蠢事。可不代表,顧夫人完全沒有嫌疑。
皇后眸子裡的淚水凝結成霜,吩咐流芳姑姑去調查。
顧夫人鬆開了攥緊的手心,卻並沒有全身心的放鬆,事情沒有落下帷幕,一切皆有變數。
半個時辰的等待,顧夫人彷彿覺得過了整個漫長的世紀一般難以煎熬。
終於,流芳姑姑回來了,帶來的消息,幾乎令她崩潰。
“皇后娘娘,奴婢讓人調查了一番,公主此番落水,是南門家的表小姐南門萱所爲。她誣陷福安郡主,顧夫人與她同仇敵愾。上官小姐出面洗刷了福安郡主的清白,後來南門萱的丫鬟給她替罪逃過了一劫。”流芳姑姑頓了頓,意味不明的看了顧夫人一眼,壓低了聲線道:“顧府管家在衆人離去後,去了一趟南門家。據奴婢所知,顧府管家是顧夫人的心腹。”
顧夫人臉色煞白,管家去了南門家?
她怎麼不知道?
“不!不可能!我怎麼可能讓人去南門家?”顧夫人立即反駁。
流芳姑姑語氣凝重:“顧府管家從南門家離開的時候滿面笑容,據說是去南門家通知顧夫人認南門萱做養女。”
若是沒有南門萱推瑞敏下水,顧夫人認南門萱做養女倒是不妨事。關鍵是南門萱不但推了,顧夫人還出言相助,幫助南門萱一同對付了水清漪,任誰都會有旁的想法!更重要的是轉眼顧夫人派出心腹認南門萱做養女!這其中的關係,不得不讓皇后深究!
“你知南門萱推瑞敏下水?”皇后臉色鐵青,心裡最是明白了過來!想必顧夫人想要藉着她的手除掉水清漪,所以幫着南門萱一同誣陷水清漪。爲的是替顧錦心報仇!
“不不不!我不知道!我只是見南門小姐拿出了證據,這才誤以爲是福安郡主。可後來上官小姐證明郡主的清白之後,我並未有所偏頗。”顧夫人連忙否認了。
“事後你知曉了,爲何要認南門萱做養女?”皇后聲音冷冽,強忍着心裡頭的怒火。
“這……我……”顧夫人不知該做何解釋,因爲她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急的嘴裡直冒泡,手心沁出了冷汗。
“你機關算盡,以爲本宮被你矇在鼓裡,所以討好南門家,畢竟他們是第一皇商,拿捏住西越國的命脈,讓他們做你的籌碼!所以你下毒手殺了瑞敏給你的女兒報仇,就算事發了,你也能夠安然脫身!”皇后紅了雙眼,顧錦心的事情上,她的確是欠考慮,沒有想到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當然,她不相信顧錦心是陳子衝所殺,只是苦於沒有任何證據。
“我沒有!沒有!心兒的死與娘娘無關,我爲何要殺了公主給心兒報仇?”顧夫人極力的否認,可看見流芳姑姑帶進來的丫鬟,大驚失色。未料到她的丫鬟背叛了她!若是她的貼身丫鬟沒有背叛她,說出違心的話,流芳姑姑也不會將她帶進來!顧夫人眼底閃過絕望,難道天要亡她?
驀地,想起水清漪離開時晦暗莫測的目光,不禁低笑出聲,笑聲漸大,透着悲愴悽楚。
原來,水清漪至始至終沒有想過要放了她們!
只不過是秋後算賬罷了!
顧府管家……顧夫人陡然明白了過來,想來她所謂的心腹,早已是被水清漪收服,所以纔會已她的名義去認南門萱做義女。因爲水清漪篤定了皇后認定是她殺了瑞敏,斷然不會放她回府!
想通其中的彎彎繞繞,顧夫人咬緊了後牙道:“娘娘,難不成您要中了水清漪的離間計?管家他背叛了我,目地的就是要我們起內訌!”
“郡主平白無故爲何要離間我們?”皇后雖然也想過是水清漪的離間計,可南門萱推瑞敏下湖,顧夫人的包庇,她無法釋懷!
顧夫人語塞,繞來繞去,都是南門萱暗害瑞敏在先,她包庇在後!
丫鬟渾身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顫顫巍巍的說道:“夫人對皇后娘娘懷恨在心,怨怪您沒有及時出手相救小姐,所以導致小姐身死,一直尋找時機報復。所以在趁着選養女的時候,設計瑞敏公主,而後栽贓給郡主,藉由您的手將郡主除掉。後來事情有變,並沒有按照夫人的計劃走,所以在進宮的時候,夫人裝模作樣的請府醫給公主把脈,爲的是讓皇后娘娘得知她有多重視瑞敏公主。可在馬車上的時候,夫人卻是拿着油紙沾水蓋在瑞敏公主的臉上,入宮門檢查的時候,夫人才吩咐奴婢將油紙取走,那個時候公主已經沒有了生氣。”
“賤婢!你信口胡謅!”顧夫人牙齜目裂,她何時給瑞敏加官貼了?這個罪名定下來,她便沒有翻身的可能!
皇后臉若霜雪,眸子裡的冷意冰凍三尺。
大殿裡的空氣彷彿被凍結,衆人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內而外。
屋子裡的香爐嫋嫋白煙在空中瀰漫,清雅的淡香令人身心舒展,此刻卻令人精神緊繃。
皇后原以爲是悶死她的瑞敏,沒有料到顧夫人心如蛇蠍。對瑞敏加官貼,她是犯下了多大的錯?以至於陷入昏迷,被人如此殘忍對待!
掌心驟然緊握,皇后攏在袖中的手顫抖,狠狠的閉上眼。良久,掀開眼皮,眸子裡一片森冷的寒意。“將她關押在暗室。”皇后娘娘發佈施令,爾後吩咐流芳姑姑:“你出宮將顧大人請進宮!”有些事情她勢必要查明真相,斷不能讓人在此時鑽了空子。
若當真是水清漪的離間計,那麼她定要叫水清漪明白後悔二字!
……
水清漪醒來的時候,屋外依舊夜色深沉。
揉了揉眼睛,散去殘留的睏倦,想要起身,這才發覺身旁的男人,面色不禁赧然。想起夜裡的瘋狂,面頰上的紅蔓延至耳根,白嫩的耳垂緋紅似血滴。
輕輕的挪動身子,雙手卻使不上勁。折騰了大半夜,渾身綿軟,哪裡有力氣?
又羞憤又氣惱,狠狠的瞪了睡夢中的男人一眼。動作輕微的從他的腳邊繞下牀,這才發現身上只穿了一件裘衣,裡面空空蕩蕩。水清漪走到闊榻上,看着掛在花瓶上的肚兜,心裡將長孫華錦數落了一頓。幸而她睡眠淺,若是一覺睡到天亮,落霞含煙瞧着這情景,指不定如何笑話她!
雖然屋子裡沒有人,水清漪依舊鬧了個大紅臉,拿着肚兜去了淨室。褪下衣裳,看着玉白無暇的肌膚上被凌虐得滿是印痕,又羞又惱,心裡涌出一抹甜蜜。
水清漪將脖子上的絲帶繫好,一雙溫暖的大掌從她手裡接過腰間的帶子,替她繫好。
水清漪聞到獨屬他的清冷暗香,原本驚跳的心,平穩了下來。溫軟的脣落在她的脖頸,印下一吻,水清漪渾身止不住的顫慄。彷彿情竇初開的少女,不甚嬌羞。頭也不敢回,扯下屏風上的底衣快速的裹上。
屋子裡的氣息,處處透着曖昧。
水清漪沉不住氣,打破這滿室的沉寂:“怎得醒了?”轉過身來,他精壯的胸膛映入眼簾。如玉白皙的肌膚,卻沒有半分文弱女氣,肌理分明,線條優美,雙眼發直。與她想想的不同,他本身子不好,足不出戶,原以爲與文弱書生一般,卻沒有料到這般結實有力。
不禁伸手掐了掐,皮肉緊緻,手感不錯。
“可還滿意?”長孫華錦將她的小心思盡收眼底,手指擡着她的下頷,讓她與他對視。
水清漪觸及他眼裡的揶揄,撇開頭,奈何他看似輕輕擡着她的下頷,她卻是紋絲不能動。嗔怒的說道:“天冷,你去穿衣裳。”
“嫁人的心思可歇了?”長孫華錦淡淡的詢問道。
水清漪眼波流轉,撫摸着小腹道:“這可不是我說了算,婚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初你娶我,可不就是依着靜安王妃的命令?”
話一出口,水清漪驚覺失言,恨不能咬掉舌頭。小心翼翼的睨他一眼,眸子宛如澄淨的湖水,波瀾不興,看不透他的喜怒。不禁心生歉疚,來不及道歉,眼前一花,額頭一痛,被他敲了一個爆慄。
水清漪含淚捂着額頭,宛如一波秋水的眸子水霧氤氳的看着他:“父王他對女婿只有一個要求,對我言聽計從,不會家暴的男子。”語氣裡帶着一絲嬌軟,隱約透着控訴。
“我會好好疼愛你。”長孫華錦大掌揉了揉她的額頭,上面一個紅印也無,知她是故意撒嬌,也便由了她。眸子裡閃過一抹精芒,將她打橫抱起,朝牀榻走去。
水清漪看着他眸子裡熟悉的光芒,驚嚇的雙手並用的掙扎,連忙求饒道:“別……我累了!當真吃不消了,還有賬目要對。”
她真的怕了,夜裡的那一番極致的纏綿,她元氣大傷,如今還不曾緩過來。如何還能再承認他的‘疼愛’!
長孫華錦從不曾見過她這副模樣,眼底閃過一抹詫異,隨之而來的便是濃濃的笑意。
“晚了!”
長孫華錦將她輕柔的擱在牀榻上,水清漪被他禁錮住,心知在劫難逃,彷彿上刑場赴死一樣的表情。
長孫華錦無奈的輕嘆,他的娘子不但不記得過往,還變傻了呢!
“那個……你快一些。”水清漪認命的閉上眼,眼睫顫動,泄露出她的緊張不安。
長孫華錦莞爾。
半晌,沒有任何的動靜。
水清漪睜開雙眼,見他站在櫃子前給她挑選衣裳。微微一怔,便知她被他捉弄了。看着光裸的腳丫,轉瞬明白過來地上涼,他怕她受凍了。
目光溫柔如水,含笑的看着他,指着垂掛在木架上的一件煙霞色長裙:“穿這件。”
長孫華錦依言拿着煙霞色的衣裳走來,動作輕柔的給她穿衣。責備的語氣含着無法言說的寵溺與關懷:“日後不可大意,你如今有身孕,怎得能赤足四處走動?若是寒氣入侵,你該難受了。”
水清漪凝視着他俊美無儔的側臉,呢喃道:“屋子裡都鋪了厚重的毛毯……”見長孫華錦臉陰沉下來,水清漪話音戛然而止,示好的碰了碰他的美如冠玉的面頰,服軟道:“依你便是。”
水清漪下榻,隨意將青絲綰成髮髻,邊走到書案旁邊叮囑道:“天還未亮,你再睡一覺。這些日子,你忙碌得都沒有好好睡一覺。”
長孫華錦穿戴好,走出淨室,含煙端着食盒進來。
水清漪一怔,詫異的看着含煙。
含煙指了指長孫華錦,水清漪垂眸,想來她在淨室的時候,他喚含煙去準備吃食了。聞着食物的清香,水清漪肚子的確有些餓了,這才發覺昨夜裡晚膳都不曾用。
“你吃一些,待會睡一覺。”長孫華錦坐在書案後,拿起賬目批對。
搖曳的燭火映照在他英挺的面容上,橘紅色的光暈,柔和了他菱角的鋒芒。看着他眼底的青影,水清漪心裡的柔軟被觸動,起身走過去拿走他手中的賬目,拉他起身道:“不用理會,你與我一道用膳,待會陪我睡一會。”
長孫華錦目光落在堆疊如山的賬本上。
“明日我交給幽兒。”水清漪不由分說的將他拉走,兩人用完膳,相擁着入眠。
這一覺,水清漪睡得格外的安穩,醒來的時候,天色大亮,身邊早已是空了。
落霞伺候水清漪起牀,看着微微出神的水清漪道:“郡主,天微亮的時候夜大人收到消息,有事離開了。讓奴婢轉告您,他晌午與您一同用膳。”
水清漪頷首。
落霞繼續道:“宮裡傳來了消息,皇后已經定奪瑞敏公主是顧夫人所殺。將顧大人喚進宮,不知與顧大人說了一些什麼話,顧大人神色凝重的離開,並未有大動作。”
這是默認了麼?
水清漪眼底閃過一抹疑慮,事情的確按照她的進展在進行,目前看來極爲的順遂。可她總覺得哪裡不對,甚至心底驀地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顧大人當真是奇怪,他對顧夫人亦是鶼鰈情深,怎得會任由皇后娘娘軟禁了顧夫人,而無動於衷?依照顧大人對皇后之前的意見,斷然不會如此平靜纔是。”落霞將自己心底的疑惑給說了出來。
“等等!你將方纔的話再說一遍!”水清漪從落霞的話中,隱約抓到了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怪異,彷彿有些事要拔開心頭雲霧,豁然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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