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性子冷淡高傲,而長遠侯喜歡熱情奔放,嫵媚嬌柔的女子。從擡莫姨娘進門,長遠侯便被莫姨娘霸住。因而,大夫人與長遠侯好些年沒有夫妻感情,又因他寵妾滅妻,導致女兒被莫姨娘害死,更是心懷恨意。
在長遠侯壓在身上時,大夫人渾身緊繃,屏住了呼吸。聽到有人叫門,不禁鬆了口氣:“妹妹身子嬌弱,老爺去看看罷!”
長遠侯臉色陰沉,凝視着眉宇間難得出現一抹柔情的大夫人,心猿意馬:“外頭還有丫環婆子,不用理會。”說罷,湊頭親吻大夫人豐滿的紅脣。
大夫人胃裡一陣翻涌,側頭推開長遠侯道:“想來是妹妹曉得錯了,如今都昏了過去,再大的罪過也該暫且緩緩。免得惹人說了閒話,說我這個主母是個心狠的,這個時候了還霸着老爺不放,對待妾侍太苛刻了。”
大夫人越明事理,越覺對不住她。更何況,成親十幾年來,頭一回見她話裡透着抱怨,別有一番的風味。長遠侯撫了撫她的烏髮,笑着翻身起來:“你先睡,我待會過來。”
大夫人心一沉,點了點頭,翻身卷着被子睡了。
長遠侯立在牀邊,靜靜的看了眼大夫人,覺得她有些不同了。理了理袖擺,打開門,瞧見莫姨娘面無人色的倒在地上,一衆丫鬟婆子全都跪在地上。眉頭一皺,見她這模樣,想到那麼多久的恩情,冷硬的心陡然一軟,怒氣稍稍消減,大步走去,打橫將人抱起來,轉身去了隔壁的院子。
“去請府醫來。”
“是。”秋心立即匆匆跑了。
長遠侯將莫姨娘放在自己的牀榻上,方纔起身,袖子被莫姨娘緊緊的攥着。低頭就見莫姨娘抿着脣,淚眼盈盈的望着他,虛弱的喊着:“老爺……”
長遠侯板着臉,仿若未聞。
莫姨娘心頭一緊,坐起身,期期艾艾的說道:“妾……妾身知錯,不該妄想那些有的沒的。老爺想要如何懲罰都行,就是不許不理會妾身。”淚水順着臉頰滴落,脆弱不堪。
長遠侯嘆了口氣,擦拭掉她眼角的淚水:“你該認清楚自己的身份,靜安王府是什麼身份?娶水清漪是低娶了,若不是因着鎮國公府,哪裡輪得到侯府?”更別談一個庶女了!
聽着水守正的敲打,莫姨娘手緊緊的揪着牀褥,滿心的不甘。若是看中了鎮國公府,何不娶了鎮國公府裡的嫡女?
“老爺,蓮兒也是您的女兒,妾身不過是疼惜女兒,一時昏了頭想要爲她爭取罷了。你若不高興,日後我再不動旁的心思就是。”莫姨娘嬌柔的偎進長遠侯的懷裡,雙手解着長遠侯的腰帶。
長遠侯按住了莫姨娘的手,他答應喬若瀟去她的院子裡。
“老爺心裡頭還在氣妾身麼?”莫姨娘止住的淚水滾落了下來,背對着長遠侯抽泣。
長遠侯左右爲難,終究是大夫人的情份抵不住莫姨娘,攬着她的肩膀,順勢抱着她躺了下去,輕聲哄道:“你身子弱,好好睡着。”
莫姨娘哪裡肯?見水守正方纔猶豫的神情,就知道他被喬若瀟那賤人勾了他的魂。若是今兒個沒有留住他,自己在府裡頭更加沒有地位了!
柔若無骨的攀上水守正,正要說話,外邊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水守正身邊的長隨道:“侯爺,九少爺染風寒,高燒不醒。”
莫姨娘一怔,眼底有着不可置信。她出來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怎得一會子的功夫就高燒不醒了?
想到水玉蓮辦事不利,咬緊了牙關,攏着衣裳匆匆起身道:“老爺,老爺要救救希兒,他若有事,妾身也不獨活了!”
水守正心裡焦急,這是他唯一的兒子,風一般的消失在室內,心急如焚的去了茉庭軒。
水遠希面色潮紅的躺在牀上囈語,額頭上貼着溼帕子。水玉蓮跪在牀榻邊上,哭成了一個淚人兒。見到水守正與莫姨娘一前一後的進來,放聲大哭道:“父親,求求您救救弟弟……救救他……”
水守正聽出了她話裡有話,臉色陰鬱:“發生何事了?怎麼不請府醫?”
水玉蓮哽咽的說道:“父親,弟弟今晨就染了風寒,劉媽媽去請府醫,聽說要母親的玉牌,轉身去找母親要,可是……可是……”說到這裡,水玉蓮泣不成聲:“劉媽媽壓根沒有見到母親,被院裡的丫環婆子給攔住了,耽擱了病情,用了晚膳就燒了起來。”
水守正哪裡是糊塗人?那些丫環婆子哪裡有膽子攔截?定是得了大夫人的口信!
心頭怒起,轉念一想大夫人方纔的通情達理,眼底不禁有着狐疑。並沒有如往常一樣,不問青紅皁白,直接問罪大夫人。“元慶,你去前頭問一問。”
水玉蓮一愣,看向莫姨娘,被莫姨娘瞪了一眼。心下一突,不禁慌亂了起來。霎時想起方纔水守正與莫姨娘一同進來,眼底有着驚慌,難道姨娘已經取得了父親的原諒?那她不是做了蠢事?
不對!她久不見姨娘回來,遣人去打聽消息,前頭有人說莫姨娘昏死了過去,父親都沒有出來看一眼,與大夫人歇下了,她適才按照姨娘先前的吩咐,將水遠希放進儲存冰塊的地窖裡。
而眼前的事情,無不在告訴她,中計了!
若是如此,那對賤母女,定會安排好一切,她扯的慌不就昭然若揭了?
求救的看向莫姨娘,莫姨娘心裡也急的團團轉,她方纔得到水守正的原諒,若是知道她又整幺蛾子,斷然不會輕易的饒了她!
心裡頭怒罵水玉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如今想要補救,哪能那麼容易?
“老爺……”
“侯爺,夫人與大小姐來了。”碧綠進來通傳,打斷了莫姨娘的話。
水玉蓮雙目猩紅的瞪着碧綠,是這賤人通知她莫姨娘昏倒,父親不聞不問。如今看來,她斷然是被那對賤母女給收買了!
“請她們進來。”水守正擺了擺手,伸手碰了碰水遠希的額頭,滾熱燙手。眼底蓄滿了陰霾,沉着臉看向掀開珠簾進來的大夫人與水清漪。
“九少爺如何了?”大夫人走到水守正的身旁,看了眼水遠希道:“老爺,孩子燒得這樣厲害,怎得不請府醫?燒糊塗了,如何是好?”
水守正冷哼了一聲,怒道:“請府醫何時要玉牌了?今兒個劉媽媽去尋你,怎得不見人?”
大夫人一怔,面對水守正的質問,啞口無言。
就在這時,元慶神色匆匆的走來,跪在地上說道:“侯爺,奴才打聽清楚了。劉媽媽今兒一整天在廚房裡,與柳媽媽在吃酒。”眼角瞟向莫姨娘與水玉蓮道:“晚間有人瞧見四小姐抱着九少爺從地窖那邊出來。”
元慶這兩句話,就道出了水玉蓮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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