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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全都看向水清漪,眼底有着幸災樂禍。好整以暇的等着看水清漪,將要如何的收場!
就說嘛,她一個小小的落魄侯府嫡女,怎得能嫁入靜安王府?不就是投機取巧,得了太后的青睞?適才由一個草雞,變成了飛天的鳳凰?
水清漪將衆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全然不放在心上。人性本就如此,當你風光無限時,爲了攀附你這根高枝,自是阿諛奉承。當你跌落泥潭,只恨不能踩上兩腳。
如今這般情況,並沒有出乎意料。
大夫人目光凌厲的看向長孫華錦,隱有怒火。他的這般作爲,儼然是打侯府與鎮國公府的臉!
長孫華錦漆黑的瞳眸裡,佈滿了歉疚。不等他開口,水清漪率先說道:“我信得過你,當務之急,是查明事情的原委。”
長孫華錦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水清漪適才不會懷疑他落她的臉面。
“交給我處理。”長孫華錦越發的感到內疚,回門禮他來之前本要親自清點一番,可被王妃喚去問話。便將清點回門禮的事情,交給了常德。
水清漪點了點頭。
水守正瞧着二人交頭接耳的小聲嘀咕,心生了不滿。覺得是水清漪與長孫華錦聯手對付長遠侯府,在京都丟盡臉面。若不是如此,爲何嫁過去好幾日,都不擡舉水玉蓮?
心中冷哼了一聲,不是親生的,自然是不會向着他們。如今,藉着侯府一飛沖天,就翻臉不認人,哪有這等好事?
看着衆人那鄙薄的目光,水守正心裡的怒火更甚,沉聲道:“這禮單是誰準備的?”
“是錦掉以輕心,出了紕漏。”長孫華錦風度翩然的彎身給水守正行了一禮,以示歉意。
水守正一怔,心裡有些得意,越發的不知收斂。冷笑道:“那就是你準備的!這回門禮馬虎不得,王妃與管事的也會叮囑你,可偏巧這件事兒你卻出了紕漏。是掉以輕心了,還是不曾過心?”
大夫人聽着水守正一點也不拐彎抹角的話,臉色發冷。至從家主之位給了二房,水守正便整日裡醉生夢死,本就不精明,現下更是被酒給蝕了心智!什麼當講,什麼不當講,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世子爺,這是怎麼一回事?”大夫人直接無視了水守正的話,詢問着事情的原委。
長孫華錦淡掃了常德一眼,常德立即跪在地上說道:“屬下領命清點的時候,被一個奴才給喚着去買金豬。說供奉在祠堂的金豬給砸碎了,便出府去找尋。回來的時候,舒姑娘說世子爺在竹園等着回話,便想着頭天夜裡世子爺看了一回,應當沒有差錯,便沒有清點。”
衆人瞬間看向滿臉茫然無措的舒雅,一時辨不清楚這是王府對水清漪的下馬威,還是有人從中作梗?
可一想到舒雅這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弦然欲泣的模樣,惹人心生憐意。又怎得會是心計深重的女子?何況,舒雅是侯府裡頭的人,這般作爲她也風光不了,爲何要自掘墳墓?
水清漪嘴角微揚,她知曉舒雅是個有本事的,竟不知是這樣有手段的人。在王府三日,人脈通順了不少。意味深長的看向長孫華錦,怕是他顧念着舒雅父親的滴水之恩,便吩咐府裡的人對她照拂幾分,爲舒雅奠定了一些個基礎。
王府裡頭的人都是人精兒一般,見舒雅在長孫華錦跟前獻殷情,又不曾遭受他的厭煩。而自己與他的關係倒是不怎的親近,心思活絡的人,自然會向着舒雅,好爲日後鋪路,倒也方便了舒雅辦事。
只是,她終究太過心急了!
“常德,你可得想仔細了。舒姐姐那會子正在整理書房,怎得去了庫房通知你?”水清漪微挑着眉梢,凝在舒雅身上的視線,透着瘮人的冷意。
舒雅禁不住的打了寒顫,揪着手中的繡帕,不敢直視水清漪的眸子。咬着脣道:“雅兒整理好書房,去回稟世子爺的時候,看着世子爺與世子妃在用膳。世子爺說回門禮清點好了,恰好雅兒記起世子爺吩咐常德清點,隨後又見常德出去了一趟,怕待會耽擱了時辰,便去催促了常德,誰知沒有幫上忙,倒是弄巧成拙了。”擡着頭,淚眼婆娑的看着水清漪,‘撲通’跪在地上,啜泣道:“世子妃,都是雅兒不曾弄清原委,犯下了大錯。雅兒甘願受罰!”
水清漪巋然不動,面色冷清,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冷眼看着梨花帶淚,滿臉悔恨的舒雅。
衆人看着這一幕,心想舒雅也是好心辦了壞事,可水清漪卻太過鐵石心腸了!
“哎呀!這都是一家人,哪能鬧得個仇人一般?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何況舒小姐也是爲了世子妃考量,關心則亂罷了!”江氏出來打着圓場,卻也讓衆人覺得水清漪不大度寬容。
“舅母說的是,清兒被舒姐姐這陣仗給嚇着了,一時沒有緩過勁來。都是一家人,哪裡有什麼不能體諒的事兒?大家都瞧在眼底,不知道的看着這架勢,還以爲我把舒姐姐怎麼着了呢?”水清漪臉上溢着一抹輕笑,攙扶着舒雅起身道:“但是這事兒可大可小,不管輕重,都關乎着兩家的顏面,勢必要問清楚。有些時候我說話或許有些咄咄逼人,還望舒姐姐要體諒一二。”
舒雅臉色煞白,驚慌的看着長孫華錦,一雙翦水秋瞳盈盈漾着水波,楚楚動人。
水清漪見她這矯揉造作的模樣,溫柔的替她攏了攏散亂的發,笑道:“別緊張,只是問你兩個問題。”
舒雅手指絞的發白,見長孫華錦沒有任何的表示,低垂着頭牽強的笑道:“世子妃有什麼問題問便是,雅兒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卯時三刻,你在何處?”水清漪臉上的笑容不達眼底,從舒雅接近長孫華錦反常的行爲開始,她便讓牧蘭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舒雅面色不變,溫順的說道:“在下人房休息,卯時四刻起身,便急忙收惙着趕過去幫忙。在半道上碰到了世子爺,也就是那時候見到世子爺吩咐常德去清點回門禮。而雅兒正巧識得幾個字,聽命去書房整理賬目分類。好讓世子妃一目瞭然,免得對賬時多費些時辰。”說罷,看着衆人沉默,慌忙說道:“你們不信可以問常德與世子爺。”
常德點了點頭,一切都如舒雅所說。
水清漪聽着舒雅條理清晰的解釋,又有人在場作證,完全撇清了她的嫌疑。微轉着眸光,掃向衆人說道:“可據我所知,阿香不識字,與你關係有點親近。家裡來了書信,她怕去晚了你與我一同回了侯府,便算着你平日裡起牀的時辰去尋你。可你並沒有在房間裡,阿香出來後碰見了我的乳母魏媽媽,魏媽媽識得幾個字,便替阿香看了信。”
舒雅臉上最後一絲血色褪盡,她沒有想到阿香會去尋她。怕是阿香感激的時候,向魏媽媽說漏了嘴,道出她不在下人房中的事。莫怪水清漪會問的那樣仔細!
“不!我沒有在回門禮動手腳!”舒雅大聲的開口解釋,生怕會被誤解了!可她先前說自己在下人房,如今被水清漪道破,即使她沒有,怕是也難以讓人信服!因爲當真沒有的話,爲何要撒謊?
大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訕訕的別開頭,她讓舒雅去王府,那是膈應水清漪。另外又覺着舒雅孝順懂事,是自己人,若是得了寵,她也能跟着沾光兒,可誰知卻是個禍害!沒有勾引上長孫華錦,反倒是害得侯府讓人瞧了笑話!
隨即,又記起水清漪說舒雅爲了討好長孫華錦,竟然將她要了許久的玉麒麟給白送了長孫華錦,且沒有得到任何的好處。
想到此,肝火旺盛,立即掉了臉子道:“你若沒有做,緣何撒謊?”
舒雅‘撲通’跪在地上,磕頭指天發誓道:“婆母,雅兒感激您的收養之恩,怎得會做出令侯府丟臉的事?雅兒是冤枉的,婆母……婆母您都不信雅兒麼?”舒雅心涼了半截,她所有的依仗就只有老夫人,若是老夫人都對她離了心,日後怕就當真是做一輩子的賤婢了!
“哦?不是你?”水清漪一步一步,走到舒雅的身後,裙裾掠過光潔的地面,青磚地面被鮮紅的裙子映襯得一片紅光,淡化了舒雅磕在青磚上的血跡。“那你去了何處?”
舒雅動作猛然一頓,解釋的話語被卡在了喉間,一時失語。
見狀,衆人全都凝神看向舒雅,等着她接下來說的話。屋子裡,一時間寂靜無聲。只有微風吹拂着紗幔,摩挲着屋中盆栽枝葉的沙沙聲。
舒雅緊緊的捏着拳頭,咬住紅脣。嬌豔欲滴的脣瓣,霎時褪盡了血色。眼底閃過掙扎,她若是全盤托出,等待她的便只有思路一條。若是她沉默承認了她在回門禮上動了手腳,就算不死也會被驅逐出王府。
“記不得了麼?”水清漪蹲下了身子,關切的說道:“不急,你慢慢想,若是想不起來……我便讓人幫你一起想。”
舒雅驀地看向水清漪,心底驟然一驚,她到底知道了什麼?還是在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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