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卻?滅卻是什麼?”、
“以你低下的戰鬥力,在修羅場活下來並不容易。可惜修羅如何格鬥,我並不熟悉,我熟悉的那一套,你又暫時無法掌握,只有這一招你可以勉強對同級或者下級的戰士用出來。其實你剛纔已經體會到了這一招的威力。所謂滅卻就是:如親見地獄浮生,百念具灰,一時生意滅卻。當你用出這一招的時候,對手如果是人,他會渾身無力,感到癱軟絕望,而對手如果是修羅,則無法生出修羅意,自然也就無法運用修羅力。”
柯林慘笑道:“怎麼,終於願意幫幫我了麼?”
“再不幫你,你可能找不到爬上桌面的路了。你要快點了,這桌棋,好幾個人已經落子,就在今天晚上,又
有一位落下了她的棋子,我想去看看,以後你全都要靠自己了,不給你留一手保命,我怕我回來的時候只能給你收屍了。”
浮伽對於滅卻的說明,讓柯林忽然想起了摩撒,摩撒對於精神的突然襲擊,讓人在近距離忽然腦海放空。而這一招滅卻,更加霸道,無視距離,直接讓地獄浮生呈現在對手的腦海,對其進行精神攻擊。可惜的是浮伽說一般人來說,也只能壓制同等級對手而已,沒有實戰檢驗,不知道這種效果如何。
最最可惜的是,不管是浮伽還是瑞林王,他們的級別都距離自己太遠,教不了什麼用於實戰的實打實的功夫,倒是和南宮老爹相處的三天,他教了不少,只是父子二人心裡其實還是有點隔閡,且呆在一起時間太短,柯林就算學到了點,也不過是皮毛。
“這個是挺不錯的,可是你能不能教我點更加實在的。”
“什麼纔算得上實在呢?”
“我上次問你的關於我的半步乾坤如何擺佈定位的問題,你用三身不次來回答我,直到如今,我依然沒能參透。你能不能把話說得更透一點。”
“再透,就類似於人間師徒了,在我看來,那已經是全盤托出了,你需要的不是更透徹的講解。你需要的是一閃。”
“什麼是一閃?”
“一閃,又叫一現,六道各有不同的叫法,人間有叫頓悟的。修羅叫一閃,不到生死剎那,不見一閃真念,你需要的不是什麼透徹的講解,只是需要一個契機。”
柯林苦笑道:“還是這套詞兒,到底有什麼不可傳的秘密值得如此遮掩,有些事情往往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傳授起來就真的這麼難麼?”
浮伽無語的浮在空中,漠然的看着他,過了一會兒才說:“你真的以爲六道中有哪一位神主,願意樂見在六道中多出一位玩家來麼?”
柯林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站在他們的角度來想這個問題,自己確實魯莽了。
柯林訕訕說道:“那恐怕是不太願意的,不過你不說不就好了,何必又要說,又繞來繞去的。”
“不,你不明白,有些事情是擋不住的。雖不樂見,亦不可擋。我只是不願意親自助長而已。因果沾染,實爲不智。”
“算了,當我沒問!”柯林也無奈了,這個疑問看來只能留到下次生死關頭來頓悟了。
“不過你也不會等太久,風雲正在先龍坑的上空匯聚,你也許很快就會有機會迎來那個一閃的契機了。”
也就是說,柯林也許很快就會遇到生死搏鬥了。
“是和摩撒麼?”
“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了,我不能肯定。”
“好吧,那你還是和我講講滅卻如何吧。”
血海岸北海岸,明石大營。
夜色已經快要消退,明石大營的營門口依然點着火把,但是東方的天際已經微微露白,雖然還是凌晨,但是天已經快要亮了。
一位衣衫襤褸,血水浸染的女子,在兩個修的攙扶下靠近了營寨。
營寨前值守的修羅平舉長槍阻止了他們的前進:“站住!什麼人!”
被攙扶的那位女子,正是午夜血海初生的銀蓮,不知何時,有了兩個同伴,見值守的人攔住,連忙出聲哀求道:“大人,我們是初生的修羅,前來投營,萬祈收容。”
銀蓮鶯聲燕語,憔悴含淚的樣子,着實楚楚可憐,兩位營外值守的修羅都看直了眼。
一時竟忘了盤問,收起長槍,徑直把他們三個迎入了營中。
負責帶班的什長正在營內依牆假寐,這時候聽門外有動靜,見值守修羅沒有經過他允許就把人放了進來,不由得有點惱火。
“我明石大營是這麼隨便的地方麼?怎麼新修投營,你們兩個混蛋也不問過我就許他們進來了。”
“什長,你看。。。”引銀蓮他們進來的值守修羅說道。
什長一看,當場就直了眼,盯着銀蓮玲瓏有致的身材看呆了。
銀蓮含羞擡眼看了一下什長,輕聲軟語說道:“什長大人,我們是剛從血海初生的新修,明石大營不會不要我們吧。”
什長看着她襤褸衣衫遮不住的好身材,差點嚥了一口口水,連忙說道:“不會不會。姑娘,你怎麼這麼狼狽。”
“血海初生,就遇到了大浪大雨,時運不濟。不過還好上岸以後遇到了兩位好哥哥,一路扶持走過來。”說着她回頭笑着看了看身旁的兩位新修以示感激。
“啊,既然到了我明石大營,那你。。。你們就安全了,我做主收下你們了,你看你這個樣子,肯定是一夜累壞了吧,我給你們安排營帳先住下,將養兩日再入新修隊操練。”
銀蓮鬆開了兩位哥哥的手臂,一把抓住什長的手,感激的說道:“那謝謝什長大人了。”
什長也抓住銀蓮的手,笑着說道:“我不是什麼什長大人,叫我奎度就好,你雖然有兩個哥哥,你也可以當我是哥哥一樣。”
正說話間,一隊修羅在另一個什長的帶領下走了過來,遠遠的就在打招呼:“老奎啊,值夜辛苦了,該輪到我們白班了。”
奎度的心思明顯不在交接班上了,只是敷衍的應了一聲,就叫手下和他們交接。
白班的什長走過來明顯發現他交接時候的熱絡不同,好像和他打招呼,他連眼神都沒轉移過,始終停留在眼前的那個新女修身上。
於是他不由得也多看了一眼那個新來的女修,這一眼看下去,也挪不開眼了。
“老奎,這是誰啊。”
“對啊,還沒有請教姑娘的芳名呢。”奎度爲人粗疏,一臉的鬍子,說話忽然文縐縐起來,顯得特別的不和諧,白班的什長不由嗤笑起來,被奎度一拳搗在肩膀上,連忙收了笑意,也請教銀蓮的名字。
“回兩位什長大人,小的叫銀蓮。”
銀蓮一句話說出來,柔柔弱弱,白班的什長也呆住了,他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美妙的女聲。
“好名字啊。”兩個什長差不多同時誇了起來。
把銀蓮逗得莞爾一笑,兩個人都頓覺情迷意亂起來。
白班的什長先反應過來了:“在下是新修十七隊的隆宰,我這個新修隊,正好還有一個名額,銀蓮姑娘你是來投營的吧,那正好可以編入我隊中。”
奎度一聽當時就把隆宰推開了:“你給我滾一邊去,銀蓮姑娘是在我班上投營的,哪有編到你隊中的道理!”
隆宰一聽也不樂意了:“有人來投營,都是優先編入值守的隊中麼?我怎麼不記得有這規矩?”
奎度這時候已經有點火氣上來了:“那也沒有編入下一班隊中的規矩啊。”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來投營的新修,一概要到北門百夫長那裡報道,然後讓百夫長分派到各新修隊吧。”隆宰搬出營規。
“你!”奎度一時無話可說,指着他鼻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很明顯隆宰覺得自己得不到,也就不願意讓奎度得到這個尤物。
“我怎麼了?”
奎度無計可施,只好放低身段求他:“兄弟,我們平日裡交情不錯,不要爲了一個新修鬧翻了,這事情你只當沒看見,我回頭有幫襯你的時候。”
隆宰看了看一旁手足無措的銀蓮,憐愛之心油然而生,更加不肯讓步:“不如這次你讓讓步,把銀蓮姑娘交給我,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以後你在這北門的做點什麼營生,我們日夜兩班交接,我只當沒看到,你看好不好。”
“好你個頭啊!”奎度終於按捺不住火氣,暴跳起來:“修羅說那麼多幹什麼呢?營裡不許私鬥,我們到門外頭比個上下,這事兒不就解決了麼。”
隆宰拿眼不屑的打量着奎度:“我平日裡不合你計較,你真拿自己當塊材料了?我看我們去門外,不要比個上下,不如決個生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