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景秋心此時卻並沒有看向他那雙受傷的眼眸,只是從她包袱裡拿出了金創藥,用劍割開了自己衣服的一角,撕成二半,然後再抓起那雙被她剛剛放開滿是鮮血的手,慢慢的給他擦試乾淨,然後纔打開金創藥,一點一點的幫他上藥。
歐陽凌飛就完全木木的看着景秋心一點一點擦乾淨他手上的血,然後慢慢的給他上藥,最後包紮,其間,他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呼吸,就這麼一直屏息的看着景秋心爲他做着所有的一切。
那種心情,他無法形容,從谷底飛至雲端。他心裡所有的疼痛,因她此時的溫柔取之怠盡。
這一生之中,或許他從未想過,要什麼女子,可是這個女子,卻不經易的出現,帶給了不斷的麻煩、難過和幸福。
此時他清楚的知道所有的難過都抵不過一時的感動,快樂和幸福,而她,也是唯一一個他想要與之共度一生的女子。
“再怎麼的痛與恨,都不該傷害自己”包紮完後,景秋心擡起頭,對着歐陽凌飛認真的說道。
歐陽凌飛木木的點頭,緊緊的擁她入懷,許久才輕聲說道:“不怕我嗎?”
“你又沒有三頭六臂,你不過是比普通人聰明一點,武功高強一點,還有痛苦的往事多一點,我又怎會怕,若是怕了就不會愛了,也不值得你愛了。”景秋心笑着說道。
歐陽凌飛沒有再說話,此時,彼此都已經清楚的知道彼此的心意,不用再多說,也都能明瞭。
“帶我們入宅”許久歐陽凌飛放開景秋心,此時並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唯有趕快的安定下來,她才能給她一個美好安定的未來,免她一切風雨,陪他看盡世間繁華。
“是”張一山立馬走在前頭,帶着他們往風華園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張一山停下腳步,回頭對着身後的歐陽凌飛他們說道:“世子,你們且小心跟上屬下的步伐,按照屬下的步伐來走,這個宅子,屬下也只是知道一些外圍機關的位置,到了密室,機關的位置屬下也沒有,所以,到了密室,各自請小心行事。”
“嗯”歐陽凌飛只是淡淡的點了一下頭,沒有多說什麼,玉靈石那破解的詩,也定是秘室裡的玄機。
那一句詩,他不是沒有參詳過,可是沒有結合那裡的意境,也很難破解出所以然來,所以,這也就是爲什麼歐陽凌飛在沒有參透那一句詩的意義的時候,便直接過來了。
那個宅子裡面的院子果然處處透着玄機,那個張一山的步伐凌亂找不到任何一點規律,這也就是爲什麼這裡四處可見到處都是屍骨,縱然是有些不怕死的人趁夜裡前來一探究竟,而把生命永遠的終止在這裡。
這個毫無規律的陷阱,就是歐陽凌飛硬闖,也是要耗一定的體力,方能到達密室。
看來沒有張一山帶路,很少有人能闖得進密室,即使僥倖闖過了這一關,下一關怕是也沒有體力來闖了。
“這裡爲什麼會這麼屍骨,難道有人已經發現了這個宅子的秘密?”景秋心開口問道。
“姑娘有所不知,這個宅子從醇親王一家落難後,就再也沒有平靜過了,這個宅子的原本主人叫張衡,兩家的祖宗是曾是生死之交,在幾百年前,受歐陽家族的祖先相救,爲報恩,便誓死效衷,後來歐陽家族的祖先當了皇上,他便秘密派了幾個世家一起商議,將一批富可敵國的寶藏交由他們幾個世家藏了起來,並且製作出了玉靈石,將寶藏的地點和地圖的地點都藏在玉靈石裡,將地圖,玉靈石分別交由人看管,就是怕會有這麼一天。”
“後來,醇親王的王位被人奪走,我們三家曾經秘密到過醇親王府,商議是否解開玉靈石,拿出寶藏,但當時,醇親非曲直王宅心仁厚,不想挑起戰火,便不願進行這個計劃,只是叫我們依舊保護那地圖,可終究世事難料,醇親王還是死在了他的宅心仁厚上。”
“所以當年歐陽家族的祖先秘密派人保護這寶藏的便是你與張衡一家還有慕容一家是不是?”景秋心不想再繼續提醇親王的事,免得歐陽凌飛又痛苦,便趕緊問道另一個問道。
張一山聽後也沒有訝意,既然他們真的是歐陽家族的傳人,這些他們理應知道,他繼續開口說道“確實,當年還有慕容一家,因爲我家祖先與張衡家的祖先是生死之交,並且當時勢力並不如慕容一家,所以,玉靈石的任務則交由慕容一家看守,只要慕容家不失手,屬下這一邊就不會有任何事情,但爲了以防萬一,我們的祖先便用畢生才華設計了這裡及密室裡的所有機關。”
“所以慕容家被殺的消息傳到了我們耳裡,屬下與張衡一家便立馬覺得可能出事了,便立馬迅速的帶着人上了京城,但是終究還是遲了一步。”張一山說道。
“張衡一家呢?”景秋心問道。
這途中一直都是景秋心問,而張一山答。
“自從慕容一家出事,緊接着醇親王一家出事,這裡就開始越來越不太平了,總是會有刺客上門來找東西,但因爲這裡的機關,幾乎沒人能闖得進去,但前幾年來了一批武功高強的神秘人,而屬下跟張衡畢竟也歲數大了,都受了傷,只是張衡的傷比較重,沒撐多久便去了。
張衡一倒,再這樣死守已是無望,屬下便帶着張衡一家及屬下的一家故作離開了這個村莊,然後安頓好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及小孩,再帶着一些人喬裝打扮以異鄉人的身份再重新回到這裡,住進了早已有人搬遷離去的村民家裡。
之後便開始在宅子製作鬧鬼事件,企圖讓有心之人望而卻步,鬧鬼事件一出,所有村民開始紛紛害怕,便也都搬離了這個村莊,所以白天我們則在外面巡視,夜裡則回到了宅裡扮鬼,保護地圖。
說着說着,便走進了密道,張衡事先拿出了火把,點燃,然後帶着大家走進了密道,大約過了有幾分鐘,便來到了密室,眼前是一扇大大的石門,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如何開啓這扇門?”景秋心問
“這曾屬下不知,先祖並沒有任何交代,他只是告訴我們,唯有歐陽家族的血脈方可打開這扇門”張一山看着歐陽凌飛一眼,然後才緩緩的說道。
景秋心看向歐陽凌飛,她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何用意?也不知他是否能猜透。
歐陽凌飛什麼也沒有說,拿過了張衡手裡的火把,把它放到石門前,看着這扇石門,觀察了起來。
唯有歐陽家的血脈?歐陽凌飛細細的查探着石門的每一處,不發一言,景秋心也上前一步,站在她身旁打量了起來這個石門,而其他人都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們,安靜的沒有去打擾。
直到歐陽凌飛發現石門上有個小小的花印,這花印印得極其淺,不認真看幾乎看不出來,而這花印的形狀相當的古怪,似花不是花,似字不是字,或許是他們所不認識的什麼音符。
景秋心也是看見了歐陽凌飛的發現,皺着眉頭,想着,腦子卻沒有任何有關於這個符號的瞭解,陌生的是第一次所見。
“這是什麼,你知道嗎?”景秋心問。
歐陽凌飛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然後眼神再望向了別處,查找其它可能的發現。
但是除了不似圖案不似字的符號,再沒有其它任何發現,之後,歐陽凌飛及景秋心都把重心移到了這個所謂的符號上。
“會不會是什麼符咒裡的文字,或是遠古時期的甲骨文之類的文字,或者會是什麼音符什麼之類的?”景秋心有些淡淡的開口,疑惑的說道。
歐陽凌飛只是皺了一下眉,符咒之類的他根本沒有接觸過,根本不可能,若是什麼上古時期的文字,那麼他也無法分辨出來,若是音符,這個符號裡似乎在音符裡似乎他又從未見過。
猛然間一段記憶突然竄出了腦海,那時才五歲左右,父親教他彈琴,那時他不願意學彈琴,他覺得男孩子家就應當持劍,而這是附庸風雅,學這些女孩子的東西。
那時父親還特意的嚴詞教育了他一翻,彈琴這種東西,不分男女,還說,當年的祖先就是琴的發明人,彈琴是每個歐陽家族的男女老少都必須要會,最重要的一首國風,這個從古流傳至今,從不外傳,唯有歐陽家纔會的曲子。
“勞煩人們當中的一人,去找一把琴來”歐陽凌飛對着張一山他們的人開口說道。
張一山對着他兒子吩咐道,他兒子看了歐陽凌飛一眼,猶豫了一番,還是什麼也沒有說,直接走了出去,他雖然他不知道那個所謂的世子究竟想要做些什麼,琴對這個石門,是無任何用處的,至少在他眼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