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牆上的左天突然視線看向了遠處拼命奔向戰場的女子,看清那人的容貌的時候,心一緊。
“嫣兒?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嫣兒,停下,別過來。”站在城牆上的左天衝着那身影吼道。
可是左嫣卻不管不顧,直接衝進了戰場,去尋找那一抹驚豔了她時光,溫柔了她歲月的男子。
“快,快去保護小姐,把她帶過來”左天衝着他身邊的十幾個侍兵吼道。
左嫣在廝殺的戰場上拼命的尋找着慕謹的身影,拼命喊着他的名字。
“慕謹,慕謹”
刀劍無眼,誰也不會去在意這個隻身事外卻闖進戰場中的人,如果不是小甜在身旁死死的保護着她,恐怕她老早死在了亂劍之下。
而這時,左易也衝到了城門那一邊,此時那些百姓能躲早已躲了起來,不能躲或是來不及躲的也倒在了地上,成爲了屍體。
場面混亂不堪,城門已破,冷月宮的人早已衝進了城裡,混亂中,左易並沒有找到他心尖思念的身影,模糊中好像看到了冷月宮的第三和第八護法,雷和雹,他緊張的看了城樓一眼,飛快的奔了過去。
他是多麼的希望這一次,她沒有過來,這裡的戰爭,她沒有來參與,而是去了護城河那一邊。
露咬牙吩咐他帶的兵撤退,他本是想讓雨先撤,可是他的兵在最外圍,過後是電,然後是雨,過後就是城裡的雷和雹。
戰場上必須謹記的一點便是必須服從命令,所有的作戰佈署早在出發前便已全部擬定,腳步不能亂,一亂就會影響到整個全局。
所以此時冰必須退,他不能感情用事,搭上所有弟兄的命。
城門與護城河相隔着有幾近二十公里的路程,從信號發射到天空響起的那一刻,到主將的醒悟,開始調兵,帶兵前往護城河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分鐘,歐陽凌飛那一邊也已都要收拾完畢,前往了城門。
而朝廷的主將也同時帶兵前往,兩隊最終在路上狹路相逢了,朝廷的主將帶了三萬精兵,歐陽凌飛這一邊原先帶領的爲足一萬人數,但司馬照帶領的五百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武功自是能頂幾,而護城河剛剛的那一戰並沒有損失多少冷月宮的弟子。
因爲司馬照這五百人都是各個護法精挑細選的,這一次雖說人數上還是有些差距,但是對於有歐陽凌飛和慕容雪作陣的冷月宮,那這將近二倍的差距也不算什麼。
爲了要給後面的人開路,歐陽凌飛和慕容雪的腳步終究慢了下來,但也不敢過多的停留,慕容雪直接飛向了那個領頭的主將,手中的劍靈活的在她手中運轉,招招都是致命。
她想,從現在開始,她再也沒有想法去顧忌其它了,女人的心終究太小,裝不下那麼多,唯有自己生命中最在乎的人。
她只想好好的守護他,保護他們,不讓任何人傷到他們,有時候殺戮也是爲了一種守護。
歐陽凌飛並不打算耗更多的體力,直接出掌,掌風帶着無限內力如狂風掃落葉般的往敵軍而去,在慕容雪第五招成功把自己的劍刺進敵軍將領胸口的時候,歐陽凌飛已停下了出掌,正含笑望着她。
慕容雪望了一眼他殺的人,不足三分鐘,那數量恐怕超過了一半了吧,慕容雪微皺起眉,眼裡有些惱怒與擔憂。
霧的隊伍這時也匆匆的來了,加入了戰鬥,慕容雪閃到一邊,走到歐陽凌飛的身邊有些責怪的說道:“傷不是還沒好嗎?這樣濫用內力,不想活了?”
“怎麼捨得?”歐陽凌飛答道,含笑看着她,他喜歡看着她爲他緊張的模樣。
“記住,量力而行,這裡交給司馬先生和霧他們,我們去城門”慕容雪淡淡的說道,便直接飛身趕往城門。
歐陽凌飛搖搖頭,她生氣了?
他是真的嚇到她了,而且還不止一次,所以,此時的她就像驚弓的鳥,他稍有一些事,都會另她緊張擔心到不已。
他的肩膀其實很重,扛了太多的責任與希望,他的命很多人在乎,那是因爲他承載了他們的希望,只有她是真的發自內心的關心他這個人,擔心着他,無關乎其它。
阿雪,有了你,真的像有了全世界,那樣的滿足,那樣的幸福。
歐陽凌飛看着那一襲藍衣曼妙的身影在空中隱隱淡去,他立馬飛身追了上去。
他想,除卻所有人的希望,他最大的夢想,就是和她一起白天到老,共享盛世繁華。
因爲喬凡仍舊昏迷中,從海市蜃樓陣法出來之後,因爲不放心別人揹着,許煙便一直自己揹着喬凡,由幾個弟子護着。
可最終歐陽凌飛決定去城門支援,二十公里的路程,許煙有些吃不消,只得放下喬凡,由其它弟子揹着,自己隨身護送,在前面殺敵開路。
結果對方人馬因爲主將已死,兵力開始全亂,完全毫無主張,剩下的一些人四下逃竄,到處亂撞,所以,即使許煙武功不錯,面對不怕死完全亂撞逃命的逃兵就根本沒法打,根本顧忌不到。
許煙只能提劍緊緊護着喬凡,前面猛的衝過來幾個人,許煙提劍砍殺過去,結果面前的解決了,側面又來了一撥,來不及防備,被人猛的一撞,許煙直接倒退了幾步,猛的又撞上了揹着喬凡的弟子,那弟子又被撞的一退,猛的摔了下去,這一摔把背上的喬凡也摔了出去,直接摔到了敵人的刀口上。
這一摔,差點沒有把許煙給嚇死,許煙猛的衝上前抓住欲倒在地的喬凡,扯到了自己的面前,一個反轉,覆在了喬凡的面前,把後背留給了敵軍。
猛的想抱着他就地一滾,結果沒有滾動,因爲她緊緊護住的喬凡這時突然睜開了眼,已迅雷不及的速度在地上拾起了一把劍,直直的刺進了許煙身後的敵人。
許煙看着他,這一刻完全的呆掉了,忘記了所有的動作,不確定的瞪大眼睛,輕喊着他的名
“喬凡”?
喬凡這時卻沒有理她,直接反轉局面,抱住她,迅速站了起來,移到一個稍稍安全的地帶。
喬凡的臉上帶着淡淡的薄怒,又想在他眼前受傷嗎?她怎麼就不懂得珍惜一下自己?
“喬凡,你終於肯醒了嗎?”許煙帶着哭音的控訴,似乎還沒有從那震驚的喜悅中清醒過來。
喬凡這一刻,看着許煙梨花帶雨的臉龐怎還生的了氣,滿滿的都是心疼。
“對不起”喬凡隱忍道。
這些日子她一定很難過吧,他還能活着,確是他沒能意料到的,還能再見到她,卻是老天的恩賜,其實,不用說也知道是誰救了他。
這一刻,他們的世界安靜了,周圍的景像全部消失,眼中只剩彼此。
許煙熱淚盈眶,盯着面前的這個男人,一直無聲,眼淚開始沉默的流淌。
“別哭”喬凡心疼的一點一點抹去她的眼淚,最捨不得看她哭。
可許煙的眼淚卻怎麼也停不下來,喬凡也越抹越多,永遠抹不完,喬凡終於嘆氣一聲,忍不住把她緊緊的抱進了懷裡。
“煙兒,還要在哭嗎?霧他們都走遠了。”喬凡提醒的說道。
許煙一聽,纔回歸現實,明白此時的處境。
“回去在收拾你”推開他,去追隊伍。
對他,她生氣,哪怕他已經醒了,對他絕對不能輕易原諒,否則還會有下一次,再一次還有誰可以幫?宮主這一次爲了他,損掉了多少內力,多少修爲,只能一直躲在海市蜃樓的陣法裡,甚至無意中,她聽到了宮主與夫人的對話,連天決的治癒功能再也沒有了,所以宮主的內傷,哪怕已經過了一個月,終究都還沒有好。
這一切,都是因爲救他。
這情,拿什麼還?怎麼還?就算撇去什麼不在乎,他有沒有想過,若是他死了,她該怎麼辦?所以,絕對不能就這麼輕易原諒。
這時,手臂卻驀的被人抓住了,喬凡向前一步,牽起她的手,十指緊扣,說道:“我們走”
剛準備甩開他的手,他的話又傳了過來“我剛醒來,身體很虛弱,若是你要甩開我,也可以,我便只能一個人走了”
換句話就是說,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也不能怪他了。
想甩開的動作停了下來,喬煙伸出左手抱起他的腰,腳一提,便向前飛去,追霧他們了,至於懷裡的這一個,暫時不想和他說話。
十年如一日,他的妻子還是如同當初剛認識的那般,任性,倔強,但卻時時爲他着想的女子,她生氣了,不想理他,但也同樣撇不下他。
能活着,已是不易,等宮主達成所願了,如果可以,他想帶着她遠離這些事非,只想和她平平安安,安安靜靜的過完後半輩子,以後或許還會有小孩子,一家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其實,他沒有遠大的報負,也不怕她笑話。
都說一場仗能不能打贏,看的是不僅是人數,還有作戰能力的軍隊,武器,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領兵將領的謀略。
他的所有命令也決定着輸贏的關鍵,以及所有戰士存活的生命。
當初帶兵剿滅霧他們那幫人的將領也就是把功看得過於高,視人命如草芥,爲朝廷犧牲是他們的光榮。
如同這個副將,看着敵軍正在訓練有速的撤退,好不容易把決定權交由自己之手,急於想邀功的人又怎能讓他們如此溜走,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所有弓箭手準備,給我射殺,不放過任何一個反賊”那個副將大聲的命令道。
“那裡也有我們的兵”比他小一階的也是副將猛的盯向他,口氣明顯有些不善。
“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戰場上沒有優柔寡斷,主將將決策權交予本事將,本將現在是你的上級,你只有服從執行的命令,沒有反駁的權利”那個副將冷笑一聲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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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射殺,本尚書的女兒還在城下”左天冷冷的命令道。
“在沒有確保我女兒的安全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放箭”
那副將終究沒有說什麼,畢竟他是尚書大人,官位高於他幾階。
左天派去救左嫣的人也都迅速的出了城門,躲避四周的刀光的時候,迅速的往左嫣的方向衝過去。
而左嫣此時猛的衝向了雨那一邊,着急慌亂的說道,有沒有看到慕謹?
雨看到左嫣也是一愣。
左嫣?她怎麼會在這裡?
可是她卻沒空多想,四周到處都是敵人,根本容不得她任何一點分心,只能對着她吼道:“趕緊離開這裡”
而這時,左天派的有幾個人也趕到了左嫣的身邊,強制性的保護着,把她帶離戰場,送到尚書大人的身邊。
“放開我”左嫣死命掙扎,她知道那是他爹的人,爹想要帶離她,爹真的要將冷月宮的人趕盡殺絕。
“小姐”小甜看着左嫣被人帶走,着急的衝上前,想要救小姐。
而雨在慌亂的打鬥中自然也知道左嫣被帶走,只是她自顧不瑕,無力去救她。
“準備放箭”那副將看着左尚書的女兒已經被帶離了戰鬥區,便立馬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