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漸漸的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裡,慕容雪的心裡夾雜着淡淡的離別傷感,雖然跟上官浩相處的時間不長,以往的記憶又是那樣的陌生,模糊,可是竟然還是有些捨不得,她想她開始變得越來越多愁善感了。
她收回視線,看向身旁的司徒宇,問道:“爲什麼不跟着他們一起離開?等這邊的事情一完結,姐姐再過去接你?”
“在哪裡不是一樣嗎?”司徒宇問,
“冷月宮畢竟是個是非之地,況且現在是個亂世之際,你不會武功,呆在江南那邊會比較安全一點。”慕容雪回道。
“我不會武功,會拖累姐姐是嗎?姐姐和大哥嫌我是累贅是嗎?”司徒宇看着慕容雪問道。
“青兒,你怎麼會這麼想,姐姐只是怕你受傷?”慕容雪瞪大眼睛看着司徒宇,完全沒有辦法想象剛剛的話是出自他口,他怎麼會這麼想他們?
“那就是了,如果大哥真的要舉事,哪裡又是真的安全?不如呆在姐姐的身旁,姐姐還會保護我不是嗎?”司徒宇淡笑的說道。
原來如此,她就說,那麼善良純真的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看來是自己多想了,他說的也對,若是凌飛舉事,到時戰爭在所難免,又哪裡是真的安全,不如呆在她的身旁,至少還能時刻保護他。
“當然,姐姐一定會保護你”慕容雪也笑着對司徒宇說道。
“嗯,我相信”司徒宇笑了笑很是純真的說道。
“我們進去吧”慕容雪笑着說道。
其實他們的關係都是處在相當客氣的階段中,一般人看也能看出他們是親兄妹,雖然有着血濃至親,可畢竟他們不是在一起長大,所以此時相處多少都存在着一些尷尬,慕容雪想拼命的彌補她這十多年所缺失的照顧,但姐弟中動作的親呢,及話語卻是那樣的親疏。
這時霧走了過來,恭敬的對着慕容雪說道:“夫人,宮主找你”
慕容雪微微皺起眉,回來這幾天,歐陽凌飛從來沒有派人來找她,一般都是自己處理完事情,或是偶爾抽空就直接過來找她,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知道是什麼事嗎?”慕容雪問。
“屬下不知”
“在哪?”
“宮主在書房裡。”霧恭敬道。
“知道了,我等下就去”慕容雪對霧說道。
“青兒,你先回去,我去下凌飛那裡。”慕容雪轉頭對着身旁的司徒宇說道。
“嗯”司徒宇淡淡點頭。
等慕容雪跟着霧走開了以後,司徒宇卻仍站在原地,在心裡細細的嚼着那夫人二字,究竟是何含義,她爲何沒有拒絕,是忽略了,還是接受了,習慣了?
慕容雪走到歐陽凌飛書房的門口,在外面輕敲了一下。
“進來”歐陽凌飛淡漠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慕容雪推開門走了進去,入眼看見歐陽凌飛坐在書桌旁處理事情,桌上放了一大堆待處理的情報,她知道他很忙,卻不知這麼忙,這些日子,他竟然還能從旁抽出時間來看她,找她?
意識到這一點,她的心突然有些酸,這段日子確實忽略了他,甚至她剛剛還稍稍有些惱,覺得上官浩他們走,他都不來看一眼。
許是一直沒有聽到動靜,歐陽凌飛從文案中擡起眸來,看到了慕容雪,他微愣了一下,然後勾脣微笑,說道:“過來”
慕容雪依言走了過去,站定到他身旁,歐陽凌飛朝慕容雪伸手輕輕一拉,慕容雪就坐在了她的腿上,被他抱個滿懷。
慕容雪耳根一紅,卻沒有推開他,安靜的被他抱着。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慕容雪問。
“沒有,只是想你了,我不來找你,你都不來找我的嗎?非要我請?”歐陽凌飛一臉控訴道。
“你不是忙嗎?況且上官浩這邊我也有些走不開”慕容雪有些淡笑的說道。
“今天別回去了。”歐陽凌飛頭抵着慕容雪的肩膀低低的說道。
“不行,青兒一個人”慕容雪立馬回道。
“司徒宇多大了?還不能獨自一人?”歐陽凌飛不悅了。
本以爲幫她找回司徒宇的身世,就少了一個情敵,哪知這倒好,給了他天天呆在她身邊的機會,一想就覺得來氣,司徒宇對她的想法,他又不是不知道,歐陽凌飛心想,司徒宇百分百的在使詐,
“我這不是剛認了親弟弟嘛,這個時候就應該多關心他一下,畢竟十幾年了從來沒有盡到一個做姐姐的責任,凌飛,這事還要多虧你,謝謝。”慕容雪真的感謝。
“怎麼謝?”歐陽凌飛像小孩子一樣子耍賴,要回報。
慕容雪轉過頭,看向歐陽凌飛放大的俊顏再看向那緋紅薄而性感的嘴脣,然後閉上眼,貼了上去。
柔軟的觸感讓歐陽凌飛眼眸微斂,她學着他吻她的方式生澀的回吻着,起初歐陽凌飛忍着,不給予任何迴應,想要看一下她能做到多大地步。
結果不到一分鐘,歐陽凌飛就繳械投降了,他就說,在慕容雪面前,他的自制力就是負數,他直接抱着慕容雪站了起來,反被動爲主動,回吻着她,然後腳步也沒停,直接抱着她往內室而去。
在情事上,慕容雪不如歐陽凌飛,歐陽凌飛一下子就把慕容雪吻得找不着東南西北了,全身軟得如同水一般。
幾天沒有碰她了,歐陽凌飛想念的緊,所以格外的衝動與賣力,等完事以後,已經是日落西山,夜幕已經降臨了,歐陽凌飛倒是心滿意足了,倒是慕容雪惱了。
全身痠痛不說,連一絲力氣都沒有。
比起歐陽凌飛滿眼的含笑,慕容雪是真的氣不打一處來,若是此時有力氣,她絕不會就這麼算了,她別過頭,看都不想看靠坐在牀頭的那邊那張笑臉。
“阿雪,是你先勾引的我,也是你先點的火,再說,這不是你準備答謝的回禮嗎?”歐陽凌飛鬱悶了。
好吧,她的錯,
“再說愉悅的又不止我一個人”歐陽凌飛繼續笑着說道。
好吧,歐陽凌飛的臉真的不是一般的厚,雖然確實如此,慕容雪是真的覺得沒有臉再呆下去了,哪怕自己此時還軟弱無力。
剛準備起來的時候,就聽見門外霧的聲音傳了進來:“宮主,司徒宇找”
霧是不喜歡慕容青的,不管是當初的司徒宇還是現在的慕容青,只要宮主不喜的,他也不會喜歡,他時常霸着夫人不放,夫人看不出,不代表其他人都是眼瞎,只是在這件事情上,他不好說什麼,因爲若是做得不好,反倒離間了宮主與夫人之間的感情。
歐陽凌飛一聽,好心情頓時一掃而空,眼睛危險的眯起,帶着明顯的不悅。
而慕容雪一聽,猜想肯定是有什麼急事,本來也打算起來,現在一聽,便也立馬起來,不顧發軟痠痛的身體,準備穿衣。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我已經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作什麼都不懂了
“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出去?”歐陽凌飛看着慕容雪的動作不悅道。
“我要不要告訴你,你所謂的弟弟慕容青其實已經十六歲了,我要不要告訴你,他是你的弟弟,不是你的兒子,我要不要告訴你,在冷月宮裡,永遠也不會有他十萬火急的事,要值得你如此的趕過去?”歐陽凌飛沉着臉看着慕容雪,眸光幽深,已面臨發怒的邊緣了。
若是在他與慕容青之間選擇一個,她會選擇誰?答案一想起來,他竟然會有害怕的感覺,因爲他根本無法確定在他們之間,她會選擇誰。
“對他你仍舊還是存在偏見是不是?爲了我,你就不能放下對他的成見嗎?你們已經不再有任何仇恨了,而我跟青兒的關係也根本不可能會發生我們一樣的關係,你究竟在擔心什麼?或者說還有什麼你放不下?你就不能把他當成你的弟弟來看待嗎?”慕容雪看着他問,眼眸裡沒有值得可以讓歐陽凌飛讀取的信息,臉上亦是沒有。
“我把他當弟弟,他有把我當姐夫嗎?有把你當姐姐嗎?阿雪,有些事情我不想說,我以爲你會懂,現在,我已經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作什麼都不懂了”歐陽凌飛冷笑一聲,從榻上起來,隨意的披了一件衣裳走了出來,獨剩慕容雪一個人。
他們或許是吵架了,只是這種吵架,他沒有對她吼,在這樣的情況下,說着莫名其妙的話拋下她走人,她甚至都不知道這次他發怒的根源是什麼?
只要是彼此談到司徒宇,他的脾氣就會變得很差,哪怕剛開始是晴空萬里,一下子也可以是烏雲密佈,起初,她以爲是因爲司徒南的關係,可是現在明明已經不是了,他是慕容青,她的親弟弟,若是因爲吃醋,那也不可能,那是自己的親弟弟呀,可是還是如此,他對他的關係絲毫沒有因此而緩解,他說她故裝作不懂,其實她是真的不懂,不懂歐陽凌飛究竟在在意什麼?
但是在這樣的時刻,先走的是他,爲什麼會覺得她那麼委屈那麼心酸。
慕容雪苦笑,撐着從榻上起來,穿衣,然後離開。
推開門的時候,看到了霧。
“夫人”
慕容雪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有說,然後直接離去。
看着宮主怒氣衝衝的身影,再看着夫人的有些落寞的背影,霧覺得,此行,他又來錯了,本來是司徒宇硬是要闖進來找,他非不讓,所以自己才前來通報,而是他也知道,無論怎麼做,他們的這個結不解開,誤會只會這麼一直下去。
慕容雪一回到自己的住的地方,就看到司徒宇等在了門口,一看見她,便立馬衝了上來,叫着:“姐姐,你怎麼了?”
司徒宇看着慕容雪是那樣的無力,好像很累的樣子。
“沒事,只是在凌飛那裡,幫他一起處理些事情,所以,可能有些累了,青兒你找姐姐有什麼事?”慕容雪問。
“沒什麼,只是一整天都沒有看到姐姐,有些擔心,所以就去大哥那裡找你了,姐姐,打擾到你們的工作了是不是?”司徒宇有些愧疚的說道。
“沒事,吃飯了沒有?”慕容雪有些淡笑的說道。
他還是他,最純真的他,凌飛爲什麼會不喜他,他不知道,但是他是他的弟弟,她的青兒,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護他。
“沒有,姐姐吃了嗎?”司徒宇笑着問。
“沒有,那青兒先去張羅一下,姐姐去沖洗一下,解個乏”慕容雪笑着說道。
“好”司徒宇說完便立馬笑着走開了。
慕容雪一直笑着看着司徒宇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臉上的笑容迅速的淹沒,對着司徒宇,臉上的笑容幾乎是強撐,因爲她不想他看到,怕他會擔心,跟着難過,讓他一直做一個無憂無慮的人就好,她僅直往自己的房裡走去。
等她搞定走出來時,司徒宇顯然已經張羅好了,坐在桌子旁,耐心的等着她。
“餓了可以先吃”慕容雪笑着說道,他的這份乖巧跟小時的他是一模一樣,雖然那時他也不過二歲多,可是他一直都比同齡的孩子要安靜,要懂事。
“不餓”司徒宇說話的瞬間,慕容雪已經走到了桌旁,坐了下來。
“你是不是有什麼要問?”慕容雪問。
“沒有”司徒宇很是坦率的說道。
慕容雪本想讓他問些什麼,她就可以順着藤好把她與歐陽凌飛的身份告知於他,畢竟在他那裡一呆就是一整天,可是他不問,慕容雪只好想轉着彎的說道。
“你喜歡你大哥嗎?”
司徒宇沉默沒有說話。
她知道太多的真相接重而來,讓他有些難以接受,他不喜歡歐陽凌飛,畢竟他曾經有目的的接近於他,利用過他,欺騙過他。
“他有他的苦衷和責任,就像當年的姐姐一樣,錯的不是他”慕容雪對着司徒宇說道。
她不希望他恨他,因爲兩個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不希望他們的關係是會越變越僵,他希望他們能夠和好如初,像當年他們結拜的那種友好關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