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不快點!”崎雪一反以往天真調皮的神態,或許連她自己都未意識到自己的突變吧!
老頭見她對自己大吆大喝,自然不高興,但他憋着氣,不跟崎雪計較,將赤麒取出,但那赤麒如一死物,枯黑像被烤乾了一般,老頭氣不打一處來,“這就是你取來的赤麒?”
崎雪看着它,愣住了,她突然想起那個苦樂爲了提高自己的法力,便用念珠吸走了這些仙藥的精魂,所以它才變成這樣,崎雪癱軟在地,放聲哭泣起來。
一直這麼拼命,拼命搶回這仙藥,還爲此可能葬送了風的性命,這爲的是什麼?到底爲的是什麼?
崎雪的哭聲越漸越大,彷彿要將這幾百年來的苦與痛全部發泄出來。
老頭有點手足無措,“喂,喂,喂,你這是做什麼?喂!”
崎雪什麼也不管,只是縱情哭着。
老頭嘆了一口氣,他垂頭的瞬間看到崎雪胸口處有一道紅光時現時隱,不由問道:“你這是什麼?”
崎雪停住了哭聲,觸到胸口處,纔想起這是自己收回了從苦樂念珠中肆放出來的仙物的魂魄,她從衣襟中取了出來,將袋口打開。
一道紅色煙霧狀的幽魂從袋中飛出。
老頭狂喜起來,“這不就是赤麒的精魂嗎?可別讓它跑了!”老頭拈指成決,嘴中念着咒語,朝那紅色幽魂施咒道,“魂歸,附體!”
紅色幽魂彷彿掙扎了片刻,隨後還是迴歸到了那赤麒的體中,當光漸漸消散時,赤麒彷彿一瞬間復活了一樣,發出灼目的光芒。
此物乃是火麒麟的尾,被苦樂和那道士在‘漠山’制服後,便割斷其尾以示其功,本打算將它帶回來時,卻不料途中另一隻麒麟突然現身,將它又救了回去,因此便只留下這段麒麟尾。
老頭取出‘九瓊丸’,施展法力將赤麒的尾融入到丸液中,隨後爲婕藍服下。
只聽到一聲輕微的咳嗽,婕藍緩緩地睜開了眼,第一眼她看到面前這個花白鬍子的老頭,第二眼看到的是仍掛着淚痕的崎雪。
崎雪一把握住她的手,“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婕藍看着滿身傷痕的崎雪,有點心驚,她注意到了崎雪冰涼的手腕,婕藍將她袖口撩開。
映入她雙眸的是那深可見骨的傷痕,血液即便是到現在都仍在滲出,彷彿要將崎雪所有生命都要帶走一般。
“這,這怎麼回事?”婕藍無比的緊張擔憂。
崎雪忍着巨痛,“沒,沒事?”
婕藍連忙下了牀,要將崎雪扶到牀上躺下,“快,我幫你治療。”
崎雪一把將婕藍的手格手,“不,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去辦,現在看到你沒事了,我就沒什麼牽掛的了。”她欲往屋外走,卻被老頭攔住。
“你這是要去哪兒?”
“誰要你管,走開!”崎雪再想推開他,卻已是無能爲力,她只覺後頸一痛,視線開始模糊,隨後倒在了婕藍的懷裡。
“你,你這是做什麼?”婕藍責問着鐵匠老頭。
老頭撓了撓白髮,“這可沒辦法,老頭悲天憫人,可不想看到她去送死?”
“送死?”
“那自是爲了你。”
“爲我?”
“那是自然,治你的傷得要赤麒,我便讓她到‘雍記藥莊’去取藥,看她這副模樣,肯定是跟看守藥莊‘藏靈閣’的法師道士動了手了,我就說嘛,沒錢逞什麼能?”
爲我?婕藍突然雙眼朦朧起來,她看着懷中這個面色蒼白到如同暮雪一般的她,彷彿就要從自己的手中脫落,她連忙將崎雪放到牀頭,運起靈力開始治療她的傷勢。
婕藍的手有些瑟抖,對於傷勢仍未痊癒的她來說,治療崎雪如此重的傷也是絕難可能的,但她依然拼着全力救治着雪。
突然,另一隻粗老的手伸了開來,對準崎雪的傷口,張開靈力,那光芒灼目到讓人有些疼痛,婕藍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老頭,突然間想起了自己在傷重中那個爲自己療傷的異類,難道那有着黑色皮毛的獸類便是眼前這個人嗎?
婕藍有些迷惑,但她知道,無論眼前這人是誰,她可以斷定此人絕不是一個普通的鐵匠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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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法力治療下,崎雪的傷很快就癒合,婕藍爲她蓋上薄被,便隨着老頭出了暗室。
回到打鐵鋪的老頭看着仍然昏迷的無巒,顯得很不耐煩,他對婕藍說道:“這小子是從哪裡來的?老頭我可不管,可不要他死在我鋪裡,沾了晦氣!快把他搬走!”
婕藍也不知道崎雪怎麼把無巒給帶了回來,她也不知該如此處置他,但想崎雪帶他回來總有理由,自己也絕不會放着他自生自滅,她將無巒負到柴房,將他那些傷口包紮好!
她看到留在無巒身上的傷口,每處都是五道深深的指痕,婕藍心微微一顫,她認得這指痕,除了他還會有誰呢?
妖魔就是妖魔,所以纔會如此肆意的殺虐人命,婕藍總算明白了,崎雪救他回來,就是內疚吧!那麼崎雪的傷興許也是那妖魔所爲?
婕藍狠下心,如果再遇到他,一定不再對他心慈手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