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媚娘子的屋前,只聽到裡面傳來斷斷續續的琴音,隨後傳來那媚娘子魅惑入骨的聲音,“媽媽放這位公子進來吧,這位可是我最尊重的客人,媽媽可不要爲難了她。”她說話的語氣感覺像是在跟自己相好許多年的人在說話一般。
那老鴇這般一聽,雖然不情願,但是這個媚娘子可是樓裡的頭牌,纔沒來幾天便已經名聲滿平都了,所以她說的話這老鴇還是不敢不聽的,也就放承風進了去。承風進入房間之後,一股暖香便撲面而來。
但見此時的媚娘子衣衫單薄,外面只披了一件金絲的薄衣,裡面穿了一件褻衣,白玉般的肌膚隱隱可見,這樣一個魅惑到骨裡的女子恐怕許多男子見後都會拜倒,然而承風瞧着她,卻半點無顏色,一開口便冷冷地逼問道:“你把婕藍藏到哪裡去了,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的手下?”
這媚娘子秀眉微蹙,小嘴一撇,又顯得嬌美無限,她站起身來,走到承風身邊,伸出手理着他有些凌亂的衣服,自己的身體卻緊貼着他的身體,承風感受着她柔若無骨的身體,滑嫩的肌膚,說不動容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要他對這麼一個女人起興趣,那還真是讓承風爲難了。媚娘子嬌聲嬌氣地道:“你還是第一個到我房中來,開口卻詢問其他女人的男人,怎麼,我不好嗎?哦,也對,你是王城的聖尊嘛,屈駕來到這種青樓之地,自然是覺得折了你的身份,不過有多少王親貴族來到這裡,卻也只是爲了讓本姑娘能夠服侍她一晚,難道你不想嚐嚐我會如何侍候你嗎?”她伸出香嫩的手,撫摸着 承風的面頰,想通過自己的媚術讓承風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只可惜承風還是絲毫沒有反應。
這或許對媚娘子是一種極大的侮辱,她頓時怒了起來,對着這個像木頭一樣的男人,道:“沒想到堂堂聖尊果然是功夫了得,居然對我不起意,我就不相信你就不是個男人。”媚娘子竟然當着承風的面解下披在身上的那件單衣,只剩下一件褻衣圍在上身,而下體也是半無衣物蔽體,她婀娜曼妙的身姿就這般展現在承風的面前,承風聞到一股奇異香味,再見到這媚娘子如此曼妙的胴體,說實話,他作爲男子,怎會不動容,也怎會真的面不改色,哪個男子不希望溫香入懷,只可惜承風想的卻是自己所心愛的女子,而不是一個來自青樓的抓走自己最爲牽掛的人的女人,他冷言道:“你還是把你的衣服穿起來的好,你的身體在我眼中跟普通的僕婦並沒有什麼區別,所以你還是別貶低你自己。”
這一句話相當於一把利劍刺中了媚娘子的胸口,對於她來說,將她比作僕婦,便是對她最大的侮辱,這樣的比喻比取掉她的性命都嚴重,她冷哼一聲,道:“你倒是狂妄得很,好,你要當正人君子,那我便讓你做一個正人君子,不過,我本想你要是願意配合我,我倒還想告訴你,你的心上人在何處,但既然你這麼不識擡舉,那我也對你也沒什麼好說的,自己走吧!”
承風哪裡會走,他一把抓住媚娘子的手臂,他手間的力氣極大,捏得媚娘子手臂快要折斷了般,疼得她啊的一聲叫喚出來,承風卻不管她怎樣,只逼問道:“你倘若不告訴我,只怕你今天是見不到其他客人了。”
媚娘子冷然一笑,道:“聖尊的意思是說想要殺了我嗎?”她脣齒間都含着香味,吐氣出來香味瀰漫,“那我這個樣子你還想殺我嗎?”她左手朝面前一拂,便變成了婕藍的樣子,突然之間見到婕藍的樣子,承風還是驚了一下,抓着媚娘子的手立刻放了開,愣愣地瞧着面前這個自己時時刻刻都掛念的女人。
媚娘子瞧他這副呆立的模樣,心中雖然生氣,但表面卻還是淺笑盈盈,她湊近承風身前,便擡起頭,朝承風脣間吻去,這次承風居然沒有拒絕,因爲那是婕藍的面貌,因爲那是自己思念的婕藍的吻,媚娘子見承風沒有拒絕,就更大膽了些,開始咬着他的脣瓣,將舌頭探了進去,而雙手在承風的身上不住遊走,想要佔據承風。
瞬息間像火一樣蔓延着承風全身,他感受到對方的溫度,感受到對方酥軟的身體,感受着意亂情迷的香味,承風竟然有些迷失,也有些把持不住,當他有那麼一瞬間沉浸在媚娘子的深吻中時,承風的眼前卻晃過了婕藍冷傲的身影,對了,如此冷傲的婕藍怎麼會像面前這個女子一般,而他所欽慕的也是那個冷傲的婕藍,而不是現在懷中這個投懷送抱的女人。
突然清醒過來的承風一把將媚娘子推了開,媚娘子此時衣不蔽體,每一寸肌膚都暴露在承風的面前,但是承風現在不但沒有動容,反而更加覺得厭惡,他冷然道:“你想通過你的媚術迷惑住我,讓我失去作爲聖者白魔的資格,計策雖好,但你找錯了對象。”承風右手已經開始召喚靈力,倘若對方要是再不回答他的問題,他便要對這個魅惑的女人動手了。
媚娘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她轉過身去,右手一拂,就變回了自己原來的樣子,身上的衣衫也都盡數穿在身,原來剛纔她魅惑承風只是自己的幻影在如此所爲,並非是她的本人,她冷然看着眼前這個男子,道:“想不到聖尊就是聖尊,連這點都猜到了,對,我是想破了你的聖者之身,只要你被像我這種妖邪的女子所沾染,那你就沒有資格再做聖尊,那也就沒有資格選擇王,所以三日後的祭天大典,有不有你,都已經無關重要。”
“是嗎?但是將我拿爲你家主人的麾下,讓我站在他那一邊卻比破我聖者身份更爲有利,爲何要做這麼可笑的事?”承風有些不解。
“可笑?我媚娘起初也覺得可笑,不過見了你後,我便想,能跟你這樣的男子共度春宵,說不定倒也是一件美事,所以我也覺得划不來,只可惜,你太不像個男人了,我也算是明白我家主人爲何寧願毀掉你,也不願拿你收爲麾下,因爲你的心中只有叫婕藍的那個女人,所以,你絕對不會棄下她轉投其他人,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毀掉你來得乾脆,不是嗎?”
承風沒想到這個媚娘子的主人居然如此懂得算計,他突然覺得婕藍的危機更爲嚴重,婕藍要是落到這人的手中,恐怕很難有生機。
“不過,我今天算是更加明白了一件事,想不到我們堂堂聖尊居然心中所愛是藍魔婕藍,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想必主人知道這消息之後,也甚感興趣,不過可惜的便是你,倘若婕藍坐上了她不該坐的位置,請問,你覺得你還可能和他在一起嗎?做人都要自私一點,你倘若真想跟她在一起,何不帶她遠走高飛,何必要弄得兩個人這般呢?”媚娘子所說的倒也是實話,只不過用意不同罷了。
承風卻只是笑道:“我的事倒並不用你來費心了,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把她帶到哪裡去了就可。”承風手間的光芒越來越盛,顯然便要對這女子動手。
媚娘子卻並不害怕,她只是傲然道:“哦,忘了,提醒你一句,我家主人還說了,倘若在午時之前我若沒有回去覆命,主人說了就會當我已被你所殺,那她絕對不會再姑息那叫婕藍的女人,定會殺了她來陪我一起下地獄,你說這樣好不好呢?讓你的心上人陪我一起去死,我倒沒什麼關係,就怕我死後的靈魂見到她,總是忍不住要跟她說,你家郎君已經是我的人了,在死之前,我還跟他纏綿悱惻了一些,不知她聽後,是喜還是悲呢?”這媚娘子說話沒有絲毫規矩,言語間也半點沒有留情面。
承風聽後,好是惱恨,心想殺了她的話,那婕藍定然會有事,不殺她的話,也無法知道婕藍的處所,這讓他好生爲難,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媚娘子瞧他這幅模樣,又笑道:“不如你就順着我的心意,今日應了我,興許我一高興便會不小心對你說了她的處所也說不一定,不過也要看你是否讓我滿意了。”她的每一句話都帶着誘惑,這讓承風已經厭惡到了極點,他轉過身去,冷然道:“今日我便不殺你,不過你最好好自爲之,等得來日你就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承風推開門,卻見那老鴇正站在那裡偷聽,承風突然將門打開,她慌張地退後幾步,擠出尷尬的笑容,承風瞪了他一眼,便下了樓,而那老鴇則進屋對媚娘子抱怨道:“你怎的讓這種人進你的房間,你可是身價上千的人,給這小子太便宜了。”媚娘子本來就是一肚子的氣找不到發泄,現在那老婆子居然跑進來抱怨,她怒氣一上來,右手一揮,便聽到‘啪’的一聲將那老鴇掌打在地,那老鴇倒在地上,嘴角流着鮮血,愕然看着媚娘子,完全傻掉了。
而承風離開‘香醉樓’後,黑豬和崎雪就迎了上來,忙不得地問道:“怎麼樣,有沒有藍的消息?”
承風卻不願說,現下的他也是一頭霧水,黑豬聞到承風身上濃郁的香氣味,就覺得很難受,他問道:“你進去見了誰?”
“一個很想殺了她的女人。”承風言語中都帶着恨意,卻是,這媚娘子如此做就是在侮辱他,這對承風來說,比拿劍殺他都還嚴重,自然而然對這個媚娘子恨之入骨,更何況她還抓走了婕藍。
不過承風就算恨她,也必須得忍耐半日,因爲他記得那媚娘子說過,她午時會回去覆命,那隻能等到那個時候跟蹤過去,興許會找到婕藍。
承風選擇了‘香醉樓’對面的一家酒樓,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時刻洞悉着‘香醉樓’的動靜,只要見到那媚娘子出來,他便打算跟蹤過去。
只是這一等,卻又是多漫長的時間,因爲,他想着媚娘子所說的話,雖然句句厭惡,但是有一句倒是真,婕藍倘若選擇了上天安排給她的命運,那麼他與她之間就不會再有可能,或許此生,她與他之間,都只能是錯過,不能真正地在一起,不過就算這樣,也無所謂,因爲承風覺得,只要守護在她的身邊,讓她永世安然地生活下去,不管是在哪裡生活,那他就不會在意了,因爲只要婕藍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