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到世上還有什麼人可以做到這地步。劉沐不是外面那些三腳貓,破奏更是他的成名絕技,即便是比他強得多的敵人,也不可能讓他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何燦苦笑道:“異術者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前,都是一些普通人。他們沒有殺人的經驗,對殺手這一行業也不瞭解,所以很多人在殺人時也不太講究,容易留下線索。”
凌凡接口問道:“所以你懷疑到了夜風身上?”
“不錯。夜風在成爲異術者之前,是業界非常出名的傭兵組織之一。他們手法老道,經驗豐富,再加上七個人一起行動,饒是再機敏的高手,也很難逃脫出他們的魔掌。”
他舒了口氣,繼續道:“劉沐的破奏,是我所能想出對付他們的唯一辦法。我請他來公會坐鎮,也是防範夜風偷襲。沒想到預警沒有來,就連他自己也沒保住……唉!”
他長長嘆了口氣,扶起額頭,苦笑道:“所以,我現在能想到的唯一能破解他們的方法,就是主動出擊。只可惜劉七和張亦已經身死,馮嘯坤又遠在Z市,遠水解不了近渴,我也只能找你來幫我這個忙了。”
凌凡搖頭苦笑:“我也只是個普通人,沒什麼對付殺手的經驗。對手又是夜風這樣的頂尖傭兵團,撇下實力不說,我能否找到他們也是一個問題。”
何燦點點頭:“這點我也想到了。所以你現在缺的,就是一個幫手。”
他拍拍手,門緩緩推開,走進一個人。他笑着爲兩人介紹:“這是黑刃,這是凌凡。”
黑刃點點頭,臉上浮起了懶懶的笑容,伸出手掌和他一握:“你好。”
“黑刃是我們公會最頂尖的高手。本來他是要接手劉七的班,不過後來你來了,所以他現在還是十二色之首。”
凌凡笑道:“有這份實力就足夠了。”
黑刃也是一笑:“別拖我後腿就行。”
何燦說道:“你們要面對的夜風是一個很可怕的對手。他們擅長隱匿,也擅長殺人,夜風團長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你們這一去,可以說是危機重重,所以我爲你們準備了一樣東西,可以防止他們察覺。”
他從抽屜裡拿出兩樣東西遞給他們,說道:“這是最新研製的能量干擾儀,在黑市裡已經炒到了千萬的價。抱着這麼貴的東西,如果你們還能被發覺的話,我就只能出動更高級的戰力了。”
凌凡笑笑:“我知道。”
黑刃卻很不客氣地叫了起來:“不是吧會長?這麼兇險的任務,一個能量干擾儀就把我收買了?這也太對不起我的身價了吧?”
何燦臉一黑,怒道:“整天就知道身價身價,除了錢你敢不敢再惦記點其他有點意義的?”
黑刃伸手:“那把前天輸我的一百萬給我還來。”
何燦臉色又開始發綠,支支吾吾半晌,最後不耐煩地拍開了他的手:“欠着,回來就給你!”
黑刃臉色一垮:“會長,你這麼幹,我很沒有動力啊!”
“想要動力找別人去!”何燦怒。
黑刃也很怒:“打麻將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婆媽?好說也是堂堂一公會會長,大哥,你有點骨氣行不行?”
何燦一張臉氣得通紅:“這跟骨頭……呸!跟骨氣有什麼關係?”
旁邊的凌凡早已笑抽了。
“總的來說,夜風必須除去。黑刃,你一定要盡心配合凌凡行動,知道嗎?”
凌凡膜拜,以何燦這年齡,虧他還能把“配合”兩個字咬得那麼清楚,換成自己一定做不到。
黑刃呸了一口,恨恨地道:“老子回來就找你算賬!”
說着拉起已經笑軟了的凌凡,頭也不回地出了辦公室。
“笑夠了沒有?”站在辦公室門外,看着已經笑瘋了的凌凡,黑刃黑着一張臉問。
凌凡連忙憋住笑意,呲牙咧嘴:“夠了夠了。”
“夠了就跟我來!”黑刃罵罵咧咧地邁起了腳步。
兩人並肩走到住處,黑刃把手裡的能量干擾儀丟給他,說道:“這東西你先保存好,回頭還得還給他的。”
凌凡點頭,他已經堅信何燦這輩子是別想花出去一毛錢了。
黑刃躺在牀上,蹺着二郎腿點了根菸,悠悠吸了一口,恨恨地道:“這老頭簡直摳到家了,早晚有一天得敗在這上!”
凌凡笑道:“那你還幫他?”
黑刃冷笑:“誰說我幫他?我是獵人好不好?辦事要拿錢的!”
凌凡頓時一驚:“拿錢?”
“你以爲呢?”黑刃吞雲吐霧,一臉的滄桑狀。
凌凡卻沒他這麼好興致:“拿錢?在哪?這任務還有錢拿嗎?”
黑刃大驚:“你是怎麼當賞金獵人的?連錢都算不清楚就來幫人辦事,你不會也是個義務工吧?”
凌凡比他還驚:“誰說我是義務工?”
兩人默默無語,凝視半晌,凌凡忽然恨恨一拍大腿:“被坑了!”
黑刃扶額:“我現在有點擔心了。連賬都算不清楚的獵人去和人拼刀子,你不會把自己也送進去吧?”
凌凡大怒:“這是兩碼事好不好?我說你怎麼老喜歡把什麼東西跟錢掛勾啊?”
黑刃也很怒:“我他媽就一賞金獵人,不談錢我談什麼?”
凌凡氣得臉都青了,心裡暗罵這黑刃不是東西。自己剛被人坑了一筆,現在又滿口吶喊錢錢錢,這不是往自己傷口上撒鹽嗎?
“行行,我不跟你吵,咱們說點正事行不行?”凌凡最終選擇了妥協。
黑刃冷冷笑道:“還有什麼好說的?”
凌凡一滯。
“我看咱們倆也不要一起行事了,你走你的道,我過我的路,省得吵來吵去,煩!”
凌凡火往上衝,對着桌子上去就是一腳,頓時嘩啦啦散成了一地木屑。
黑刃又怒了:“你沒事拆我桌子幹嗎?”
凌凡拉開房門,冷笑道:“這桌子又不是你買的,你心疼什麼?”
說完“呯”地拉上了門,門框被震出了幾塊牆皮。黑刃怒火中燒,一腳踹碎房門,走出門外,對着凌凡後背就是一拳。凌凡沒想到他還會在背後偷襲,踉踉蹌蹌向前走了幾步,差點沒從臺階上滾下去。
“操!”凌凡忍無可忍,回以一拳。黑色能量包裹着拳頭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炙熱的弧線,正中黑刃右臉。黑刃痛呼出聲,不甘示弱回以一拳。
黑火!
凌凡嚇了一跳,連忙退後。黑刃一擊不中,立即變招,右手變肘橫揮,左掌變刀切他脖子。凌凡一掌按下,兩團黑火交相輝映,照得兩人臉色一片漆黑。
“轟!”
黑火轟然爆開,兩人連連卻步,凝神以待。
黑刃緊緊盯着他手中的紫黑火焰,沉聲道:“這是什麼?”
凌凡冷笑:“管得着嗎你?”
黑刃面現怒色,指着自己右臉上一團焦痕叫道:“你準備怎麼賠?”
凌凡一陣頭大,不耐煩道:“你想怎麼賠?”
“十萬!”黑刃獅子大開口。
“不可能!”凌凡斷然拒絕:“請一個異術醫連三千都不到,多一個子也不能給!”
黑刃怒道:“三千就想把我打發了?”
凌凡拿出錢包,把錢扔在他身上:“愛要不要!”
說完氣哼哼地走了。黑刃呆了半晌,彎腰把錢撿起,嘟囔道:“三千就三千,只要肯給就成。”
怎麼就那麼背啊!凌凡回到宿舍,仍是帶着一肚子氣。好不容易做一趟任務,結果被會長坑,回過頭來又被黑刃坑,這獵人公會難道就是個無底坑嗎?
他憤憤不平地想着,不禁又回憶起葉小雪黑了自己兩錢包和一張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掌又把自己的桌子給拆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凌凡起了個大早。下樓的時候與黑刃相遇,也是各自冷哼一聲,**味極其濃烈。
出任務是兩人組隊,凌凡耐着性子和他坐了一路,一下車立即跑了個沒影。黑刃也毫不遜色,路邊攔了輛出租車,找了一家就近的旅館住下。
當晚,凌凡回到旅館時,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他噴着酒氣躺在牀上,不一會就已經響起了輕輕的鼾聲。
明亮的屋角內,一道黑影從牀下緩緩爬出,站在牀前,用冰冷的目光打量着他。
“是他嗎?”
“是他。”
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從那張蒙面的嘴中傳出,一個冰冷刺骨,一個炙熱如火。
蒙面閃電般刺出了手中的匕首,凌凡悶哼一聲,胸口驟然噴出一股鮮血。
蒙面收回匕首,冷哼道:“廢材!”
說完,頭也不回地向窗口走去。不想在經過牀尾時,天花板驟然裂開,一道黑色長劍向他刺來。
蒙面目現驚色,身子一撞,牆壁轟然一聲巨響,竟是用身體撞出一個一人大小的洞口來。此人回身逼開黑劍,隨即頭也不回地向洞內鑽去。
隔壁自然也是住房,那住客一見有人到來,立即穿了拖鞋下牀,大聲叫道:“你是誰?”
蒙面腳下忽然加快,匕首化作一道流星向對方刺去。對方猝不及防,嚇得大叫起來:“殺人啦!”
大家誰玩手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