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饒河鎮通往西江的路有兩條,不知咱是去蘭溪鎮,還是護月城?”
杜橋小心翼翼的問道,實則心底的答案隱約明瞭。
畢竟自家主子年年都會去蘭溪鎮,而滯留的那一日,卻並不帶任何人,一人似只帶着酒水,路上賣了些東西,便孤身去了她並不清楚的地兒。
“今年倒還未曾去蘭溪鎮過。”
弗笙君不禁眸底微微幽暗片刻,不至頃刻,弗笙君便點了點頭,輕擡眼眸說道,“明日若是到了蘭溪鎮,便不得同任何人說我去哪兒了。至於……他那,等我回來再說。”
隨後,弗笙君眼底稍閃即逝過一抹深意,粼粼流光。
“是,屬下明白。”
杜橋點了點頭。
爾後,沒過多久,這也便動身前往了蘭溪鎮。
馬車之上,靳玄璟似笑非笑的邪挑緋紅脣角,低沉的嗓音沾染上了那麼些愉悅,眸光劃過了一抹戲謔,“小皇叔爲何選去蘭溪鎮?若是前往蘭溪鎮,這途徑必然比前去護月城遠上許多。”
“蘭溪的水路比尋常水路更爲快捷,通往西江一帶,也不麻煩。”
弗笙君合過書卷,隨後輕擡眼眸掃視過靳玄璟,清越的嗓音尋不出半點差池。
倏忽間,弗笙君還未曾回神,靳玄璟便陡然前傾,緋紅薄脣湊近了她的耳畔,翹起了脣角,低沉的嗓音染上了喑啞曖昧的音色,“原來,小皇叔是想同朕一同乘舟。”
“皇上多心了。”
弗笙君聽言,自是不禁目光微微泛起了涼意,口吻依舊是疏離冷清。
可見此,靳玄璟嘴角的笑意愈發是濃郁了,可眼底卻漸漸濃郁了起來。
“明日倒不知還會同今日一般日頭正好嗎?”
弗笙君撥開那一側的車簾,看着外面的晴空萬里,眼底不禁稍稍幽暗,呢喃說道。
而一側原本還似假寐的靳玄璟,突然悠悠轉醒,低沉的聲音不疾不徐的傳來,“晚些時候,約摸會落些細雨。”
眼下本就是多雨時節,倒是讓人猜測不暇。
弗笙君垂下眸,爾後放下了車簾,長而捲翹的睫毛遮掩住那其中的明滅,清冷的眉眼依舊寡淡自若,爾後許久,才感覺到膝上多了層錦衾,平添暖意。
“小皇叔那日同朕說過,小皇叔身子性寒,如何還不知多穿件?”
靳玄璟看着眼前的人兒,修眉之下,一雙幽深的眸滿是無奈,頭一回語調染上了斥責。
弗笙君看着眼前的靳玄璟,心底紊亂,似在什麼地方莫名紮根了一些曾經不曾有過的感情。
“車廂裡,倒沒那麼冷。”
弗笙君淡淡說道,感受到這錦衾上傳來的餘溫暖意,似還遺留着剛剛那男子的氣息一般,雖是溫熱,卻灼了她的心頭。
“便是如此,朕也見不得小皇叔在朕面前,有絲毫不適。”
靳玄璟低沉的嗓音接着響起,這似有若無的情緒波動在其內。
弗笙君微微擡眸,目光微沉的落在了眼前人的身上,許久這才緩緩說道,“本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