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好一朵白蓮花

承香殿

一白天的奔忙,晚上就該是泡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後上牀美美的睡上一覺。

“你背上是什麼?”宮景曜本是倚靠在牀頭看各地信件的,當她坐在牀邊解包頭布時,他明顯看到她紗衣下的肌膚上,紅了一片,這絕對不是他昨夜弄出來的。

肖雲灩把包頭布丟到牀邊的高凳上,都沒來得及回頭解釋,人便以已被他攔腰撲倒在了牀榻上。

宮景曜伸手自她脖頸後拉下她的紗衣,清楚的看見她白皙無暇的玉背上,竟然有一大片紅腫的傷,一個月牙的痕跡異常刺目,也不知是何物所傷。

“那個,你別激動,這就點小傷,月牙兒已經幫我抹了藥了,明天肯定能消失的一點痕跡都尋不到。”肖雲灩被這樣壓制的趴着,她表示非常沒有安全感,反而有種危險靠近的驚悚感。

宮景曜低頭在她傷勢上落下一吻,果然聞到玉露膏的味道。

肖雲灩感覺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忙激動的解釋道:“這傷真的沒事,你千萬別衝動,呃?我向你招供,這是孫太后那個妖婦砸傷的啊!真看不出來,她年紀那麼大了,又養尊處優多年,脾氣一上來,竟然砸人這麼給力。你說,她是不是守寡多年太燥了?所以纔會把無法宣泄的多年積攢慾火,全化作怒火發泄在了我的身上?”

她背後真的還有點疼,可見那妖婦用力多猛,真是差點都砸碎她骨頭了。

“又胡說八道!”宮景曜起身去幫她尋藥,就她這傷,要想明日就好,用玉露膏可是不行的。

肖雲灩還是衣衫半解的趴在牀鋪上,她也不知道古代妃子侍寢都是穿什麼的,可今兒她沐浴後,月牙兒就給她送了這樣一條變態的服飾。

紅肚兜,粉褲子,輕紗罩衣,滿頭青絲披上,發後繫着一條紅色絲帶,還是打了蝴蝶結的。

就這一身打扮,都要趕上現代情趣內衣了。

所以說,老祖宗,比他們現代人知情趣。

宮景曜在櫃子裡一隻箱子裡找到一瓶藥油,這個塗抹催熱之後,能很快消腫散瘀,更能清涼止痛。

肖雲灩乖乖的趴好等他給她上藥,至於千秋殿發生的事?他不問,她最好一句也不要再多說。

宮景曜坐在牀邊爲她上藥,當覺得姿勢不順手時,他便半臥在她身邊,俯身半摟着她,爲她塗藥油推拿,並且還不忘問:“月牙兒一直在你身邊,她怎麼沒出手打落那隻茶杯?”

肖雲灩想翻白眼,不問多可愛?幹嘛非要問?唉!她趴着無奈說道:“因爲我想借機……”

“坦白從寬,小灩兒。”宮景曜俯身脣貼在她耳邊,如果她敢對他說一句謊話,他回頭讓人查出真相時,就是她的死期。

肖雲灩這回真翻了個白眼,最終,她還是選擇坦白從寬全招道:“是!我存心的,你都不知道你那侄子多自戀,認爲別人禮貌性對他一笑,就是對他情根深種了,我不耍他耍……啊!幹什麼打我?這不就是你想聽的嗎?醋缸!”

“醋缸算什麼,孤在愛妃你的面前,早已是醋坊了呢!”宮景曜脣邊的笑容溫柔到能溺死人,可眼底的怒火卻陰沉的猶如地獄岩漿。

肖雲灩不用回頭,都能感受到背後男人身上散發出的陰冷寒氣,呵呵!如果是夏天,一定都不用空調了。

“愛妃,你這背後有傷不好躺着侍寢,不如就這個姿勢吧?孤相信愛妃的本事,這般姿勢也能令孤欲仙欲死的。”宮景曜的確很生氣,不是又多氣她去故意招惹宮明羽,而是氣她這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

笨女人,就不能想一個既能重創敵人,又能讓自己全身而退的妙計嗎?

“呃?這個姿勢……呵呵!恐怕有點難,也……也不一定會舒服的。”肖雲灩睜眼說瞎話着,呸!這個鬼姿勢,他一定會欲仙欲死了,可她的腰一定會斷掉的。

“愛妃放鬆點,孤可不喜歡殭屍。”宮景曜點大手在她腰側流連,嘴角勾勒着冷笑,現在她知道害怕了?之前冒險受傷的時候,她就沒想過事後他看到她身上的傷,他會有多麼的心疼嗎?

欠收拾的小女子,不好好給她點教訓,她下次恐還會不長記性的去大無畏冒險。

肖雲灩很想裝死挺屍,可是這男人不允許啊!

所以,最後,她用她的任性妄爲,換來一場激烈大戰。

至於最終戰況如何?慘不忍睹,無言語可描述,她此生都不想回憶。

翌日

肖雲灩帶着綠綺琴去了薰風殿,親手交給了柳如煙,還大鬆一口道:“總算把它交給知音了,青萍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你都不知道,守着它的這些日子,我多怕會弄壞它,多怕對不起青萍。現在好了,守護它的重任交給你了,我總算可以輕輕鬆鬆的過日子了。”

柳如煙忍俊不禁的看着她,真是個奇怪的女子,人人爭搶的傳世名琴,她卻可以這般絲毫不心疼的……贈予她這個不過一面之緣的陌生人?

“柳姑娘,你笑起來真美,讓我想到了天山的雪蓮。”肖雲灩不吝嗇的誇讚柳如煙,這也是真心話。

因爲柳如煙真的美的不食人間煙火,還有一種冰雪般的純淨,更有着月華的清冷,和一種如春日開放的玉蘭花的靜美。

淡雅玉潔,清麗脫俗,這便是對面女子給她的感覺。

柳如煙自從被宮明羽禁錮後,她一直討厭自己這張惹禍的臉,曾經許許多多個夜裡,她都想用簪子劃破這張臉,因爲恨極,所以她便再不曾照過鏡子。

可今日,面前這個女子的誇讚,她卻生不出絲毫厭惡,而是有種久違的開心,像曾經豆蔻年華被人誇讚美麗,而升起的歡欣與羞澀。

肖雲灩盯着柳如煙臉頰上的兩抹紅暈,忽然發現這位歷經三朝的太皇太妃,真的好純情啊!

果然,古代的大家閨秀除了心眼兒多一點,其實對於很多事,還是很單純的。

柳如煙被她看的更爲不好意思,抱着琴走進涼亭裡,把琴輕輕的放在青石方桌上。

肖雲灩扭頭也轉身走過去,進了涼亭後,她伸手拂過琴絃,發出清脆之音,她偏頭看向柳如煙道:“這琴我彈過,音色挺好,就是……我彈的太難聽了。”

糟蹋啊!她當初真覺得自己好糟蹋這麼好的名琴。

柳如煙倒是很好奇她的琴聲,所以,她淺淺淡笑望着她,伸手請道:“請撫琴一曲,我們可以切磋一下。”

肖雲灩一愣,隨之便爽快的笑了笑,也不扭捏,她過去拂袖坐下,擡手放在琴絃上,扭頭看着柳如煙,她勾脣一笑道:“柳姑娘聲如黃鶯出谷,不如你來唱曲《鳳求凰》,讓我好更加投入的撫琴?”

“好啊!”柳如煙也不知是不是被她的豪爽感染了,她竟然笑着應了她,在她纖指撥絃撫琴下,她紅脣輕啓淡吟道:“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爲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薰風殿外,宮明羽剛行至門口,便聽到裡面傳來有些生疏的雜亂琴聲,他眉心輕皺下,便舉步走了進去。

當距離花園涼亭越來越近時,便耳中聽到的吟唱聲越來越清晰悅耳。

柳如煙竟然會如此好心情的在唱《鳳求凰》?那這撫琴的人又是誰?不會是肖雲灩那個難纏鬼吧?

好似是爲印證宮明羽的猜想一般,肖雲灩吟唱的聲音清潤傳來:“凰兮凰兮從我棲,得託孳尾永爲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呵呵……你這樣乍然收尾可不成,小心傷了手指。”柳如煙輕笑柔語的聲音傳來,明顯是她心情非常好。

宮明羽有些好奇,肖雲灩這女人有什麼本事,竟然能令冷如高山之雪的柳如煙展顏而笑?

“哎呀!早說我彈的不行了,一曲下來,曲不成調,當初青萍教我的指法,我如今可是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呢!”肖雲灩覺得她真沒有當大家閨秀的命,琴棋書畫,每樣都是半吊子。

柳如煙白衣如仙的拂袖半抱着她,彎腰在她伸手握着她的手,很是溫柔耐心的教她指法,更是與她說了一些撫琴要領。

肖雲灩在開始被柳如煙自後靠近時,她還真是一時不適應,這大概是所有人,都不喜歡把背後交給不信任人的……心理自然牴觸反應吧?

宮明羽到來時,便看到柳如煙在耐心溫柔的教肖雲灩彈琴,她白衣出塵飄逸如仙,肖雲灩一襲水綠襦裙明麗動人,二者入一卷畫,便是那春日的白玉蘭與新芽翠柳,清爽美麗的令人不捨移開目光。

“哎呀!如煙美人,你真是心靈手巧啊,連我這樣的笨徒弟也教會了。來來來,我給你試彈一曲,你聽聽我長進多少。”肖雲灩就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那是說練就練啊!

柳如煙直起身來退後兩步,抿嘴笑彎了眼看着她撫琴如打仗的架勢。她真的很有趣,難怪連宮景曜那樣冷漠的男子,也會忍不住對她動心。

宮明羽在一旁偷聽的很愜意,可是後頭……這是什麼怪曲子?怎麼這麼激盪刺兒?

“大膽老鼠,再不出來的話,我可不止要亂彈滄海一聲笑了,更是要給你來段超刺激的彈棉花哦。”肖雲灩指法凌亂狂魔亂舞撫琴,滄海一聲笑彈出了棉花的感覺,也是夠讓人氣血上涌想死的。

柳如煙也受不了的後退幾步,背抵着柱子,擡手捂着耳朵,眉頭緊皺,心裡不由嘆一聲,幸好她不會《十面埋伏》,不然的話,她能把人都彈吐血了。

宮明羽的確受不了的黑沉着臉走出來了,聽別人彈琴是享受,聽她彈琴……是要命。

肖雲灩一見到宮明羽,便冷嘲熱諷道:“我說皇上萬歲,你就算不想當一條尊貴的龍了,那也不用墮落的當一隻愛偷偷摸摸的老鼠吧?”

她吃定宮明羽現如今還不會和宮景曜撕破臉,所以,她就藉機好好惡心這人唄!

如果能氣吐血最好,氣不死對方,她也無所謂,權當貓逗老鼠玩了。

宮中生活如此無趣,她不找點樂子,那可是會被活活悶死的。

柳如煙在宮明羽出現後,她便已恢復了那副拒人千里的清冷模樣。

肖雲灩收手起身,走到柳如煙身邊,一拍她肩,歪頭調皮笑說:“別看他了,小心你這淑女也會升起揍他的念頭。好了,你抱琴回去休息吧,我有事找這位萬歲,所以就先走了哈。”

柳如煙下意識的拉住她寬大的衣袖,有點擔心她,畢竟宮明羽可不是什麼好人,他敢囚禁她,同樣也可能會動她的。

肖雲灩回頭衝柳如煙眨眼一笑,不動聲色的抽走她的衣袖,蓮步輕盈的踩着臺階而下,走到宮明羽身邊,她雙手背後眉眼彎彎一笑:“萬歲,咱們走吧!邊走邊說,我找你真的……有正事。”

宮明羽眉頭輕皺一下,總覺得她這個“萬歲”喊的很古怪,讓他有種不是好話的感覺。

柳如煙望着肖雲灩離去的瀟灑背影,她知道她爲何要支走宮明羽,無非是怕獨留她和宮明羽在一起,宮明羽會藉機欺負她。

真是個俠義女子,與她不算熟識,也這般盡一點心意的幫她。

宮明羽隨着肖雲灩一起出了薰風殿後,走了很久,前面不好好走路的她,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哼!果然是故意支走他的。

可她就沒想過,她救得了柳如煙一時,卻救不了柳如煙一世嗎?

“我說萬歲啊!”肖雲灩忽然在前頭開了口,腳步未停頓一下,依舊步子輕盈學走貓步,感嘆一聲後,她便頭也未回問了句:“今兒中午你吃什麼?聽說皇帝的御膳最豐盛,那你一頓飯到底有多少道菜?又會一口吃掉多少民脂民膏呢?”

宮明羽在後眉頭緊皺,她就算是要沒話找話說,是否也要找個好點理由?

肖雲灩在前頭走,寂靜的宮殿上只有她古怪的腳步聲,走了一會兒,她又好奇問:“對了,我一直很好奇啊!都說當皇帝的是後宮三千,沒名沒分的就不說了,且說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吧!這也人數不少了。更何況,萬歲你偶爾還會因爲興致來了臨幸一些采女宮女啦!這樣加起來粗算一下,你這怎麼也得有好幾百個女人吧?你說你女人這麼多,卻還來招惹那美人姐姐,你都不怕身虛腎虧精盡人亡嗎?”

宮明羽的臉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這個女人,她就算不懂宮中規矩,再是出身江湖,也該多少有點女子矜持吧?

可你這聽聽她都說的什麼話?他寵幸誰也是她能管的?他會不會身虛腎虧……也是她一個皇妃該操心的?

她是不是忘了,他們可是長輩和小輩,她覺得他們直接談這些事合適嗎?

“萬歲啊!”肖雲灩又感嘆一喚,在看到太廟後,她便停下腳步猛然一個轉身,盯着對方幽測測的說道:“萬歲,不如我請你喝酒吧?”

宮明羽被她這眼神嚇了一跳,那還有什麼興致和她繼續談天說地,他直接甩袖怒離去,上了馬車,便讓人驅車回宮。

今兒來薰風殿的好興致,全被這個纏人鬼給破壞了。

月牙兒和林公公見他們一起走來時,着實也是擔驚受怕的不輕,唯恐她之前被宮明羽佔了便宜。

肖雲灩望着宮明羽離去的馬車勾脣一笑,隨之便轉身走向她自己的馬車,提裙瀟灑的上了車。

月牙兒隨後也上了車,坐到她身邊問道:“你怎麼會和他一起出來?他沒對你有輕薄之舉吧?”

肖雲灩對於月牙兒這關心,她怎麼有種想揍人的衝動呢?

什麼叫她有沒有被輕薄?她就那麼巴着宮明羽欺負她嗎?

月牙兒也覺得她這話問的不太好,她擡手摸摸鼻子,往旁邊挪了一屁股,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那你有再勾引他嗎?”

肖雲灩這下更手癢了,這倒黴孩子都想什麼呢?她就這麼想她和宮明羽有一腿嗎?

月牙兒又忘旁邊挪了挪,還是忍不住嘟噥一句:“就算我這時不問,回頭景公子也會讓你坦白從寬啊!”

靠!肖雲灩要炸毛了,這個月牙兒,真是不學好,竟然還學會聽牆根兒了?

林公公坐在馬車外軾板上,忽然見到前方走來一人,他認出對方是誰後,便回頭對馬車裡的人,提醒道:“皇妃娘娘,龍侍衛來了。”

“龍遠?”月牙兒起身到車門口,掀開車簾一看,可不是嗎?真是失蹤三日的龍遠出現了。

龍遠一到來,便抱劍對馬車行了一禮:“夫人,主子在承香殿等您,有要是與您相商。”

肖雲灩一聽龍遠說宮景曜急於找她,她就有點頭皮發麻。這個小肚雞腸男人,不會是知道她在薰風殿遇上宮明羽的事了吧?

月牙兒放下車簾,回到她身邊,有點擔憂的小聲說:“大姐,景公子不會是又要……教訓你吧?”

肖雲灩眼皮有些不太好的跳起來,不會吧?這青天白日的,他再怎麼放肆無忌,也不能就真的……咳咳!以防萬一,她還是時刻帶着月牙兒吧!

月牙兒在一旁愁眉苦臉道:“大姐,就算你強拉着我陪同,可只要有景公子一聲令下,我不還是要畏懼龍遠的淫威,被迫給離開嗎?”

肖雲灩拉着月牙兒手,語重心長道:“月牙兒,不會使用美人計的小妹,不是好小妹。相信大姐,這世上就沒有過得了美人關的英雄。”

月牙兒哭喪着一張臉看着她,忽然一收喪臉,盯着她,眼神幽幽的問:“大姐,你的美人計,怎麼就沒能拿下景公子那個英雄呢?”

肖雲灩擡手捂臉,非常悲傷道:“因爲我不是美人,我是英雄。所以,我過不了他的美人關。”

月牙兒額角低落一滴冷汗,大姐,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薰風殿本就離承香殿不算遠,沒多大一會兒,他們就回來了。

月牙兒下了馬車後,就丟下一句:“大姐,我去給你做好吃啊!”

龍遠在一旁,看着月牙兒揮手跑走的身影,他嘴角抽搐一下。這就是好姐妹,大難臨頭各自飛。

肖雲灩掀開車簾急忙跳下去,結果還是沒留住月牙兒。這個臭丫頭,也忒不講義氣了。

“夫人,請!”龍遠雖然對肖雲灩換了稱呼,可他喊的卻不是皇妃娘娘,而是夫人。

宮景曜是他的主子,肖雲灩自然便是他眼中的夫人。

肖雲灩轉頭看向龍遠,扁嘴苦臉,可憐巴巴眨眼睛道:“如果我和景兒打起來,你會幫弱勢力的我嗎?”

龍遠低頭非禮勿視,十分嚴肅回道:“回夫人,主子不會打您。”

肖雲灩很想告訴這個天真的孩子,你家主子禽獸的一面你沒有見到過,你家主子禽獸不如的一面你更是沒見到過。

所以,請不要如此膚淺的只看一個人的表面,要找個機會看看對方的本質。

龍遠對於他們家夫人猶如慷慨赴死的背影,他很想擡手扶額。主子就是要和夫人說說太皇太后要回來的事,夫人用得着一副好似要進虎口狼窩的樣子嗎?

承香殿正殿,沒人。

偏殿,也沒人。

後殿和寢宮,同樣沒人。

所以,那個開醋坊的男人,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龍遠一路上跟在肖雲灩身後,見她如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找人,他也沒吭聲提醒一聲,說他家主子此時正在花園亭中品茶下棋。

林公公跟在肖雲灩身後跑了幾趟,他可真有些累的吃不消了。當回頭看一眼提劍跟着的龍遠,他便快走幾步上前,小心翼翼伸手拉了拉肖雲灩衣袖,低聲提醒道:“皇妃娘娘,何不問問龍侍衛?也許,他是知道太上皇行蹤的。”

肖雲灩停下了腳步,臉色一冷,頭也未回喝怒道:“龍遠,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龍遠提劍上前,恭敬行一禮道:“夫人,屬下只是想讓您準備一下,主子一會兒說的事,您可能會生氣。”

“會惹我生氣的事?”肖雲灩猛然回過身來,伸手扶了一把差點被她害的摔倒的林公公,之後纔看着龍遠,眉頭一皺,眼神瞬間犀利如電道:“聽你這意思,好像是你家主子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她是沒理時胡攪蠻纏,有理時讓人啞口無言。

如今,她佔了理,她非要宮景曜那混蛋好看不可。

“皇妃娘娘,您走慢點,可別跑了,您都跑道滿頭是汗了啊!”林公公在後又追,他覺得他這小身子骨,早晚得累散架了。

“林公公,你回去休息吧!有龍遠這小子跟着,我出不了事。”肖雲灩頭也沒回的揮揮手,她也覺得林公公年紀大了,腿腳本就不利索,再累出個好歹來,她得多罪惡感啊?

龍遠走到林公公背後,對林公公說:“您老就回去休息吧!主子帶您回來,也只是想讓您多提點夫人下,並不是真的讓您來給夫人鞍前馬後的。放心,主子在花園,夫人出不了事。”

林公公望着龍遠離去的背影,他也知道龍遠說的是實話。他年紀大了,當差肯定不如年輕人好使,太上皇也就覺着他曾是宮中老人,能提醒皇妃娘娘一些事,才讓他這老胳膊老腿跟在皇妃娘娘身邊伺候的。

其實,如今的他,除了跟在皇妃娘娘走動一些以外,其他什麼事都不用管,倒像是來養老一樣。

唉!這也是太上皇和皇妃娘娘心善啊!

肖雲灩一路殺去花園,果然看到某人在愜意享受,她是那個羨慕嫉妒恨啊!

宮景曜閒適的自己對弈,旁邊的小爐上煮着肉湯,他手邊是一隻茶杯,他正端起來喝,眼睛一直盯着棋盤上的黑白子,連她來了,他不曾錯開絲毫視線,只是淡淡說一句:“鍋裡有肉糜粥,盛了趁熱喝。”

肖雲灩白了他一眼,走過去自己動手盛粥,盛好粥,端着碗,在他身旁鼓凳上坐下了,白瓷小勺攪動熱粥時,還故意去碰碗壁,干擾他的思緒,看他還怎麼聚精會神的下棋。

宮景曜對於她的小動作,他只是在落下一子後,無奈嘆一聲,轉頭看着她笑說道:“就這麼不高興我冷落你?好!我不冷落你了,我冷落它們,誰讓在我心裡眼裡,只有我家小刺蝟最重要呢!”

肖雲灩今兒可不吃他這一套了,而是拿眼睛死死盯着他,小臉異常嚴肅冷寒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可是你教我的。”

“是!是我教你的。”宮景曜回想昨晚教她的過程,他還回味呢!

肖雲灩也不介意他把她抱坐在腿上,她更不介意被他如此照顧着吃粥。因爲,討好她沒用,今兒這事,如果是他的錯,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

那怕是他坦白了,她也不會對他從寬處理。

“小心眼的丫頭,竟然真與我這般記仇?這是要與我秋後算賬嗎?還是藉機報復?”宮景曜一眼就能看出她心裡在打什麼小九九,只不過,他似乎有點期待被她懲罰。

對於男人眼中浮現的慾火,肖雲灩選擇無視,而是吃完最後一口肉糜粥後,她看着他,板着臉審問道:“說吧!你有什麼罪惡是要交代的?到底揹着我做了多少好事?”

宮景曜一邊細心溫柔的爲她擦這嘴,一邊又非常誠實的坦白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太皇太后要回長安來了。她身邊一直跟着一個姑娘,是言太尉的千金,今年十七了,這次回來,太皇太后定然會爲她指婚,而我……我恐怕會在待選名單中。”

肖雲灩聽他說完這些後,她完全的冷靜着,望着他,語氣平淡微涼道:“在指婚之前,太皇太后會先宣我去訓話,對嗎?”

宮景曜伸手捏她鼻尖一下,在她紅脣是親了一口,偏頭打個響指,對於出現的兩名女子,他面色嚴冷吩咐道:“從今日起,她就是你們的主子,保護好她不受到絲毫傷害,便是你們的職責。”

“是!”兩名身着淡粉色宮女服的少女,低垂着頭,瞧着甚是乖巧懂事。

宮景曜回頭望着她,眉眼含笑道:“太皇太后那處不是千秋殿,孫太后與你是妯娌平輩,她不敢拿你怎麼樣。可太皇太后是我的嫡母,你是她的兒媳,她喊你去訓話或學規矩,這都是合乎禮法孝道的,你想拒絕都不能。可我又不想你受傷,只能派人給你使。小灩兒,記住我的話,天塌了我給你頂着,無論何時何地面對何人,你都不能讓自己受委屈受傷害,懂嗎?”

肖雲灩望着面前的男子,她輕點了下頭。她懂!他容許她去捅破天,卻不願看到她受傷。

宮景曜見她不生氣,反而受感動了,他不由得親暱的蹭蹭她額頭,輕笑一聲道:“這麼好哄啊?那我以後要是沒錢了,是不是可以賣了你……換銀子花呢?好灩姐姐!”

肖雲灩因爲他大庭廣衆忽然說渾話,她不由得羞惱瞪他。什麼姐姐不姐姐的,他也不怕被人聽去笑話他,讓他這位太上皇大失威儀顏面。

宮景曜吻上她誘人的紅脣,大手扣住她後腦勺,一手摟着她的纖纖楚腰,一點不許她退縮,直到把她吻的渾身軟綿,他才放過她,與她額頭抵額頭,與她脣幾乎相貼在一起,他輕笑微喘道:“你什麼都不用怕,誰不犯你也就罷!誰若是敢惹你不快,你儘可讓她十分不痛快,把人氣暈過去也沒事,大不了爲夫幫她召太醫,什麼珍奇藥材爲夫都能出,絕對不會讓你背上氣死人的罪名。”

肖雲灩聽着他這些壞壞的交代,她怎麼就這麼喜歡呢?

宮景曜被她突然的吻攻擊的猝不及防,差點被她的熱情撲得喘不過氣來。

“唔……”肖雲灩是一開始上戰場很勇猛,大戰幾回合後,她就潰不成軍的節節敗退了。

宮景曜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可這裡是外面,又是大白天的,着實不太好做那種事。

不是他多懂禮義廉恥,而是他怕坐到一半被人打斷。

唔!還是晚上,夜深人靜,四下無人,他想怎麼疼愛她都行,絕對不會有人打擾他們,她也不會畏畏縮縮不敢叫的影響他們的興致。

肖雲灩真不懂這人是什麼變態愛好,竟然喜歡聽人叫那啥,牀笫之間忒折騰人,你不叫,他就決不罷休。

“我家愛妃的婉轉呻吟最是動聽,要不然,你偷偷叫一聲給孤聽聽?”宮景曜就算是親個嘴,也要折磨的她情難自禁,非聽到她美妙的聲音不可。

所以肖雲灩才說他是變態,比之以前偶爾抽風的他,如今這般白日如仙端莊矜持,晚上如邪魔般折騰人不休的他,更爲變態了。

“就這麼不爭氣?才這麼一會兒,你就身軟成這樣了?”宮景曜抱着他起身出了亭子,亭外的兩名少女早已有眼色的離去了。

不然的話,肖雲灩早羞死了。

“不用擔心,這只是合歡香與玉露的餘韻,等過了七日後,你自然就能恢復正常了。”宮景曜也是想與她做對好新婚燕爾,纔會讓她的身子裡殘存一些藥勁兒,等七日過後他們纏綿的差不多了,他自然也就能暫先放過她了。

肖雲灩就知道,這傢伙只要在她身上做手腳,就準沒有什麼好事。

三日後,太皇太后抵達長安。

這位太皇太后倒是和宮景曜有點像,都是任性的人,之前在興慶宮養老挺好,忽然就離了長安,跑去了普陀山進香禮佛。

這來回一折騰就是三個月,自然錯過了宮景曜匆匆舉辦的婚禮。

如今回來了,自然是要因宮景曜不打一聲招呼就大娶皇妃之事大加問責了。

肖雲灩聽了宮景曜的話,一大早就穿的尤爲隆重端莊,髮髻都梳了朝雲近香髻,配飾也簡約大方,一襲湖藍色繡玉蘭花的襦裙,給人一種靜謐淑寧的感覺。

興慶宮

興慶殿

正坐上是鳳儀威嚴的太皇太后,一身暗紅色繡鳳袍,沉穩而嚴肅,她看着人的眼神,更是嚴厲的好似刀子,正在貼着人的皮膚遊走,只等看到不順眼之處,就一刀下去削掉一塊兒。

肖雲灩端莊沉靜的低眉順眼的站在那裡,沒有絲毫的畏懼,也沒有絲毫的驕矜,安靜乖巧,卻也猶如修竹不可彎折。

“擡起頭來!”太皇太后總算開了腔,她對於這個女子的傳聞聽過不少,今兒一見,她倒是一點都不似傳聞重的那般目中無人,狂妄無忌。

肖雲灩緩緩擡起頭,眸子依舊斂着,並沒有去直視太皇太后,雙手握着帕子放着腰腹處,姿態嫺靜而淡雅。

太皇太后看了看她這張清麗秀美的臉蛋兒,又轉頭看了看身邊一襲丁香色襦裙的美麗少女,怎麼瞧,都是言採更勝這女子容姿百倍。

言採之前也在想,到底是怎樣的絕色女子,才能入得了宮景曜的眼?如今一見,也不過如此。

孫太后陪坐在一旁,下方還有一些家主有爵位的命婦,她們都是被太皇太后召見而來,來看看這位皇妃娘娘的。

太皇太后對身邊的言採越滿意,便看着肖雲灩越不順眼。對於着膝蓋都不彎一下的小女子,她極其不滿的一拍桌子,威嚴斥道:“你既已入宮多日,難道連這點禮數規矩也不懂嗎?見了哀家,也不知跪拜請安,反而一副桀驁不馴樣子,這是做給誰看的?”

肖雲灩明知對方故意找茬,可因對方是長輩,她也不好一開始就頂撞她。所以,她繼續裝啞巴,並且半蹲行禮,電視裡是這樣的,她就勉爲其難這樣一行禮問安吧!

太皇太后又不滿的一拍桌子,喝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敷衍哀家嗎?”

言採眸光柔柔的對肖雲灩使眼色,手更是輕擡下壓一下,示意她跪拜叩頭,趕緊向太皇太后認錯。

肖雲灩要不是昨夜聽了宮景曜的那些話,她說不定還真會把言採做的這些事當成是好意呢!可她聽了宮景曜那些話後,再看言採的好心提點,就覺得這真是一朵好白蓮啊!

言採見肖雲灩一直一動不動的盯着她看,她眉頭一皺似着急的走過去,在她身旁跪下,用行動告訴對方怎麼行禮請安。

肖雲灩看着言採做戲,等言採行禮一套完畢,她神色淡冷啓脣道:“景兒沒教我這些規矩,我只是見太皇太后生氣了,才這樣一行禮的,說是敷衍也算,因爲我根本不會低頭向人行禮,抱歉!”

言採愕然望着已起身的肖雲灩,她怎麼可以如此傲然清高?而且,她剛纔說的景兒,該不會是宮景曜吧?

肖雲灩不等太皇太后再拍桌子,她便神情淡冷的看着對方道:“太皇太后,母慈,才子孝。您看起來一點都不慈祥,我實在無法對您孝順的起來。還有,來之前景兒和我說了,不讓我委屈自己,也不許讓人傷害我,包括我的尊嚴。”

孫太后早見識過肖雲灩的狂妄無忌,今兒她來次,至少想看看在太皇太后面前,她是否還能狂的起來罷了。

太皇太后已氣的渾身發抖,拿了手邊茶杯便丟了出去,怒斥一聲道:“放肆!你放肆!”

月牙兒出手用銅錢打落茶杯,經過上次景公子賞茶的教訓後,她可不敢再讓大姐被人傷着了。

景公子的桃花茶,一喝五壺,差點沒拉死她。

言採已起身到太皇太后身邊,一手在太皇太后背後輕撫着,一邊又皺眉似責怪看着肖雲灩,垂眸微微一嘆道:“肖皇妃,太皇太后年歲大了,您就當她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家……也不該這樣頂撞於她,害她老人家氣成這樣,你……你這是不對的。”

衆人都覺得言採說的很有道理,別說太皇太后身份如此尊貴了,就是普通人家的老夫人,也沒有子孫這樣忤逆頂撞老人家的啊!

肖雲灩看向言採,眸光變得冰冷道:“你這樣虛僞有意思嗎?矯揉造作,難怪景兒瞧不上你,來見你一眼也怕污目,非逼着我來這一趟受噁心。”

她語氣冷冰冰的無起伏,可字字句句卻極其令人羞憤欲絕。

“你……”言採在太皇太后身邊受寵多年,比起公主也是不差的,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

肖雲灩一見言採目露羞憤之色,她眸光已經冰冷無溫度道:“我什麼?我直言不諱也有錯了?你若不喜歡聽我實話實說,那我便不說了。反正世上有景兒喜歡我快人快語就夠了,至於其他人?又不是真心愛我疼我的,我又爲何要管你們的心情?”

孫太后覺得今日的肖雲灩更狂了,比之前在千秋殿那次,還言語間不留情。

------題外話------

明日護妻狂魔上線,叮

推友寵文《腹黑世子:撩妃成癮》作者:男公子

初見時,他道:

“你,過來替本世子更衣。”

“哦,抱歉,本小姐不會。”韓沐雪面無表情地回答。

司華羽咬牙:“你是本世子的世子妃,服侍我是你的本分!”

“哦,”韓沐雪隨手拿起一個茶杯潑了司空羽滿臉,“你看,我違反了七出,快休了我吧。”

他滿臉的茶水,茶葉糊在眼上,卻還是惡狠狠地回答:“你休想,總有一天要叫你心甘情願服侍本世子!”

後來……

“司華羽,過來服侍我穿衣。”

“哎,來了媳婦大人。”

“司華羽,我餓了,給我做飯去。”

“哎,遵命媳婦大人。”

“司華羽,隔壁家的小王欺負我。”

“什麼?本世子這就去剁了他。”

一衆奴婢們扶額:世子的節操是徹底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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