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兗州城的軒記綢緞莊後堂內,諸葛宇軒正專心致志的低着頭撥打着手裡的算盤。他的隨從武鋒進來說道:“二少爺,北城那邊來了消息,說鎮遠將軍府的二小姐,也就是王爺的未婚妻,最近在挑選綢緞做嫁衣,不過她對我們軒記的綢緞好像很是不滿意。”
諸葛宇軒的手馬上停了下來,他英俊的面孔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她終於沉不住氣了!”
“二少爺,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武鋒問道。
諸葛宇軒一展笑臉的說道:“去挑幾匹上好的綢緞,明天去北城!好久沒見她,還真有點興奮!”
“不知諸葛二少爺興奮什麼?”花蒙一臉憔悴的走進來。他的身後,跟着眉頭深鎖的春兒。
諸葛宇軒趕緊起身相迎,吩咐武鋒:“快去上茶!”
“二少爺,不必忙乎了。今天,我是想問問你,有錦鈺的消息沒有?”站在花蒙身後的春兒開門見山的問道。
自從在三界鎮錦鈺無故失蹤後,她就再也沒有錦鈺的消息。她自己也是在雲峰寨被人打昏,送回花家的。她至今都想不明白,是誰送她回來的?好幾次,她想出去把錦鈺找回來,都被花蒙攔住了。
諸葛宇軒輕鬆的說道:“錦鈺是我的妻子,尋找她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你就好好的在家做你的花家少夫人。我相信,很快就會有錦鈺的消息了!只要我有她確切的消息,我馬上派人告訴你!”
回頭,他又對花蒙說道:“你可要好好看着你的女人!不要讓她再偷跑出去。我可是嘗夠了那種倒黴的相思之苦!”
此言一出,花蒙與春兒臉色都暗了下去。
諸葛宇軒精明的眼光掃了一下,他們兩人不太自然的神色。話鋒一轉。“武峰,你送春兒姑娘先回去。花蒙留下,我還有事與你說一下。”
當武峰隨着春兒離去之後。花蒙一改溫文儒雅的神色,神色嚴肅,畢恭畢敬的抱拳說道:“十三參加主子!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不用那麼嚴肅!只是好奇你跟春兒的事。怎麼,她還沒收回心思來?”諸葛宇軒目光有些柔和,沒了對處一,初三他們那般冷冽與嚴苛。十三太保裡,就屬他對花蒙的態度最好。
“謝爺的關心!十三的家事,絕不會耽誤任何爺的行動。”
諸葛宇軒示意他坐下,讚賞的說道:“我知道,這些年,你從來沒讓我失望過。十三個人裡,就你最冷靜,我是不想你因爲公事,耽誤了你的幸福。畢竟,春兒是錦鈺的朋友,我不希望,錦鈺以後回來,還爲你們的事操心。”
“爺對錦鈺姑娘的用心,真是讓十三佩服。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若是春兒實在要離開花家,十三成全他們便是。”
儘管花矇眼裡有不捨的情愫,可話語裡卻清晰明朗的透露處身在紅塵之外的意思。
“你真是沒用!你是她丈夫,你怎麼就這般容易放棄呢?”諸葛宇軒真想跳過去給他幾腳,這傢伙,咋就這麼灑脫呢?
一道白影在後堂,一閃而現。“爺,您真不公平!您鼓勵十三追求幸福,卻不允許初三追求幸福。”
一身白如雪的女衫,一副妖嬈的身段和滿臉故作嬌態的神色,讓諸葛宇軒和花蒙一齊變了臉色。
“初三,你馬上給我換回男裝!最後一次警告你,你再勾引你大爺我,我立即廢了你!”
初三翹起嘴巴,不樂意。“那我勾引小花花。”
花蒙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他鄙夷的往邊上挪了幾步,離初三遠一點。誰知道,他會不會像以前那樣,突然“非禮”自己一下?
衆所周知,初三最喜歡的人,是諸葛宇軒,除此之外,就是看似斯斯文文的花蒙。所以,諸葛宇軒跟花蒙這個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屬下,走得比其他幾個近。
“初三!你給我過來!”諸葛宇軒氣結,怎麼會有這樣,厚顏無恥的手下?
初三扭着身子,歡喜的移着碎步,來到諸葛宇軒身邊。
忍住犯嘔的衝動,諸葛宇軒身影瞬動,出手如電。轉眼之間,將初三那一身,不染一點塵埃的白衫給撕成了碎片。
“去外面,叫夥計脫一件外套給你。”諸葛宇軒解氣一般,揹負雙手說。
“爺,你太過分了!我穿得漂漂亮亮,給我喜歡的人看,有錯嗎?”初三跺着腳說。在沒有任務的時候,他總是這副女裝的樣子,跑出來勾引諸葛宇軒和花蒙。卻每次,都惹來諸葛宇軒一陣怒罵。不過,他就是喜歡諸葛宇軒發怒的樣子。
如果說,諸葛宇軒是他的正餐,那麼花蒙,就是他的開胃小點。無奈的是,他遇上的是兩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
“我心向明月,可惜明月照溝渠!”
初三碎碎叨叨的念着,離開了後堂。路過笑得正開心的花蒙身邊的時候,他不忘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惹得花蒙膛目結舌的怒瞪着他。
“初三,越來越不正常了!”諸葛宇軒嘆道。
“其實,他也挺可憐的。出生在皇宮,被一羣宮女當做女孩子養大,若不是遇上內務府的徐公公,只怕他現在都不知道他是男人。他離開皇宮之後,幸好又遇上了爺。爺對他,看似嚴厲兇狠,卻從來沒責罰過他,他心裡是明白的。也難怪,他會喜歡你。”花蒙感嘆道。
外界傳聞諸葛宇軒喜怒無常,陰險狡詐,其實那些都是掩飾他真實身份的一種手段。他見過,在錦鈺面前,輕鬆,自在,真性情流露的他。或許,他的身份揭開那天,就是他迴歸本色的時候。
“北允國那邊,查的怎麼樣了?雲峰寨沒了,那紀千仇人呢?”諸葛宇軒回到正題。
“承晗太子沒事。據說,當初他是被抓了起來,可後來又被人放了?依屬下推斷,放他的人,應該是錦鈺姑娘。”
“應該是她!春兒說過,錦鈺被崔昊天擄走,是紀千仇和銘影救她脫險的,依錦鈺的個性,她會不問青紅皁白,由着性子,去做她認爲值得做的事。初九那邊也查證過了,當初錦鈺在三界鎮失蹤,的確是雨痕把她帶走了。”
“爺,還有一件事,不知該不該告訴您?”
“什麼事?”
“春兒跟她爹,也是北允國的人。她爹原名叫做凌霄城,是當年北允國的太醫,與承晗太子的父親是師兄弟。”花蒙如實稟報。說起情敵,並沒有像別人那般咬牙切齒。
“我知道了。”諸葛宇軒沉吟道。看來花蒙和春兒之間,會有點彎路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