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想想……”艾幼幼撓撓腦袋,瞅瞅手中的鳥蛋,“呃,還是不要了,不怕萬一,就怕萬一。”
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艾幼幼碎碎念連篇,外加亂用成語的無敵神功已讓鳳烈邪耳膜腫痛。
他強行壓下想將她撕碎捏爆的衝動,調整呼吸,語氣卻陰森恐怖:“你給我下來!最後警告!否則……”
“不要這樣麼,你這樣把我汗毛都嚇白了呢!”
是“頭髮”嚇白了吧?“汗毛”能嚇白?
鳳烈邪感覺自己要在忍耐中變態,他抄起一枚石子,附上內力猛然向艾幼幼砸去!
打鳥一打一個準,他就不信砸不下一個小蠢蛋!
“哎喲!”艾幼幼腦殼被敲出一個小洞,小手緊緊握着鳥蛋,身子向後一閃狠狠地摔下榕樹。
糟糕!這蠢蛋幹嘛不抱住樹幹,爲了兩顆鳥蛋,命都不要了麼。
鳳烈邪疾速上前,張開雙臂想要接住從天墜落的小蠢蛋。
“咚”
“嗤啦!”
“啊——”
安靜。
靜得只剩下艾幼幼驚魂未定的呼吸,和某人雙手死抓草地的聲音。
掉下樹的瞬間,艾幼幼採取坐姿,直挺挺地落下,好死不死正好落在鳳烈邪頭上。
將他狠狠坐倒。
偏偏就那麼巧,還一屁股坐在鳳烈邪臉上。
“嗤啦”是衣裙撕裂聲。艾幼幼被他口中呼出的熱氣搔得癢,分外抱歉地起身,將撕裂的裙子遮遮掩掩掩。
鳳烈邪躺在原地一動不動,若不是他胸口起伏,一張俊臉漲得忽白忽紅,艾幼幼真懷疑鳳烈邪被她“坐”死了。
那樣她就罪孽深重了哇!艾幼幼抱歉地鞠躬:“對不起,小太監,我不是故意的!”
鳳烈邪嘴角冷冷抽搐,閉着眼眸起身,冰雕一般立在空中,渾身散發的危險感讓艾幼幼瑟縮着不由後退。
“你……爲何不穿褻褲!”這蠢蛋居然光着PP坐在他堂堂鳳傲國天子臉上!
鳳烈邪面頰漲紅,一半是被氣的,一半的心跳加速他自己也摸不清感覺。
“對不起嘛!”是你自己只送了衣裳,沒有送內衫,那套比基尼她好寶貝,就沒穿。
艾幼幼惶恐地垂下眼睫,小聲爲自己抱不平:“你以爲人家想這樣麼!唉,我才冤哩。我還是個處……處……哎喲,丟人又難爲情,好氣好氣!你要不是太監我肯定一拳打爆你頭,還我清白啦。算了,反正太監也不是真男人……”
鳳烈邪冷眸掃見她眼珠轉轉,嘟嘟小嘴一直嘰嘰咕咕碎碎念,好生委屈的楚楚可憐樣,心中的怒氣竟如烈火忽遇嘩嘩大雨,被瞬間澆滅。
“咳咳……”鳳烈邪輕咳兩聲,似在掩飾什麼。不經意掃見她額頭被石子砸出的傷口。
鮮血汩汩流,順着她的面頰,下巴,滴答答落下。
這小蠢蛋卻渾然不知,還在那兀自懺悔向他道歉。
鳳烈邪忽然心中扯痛,隨即衝她伸出手:“過來,讓我看看,你額頭一直出血。”
“血……血?”艾幼幼感覺粘稠的液體在她面頰癢癢地滑,似乎嗅到了血腥味,疼痛襲來,她瞬間瞠眸,伸手去摸。
血!
全是血!
“哇嗚——我會不會死啊?”血流乾她就成了乾屍,艾幼幼滿手鮮血顫抖着,忽而更大聲的驚呼,“啊——”
怎麼?還有比流血更讓她慌張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