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之名·這幫狼崽子們!
輕輕一聲問,像是雷鳴炸響在耳邊,莫漓辰蓋在臉上的手愣愣下滑,無意識般捂住了鼻子,可眼神卻熾熱的一瞬也不願意離開不遠處的男人。
那個赤L着身體站在浴池之內,白霧繚繞間美的如同神祇,仿似連靠近都是種褻瀆的男人,正用他無辜的語氣茫然的眼神和理所當然的態度,輕易的勾起了自己心底所有的黑暗因子。
他想將這位神祇扯落塵埃,他想在神祇的身上印上罪惡的痕跡,他想讓神一般高高在上的男人痛苦和哭泣,他想完全掌控住男人的脆弱,細細把玩隨意舔、弄,更想一遍又一遍撫摸他的身體啃咬他身上每一塊細滑的肌膚。
這種慾望來的太過於強烈,強烈到莫漓辰想壓也壓抑不住,心跳一聲聲加驟着,就在腳步擡起的一瞬間,莫漓辰狠狠咬了下舌頭,痛感傳來的同時陷入顛狂的腦子也終於清醒了過來,接着冷汗涌出頃刻間溼了衣衫。
好險,他不敢想像,若是自己剛剛真的順應心底的慾望對父皇做了些什麼,那下場只會有一個,被父皇徹底厭棄,再也別想得到父皇哪怕一絲在意的目光。
不止是父皇,連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
父皇是他愛喻生命的人,他怎麼可以有折磨他狠狠凌/虐他的衝動?簡直只是想一想都罪該萬死。
苦笑,原來自己也只是個俗人嗎?心裡同樣有着黑暗的一面,不管嘴上說的多漂亮,想壓倒愛人啃光他的骨頭這種惡狠狠到連自己都驚心的愛戀,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不過好在自己只是想想,好在自己對父皇的愛超過了心底的渴望,‘即使傷害自己也不能傷害父皇’的執念早在愛上父皇的那一刻起,就已深深印刻在了靈魂之上,終此一生,他莫漓辰都是父皇的奴,是心甘情願匍匐在父皇腳下,只爲他的一言一行而癡迷的奴。
“辰兒?”連喚了兩遍也不見莫漓辰應聲,水月寒疑惑着上前兩步,站在池邊仰看着臉色通紅的少年,只到腰間的溫泉清澈見底,波光盪漾間,下面的‘風景’一覽無遺。
莫漓辰真的要流鼻血了,眼睛大吃冰激凌,心火一波一波發上冒,所謂的冰火兩重天,或者自找罪受,大概指的就是這種情況吧?
怕被水月寒看出端倪,莫漓辰連着倒退了兩三步,放在鼻子上的手一直不敢放下來,滿臉的尷尬。
“父皇,兒臣……還沒和你共浴過,這突然間……”父皇那麼精明,他根本沒辦法騙過父皇,所以話要說的一半真一半假,長大的兒子突然和父親光LL混在一起什麼的,會尷尬會臉紅也很正常吧?
輕鬆一口氣,水月寒失笑着搖頭,他還以爲……果然是自己多想了。
“你小時候身上的哪裡父皇沒看過?怎麼?長大了反倒看不得了?快點下來。”招手,水月寒一幅‘你再不下來父皇可要上去揪人’的架式,那挑眉邪笑的樣子,說不出來的惑人心神。
莫漓辰一邊深吸氣一邊用雙手捂住重要部位,想到自己小時候曾被父皇看光了不止百八十次,他就嘴角直抽抽。
也許在父皇的心裡,自己那地方還是小時候的樣子吧?小小的皺皺的都沒有蒜瓣大,太傷自尊了。
被兒子微微炸毛的樣子逗的直想笑,水月寒環起雙手放於池邊,下巴抵着手背,笑意然然的看着莫漓辰,“辰兒在害羞?哪哪,好懷念呢,讓父皇想一想有多久沒見到辰兒這副討人愛的樣子了?嗯……辰兒五歲那次貪嘴喝多了蜜汁,夜裡尿被子後害羞過一次,七歲偷看漂亮小宮/女被父皇撞見,害羞過一次,九歲錯把米酒當果汁喝多了發酒瘋,醒來之後害羞過一次……”
望天,看着自家心上人一一細數自己兒時的窘事,莫漓辰各種糾結各種憋悶。
五歲尿牀他不記得,七歲偷看小宮/女還是記得一些的,他只是好奇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區別,又自持身份不屑於命令人,這才偷偷看了一眼,就只看了一眼,鬼才知道爲什麼會被父皇撞見,結果可想而知,那宮/女現在還跟在身邊侍候他,父皇說了,被他見了身子的女人就是他的人,別人再不能碰。
怒之,什麼他的女人?他纔不要女人,他只要父皇,那些女人們看一百遍也沒感覺,不像父皇,只是想一想就能讓自己情不自禁。
“……最後一次害羞是因爲辰兒遺/精了,才十二歲呢,唉,一眨巴眼睛,我家辰兒就長大了,父皇龍心甚慰。”兒子表情越糾結,水月寒就說的更歡暢,想起那次聽下人回報說辰兒表情奇怪的窩在牀上不肯起來,悶笑一如往常的溜出脣外。
他還以爲辰兒病了,哪裡知道是夢遺,大概辰兒是不好意思吧?看到他時臉色紅的都快冒煙了。
莫漓辰再次望天,耳邊父皇調侃的悶笑他很熟悉,熟悉的讓人直咬牙。
父皇大人,您怎麼那麼肯定兒臣是不好意思而不是被嚇到了?兒臣那天的夢裡可是把你這樣又那樣,那樣又這樣好幾次,雖然過程不太清楚,因爲沒經歷過而不清晰,可親吻什麼的,一樣都沒少。
也是從那刻起,他才知道自己對父皇的喜歡和追逐並不是原於父子親情,而是愛,愛上了自己親生的父親。
“好了,父皇不笑你了,快點下來,洗過之後我們還要去禱告,再耽擱天就要黑了。”天當然不會黑的這麼早,這不過是水月寒給莫漓辰的臺階,他也怕兒子真惱了不理他,那他不是要和‘啞巴’相處三天?根本就得不償失不是?
“不行,父皇先洗,兒臣等父皇洗完了再洗。”昂起頭,斬釘截鐵的回答,就他現在還‘堅又挺’的那處,若是被父皇看到了……後果不堪設想。
“噢?真的不下來?”眉稍微揚,水月寒歪起頭,明明閒閒的趴在那裡,卻硬是讓站於高處的莫漓辰乾乾嚥下一大口唾沫。
壓力山大,父皇的眼神太有氣勢也太……魅惑了,於是低低輕吟,拜託‘小弟’先生,別再蠢蠢欲動了成不?你家大哥目前爲止沒法子給你弄‘吃’的。
莫漓辰從來都知道父皇是塊難啃的骨頭,這難啃指的不止是父皇的頭腦,還有父皇那驚的人一地眼球亂蹦的武力值。
你見過有人一腳就能踢的石頭粉碎嗎?你見過淡笑間輕輕揮手牆壁就洞穿了一個窟窿的神奇嗎?宮裡那些一等二等甚至於特等的高手們若是和父皇比,簡直連提鞋都不配。
來神廟之前,他也曾很有信心的想拿下父皇,哪怕武力不如父皇,以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拼着重傷應該還有一線希望成‘攻’的。
可在見識過神廟的奇蹟之後,他的心,剎那間涼了大半。
直覺告訴他,那些小光點是一顆顆生命,它們也許還有思想,只是自己無法和它們勾通罷了。
這是神的賜予嗎?即是神的賜予又怎會坐視自己壓倒父皇?一旦自己行動之後,會不會連累父皇也被神明降罪?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容忍的。
算了,不就是再忍三天嗎?等出了神廟自己照樣能找到壓倒父皇的機會,一定!
滿臉堅決的握拳,也不管水月寒是不是又要發笑,莫漓辰以手掩腰姿勢怪異的跑出了浴室,至於腦子裡有關於父皇滑溜溜誘人肌膚的遐想……那是揮之不去也割捨不下的甜蜜折磨啊~~
“這小子。”竟然說跑就跑了,孩子到底大了,連一同沐浴都不願意了,或者……自己剛剛調侃的太過,讓辰兒產生牴觸心理了?
聳聳肩膀甩了甩長長的墨發,水月寒輕轉腳步離開池邊,一邊撩起水往身上潑,一邊想着怎麼能把兒子的牴觸情緒拍飛,竟絲毫不知是自己誤會了。
也別怪水月寒‘無知’,他最信任最不願去懷疑的恰恰就是自己的幾個兒子。
再說了,莫漓辰因爲‘心上人’之死而一直處於‘傷痛’之中,這一點水月寒都看在了眼裡,又加之他需要龍氣,和兒子們親近抱抱蹭蹭的事情天天發生,偶而有那麼點小小的怪異行爲,在莫漓辰和莫漓淳努力哄騙之下也習慣性的無視掉了,溫水煮青蛙,等水月寒意識到不對時,肉都熟了哪裡還能逃得掉?
匆匆洗好穿上潔白的儒袍,長長的儒袍只在腰間繫一根絲帶,滾着金邊的飛龍圖案繞着交叉的領口與同款的絲帶混成一色,墨發俊顏,硬是讓水月寒多了幾分飄逸的出塵之氣。
守在門口的莫漓辰在水月寒走出來時就被狠狠的驚豔到了,他一直以爲父皇最適合黑色,平時除了龍袍,父皇其他的便服大多是暗色調,身着黑色便服的父皇會有一種禁慾的色彩,輕易間就能勾起人們心中最深的渴望。
此時看到一身白色長袍的父皇,他不得不承認,與黑色相比,白色更讓人着迷。
那一襲月華般的驚人風情,像畫裡的仙,一點一滴紮根在了眼裡心頭,任你連抗拒都無能爲力。
父皇……莫漓辰簡直是在慘叫了,你可不可以別這麼努力的勾引兒臣?兒臣會死的,憋死的。
“父皇洗完了?那兒臣進去了。”不敢擡頭,匆匆扔下句話飛奔着跑進浴室。
不跑不行啊,他下面快要爆了,吐血,好不容易在門口讓自己冷靜下來,天知道父皇爲什麼總是不肯放過他,再這麼下去,自己的東西會不會壞掉?
兩刻鐘之後
水月寒帶着莫漓辰一同回到了正殿,緩步走向中間的高臺,不知道爲什麼,每多靠近高臺一點,身體裡的血液似乎就多沸騰一分,等走到離高臺還有五步遠時,額上溢出薄薄的汗水,嘴脣抿成了一條直線。
自己體內的妖丹怎麼會有隱隱暴動的跡象?這感覺……擡眼看着雲朵中間的五彩光芒,難道是因爲它?
是了,這些光每一顆都沾染着靈氣,而自己的身體裡卻擁有一顆妖丹,妖氣與靈氣相斥,引起暴動也屬正常。
想着,飛快向後退,卻還是晚了。
‘唰~’五彩霞光猛然暴漲,一圈圈如實質的光線有意識般纏住了水月寒的手腳,扯着他拖進了朦朦朧朧的光暈裡。
‘唔~’仰起頭,針扎般的痛苦密密麻麻布滿了周身,下一瞬,護主的妖丹開始在身體裡旋轉,淡淡的青光試圖演化成刀切開綁住水月寒的光線,卻奈何因爲水月寒本身修行不夠,反被靈氣引得失控,漸漸暴動起來。
“父皇?”從震驚中回神,莫漓辰衝上前抱住水月寒的身體,也許因爲他是莫家後人的關係,光圈並沒有阻止他,可想救出水月寒卻並不容易。
連試了幾次也沒能扯斷纏繞在水月寒四肢的光線,莫漓辰急的紅了眼睛,俯身就想咬。
“辰兒別咬。”這些靈氣接觸人的肌膚還可以,入了肚子誰也不知道會如何,他不能讓兒子冒險。
“可是父皇……”
“沒有可是,乖,父皇救得了自己。”喘息着匆匆安撫了一下莫漓辰,水月寒閉上眼睛深吸氣,繼而猛的發力。
他要用四年來所有的修行拼出一條活路來,剛剛他感覺到了,這些束縛他的光線並不會思考,它們只是依靠着本/能鎖住他,然後一點點吸光他的修行直到妖丹枯竭自己變成人幹爲止。
不由得苦笑起來,這大概就是神廟對所有妖魔之物的統一做法吧?果然夠狠。
好在自己是莫家的後人,又有金龍壓身,這纔有幸被‘溫柔’對待了一把,不然此時早成人幹了,哪裡還能有自救的機會?
是自己大意了,只想着爲辰兒鋪路,卻忘了自己早不是人了,呃……這話說起來怪怪的。
剛進神廟時一是因爲妖丹太強大,二自己離五彩霞光也遠,又加上莫家的血統,這才躲過一劫,可惜自己不知道箇中理由,竟主動湊到了霞光身邊去,豈不真成了自找死路?
腦子裡紛紛擾擾念頭翻飛,身體更是動盪的如海嘯中之扁舟,一刻也不得安寧,正汗如雨下時,墨發被銀白一步步取代,當水月寒終於脫離了光線的束縛,扯着莫漓辰逃進了後殿的休息室,連瞳色也變成了妖化的狀態。
“你真的是……父皇?”愣愣看着面前絕美而又妖嬈的男人,那一頭銀髮密且直,閃爍着晶瑩的光,眉眼仍是原來的眉眼,只是看起來比原來更爲迷人。
如果說原來的父皇是讓人不敢直視的神祇,那麼眼前的父皇就是誘人墜入深淵的妖魔,一舉一動間勾得人心跳加速,恨不能把他抱在懷裡疼愛一輩子。
鬆開手後退,努力壓制妖丹暴動的水月寒哪裡有功夫回答莫漓辰的問題?修行沒有了,他現在最需要的是龍氣,這也是爲什麼他明明知道光圈不會傷害莫漓辰,卻還是拉着他一同進了後殿的原因,不是他想拉,是妖丹本/能的拉住了‘糧食’。
“出去!”趁着還有幾分理智,水月寒猛的推開靠過來的莫漓辰,神廟裡只有他和辰兒,自己這一回的妖丹暴動異常,他不傻,想的出後果是什麼。
“父皇?”被推的差一點摔倒,扶着牆站起來,莫漓辰不明白爲什麼父皇說變臉就變臉了,還有,父皇的臉色好紅,這神情怎麼和中了那啥有點像?
“我叫你出去!馬上!”惱恨的咬牙,他聽不懂人話嗎?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