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之名·這幫狼崽子們!
叫海狂儒,一個生下來就被尊爲太子的,父皇的眼裡,就是個必須存的物件,生下來了,擺放那裡就算完成生大事了。
以前不懂,爲什麼父皇給了和母后最好的,卻從不曾與和母后親近一分?他只會每月固定的幾天裡歇母后這邊,除此之外,絕不踏進母后房裡一步。
更加不懂得,父皇既然不喜歡和母后,爲什麼還要立爲太子?爲什麼從不讓任何挑釁母后的威嚴?就連父皇自己都儘量順着母后,只要是母后提出來的,若不涉及到國家大事,父皇基本上都會同意。
漸漸的,隨着的長大,明白了很多以前看不懂的事情。
父皇的確不喜歡母后,他之所以娶了母后只是因爲母后和父皇深愛的女是雙胞胎,那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姨母臨死之前求着父皇娶了母后,她知道母后和她一樣都愛着父皇,這樣等她死掉之後,母后可以嫁給心愛的男,父皇也可以天天看到心愛女的臉。
不得不說,姨母是個很任性的女,也有些過於自私了,她只想着讓父皇永遠別忘記她,就生生的讓母后當了一輩子的替代品,也讓父皇活的不痛快。
父皇答應了姨母的要求,沒有問過母后願不願意就娶了母后,當了皇帝之後,因爲愛着姨母,他又讓母后成爲了皇后,也因爲愛着姨母,足足等了十年,硬是等到母后生下才定下了太子選,立爲土榮國的儲君。
可也正是因爲愛,父皇從不與母后親近,對於更是冷淡異常,他只是把擺放一旁靜靜看着,然後透過的臉想像着他和姨母的孩子是不是也如同一樣,幾分像父親,幾分像母親。
妒忌嗎?曾經有過,瘋狂的妒忌一個從不存過的幻影,明明纔是父皇的兒子,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站父皇面前的兒子,爲什麼父皇卻總是看不見?
每一次妒忌不甘之後,都是母后安慰,她靜靜的抱着,有時還會哼着歌謠哄入睡,不管是幾歲還是十幾歲,母后都會笑着將擁進懷裡,一下又一下輕拍着的後背。
也曾問過母后,問她怪不怪父皇,怨不怨姨母,可母后卻笑着搖了搖頭,她說她感激姨母讓她嫁給了放心上的男,也感謝老天讓她爲心上的男生下了骨肉,她不貪心,能一輩子守着這個男活,就是一種莫大的幸福了。
聽了話只是默默的垂下眼簾,原來,母后愛父皇這樣深。
因爲心疼母后,開始學着不妒忌,學着讓自己真正長大,以自己的耀眼來安撫母后的孤獨,做的很好,母后臉上的笑一天天增多,連父皇都開始有些關注了,以爲美好的日子就將來臨,可……
母后病了,病的很重,太醫說很難治得好,若是能拿到一味藥引倒是有幾分希望。
爲了母后急匆匆去了金耀國,卻從沒有想到過,會那裡認識一生的劫數。
第一次見到水月寒時,他還只是個小小少年,身爲質子卻滿身的風華,眉毛總是不高不低的挑着,粉雕玉琢的小臉兒冷冷淡淡看起來卻可愛極了。
忍不住湊過去想逗逗他,以一朝太子又是金耀國的座上客的身份,逗弄一個朝中形勢混亂還是被當成質子扔到金耀國來的小太子,就算再過份也沒敢說什麼。
的確,是沒有說什麼,還沒等別說什麼呢,就被水月寒的小狠爪子給撓了,更可氣的是,他撓了卻若無其事的轉身就走,那優雅的樣子,恨得牙癢癢。
們兩的樑子就是那時最先結下的,不就是掐了掐他的臉嗎?也至於讓他量出五爪神功?由小到大,何時受過傷流過血?都沒怎麼着他,他倒好,連聲對不起都不說就走了,實可恨。
接下來爲了出氣,有意無意的前和後擠兌他,沒事弄個小陷井,再等他出醜之前坐到一旁吃糕點喝好茶,日子美的都快忘記自己來金耀國的目的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水月寒總會將要踏進陷井時收住腳步,讓白白空歡喜一場。
但好的性子向來古怪,越是不能陰倒水月寒,就越是想陰他一回,半點不氣餒。
歡樂的日子一晃過了十幾天,對水月寒的關注也越來越多,隨着對他的瞭解深入,開始不自覺的心疼起他來。
小小年紀卻孤身一它國爲質,他吃的好嗎?睡的好嗎?有沒有偷偷哭過?連這等被捧着的都因爲父皇的不喜歡而丟臉的掉過金豆子,他比還小几歲,應該更難過吧?
想像着小小少年將單薄的身子悶被子裡咬着牙一夜又一夜的熬日子,就胸口壓抑得想吼誰兩嗓子。
好吧好吧,咱是大了,不和小孩子一般記較,等下次再見面時,本太子就主動示好,哄他兩句不就得了?
拿定了主意就開始等啊等啊,終於等來了再一次的碰面,可是,他的身邊竟然有陪着他的了,還不止一個。
那個叫黎夕的是什麼東西?小小的侍衛也敢和小寒稱兄道弟?都沒和小寒那樣親近過。
還有玉無殤,那傢伙比黎夕還不如,一個沒有母家勢力相扶持的弱勢皇子,整個就是一個毫無前途的小破孩子,因爲他和金眸太子交惡根本就不值得。
所以小寒啊,不是說,也忒不長腦子了,還是快點過來這邊吧,保證會好好和相處再也不逗了還不行嗎?
唉,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自做孽不可活,因爲以前的前科太多,小寒一見到出現就用警惕的目光看着,雖然那繃着小臉兒的模樣迷極了,可幾次三番被冷眼對待,也會生氣的好不好?
剛剛好手下打聽到了藥引的消息,想着給小寒點時間,別逼他太緊反倒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就順勢歇了再騷擾咳咳~不對,是討好小寒的心思,轉而忙起了母后的事情。
畢竟與討好小寒相比,母后仍舊是最重要的,當然,得到了藥引之後才能安安心心的把小寒放到第一位上。
天有不測風雲,怎麼也想不到,就即將得到藥引時,竟然是小寒橫插了一扛子,劫走了母后救命的藥引。
被驚呆了,也很生氣,那麼意小寒,那麼討好他,他怎麼可以眼睜睜看着的母后等死?
紅着眼睛,衝到了小寒的房間裡質問,他卻只是淡漠的看着說,能者得之。
心,血淋淋的痛着,水月寒是生裡第一個想深交的朋友,是生裡第一個想主動親近的,把所剩不多的溫柔和從不曾有過的喜愛都給了他,而他呢?傷害連掩飾都不屑爲。
“那們就賭,用土榮國十年不犯水月國的盟藥賭手中的藥引。”他知道水月寒一定會同意,因爲現的水月國經不起任何戰亂,還有,他心裡也明白,那個藥引本來應該是的,他愧疚,所以會給一個討回來的機會,而身爲一國太子,能爲水月國贏得更安穩的時機,他義不容辭。
所以他賭了,而結果是輸了,輸的徹底。
即弄丟了爲母后救命的藥引,也輸掉了十年的盟約,看着淡然轉身的水月寒,惱怒、憤恨、不甘,種種情緒將心中那些曾經對水月寒的所有美好都轉化成了恨。
恨,恨水月寒一再給難堪。
恨,恨水月寒的冷漠無情。
更恨,恨自己沒有能力救母后,這世上唯一對好唯一愛着的,將要因爲的無能而死去,那種痛苦,沒有可以理解。
第二天就離開了金耀國,狼狽的離開,情緒低到了極點的半路上就收到了母后病危的消息,連着趕了好幾天的路堪堪見到了母后的最後一面。
她還是笑着,無力的手輕拍的頭頂,低低對說,不要因爲她的死而傷心,因爲她活的很快樂也走的了無遺憾,這一生她嫁了想嫁的男,生了最好的兒子,也享受到了所有女都享受不到的尊榮,所以她不怪自己命短,她只是放心不下,怕因爲她的死而愧疚和難過。
她還告訴,其實就半個月前她的病情就惡化了,即使有了藥引也無濟於事,老天早已註定了她的死亡。
看着母后慢慢閉上眼睛,淚水蜂擁而下,不信母后的話,她明明一直苦苦等着的消息,明明就是強撐着精神希望能拿回藥引治好她,什麼了無遺憾?她還沒有看到娶妻生子,怎麼能了無遺憾的走?
是沒用,若是能早一些拿到藥引趕回來……
是的,藥引,想着輸掉的藥引,更加恨起了水月寒,都是他的錯!
母后的死對的打擊很大,幾乎一瞬間,變了,連自己都能感覺到,不管是對於父皇還是對那些一直想拉下馬的皇兄皇弟們,都沒有感情,任他們鬧任他們明裡暗裡的下絆子,不出手則已,出手就往死里弄。
只不過短短的兩年,父皇退位了,三位皇兄一死兩殘,至於兩個皇弟,一個掉進了水裡沒救回來,一個發燒燒成了傻子。
記得父皇寫下退位召書的那天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他靜靜看了半晌,最後只說了一句話,既然是想要的,那就給吧。
那就給吧,說的真輕鬆,也讓相當意外,弄得皇兄皇弟們都沒有機會再威脅到,的的確確是爲了皇位,可從沒有想過會這麼早登上那個位子,畢竟還不到二十歲,太年輕了,而且父皇也不老,爲什麼會想到要退位?
可不管怎麼樣,皇位屬於了,就要穩穩的抓手心裡,這幾年忙,水月寒又何曾閒過?他金耀國玩的風生水起,將金耀兩位皇子擺佈於股掌之間,不由得冷笑,果然不愧爲水月寒,手段就是高明。
一年又一年,隨着時間的拉長,和水月寒之間的恩怨又多了很多,他回國,找半路劫殺,他登基,僱了大批殺手登基大典上玩血腥遊戲,他成親,對女方家裡連施辣手,他有了太子,舉國歡慶,煽動流民進城給他臉上抹黑。
一次次的計劃,一次次的失敗,水月寒還是和以前一樣,他總能動手之後做出最有效的反擊,也沒意是否成功算計到他了,反正不出手陰陰他就手心癢癢。
後來也學乖了,頻繁的出手太過於急切,總被牽着鼻子走可不行,不如養精蓄銳再玩盤大點的。
沒想到這一養就養了好些年,出手,竟是雷霆萬鈞一擊必勝。
水月寒倒了,被埋暗處的釘子陰倒了,司空菲兒用曲控制了莫漓淳,又水月寒大病之時讓莫漓淳的聲望達到了最高點,一連失去好幾個兒子的水月寒按照的計劃,將手中的權力下放到了莫漓淳的手中,然後被莫漓淳和莫漓澈囚了起來。
高興壞了,鬥了幾十年,他水月寒終於也品嚐到了失敗的滋味,笑到最後的纔是贏家,喜歡這句話。
並沒有馬上將水月寒弄來,準備讓水月寒好好享受一把階下囚的感覺,先關他一年半載再說。
於是每天高高興興上朝,快快樂樂睡覺,時時刻刻都過的很愉快,一朝出盡了胸中惡氣,整個世界都變得美好起來。
可隨着一天兩天一月兩月過去,這種興奮開始慢慢退去,當年對於水月寒的那些欣賞和喜歡時不時的就會浮現腦海裡。
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水月寒時他可愛的模樣,想起了第一次敗水月寒手裡時自己的不甘和驚讚,想起了自己抓心撓肝的想對水月寒好時的焦急與雀躍,也想起了母后臨終時的話。
其實知道的,母后當年是真的不行了,母后也沒有騙,也許拿回了藥引也救不回她。
可因爲不想承認,因爲總想着也許有了藥引母后就不會死,拒絕任何爲水月寒開脫的聲音認準了死理恨着水月寒。
儘管……明白了水月寒爲什麼一定非要拿到藥引時,心底就已經軟化了,但嘴上卻一直硬着。
誰讓水月寒不讓好過的?總是贏總是贏,輸一回不可以嗎?
再說了,莫漓軒和莫漓轅的死亡多多少少與有關,原本只是想着引走莫漓軒和莫漓轅,再拿他們要挾水月寒的,卻不曾想……
罷了,既然水月寒已經敗了,還敗的這麼慘,自己就別再想以前了,先找將他接來,也趁早退位,兩個閒並肩笑看藍天碧水萬里山河,一定很快樂吧?
拿定了主意胸中霍然開朗起來,急急叫傳話去水月國,讓莫漓淳趕快把水月寒送來,可是……
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誰能告訴,爲什麼水月寒會被囚禁宮還被親生的兒子當成玩物一樣對待?!
那一刻,的心前所未有的痛了起來,莫漓淳他怎麼敢!只是讓他推水月寒下位,反正水月寒病的很重,不好好養着早晚得拖成大病,他也有意退位了不是嗎?從不曾想過讓莫漓淳做下如此犯上的事情,從不曾!
慌了,真的慌了,瞭解水月寒,那麼高傲的他被親生兒子強/暴了絕對會崩潰的,那是比死還要痛苦的折磨,的小寒,怎麼受得了?
也恨自己,爲什麼不早點想通?爲什麼一定要賭氣的磨水月寒的性子?若是早一點接水月寒過來,他就不會受這麼多苦了。
現就算救出了水月寒又能如何?他心上的傷抹不去,想要的那個小寒也將永遠回不來了。
手腳發涼,隱隱的,好像明瞭了一些什麼,對水月寒的過度意,對他不算背叛的背叛後可笑的恨,對他幾十年來的糾纏不休,似乎並不是所謂的不甘心和恨,而是……愛……
因爲愛,所以受不得他不理,因爲愛,所以無法原諒他竟然傷了,因爲愛,瘋狂的想毀掉嫁給他的每一個女和他的每一個兒子,也是因爲愛,纔會想到放下手中的權力與他攜手共遊天下。
海狂儒,這個笨蛋,混蛋!
徒然的坐地上,又一次哭了,哭的比母后死去那天還要傷心和絕望,愛明白的太晚,傷害留下的太深,是毀了心目中的小寒,斷了與小寒一起的任何可能性。
那個夜晚喝了一瓶又一瓶烈酒,哭着,罵着,悔着,哀傷着,像個無助的孩子,更想就此醉死過去再也不要醒來。
是父皇打醒了,他說世間沒有過不去的坎,錯了怕什麼?改過來不就行了?難道一直悔恨下去就能讓心中意的好過了嗎?
是啊,如果一直絕望下去,小寒就會一直被兩個兒子虐待而無法解脫。
顧不得整理儀表,趕忙吩咐準備馬匹,快馬加鞭的往水月國而去。
要親自將小寒救出來,任他打也好,罵也好,哪怕殺了也好,只要別再讓傷到他,怎麼樣都可以。
也是路上,得到了一個更加讓崩潰的消息,原來小寒之所以會被兩個兒子浸犯,竟然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爲。
嫵媚,手下最爲得力的殺手,因爲愛着想+激情小說?爲出氣她就偷偷命令莫漓淳強/暴了小寒,她要讓小寒瘋掉。
呵,多麼可笑,愛着的因爲愛的而被傷害了,身爲第一個有資格知道的,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還有莫漓澈,他竟然是玉無殤的棋子,莫漓淳只是強了小寒一回,莫漓澈卻是每天都折磨小寒,那個瘋子,難以想像小寒這些日子都是怎麼過的。
小寒,等着,來救了。
也許連老天都看不順眼吧?還沒等進入水月國的邊境,大地震動,血光四起,白色的火焰鋪天蓋地襲來,痛感只是一瞬,接着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再次醒來時,看到了一個老和尚,他笑眯眯的問,想不想再見到水月寒,想不想和水月寒永遠一起。
當然想,不論讓付出什麼代價都願意。
見點頭,老和尚很高興的告訴,水月寒這個世界裡已經死了,可另一個世界裡卻活着,因爲很複雜的原因,大陸上的平橫被打破了,水月寒帶走了真龍,其它的真龍只好也跟着過去,於是就有了重生的機會。
重生?念着這兩個字,有點緊張的問他,可不可以讓重生剛和小寒認識的時候。
老和尚說不一定,只能看時機,什麼時候身體裡的真龍出現,纔會真正的重生,也就是說,如果一輩子真龍都不現身,也就只能一輩子睡另一個世界的‘海狂儒’的身體裡。
好吧,就算是這樣也認了,總之還有一半的機會見到小寒,值得賭一回。
發誓,這一回會用的生命的靈魂的全部去守護小寒,絕不再讓任何傷他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