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之名·這幫狼崽子們!
嘖嘖的曖昧聲在寂靜的夜色裡持續響起着,透過銀色的月光看向密密的林子,那裡,一位銀髮美顏的男子正半擁着俊美的少年展開火辣辣的熱吻,男子表情陶醉,少年卻呆呆的像個木偶。
完全不在意莫漓淳此時魂飛天外的震盪心情,水月寒越吻越起勁,最後乾脆壓倒莫漓淳將手掌探進了莫漓淳的衣襟裡。
與身俱龍氣的人接觸越親秘他得到的好處就越多,神智全無的水月寒哪裡會在意莫漓淳受不受得了?手口並用尺度無下限到若是莫漓淳再沒反應,當場就能上演限制級了。
“父皇,快住手。”推拒着在自己身上到處點火的男人,莫漓淳被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弄的手足無措。
父皇在吻他?還是舌頭伸進來的吻?還有這手,他在摸哪裡?這是父親應該對兒子做的事情嗎?
他不小了,宮裡十五歲的皇子都能擁有侍寢的女人了,可是因爲顧及被父皇抓到訓斥的理由,他和母后都不約而同的放棄了安排女人這一說,但該懂的他都懂,這叫調戲,更是亂\倫。
“父皇,放開我。”連推了水月寒兩下,手腕就被身上的男人扣在一起握住了,費力掙了掙,沒掙開,莫漓淳開始欲哭無淚了。
他承認,自己的的確確一直沒拿水月寒當父親看過,在他的眼裡,水月寒是他必須打敗的強勁對手,也是大陸上衆多男人們都不得不仰視的存在,拋開他們之間的恩怨不談,他同樣欣賞水月寒更讚歎着妒忌着他的完美,可這並不等同於,他就想和水月寒發生點什麼。
他纔剛剛和父皇‘相認’,纔剛剛把自己的信任和親情交出去,怎麼一轉眼的工夫老天就和他開了這麼大個玩笑?
“乖,別動。”再一次鎮壓下莫漓淳的反抗,埋頭在少年胸口的男人不輕不重咬了一下粉紅色的小小突起,嘴角噙着一抹邪邪的笑擡起頭來,水月寒的眼眸閃了閃,一絲絲淡薄的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的白霧悄然由空氣中飄散開來。
凡是蛇類都天生具有麻醉敵人的能力,更不巧的是,妖丹原本的主人又是個即使在蛇類裡也出類拔萃的善淫者,因爲善淫,它的妖丹不自覺染上了能迷幻敵人的催\情之物,每當妖丹的主人動了慾念,妖丹會自行散發出激發荷爾蒙的氣體,就算貞節烈女也能瞬間化爲最豪放的蕩/婦。
於是中招的莫漓淳悲催了,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小不說,腦子裡還開始控制不住的浮想聯翩。
“父皇……”嗓子沙啞,莫漓淳不自覺嚥了口唾沫,這個看着他的男人好美,美的驚心動魄,雪一樣的發映襯着傾城的容顏,本就看着比實際年紀小很多的父皇,此時看來完全就是個才二十出頭的美青年。
該死的,自己在想些什麼?不急着推開父皇倒欣賞起‘美色’來了,不過有一點他可以確認,父皇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果真不是白叫的。
以前他雖也聽說過父皇的美名,但其一,他恨着父皇,那些無聊的事情聽過也就算了,沒怎麼在意,其二,哪有兒子沒事仔細觀察父皇美不美有多美的?美能當飯吃嗎?
所以直到今天,他才突然發現,原來一個男人也可以美的這種地步。
更可恨的是,你美也就罷了,怎麼可以美的這麼有氣質?那邪魅的眼神,周身的霸氣,不由得呻\吟一聲,自己好像越想越遠了,腦子好暈,這是怎麼回事?
趁着莫漓淳恍惚的瞬間,水月寒手指靈巧的解開了莫漓淳腰間的束帶,笑看着眼眸漸漸迷漓的少年,俯身,舌頭再次與莫漓淳的糾纏在了一起。
此一次的兩人都很投入,柔軟的舌你推我進吻的難分難捨,直到氣喘吁吁了才戀戀不捨的分開。
莫漓淳的腦子更暈了,遍體而生的快/感像電流,一波波涌血四肢百骸,曾有的抗拒之心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的一乾二淨,剩下的只是燥動的熱情,想把自己體內所有火焰都噴發出來的莫明的衝動。
呼吸漸粗,舔了舔乾乾的嘴脣,莫漓淳一個翻身,將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反壓在了身下,手指細細描畫男人絕美的臉,想把這個男人吞吃入腹的感覺在無形之中強烈到了讓人幾乎承受不住的地步。
想要……好想要……可是自己要想什麼?自己又在做些什麼?腦海間隱隱閃過幾抹清明卻不及心頭氾濫成災的快/感,當水月寒的雙手一路向下探到了他的‘那裡’並握住揉弄時,莫漓淳腦子‘轟’的一聲,什麼都不記得了。
時間在一分分溜走,兩個完全失去理智的人忘記了疼痛,忘記了時間,只是互相糾纏着撫摸着親吻着,直到其中一人的氣息由粗重轉爲淺弱,直至癱軟在地一動不動時,另一個人才陡的身體一震,停止了下來。
銀髮如融化的雪由頭頂向下垂直變幻,青絲重現的那一刻,水月寒的眼眸也恢復了本來的模樣。
甩了甩頭,愕然般看着暈死過去的莫漓淳,少年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和咬痕觸目驚心,還有莫漓淳的‘那裡’,大概因爲‘吐’了好幾回,一絲絲血跡由小孔裡流出來,長長的‘身體’可憐巴巴歪在了雙腿之間。
撫額,完了,自己貌似和莫漓淳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不死心的低頭又看了看自己,果然,自己身上也沒比莫漓淳好多少。
怎麼辦?他可不想才和兒子和解就又鬧得變成仇人,那不如……
眯了眯眼睛,咬牙強忍着暈眩感運轉體內所剩不多的靈氣,託剛剛和莫漓淳糾纏來糾纏去的福,妖丹乖下來了,他總算能用用修出來的東西,比如說爲莫漓淳抹去身上的罪證,還有把因爲重傷和龍氣流失太多正大步向死神走去的少年拉回來。
做完這一切,水月寒又掙扎着爲兩人穿好了衣服,自己身上的痕跡倒好說,這種流於表面的東西有個盞茶時間就能自動消失了。
當最後一絲力氣成功用出,水月寒仰躺在地上愣愣望天,眼睛眨巴再眨巴,眼前還是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到,泄氣的閉上眼睛,心頭亂成了一團。
他不知道沒了身上的痕跡莫漓淳會不會相信這一切都是夢,卻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自己好像聽到腳步聲了,還的人還不少,是辰兒找來了嗎?
想睜開眼睛看一看,可他實在太累了,累到連睜開眼睛這樣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苦笑,對不起了辰兒,父皇要先睡一會,有什麼事等醒來再說成不?
這樣想着,水月寒安然的睡死了過去,卻嚇壞了急匆匆趕來的莫漓辰。
這是怎樣一副震驚的場面?林子裡到處是血,成百匹狼一堆堆一處處橫躺在四周,最最讓人倒吸涼氣的是,在野狼的屍體堆裡,還有一頭斑斕猛虎。
那可是一頭成年的雄虎,體積碩大,骨骼健壯,只它一個就不是平常人可以應付的,再加上這一百多匹狼哪個人能活得下來?
心重重揪起來,眼睛直直看着靜靜躺在一堆屍體裡的男子,他的臉色好蒼白,身上的衣服都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他是受了傷嗎?很重?都傷在了哪裡?他爲什麼不出聲?也不見動一下?他……怎麼了?
“父皇……”低低的顫抖的輕喚,像是怕大聲了就會嚇到水月寒,莫漓辰站在十步遠的地方,腳下的步子沉重而艱難,他拿不出力氣走過去,因爲他怕,怕面對自己無法承受的事實,他會瘋的。
跟在莫漓辰身後的衆人全體沉默下來,兩個人和一百多匹野狼外加一頭成年雄虎相鬥會有什麼結果?他們的帝王再厲害也只是個人罷了,活下來的希望,太渺小了。
久久聽不到回答,莫漓辰的心一路冰涼到底,嘴巴張張合合,想再喚一聲,卻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嗓子像是被東西卡住了,硬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太子殿下,要奴才去看看嗎?”全水月的人都知道太子和皇上的感情十分深厚,特別是跟在皇上身邊的人,上一次太子獵場被刺,皇上抱着太子紅了眼眶的一幕差不多他們都看到過,此次將心比心,自然能理解太子的惶恐和不安。
不忍心刺激太子,他們願意出頭爲太子分擔些痛苦,哪怕強出頭的後果可能是太子暴怒一劍斬殺,可身爲奴才盡了自己的本份,死也值得了。
深吸氣,莫漓辰擺了擺手,“都站在這裡別動,孤,自己過去。”
一步,一步,腳踩在樹葉上的沙沙聲在夜色裡清晰可聞,染了血的葉片將鮮血浸在莫漓辰的鞋子上,看着這遍地的紅,每走一步,莫漓辰都寒冷一分。
這裡有哪一處的血是屬於父皇的?不知道,才更痛心。
走的近了,水月寒身上的傷口映入眼簾,瞳孔急速縮了縮,緊緊握着拳頭,莫漓辰堅持着走過去,直到站在水月寒身邊才愣愣然頓住腳步。
“父皇……”嗓子在頃刻間變的沙啞刺耳,卻不難聽出語氣裡的輕柔,緩緩蹲下/身體,慢慢伸出手探向水月寒的鼻子下方。
遠處看着的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理智明明告訴他們,皇上不可能還活着,可心底還是隱隱的升起一個念頭,他們帝王的身上曾經發生過那麼多奇蹟,爲何不能再多一個?
身體僵直,莫漓辰呆呆愣了好許,探向水月寒鼻子的手才又木木的移向了水月寒的胸口。
不忍目睹,衆侍衛齊齊低頭,皇上……死了,太子不肯接受事實,沒了呼吸竟然還想去摸心跳,呼吸都停了心怎麼可能還會跳動?
手掌蓋在水月寒的心口上,掌心裡一下一下強勁的跳動聲一點一滴驅走了莫漓辰心中的寒意,滾滾熱流如春回大地,帶起了百花齊放的盛事。
“父皇……”眼淚無聲而落,俯身將睡着的男人緊緊擁在懷裡,失而復得的喜悅讓莫漓辰顧不得有多少人在看,放縱自己沉浸在一方天地裡,哭着卻更幸福着。
聽着莫漓辰的哭聲,衆低頭的侍衛們心頭一震,臉色慘白。
皇上果然去了,他們水月國的帝王拋棄了他的子民們歸天了,於是一同跪倒,頭點地失聲痛哭。
他們哭的不止是皇上還有自己,沒有保護好皇上是他們的罪,而以太子愛戴皇上的情形來看,死的也許不止是他們自己,還有無數的家人。
侍衛們這一哭,倒把莫漓辰哭清醒了,扭頭奇怪的看着一個個像是死了爹媽的衆侍衛們,好一會才哭笑不得的喝罵道:“都哭什麼哭?快去找些粗壯的樹枝來,孤要帶父皇回營帳,父皇和四弟都受了傷,必須得馬上治療。”
哭聲詭異的一頓,下一刻狂喜溢心頭。
皇上沒死?太好了!!
謝天謝地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也不用死了,來不及擦拭臉上的淚水,衆侍衛們顛兒顛兒的找樹枝去了。
等衆人擡着水月寒和莫漓淳回了營帳之後,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太醫分別爲兩人包紮傷口,丫頭們給兩人擦身換衣服,忙了好一通才安穩下來。
打發了太醫去外面守着,莫漓辰坐在水月寒的牀邊,兩手合握着水月寒的手輕輕在臉頰邊蹭。
直到現在他還在後怕着,一百多匹狼,一隻猛虎,父皇身邊只有莫漓淳一個人,他是怎麼撐過來的?
眼睛看向父皇胸前的繃帶,那些掩在繃帶下的傷口有的是咬出來的有的是用爪子抓出來的,還有父皇的大腿處,那麼大的傷,一定很痛吧?
“父皇……父皇……”輕輕的呢喃,別再讓兒臣這樣擔心了好嗎?你可知道今天看到你無聲無息躺在狼屍中間時,兒臣差一點崩潰掉,再來一次兒臣真的會瘋的,真的會的……
“太子哥哥,父皇怎麼樣了?”伴着說話聲,莫漓軒和莫漓轅並肩走了進來,他們剛剛也被嚇到了,不來看看父皇心裡總是放不下。
在他們的印象裡,父皇從沒有如此虛弱過,那臉色,看了就讓人心疼。
“你們怎麼來了?父皇沒事,太醫說失血過多需要休息,還好沒傷在要害,多養些時日就會好的。”這是不幸中的萬幸,“對了,吩咐去擡屍的人回來了嗎?”傷了他的父皇,以爲死掉就沒事了嗎?當然不可能。
莫漓軒和莫漓轅一腦門子黑線,擡屍?這話說的太陰森了,太子哥哥,麻煩你改個說法成不?
“二哥去了好一會,應該快回來了,太子哥哥,你想把那些野狼屍體怎麼處理?”莫漓軒很好奇的問,一旁的莫漓轅也豎起了耳朵。
淡淡看一眼兩個眼睛亮晶晶的弟弟,莫漓辰難得的露出了咬牙切齒相當不華麗的表情,惡狠狠的道:“燒、烤、炸、燜。”
莫漓軒和莫漓轅抖~兩人很想抱在一起取暖,太子哥哥不像在說狼,倒像是想把他們一起煮了。
對視一眼,咱們還是撤吧,太子哥哥今天有點不太正常,敬而遠之纔是王道。
“臣弟出去看看二哥回來沒有,父皇就煩勞太子哥哥守護了,那個……臣弟等告退。”乾笑着,兩人點了下頭轉身就逃了,那速度,一個字,快。
任兩個弟弟逃得遠遠的,莫漓辰望着門口久久才嘆了口氣重新坐到水月寒牀邊。
他知道弟弟們在想什麼,也明白他們不理解自己過激的舉動是爲什麼,那是因爲他們沒看到父皇當時的樣子。
被擡回來的父皇有太醫治療,身上又沒有大傷,弟弟們沒了擔擾剩下的自然都是崇拜,二比一百野狼加一頭猛虎,還完勝,也難怪他們連走路都飄了。
其實不止是他們,怕是這營地裡的人都被狠狠震撼了一把吧?父皇也真是的,本來就夠出名了,這回還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惦記上父皇了,他到底要給自己找多少情敵才甘心啊?
“太子殿下,二皇子回來了。”
嗯?回來了?起身爲心上人掖了掖被角,又偷偷親了親心上人的脣角,莫漓辰揹着手出去了。
來到賬外時,空曠的草地上已經擺好了一匹匹野狼的屍體,十匹爲一排,一排排數過去,足足十一排半,四周看熱鬧的人眼睛差點瞪出來,這可是一百一十五匹狼,而當碩大的老虎被擡上來時,衆人連驚呼聲都沒有了。
那是老虎?應該……是吧?
爲什麼要說應該呢?這要從老虎那悲催的腦袋瓜子說起,而爲什麼要說腦袋瓜子悲催呢?呃……難道好好的腦袋變成了扁扁軟軟的不規則片狀物體不悲催嗎?
老人們常誇結實的孩子說‘這孩子虎頭虎腦長的真好’,這證明虎頭還是圓圓的好不是?而眼前這顆虎頭,慘不忍睹。
於是衆人呆掉了,迷茫了,這可憐的老虎到底是怎麼被自家帝王打成這樣的?難道生前受到了慘無人道的虐待?想到自家帝王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握成拳淡然的揮來揮去將老虎頭一點一點打成泥……
風中凌亂了,這畫面不止不真實,也太驚悚了吧?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自家帝王,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