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淡然的語聲如風穿過,讓圍繞在她身邊的人精神一振。
監之前的疲憊一掃而光,似是迫不及待的追問到:“那你倒是說出來啊!究竟要怎樣掀起更大的風浪!”
那一瞬間,可以看到她眼中呈現出了久違的光彩,興奮無可掩藏。
問迴應着這種光彩,似是極爲欣賞“已經忍到極限了啊?就是要回復你自己的作風纔夠精彩嘛。就用你的方式將離洛留住吧,只要明日別再讓他出現在我的面前就足夠了!牧,馬上帶她去你主人那裡。”
“真是服了你了,你怎麼知道那個小丫頭就在離洛府裡?”牧不滿於她命令的言辭,白了一句之後擡眼看到她肅殺的神情,還是知趣的轉身變回了黑貓,“喵嗚~”淒厲的叫了一聲,迅速向遠處奔去。
一旁監來不及多想,接過問遞來的一盞孤燈便隨之追了上去,隱入了黑暗之中。
留下問徒然站在廊下,略感淒涼。好在黑曜還站在一旁,漠然注視着她欲言又止。
她看在眼中卻未曾多言,轉身移步到室內。見那些宮人已將屋內收拾停當,她才揮手解除了她們夢遊般的狀態,冷聲道:“你們今晚都去給我收拾好東西,天不亮就要出城。若是有人多有疑問或是不聽命令,失了性命就休要怪我了。”
言盡於此,衆人除了錯愕難解再無其它反應,無奈是這樣的公主下的令,又莫敢不從。只得戰兢兢的退下。
她冷眼看着,略爲滿意的噙起一絲微笑“黑曜,有些事你不必介懷。逃生的機會我已經給了他們了,能不能把握還要看他們自己。至於告知更多的人,是不可能的。這便是宿命制約,即便是異靈組也不可完全違背。別忘了,我們源自於黑暗,從來就沒有完全的救贖。”
“是,可是主人一向遵從黑暗也要優雅,絕非墮落。爲何現在就連她們也要欺騙呢?”黑曜漠無表情地說着,掩藏起一絲唏噓。
問回首目光冰若寒潭,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微笑:“你不是從得到精血的那一刻起就明白了嗎?我要做的事。”
“是。”
“那,如果因爲覺得這對她們是一種傷害而有負罪感的話,你就保持沉默吧,直至明日煙火焚起之時。”最後一句話,她提高了聲音,衣袂微晃閃身衝出了房間,被夜色所吞噬。
另一邊,監提着一盞宮燈,幽然走至緊閉的宮門前,也不理會守衛上下打量她的陰冷眼神,徑自幽幽說道:“你們即刻把宮門給我打開。”
“你是何人!”守衛語氣森冷的質問一聲,手中長矛已經橫在了身前。
監也不擡眼觀望,神色裡卻顯出了幾分鄙夷,提高了聲音“我叫你即刻給我打開宮門。”
“深夜不顧宮中禁令擅自遊走還妄圖出宮,簡直就是找死!”那侍衛也不再猶疑,徑自擡手將利器向監襲去。
監聽着耳畔風聲響動,也不急於閃躲,冷笑一聲擡眼間便爆出一陣凜冽的殺氣。
那侍衛應聲倒地,長矛也斷爲兩截滾落一旁,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變成這樣的,甚至沒人看到眼前這個金服女子是否有出手,只有她手中孤燈的燭火微微晃動着,似乎剛剛有過那麼一瞬的震動。
“這······大家一起上,將她拿下!”一個領頭似的人猶豫片刻,站了出來,帶動手下兵士紛紛還想要應戰,監似乎也已耗盡了耐心,輕挑起燈盞曼舞一般轉動身形便與衝上前的他們擦肩而過,繞過了刀兵。
站定之時,她一聲桀驁的輕笑,身後之人便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去,臉上無一不是驚懼詫異的表情,只有一個人還瑟縮的站在那裡,顫抖的連話都難以說出了。
監也不回頭,只沉聲問道:“你知道我留下你是爲了什麼吧?如果你還是冥頑不靈的話,那也只有和他們一樣倒在這裡了。”
受到此種警告,那人那裡還有膽量挑戰,隨即迅速扔下了手中兵器,驚懼的繞過監去開啓宮門。
隨着“吱嘎”的陳舊摩擦聲,監眼見着硃紅的大門被緩緩開啓,隨着一道黑影的躍出,她的嘴角漫開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問交付的任務,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篡改的結局,矚目的轟動似乎都在這一刻有了繼續下去的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