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懸一線的時機監兀自擡手去擋那揮落的劍鋒,耳畔只聽到“鐺”的一聲,清脆響亮還伴着顫音迴盪在墓室凝重的氛圍裡。
原本以爲死定了的監將緊閉的眼悄然睜開,才發現原來自己手中還有一副劍鞘,從墜入到這裡以來一直都抓的死死的未曾放開,恰好在緊要關頭讓自己有所抵擋,冥冥中化解了一場危機。
由此監才緩緩舒了一口氣,順着劍鞘抵擋的長劍擡眼向上觀望,對方的神情顯然比自己還要愕然。
那個羽人將軍斜撇了一眼不住打量自己的監,沉聲問道:“你究竟是何人?怎麼會有這個東西。”說話間也收回了自己手中的長劍。
監見狀多少也穩定下來了,不肯示弱的性情也回來了,當下不客氣的回問:“你們又是什麼人?這裡又是什麼鬼地方!”
“你!”
那將軍沒有做聲,反倒是他身後的兵丁們有些按耐不住憤怒了。
“你擅自闖入別人的地方竟然還敢這麼放肆!”
“就是!哪裡來的野丫頭,這般不知天高地厚!”
“將軍何必跟她廢話?直接誅滅也就······”
還有人想要說下去,卻被他揚手製止了,他漠然看着冷汗涔涔的監,分明是詢問“現在你是不是想說了?”的意思。
面對這樣的局勢監又怎能自討苦吃,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開了口:“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可據我所知,這是我一個至交好友的東西,還有一柄劍,劍名就鐫刻在上面。喚作——赤羽!”
他語氣始終是平靜冰冷的,卻故意在最後兩個字上加了重音,似乎很在意有關那把劍的事。
監看着他的臉色變換,不以爲然的說:“我和你可不是什麼故友至交。不過······那柄劍我剛剛纔知道它叫什麼名字,這一點還是要感謝你。”說着監還不忘低頭看看手中的劍鞘,古樸蒼勁的青銅之上毅然鐫刻着兩個銘文,筆體暗藏雄渾。
突然監像是觸電一般腦中閃出一個念頭,擡頭盯着那將軍急急的詢問:“你說的至交,是不是一個年齡看上去和你差不多大,長的冷峻非凡,氣質嗎······有些道骨仙風的感覺!”
聽了監的描述,那個將軍明顯眼前一亮,情緒也有些激動起來“不錯!他叫離暝,是······”
話到關鍵處他忽又緘默不語了,猶疑的打量起監來。
監被他盯的不自然,怒氣微微有些上涌,也顧不上局勢了,當即厲聲斥問“你看什麼!太沒有禮貌了吧!”
“禮貌?”他明顯不能理解。
監無奈的整理了一下思緒,換了詞彙:“我的意思是,你這樣一直盯着我看,未免太失禮數了吧?”
被監這麼一問,他竟也會尷尬的側過臉去,“咳~既然赤羽劍鞘在你手上,你又已經見過離暝了,那我應該可以確定你是友非敵了。”
“哦?你是怎麼判定的?”監出於好奇追問起來。
這讓他又確定性的看了自己一眼,“因爲你身上沒有傷痕,凡是見過離暝的,只要是敵人,不死也會重傷。”
這樣的回答讓監心下駭然,“那傢伙有這麼厲害嗎?”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對了,你看到他了嗎?或者我的劍,我是說赤羽劍!”
“嗯。”他冷然作答,神色再次肅穆起來。
監見他如此,只能試探性問了一句“能帶我去找他嗎?畢竟就是他把我帶到這裡來的,想要離開,也需要他幫忙纔可以吧?”
“離開?”他欲言又止,回首望了一下身後的士兵,大家的表情驟然都籠罩上了一層落寞。
“也罷,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吧。”不等監開口再問,他就已揮手示意手下上前架起了監,振翅向來時的甬道飛去。
急劇的風讓她睜不開眼睛,只能聽到耳畔羽翼振動的聲音,輕微的灼熱感傳來倒是替她驅散了陵墓中的陰寒。
待到她感覺一切停止,可以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一切讓她徹底驚呆了。
不同於墓室裡的陰暗潮溼與壓抑,眼前的石室寬廣開闊,一盞盞蓮燈錯落有致的擺放着,柔美的燈光照的每個角落都顯得明亮澄澈,素紗簾幔輕垂在繚繞的香菸之中,沾染陣陣暗香恍如仙境。
然而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在監看來,那些素紗上具是些由紅線刺繡而成的火鳳圖騰,除了栩栩如生之外,還隱隱閃着靈光,融匯在香氣中的靈力和先前圖騰上所發出的異能如出一轍。
近乎所有跡象都在讓一個想法從她的腦海中升騰而出,“難道他們並非善類?而之前異靈組所遭遇的變故都是他們暗中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