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規”號快速衝入瀉湖出入口,激起強勁的波浪,無情地拍打旁邊大量漂浮着的淺水炮艇殘渣和海盜屍首。
瀉湖裡風光如畫,碧海晴空,小舸泛波。
海盜的反應速度很有問題,開戰一個多小時居然還沒來得及發動小船逃命。
但這些小船並不值得“天規”號浪費彈藥。
拜力烏斯很快就讓“天規”號停下來,放下小艇,親自帶人準備登陸。這時羅博也準備跟着上去觀摩這羣生化合成人陸戰,但是拜力烏斯卻以安全爲由表示不同意。
“拜力烏斯船長,我也曾是一名陸戰隊戰士。優秀的陸戰隊戰士。”羅博堅持要跟着一起去。
拜力烏斯猶豫了一下,便說:“那好吧,安奴斯,你負責保護子爵閣下,還有給他一把槍。”
羅博身邊的安奴斯立即迴應道:“是,長官。”接着他把自己佩帶在腰間的轉輪手槍連同槍帶解下來遞給羅博,自己就帶着一杆步槍。
羅博將轉輪槍系在腰間後便跟着安奴斯沿着舷梯下到小艇“天規”008號上。
在拜力烏斯的親自帶領下,連同羅博一起共三十二人,全副武裝搭乘“天規”008和“天規”010號兩艘電動小艇,衝向南邊的海灘。
這時島上的海盜火力據點已經在剛纔的炮擊中被清理乾淨,再加上拜力烏斯對地形十分熟悉,他們的搶灘登陸毫無難度。
登島的三十人分成兩隊,相互交替掩護推進。
羅博原本預判海盜會激烈抵抗,現在卻沒有遇到。實際上,當“天規”號首先發難一舉擊毀淺水炮艇後,島上倖存的海盜就紛紛作鳥獸散。海盜分子也不是兇殘無腦目中無人,一看到“天規”號這種火力強大的巡洋艦,自知打不過都是走爲上計。
所以雖然島上的山路崎嶇難行,可是羅博他們也未遇到什麼抵抗,非常順利地到了他們要找的山洞。
這是一個火山岩洞穴,更是一個熔岩暗道。它的洞口掩藏在山坡的亂石和雜草之間,呈豎井狀,並不是很大,但很深。原本守衛洞口的海盜已經被嚇跑,好在海盜們搭建的簡易木梯完好無損。
於是,分配好守護任務後,拜力烏斯便帶頭沿着木梯進入山洞。
考慮到安全,羅博被拜力烏斯安排在進洞隊伍的最後頭。
簡易木梯有超過十米高,但他們還是很順利和快速地下到洞口。更深處的洞裡散發出道道火光,海盜都着急逃命,還沒顧得上把洞裡的火把掐滅。這倒省去了羅博他們打開手電筒的功夫。
拜力烏斯帶着大家往前搜索前進。
這個洞穴內部較大,寬度有五到十米,高度也有三到七米,頂部和兩壁都掛有不少熔岩鍾乳。這些熔岩鍾乳有的像手指,有的像刺刀,中間還插有一些海盜設置的火把。
大家小心翼翼地跟着拜力烏斯往前搜索。
洞穴的走向有些曲折,在走了約一百米後來到最裡頭。
他們來到三個不同方向的洞口。這些洞口都差不多大,也都有火光傳出。並且都由厚實的鐵柵欄擋着,上面還有看上去非常牢靠的大鐵鎖。
“三個洞哪個是藏寶的?”羅博問道。
“最右邊這個。”拜力烏斯不假思索地回答,“把炸一藥拿出來,把鐵鎖燈開。”
很快,水手們便在最右側的洞口鐵鎖上安放好炸一藥,順利將鎖頭炸掉,打開鐵柵欄上的門。
進到裡邊後,地上果然堆放着不少上了鎖的鐵箱和木箱。
拜力烏斯指揮大家迅速砸開箱子,卻發現裡面大多都已經空空如也。即便有東西,也是一些看上去沒什麼價值的衣物和普通工具。
預想中的鉅額財寶顯然是沒有了,要麼是被海盜轉移了,要麼是原本就沒有。
仔細勘查,洞庫中有很明顯的重貨堆積痕跡,顯然在他們到達之前,海盜已經轉移了不少東西。
“拜力烏斯船長,會不會海盜們把財寶藏在其他兩個洞裡?”羅博平靜地問道,其實他並不相信海盜會把大額資金放在這種地方。
按照這一路上從羅克蘇斯和布布咯那裡瞭解到的知識來看,這個世界早已經進入工業化和現代化,有着相當發展的國際金融體系。金沙羣島的食人鯊海盜想必也已經有了現代金融意識,會將搶奪來的錢財通過各種手段隱蔽到國際金融體系裡。
“不大可能的。”拜力烏斯搖搖頭說,“我以前打入這裡,都還親自跟人把金銀搬到這裡的。”
“試試看嘛,總不能這樣就放棄了。”羅博繼續鼓動。
“好吧。”拜力烏斯只好同意。
於是他們炸開了另外兩個洞穴的鐵柵欄,進行搜索,不過還是不出意料地一無所獲。
面對撲空的結果,拜力烏斯顯得頗爲不滿和鬱悶。
“拜力烏斯船長,我們先退出去,再找一下看能不能抓一兩個海盜,問問財寶下落。”羅博顯得非常淡定。
拜力烏斯只好表示同意,帶領大家退出洞穴。然後繼續對周邊進行搜查。
剛纔一邊倒的炮戰和“天規”號那強大的外觀,令島上殘存的海盜早已嚇破了膽,四散逃離。他們在山洞附近海盜平時主要聚居的一排木屋裡也沒有找到人和其他有用的東西。
拜力烏斯並不死心,帶着大家繼續往更高處的地方搜索。
按他的說法,島上的高處還有一幢很大的木房子,是海盜頭目的住所。
但是當羅博他們好不容易爬到山坡上看到房子時,槍聲立即響起,子彈劃破空氣發出“嗖嗖”鳴響不斷地朝他們打來。
所有人立刻伏倒在山坡的亂石和雜草裡。
海盜盤踞在大房子和周圍,負隅玩抗。但他們戰鬥力一般,雖然佔得埋伏的先機,把登陸的“天規”號船員壓制住,卻還連一個人也沒打中。
數輪槍聲過後,海盜便停止了射擊,有一個人朝他們喊話,嗓音尖銳,“拜力烏斯,你這個叛徒!還有臉回來?”
被壓制在一塊大石頭的拜力烏斯並沒有馬上回話,而是小心翼翼地探頭觀察,藉着石頭的掩護企圖看清對方的部署。
匍匐在拜力烏斯身邊的羅博藉着牙齒上的智能芯片聽懂了對方的話,那海盜講的是北地語,通行於北方邦聯。他小聲地問拜力烏斯:“那人認識你?”
“吉達力,你這個人渣!”拜力烏斯沒有回答羅博的問題,而是躲在石頭後面朝上邊的海盜同樣用北地語叫罵,口氣充滿了厭惡。
“你這個叛徒,我要親手宰了你!”吉達力尖聲叫罵。
“你這個垃圾,我說過,我要擰下你的狗頭,你就等着受死吧!”拜力烏斯一邊罵,一邊朝後面的船員比劃手勢,示意大家準備衝鋒。
羅博卻趕緊對他說道:“地形對我們不利,這樣衝上去很危險。”
果然,羅博這邊話音剛落下,那邊就響起了“轟”地一聲。
海盜不知從哪裡搞來了火炮,朝他們開火。
羅博趕緊壓低身子伏地躲避,炮彈呼嘯着從頭上飛過,落到衆人後面的亂石堆裡,炸起一陣狂爆的沙石。
“呼叫‘天規’號,把他們都轟了!”爆炸過後,羅博着急地朝拜力烏斯叫道。
“那可便宜了這堆渣滓了!”拜力烏斯不滿地叫道,接着他用手捏住胸口的鈕釦,呼叫“天規”號。
很快,海盜還未打出第二發炮彈時,數千米外的瀉湖裡,“天規”號發出道道火光,天空便傳來滾雷般的轟鳴。
轉瞬之間,海盜盤踞的大木房便被騰起的衝擊波和火球吞沒,連同周邊的火力據點也被轟上天。
“弟兄們,跟我衝,抓活的!”拜力烏斯用蓋雷官話高叫着端着槍一躍而起。
“衝啊——”船員們也都紛紛端起步槍高喊着跳起來,跟着船長衝向高處已經火光沖天的海盜房子。
“天規”號猛烈精準的炮擊將海盜炸得粉身碎骨。
當羅博和大夥衝到燃燒的大木房前,已經找不到活人,甚至見不到屍首完整的海盜。大夥在四周搜尋了許久,才從一個糞坑裡拖出一個人來。
這個渾身臭烘烘的傢伙正是剛纔與拜力烏斯對罵的北地人吉達力。他已經被炸得奄奄一息,不過神智還算清楚,見到拜力烏斯還掙扎着往其走來的方向吐口水。
拜力烏斯擡起一隻腳踩在吉達力胸口,同時將裝在步槍上的刺刀刀尖抵到他的喉嚨處。他冷漠地問:“山洞的財寶是不是被老一鬍子帶走了?”
“哼!”吉達力不再掙扎,躺在地上,輕蔑地仰視着一身戎裝的拜力烏斯,冷笑一聲便不再言語。
拜力烏斯也不再逼問,毫不猶豫地、冷酷無情地將刺刀刺入吉達力的喉嚨。
吉達力掙扎着雙手握住他的步槍,雙目怒睜,身體抽搐,迅速死去。
待他斷氣後,拜力烏斯拔出刺刀,在他骯髒的衣服上擦了幾下,拭去上面的血跡。
“拜力烏斯船長,你不讓他招出財寶的去向?”一旁見證拜力烏斯冷血殺人的羅博,反倒關心起找不到的海盜財寶。
“不用他說,也很明顯了。”拜力烏斯回答道,“海盜另一艘炮艦‘女王的骷髏鯊魚’號不在,應該是載着大頭目老一鬍子和財寶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