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四個人走了一個上午趕到了四營的駐地,正趕上中午開飯的時間,營部在一連搭夥,王勇又趕到了附近的一連駐地。一片空地上,近二百號人席地而坐,以班爲單位開飯,吃飯的呼嚕聲聽起來也挺壯觀。
“呵,他們都換成蘇式裝備了,波波沙衝鋒槍,‘水連珠’步騎槍,不知道炮換了沒有!”孟書凡看到戰士們身邊架着的槍有些興奮地說。
“咦,他們吃的不錯,還有白麪饅頭,菜裡有肉!”財迷吸溜下快要流下來的口水說道。
“媽的,你就知道吃,你看他們的軍裝上的補丁了嗎?到時候夠你喝一壺的!”賴子到底是在多個部隊混過的人,從軍裝的新舊上就救看出這支部隊訓練的怎麼樣。
“是夠狠的,新兵的衣服都補丁摞補丁啦!”財迷看看周圍幾個兵的打扮,吐了下舌頭說道。
“走吧,李營長是個不吃虧的人,讓你吃得好,你也得使出吃奶的勁兒,好好幹,天天你都能吃上肉!”王勇催促着幾個品頭論足的人說道。
“就爲天天能吃上肉,老子累死也不走啦,就在這混啦!”財迷眼睛放光地說道。
“兄弟你回來啦!”王勇正東瞅西望的找人,突然聽到一聲大喊,人羣中馬大栓發現了他,扔下飯碗跑了過來,正在吃飯的戰士們齊刷刷地給四個人行了個‘注目禮’。
“老馬,你嗓門小點,你一嗓子能把人嚇出個胃痙攣來!”王勇上前和他擁抱了下說道。
“倒是在衛生隊混了幾天,還知道胃···胃痙攣啦!”馬大栓笑着在胸口上捶了他一下說道。
“王勇,回來就好,我們大家都想你了!”劉志學反應慢點,也緊跟了過來拉住王勇的手高興地說道。
“回來啦,我還帶回來幾個弟兄!”王勇指着賴子幾個人說道,賴子他們哪個不是老兵油子,這時候該怎麼辦根本不用提醒,立刻繃起了臉,立正敬禮,嘴裡高聲喊着‘首長好’!
“不錯,不錯,都是好兵!”劉志學笑着和他們一一握手說道。
“快走吧,營長吃飯前還唸叨你來着,說你今天中午準到,他準還等着你吃飯呢!”馬大栓說着領着他們走向空地邊上的一間屋子。
“教導員怎麼樣?我說我的兄弟準能趕在午飯的時候趕到!”王勇一進屋,大頭馬上拉住他指着桌對面的一個人大笑着說道。
“營長,看你說得,好像我是爲你一頓飯才緊趕慢趕地往這跑!”王勇不滿地說道。
“呵呵,王勇同志吧,我是一營教導員宋春生,雖然咱們沒見過面,但你的名字在我耳朵裡都磨出繭子來了,他們幾個整天把你掛在嘴邊!”
“教導員好!”王勇擡手敬禮說道,“他們幾個沒說我說我壞話吧?”
“沒有,他們知道你的問題解決了,天天盼着你來呢,剛纔營長還和我打賭呢,說你中午準到,我琢磨着天上有敵機,你怎麼也得等到天黑才能過來呢,沒想到還是老李瞭解你,讓他贏啦!”宋春生指着大頭說道。
“教導員,這下沒說得了吧,誰讓咱的弟兄爭氣呢!”大頭以勝利者的姿態說道,“老錢你跑哪去了,快點上酒上肉啊!”
“來啦!”裡間有人答應一聲,王勇聽着聲音有點熟,只見一個人匝着圍裙,右胳肢窩裡夾着一瓶酒,左手端着一個盆子笑眯眯地出來啦。
“三排長,你怎麼也來了?”王勇揉了揉眼睛上下打量着來人,不敢相信的問,他記得他們搶先一步已經把丟了一隻手的錢有福送出了包圍圈,受了這麼重的傷,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啊。
“呵呵,只許你來,不許我來啊,王勇我想大家,想咱們這幫兄弟們啊!”錢有福放下東西眼裡閃着淚花說道。
“有福,受了回傷,怎麼跟娘們兒似的了,動不動就轉眼淚花子,王勇來了,咱們大傢伙又湊到一起了,喝杯酒高興高興!”大頭拉着他和王勇一左一右坐在自己身邊,“老錢先出去以後,等不到咱們,說啥也不肯回國養傷,前一陣子聽說咱們回來了,從醫院跑出來到我這當兵來了,我琢磨着他怎麼也是個‘一把手’啊,就讓他在營裡當了後勤管理員,吃喝拉撒咱們營他是一把手,以後想吃的用的找老錢!”
“放心,兄弟們的事我一定辦好!”錢有福拍着胸脯說道。
“你們還傻站着幹嘛,東西放下座這吃飯!”大頭招呼着賴子幾個人,扭臉又衝還在一邊的馬大栓說道:“栓子,你吃完飯了還不帶戰士們訓練去,戳在這幹嘛?”
“呵呵,訓練有指導員就行了,我陪新來的弟兄們待會兒!”馬大栓看着桌上的酒拽過個凳子說道。
“狗屁,我看你是饞酒了,酒就一瓶,這還是我贏的教導員的,還不夠我們分的,你沒份兒!”大頭一把將酒瓶搶到手裡說道。
“我就喝一小口,覺不多喝,要不讓我聞聞味也行啊!”馬大栓看着大頭可憐兮兮地說道。
“酒我還有一瓶,大家一塊喝!”財迷突然說道,起身從自己的揹包裡摸索了一陣拽出了一瓶酒。
“財迷你哪來的酒啊?”賴子吃驚地問道。
“嘿嘿,我找醫生要了點酒精自己兌的,味差點,但是夠勁兒,大家都嚐嚐!”賴子把瓶子放到桌子上說道。
“行了,看在王勇今天歸隊的面上,高興讓你喝點吧!”大頭抓過財迷拿的酒,咬開蓋聞了聞又唑了一小口,吧嗒吧嗒嘴,先給自己的碗裡倒了半瓶,先上桌的酒不要了。
“你們喝着,我去組織戰士們訓練!”宋春生見大家都落了座,笑着拉着劉志學說道。
“嗯,你去吧,咱們吃吧!”大頭喝了口酒說道,他的話音未落,財迷已經從盆子裡夾了一大塊肉塞到嘴裡,油汁從嘴角流了下來。
······
吃過飯,大頭並沒有急於給王勇他們幾個分配任務,而是帶着他們來到了靶場上,“看到沒,現在咱們也算是正規軍啦,從上到下都是一水的老毛子的傢伙,比起過去的‘萬國造’強一百倍!”看來財迷的酒確實夠勁兒,大頭喝的臉紅脖子粗,大着舌頭說道。
“是不錯,老毛子的東西皮實,大皮靴能穿一輩子!”財迷也有點多了,點着頭插嘴說。
“兄弟,你打幾槍試試!”大頭扭臉衝着財迷說道。
“行啊,我好長時間不摸槍啦,手早癢了!”賴子說着伸手就去抓大頭警衛員身上背的波波沙衝鋒槍。
“耍滑!”大頭打掉財迷抓槍的手,“那玩意兒太簡單,插個饅頭夠都會使,看不出本事來,給他那支‘水連珠’!”對於衝鋒槍來說,因爲使用距離一般不超過200米,所以士兵一般很少進行精確瞄準射擊,而是概略瞄準的掃射。實戰中雙方的士兵只是朝着敵人的大概方向掃射,誰先能以火力壓制住對方,誰就能夠比較從容的超對方進行精確瞄準射擊,誰就是獲勝的那一方。這種槍使用起來很簡便,你想蘇聯衛國戰爭時期,士兵大量傷亡,很多人都是穿上軍裝就上了前線,根本沒有經過訓練,但是使用波波沙衝鋒槍的蘇聯軍人依然給訓練有素的德軍士兵造成了重大的傷亡,所以大頭纔會說這種槍太簡單,並沒有瞧不起的意思。
“哈哈,這傢伙可是老夥計了,我剛當兵的時候就使這玩意,營長你說怎麼打吧!”財迷接過一個戰士遞過來的‘水連珠’笑着說,蘇俄支持孫中山廣東政府海運來大量槍支彈藥,水連珠步槍是大宗。在中國北方,退出北京的馮玉祥到蘇聯考察,斯大林決定也大力援助馮的國民軍,隨後蘇聯軍火(可以裝備10萬人)從蒙古運到五原,經過蘇械裝備的馮國民軍重新在五原誓師,參加北伐,這些蘇械中,水連珠也是不少。抗戰前期,中國訂購了5萬支蘇聯步槍,因此在中國存留的水連珠,數量不少,範圍也很廣,幾乎哪個部隊都有。
“看到那個靶子了嗎,就打它!”大頭指着約有二百米外的靶牌說道。
“切,營長太小瞧人啦!”財迷不滿的嘟囔了一句,平時看着猥瑣的財迷突然像變了一個人壓上子彈,拉栓上膛,舉槍擊發,一連串的動作乾淨利索,‘啪···’轉眼間五顆子彈都打了出去,他腳都沒有動地方。
“營長,怎麼樣?”財迷收回槍,笑眯眯地問道。
“媽的,是個老兵油子,我還沒見過開槍這麼快的,把靶子拿過來我看看!”大頭吩咐跟在身後的警衛員。
很快靶子被取了回來,幾個人圍了上去,只見靶紙中心上五個小洞連成一個環,“真是個神槍手,這小子看着風都能吹跑,這槍法絕啦!”馬大栓看着財迷迷惑又不得不佩服的說道。
“好,好···”這邊的人還沒緩過勁兒來,那邊忽然又傳來一陣喝彩聲,大頭興奮地喊道:“看看去,誰又出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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