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拿出自己的警官證,又說了一遍:“我們是警察,我們懷疑你與一起……”
沒等蘇文說完,吳大勇已經焦急的跑了上來,將自己的手遞到蘇文的面前:“警察同志,你把我抓起來吧,有人要害慧琴,你救救她。””
蘇文看到這麼主動的吳大勇,有些不適應,嚥了咽口水,看向我:“張非,這跟原來的畫風也太不一樣了吧。”
我看向吳大勇,想必這就是他的最後一個人格了吧。
我開口:“你老婆已經死了。”
“什麼?”他不可置信般瞪大眼睛。
吳大勇不停的搖頭,嘴裡喃喃:“不,不可能的,我不信。”
我見狀,將那個花盆踢到吳大勇面前,吳大勇楞楞的擡起頭,看見那個人頭,嚇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這。”他張大了嘴巴,滿臉驚恐。
我沉聲開口:“你不記得了嘛?這是你老婆方慧琴啊!”
他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頭,蹲到了地上,嘴裡喃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突然,他像是想起來什麼,走到電腦前,打開電腦。
“你這是做什麼?”蘇文皺着眉頭質問到。
吳大勇打開一個頁面,開口道:“警察同志,這是兇手給我發來的郵件。”
我看過去,是一封郵件,字裡行間全是憤怒,質問吳大勇爲什麼要和他的老婆搞外遇。
“警察同志,你看看,就是這個人,你們千萬不能放過他,要爲我那老婆報仇啊。”吳大勇神色悲慼,似乎一夕之間衰老了很多。
我發問:“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嘛?”
“記得什麼?”他表情楞楞的。
“殺你老婆的人,就是你自己!”蘇文在一旁控訴着。
吳大勇的情緒陡然變得激動,大吼着:“這不可能,我很愛我的老婆,怎麼會殺了她,你們胡說。”
蘇文走到電腦前,點開那個發件人的郵箱,一番操作之後,居然在吳大勇的電腦上登上了那個人的QQ。
“怎麼會。”吳大勇滿臉震驚:“難道說,這個人就在我們身邊嘛?”
“不。”我搖搖頭:“你低頭看看你的衣服。”
吳大勇楞楞的低下頭,看清自己身上穿的旗袍,呆住了。
“你不知道你自己有精神分裂嘛?”我質問。
“我沒有,我沒有神經病。”吳大勇不住的搖頭,身子連連後退,整個人接近崩潰的邊緣。
“你們別逼他。”一旁的方慧琴突然開口。
蘇文嘆了口氣,拿出手銬拷在吳大勇的手上。
“對不起,我們現在要帶他回警局了。”蘇文對着方慧琴開口。
方慧琴沒有言語,我們帶着吳大勇上了警車,方慧琴隨即也坐了上來。
最終,吳大勇因爲精神分裂,只被放在了郊外的一處精神病院裡。
看着吳大勇被帶走,方慧琴臉上自始至終沒有恨意。
“你都不恨他嘛?他可是殺了你啊。”蘇文又忍不住出聲質問。
方慧琴搖搖頭:“怎麼會恨呢,要是沒有他,我該怎麼辦啊。”
方慧琴跟我們說了一個故事,多年前,她還是一個天真不知世事的小姑娘,被人販子賣到了這座城市,逼着她出賣肉體。
幸虧遇到了吳大勇,吳大勇在人販子手裡救下了她,她一眼就愛上了這個長相粗獷的男人。
方慧琴拿出一樣東西交給我,是一顆缺了大半的鬼心。
“這是?”我有些不解。
方慧琴笑着說:“這是我不願想起的那一部分。”
我嘆了口氣,接過:“你這又是何苦?”
方慧琴搖搖頭:“你不懂,我之所以不想記起,是因爲太疼了,大勇疼,我也疼,還不如不記得,像他一樣。”
方慧琴說着,身形漸漸的淡了,我不確定她是不是去找吳大勇了,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她一定沒有去投胎。
我對着蘇文說到:“走吧。”
蘇文點點頭,開車送我回了學校。
天色剛剛矇矇亮,學校門還沒關,我提議去學校門口吃個早飯,蘇文欣然同意。
來到一直吃飯的那家早店鋪,以往應該熱氣騰騰的鋪子此時卻有些冷清。
“不好意思,今天只有一些混沌了。”老闆是個中年男人,走出來道歉到。
“餛飩就餛飩吧。”我說到,熬了一晚上,早就飢腸轆轆了。
老闆答應着,去準備了。
我坐下來,發覺這個早店鋪無端有些詭異。
“蘇文,你有沒有感覺哪裡怪怪的?”我問到。
蘇文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點點頭:“是啊,冷嗖嗖的。”
我四下打量着,這家早店鋪平時生意很好,吃膩了學校的飯,我們就會過來吃,所以他平時都會準備很多早點。
今天卻只有餛飩,實在是想不通。
餛飩很快被端了上來,我吃了一口,登時皺起眉頭。
將老闆叫了過來,我開口問到:“今天這餛飩怎麼回事啊?”
“怎麼了?”老闆不解。
蘇文低頭嚐了一口:“怎麼了?餛飩不都是這樣的嘛,我看你是好的吃多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麼,平時這的餛飩很好吃的。”
然而今天的餛飩,吃起來和食堂裡的速凍的沒有差別。
老闆臉上帶着歉意:“不好意思啊兩位,這兩碗算是我請你們的。”
我看向老闆,發現他眉間黑氣蒸騰。
老闆說完,就打算離開了,我壓低聲音叫住他:“老闆,看你身上的氣息有些不對勁啊,想必最近是被什麼給纏上了吧?”
老闆的腳步一頓,隨即又折返回來,臉上帶着急切:“你怎麼知道?我最近確實經歷了很多怪事。”
我指着蘇文,開口說到:“他是警察,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和他說。”
老闆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沒有的,之前已經報警過了,警察也來了,並沒能解決。”
我將板凳拉出來一些,對老闆說:“坐,說說吧。”
老闆坐了下來,對我們說了這些天發生的事。
做好的早點總是會被人無故掀翻,門口還會被人灑上斑斑血跡。
而他只要不出攤,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譬如今天,沒有準備,那些怪事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