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蘇文,蘇文苦着張臉:“完了,這祖宗又把她那幫小同學找過來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起剛纔在萌萌身上看到的那團黑影,問着蘇文道:“她弟弟,多大死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蘇文回想着,片刻之後,說到:“好像是出生沒幾個月。”
沒幾個月,她背上那個黑影,看起來也不算大,我正在心中回想着,身後傳來一聲巨響,我回過頭,看見一幫熊孩子朝着警局裡面走來。
蘇文面如死灰,一旁的警察紛紛走到了裡面,騰出空間,蘇文鐵青着臉,拉着我去了休息室。
“眼不見心爲靜。”蘇文唉聲嘆氣。
“告訴局長吧。”我開口道,這熊孩子也太難帶了些,還是告訴局長,局長通情達理,必然不會讓我們爲難。
蘇文想了想,撥通了局長的電話。
按下了免提之後,局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喂,蘇文,萌萌她爸媽有事情,今晚要在警局多待一會,你負責她的晚飯。”
局長說完,蘇文便焦急的開口:“局長,這孩子也太難帶了,場面控制不住啊。”
“控制不住也得控制住了,就這樣。”局長說完,匆匆掛斷了電話,等蘇文再回撥過去,已經打不通了。
“這可怎麼辦啊?”蘇文看着我。
我聳肩,有些好奇,局長一向公私分明,怎麼會這麼關照萌萌呢?
我問到:“萌萌她爸媽和局長是什麼關係啊?局長爲何如此照顧她?”
蘇文回答道:“這個萌萌的爸爸,是縣醫院的主治大夫,局長他奶奶,原先在縣醫院待過一段時間,得了萌萌爸的照顧。”
我點頭,原來是這樣。
蘇文坐了起來,開口道:“得,我還是去給萌萌買飯吧,待會照顧不好,局長該拿我試問了。”
我點頭,拿上外套和他一起走出了休息室,萌萌和幾個孩子站在外面。
萌萌站在最中間,壓低聲音說到:“你們知不知道,我們中間,還有一個看不見的人。”
一個胖墩墩的小男孩舔着棒棒糖,嘟囔着:“那裡有看不見的人啊?”
萌萌笑的陰森,直直的指着那男孩的後面:“就在那。”
小男孩被萌萌陰森森的語氣嚇到了,嘴裡的棒棒糖也掉了出來,哭喊着:“你是壞人,我不要跟你玩了。”
而萌萌,臉上沒有一絲內疚,眼裡反倒帶着幾分嘲弄。
小男孩哭着便要走,萌萌毫不在意,從書包裡拿出一盒巧克力,對着其他孩子說到:“你們跟他走還是給我玩,我這裡有巧克力,是我媽媽從意大利帶回來的。”
小孩子們不動聲色的嚥了咽口水,登時便挪不動腳步了,萌萌臉上帶着洋洋得意,對那個哭啼不止的小男孩說到。
“只要你說聲,萌萌我錯了,我就拿巧克力給你吃。”
在美食的利誘下,小男孩很沒骨氣的說到:“萌萌我錯了。”
萌萌似乎極爲滿意,大方的拿了兩塊巧克力給他。
又將剩下的巧克力分給了其他小朋友,壓低聲音說到:“你們以後在外面,要告訴別人,我能看到鬼,知不知道?”
小孩子們忙不迭的點頭,一個個拿着巧克力吃的不亦樂乎。
我聽的心中一緊,盯着萌萌的臉出神。
萌萌說的很輕,蘇文並未能聽清,此時見我身形未動,疑惑的回頭問到:“你怎麼不走啊?”
“來了。”我應着,邁着步子朝着蘇文走過去。
開車來到不遠處的一家肯德基,買了兩個漢堡,又給萌萌帶了一份兒童套餐。
我和蘇文往回走去。
蘇文臉上劃過肉疼的表情,看着清單,心疼不已:“完了完了,一天的工資啊。”
我白了他一眼,墊了墊手上的漢堡,開口道:“一個漢堡,都不夠我塞牙縫的。”
蘇文同樣白了我一眼,開口道:“請你吃就不錯了。”
拎着吃的往回走,蘇文一路哀聲哉道,我輕輕的開口:“可能是因禍得福呢。”
蘇文沒有聽清,問到:“你說什麼?”
我搖搖頭:“沒什麼,快回去吧。”
開車回到了警局,孩子們已經走了,警局只餘下萌萌一個人。
還在執勤的幾個民警看見蘇文回來,立馬放下手上的材料,拿着外套對蘇文說到:“老大,我們先走了啊。”
蘇文點點頭:“你們走吧。”
一時間,警局只餘下我蘇文,還有萌萌三個人,蘇文蹲下身子,將兒童套餐遞到萌萌的手上。
萌萌面露嫌棄,開口道:“媽媽說了,不能吃這些垃圾食品。”
我看見蘇文臉上青筋凸起,有要發怒的趨勢,不過被他壓住了,和顏悅色的開口道。
“可是附近沒什麼好吃的,萌萌先吃點好不好?”
“不吃。”萌萌嘟着嘴,別過臉。
我徑直走上前,拿過蘇文手裡的袋子,不輕不重的說到:“不吃就算了,我們吃。”
萌萌擡起頭,滿臉戾氣的看着我,怒目圓瞪。
我不理會她,拿着袋子徑直坐到一邊,蘇文趕緊跑了過來,壓低聲音說到。
“你幹嘛啊?等會再餓着她。”
“她不是不吃嘛。”我打開了袋子,拿出裡面的牛奶。
蘇文一把搶了過去,又拿着它走到萌萌的身邊,連哄帶騙的說到:“萌萌乖,你再不吃,那個哥哥就吃了。”
萌萌不屑的看了蘇文一眼,從自己的書包裡又拿出一袋麪包,包裝上全是英文,看起來很高檔。
“我纔不吃那個呢,我要吃英國的麪包。”萌萌說着,自己打開了麪包的袋子,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蘇文臉色鐵青,我走上前,將他手裡的袋子拿了過來,說到:“都說了不吃了,你還等在那做什麼。”
我打開了袋子,將裡面的吃的拿出來,和蘇文分掉了。
正吃着東西的時候,警局的門被從猛的一下關上了,陰風四起。
我警惕的回過頭,門被從外面鎖死,屋裡的燈泡一閃一閃的眨着。
蘇文手裡拿着吃的,僵在那,看着我。
萌萌不知何時解開了自己頭上的橡皮筋,披頭散髮的坐在那裡,看着我們,眼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