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尷尬的點點頭:“那也只能這樣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不好意思的是我纔對吧,叨擾了你們一個晚上。”我撓撓後腦勺。
像是想起了什麼,我問到:“對了,你是不是昨天和你爸吵架來着啊?”
江雪有些愕然:“沒有啊,怎麼了?”
我說着,那可能是我昨天晚上聽錯了。江雪笑笑,讓她弟送我出去。
她弟叫江磊,長得很精神,就是不喜歡說話,在他的帶領下,昨天難走的路饒了幾個彎便出去了,將我送到古宅的門口,他轉身便回去了。
“謝謝……”話還沒說完 江磊已經跑的沒影了。
我尷尬的笑笑,朝學校的方向走去。
遠遠的,看見大胖等在學校門口,看見我,趕緊迎過來:“我說你小子,沒事吧?”
我搖頭,將昨天晚上在江雪家過夜的事告訴了他,大胖聽完,滿臉猥瑣的笑:“我說你小子,這倒是因禍得福啊。”
我腆着臉笑着,想着江雪白皙的小臉,心裡一陣春風盪漾。
跟着大胖來到班級,一天總是很短,不知不覺夜幕又降臨了。
飛熊不見人影,我在心裡後悔,爲什麼沒有留他的電話號碼?
下課鈴很快響了,我咬咬牙,跟着人羣出了校門,死馬當活馬醫了,昨天晚上徐瑩不敢去那個凶宅,大不了我就再去一晚。
將大胖支回家,我打的去了凶宅。
“去鳳凰街。”上車後,我對司機說到。
“小夥子,這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去那幹嘛?”司機好奇的看着我。
我有氣無力的開口:“找人。”
司機驚呼:“那裡面那有人,有鬼還差不多吧。”
我語塞,總不能告訴他,江雪一家因爲破產搬到凶宅裡去了吧,我尷尬的笑笑,不再吭聲,司機見狀也不再說話,將我送到之後,逃也似的將車開走了。
又來到凶宅,被燒過的痕跡在月色的照映下格外可怖,我嚥了口口水,正準備走進去,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鳥叫聲。
“嘎,嘎。”尾音拖得很長,我嚇的兩腿一軟。
“媽的,什麼破鳥?”我擦擦冷汗。
“江雪一個姑娘都不害怕,你一個大老爺們害怕什麼?”這麼想着,我站起身,朝宅子走去。
宅子外的樹影投在牆面上,像張牙舞爪的人,揮舞着手臂,又傳來隱隱約約嗚咽的聲音。
我在心裡默唸着大悲咒,緩慢走了進去。
我警惕的看着前方,冷不防被人從背後拍了一下。
“哎呦。”我大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嘻嘻。”江雪笑眯眯的看着我,伸手將我拉了起來。
“你嚇死我了。”對着柔柔弱弱的江雪,我還是發不出脾氣,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直起身。
江雪吐吐舌頭:“對不起啦,想跟你開個玩笑嘛,不過你膽子這麼小爲什麼還要過來啊?”
她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着,似乎很是不解。
不知道爲什麼,感覺面前的女人讓人莫名的信任,我將徐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當然略過了我對着徐瑩打飛機的事,以及應徐瑩的要求,對徐珠做的那些事情。
江雪安靜的聽我說完,我有些緊張的撓撓頭,這太匪夷所思了,不知道她會不會相信呢。
江雪沉吟片刻,突然開口:“她既然認得你家,那你爸媽肯定有危險。”
我猛拍腦袋,把這茬給忘了,一時有些慌了:“那怎麼辦啊?”
一旁的江雪顯得很冷靜:“快給你爸媽打電話,讓她們去親戚家避避風頭。”
我不敢鬆懈,趕緊拿出手機,打通家裡的電話。
“喂。”電話很快接通了,我媽的聲音顯得有些焦急:“兒子,你在哪啊?”
我想起來,自己似乎兩天沒回過家了。
但是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他們在家隨時都可能有危險,徐瑩找不到我,肯定要去找我爸媽。
“媽,你聽我說,你現在跟我爸去大姨家,等我電話你們再回來。”我焦急的開口。
“爲什麼啊?”我媽有些不解。
“來不及解釋了,你快去吧。”我急了。
我媽被我焦急的語氣嚇到了,趕緊答應:“好好好。”
“你現在就去。”
掛斷電話,我稍稍安了心。
“既然她害怕這座凶宅,以後你每晚九點就來我這。”一旁的江雪沉靜的開口。
“這不太好吧。”她畢竟是個女孩子,這樣對她的名聲也不太好。
江雪輕笑:“想什麼呢,自從我爸破產之後,之前的那些朋友也都疏遠我了,我現在纔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人心難測。”
江雪的神情有些落寞,聽她這麼說,我急忙開口:“好,以後每天晚上九點我都來這裡。”
“江雪,謝謝你相信我。”我由衷的說道,她眼裡有一絲我看不透的情緒一閃而過。
走進她家,她爸媽已經見怪不怪了,這次還衝着我點頭,我有些受寵若驚。
房裡裡依舊有一股燒焦的味道,還是冷,不是涼風吹在身上的那種冷,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冷。
我打了個冷顫,正在這時,江雪家的門被一個人推開了。
是一個瘦小的老奶奶,眼裡散發着詭異的光,江雪將我掩在她身後,江磊也走上前。
老太太四處打量了一番,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嘟囔:“有生氣。”
像是被煙燻壞了嗓子一般,老太太發出的聲音很陰森。
江雪尷尬的笑笑:“哪有生氣,王大娘你鼻子出錯了吧。”
說着將我推進屋內,屋外又傳來王大娘陰森的聲音:“是嗎?”聽起來有些駭人。
江磊在我之後也鑽了進來,將我塞到衣櫥裡,壓低了聲音說:“那個王大娘脾氣很怪,你千萬不要出聲。”
說完便走了,這還是江磊第一次和我說話,我心裡疑惑,脾氣很怪跟我有什麼關係?但是看江雪他們一家都是一臉緊張的樣子,我只好聽他們的,乖乖待在衣櫥裡,不敢出聲。
屋門突然被打開,江磊很恭敬的開口叫到:“王大娘。”
王大娘沒有出聲,走了進來,步伐很遲緩,像行將就木的將死之人。
她走的很慢,衣櫃是半透明型的,我可以看見外面,不知道王大娘是不是也能看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