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給勞資把舌頭掠直了再說話。”
蘇文話音剛落,方慧琴的身影又浮現出來,眼珠通紅,冷冷的開口:“你說什麼?”
蘇文登時又嚇的跪了下去,結結巴巴的說到:“大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方慧琴這次顯然不想輕易放過他,張牙舞爪的撲了上去。
蘇文嚇的,很沒骨氣的哭了出來。
“住手。”我走到方慧琴的面前。
她顯然不願意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只能使用激將法了,我想了想,故意說到:“他殺了你,你爲什麼還要幫着他,不允許別人說他的壞話。”
方慧琴臉色一沉,狠狠的打斷我:“你閉嘴,瞎說什麼?”
“難道不是嘛?冰箱裡不是你的屍體嘛?”我瞪大眼睛,提高了音量。
方慧琴大叫起來,眼裡緩緩流出兩行血淚,朝着我撲過來:“你閉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方慧琴淒厲的叫着。
“你冷靜一點。”我衝她叫着,拿出符紙定住她的身形,她竟有變成厲鬼的趨勢。
念在她沒有害過人,我不欲傷害她的性命,壓低了聲音問到:“你還是不願意面對現實嘛?”
“什麼現實?我和我老公很恩愛。”方慧琴恨恨的盯着我。
一旁的吳大勇又咿呀咿呀的唱了起來,對於我們的爭吵充耳不聞。
半晌,他突然喪心病狂的仰天大笑起來,然後朝着浴室衝去。
我和蘇文趕緊跟了上去,就看見他站在梳妝鏡前,很是機械的卸着自己臉上的濃妝。
半晌,濃妝終於被卸的差不多了,吳大勇像是變了個人一般,眼神兇惡。
看着我們,疑惑的開口:“你們是誰?爲什麼會在我家?”
我見他這般,知道他這是第四個人格出現了,而且,這種人格很可能就是殺害方慧琴的那個人格。
我故意將他往客廳引,往外跑去,吳大勇見狀,緊緊跟在我的後面窮追不捨,嘴裡大叫着:“你給我站住。”
我衝到客廳裡,站住不動了,被我定在客廳力道方慧琴,看到此時的吳大勇,身子猛烈的顫抖起來。
“你的本能出賣了你,他就是殺你的人。”我對着方慧琴開口。
方慧琴對我大叫着:“你閉嘴,他不是我的老公,他不是,我老公很愛我。”
方慧琴不住的搖頭,不願意承認她老公殺了她的事實。
吳大勇看不見,見我對着空氣大喊,皺着眉頭問到:“你在和誰說話?”
我眯着眼睛看他,他眼神狠戾,臉上仍帶着殘妝,配上那條旗袍,顯得很是不倫不類。
“和你老婆。”我壓低聲音開口。
吳大勇臉色一變,怒吼着:“你胡說,那個臭婊.子已經被我……”
他噤了聲,我抓住他話裡的漏洞,湊近他,開口:“被你怎麼?”
吳大勇瞪大眼睛死死的盯住我:“關你什麼事?”
周身的氣焰竟然能讓惡鬼也避上三分。
蘇文走上前,拿出自己的警官證,又說了一遍:“我們是警察,我們懷疑你與一起殺人案有關,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吳大勇的臉色顯得毫不畏懼,嘴裡嗤笑着:“殺人?證據呢?屍體呢?”
證據被他藏匿的很好,他才能這麼無所畏懼,我更加認定了心裡的想法,朝着冰櫃那邊走去。
吳大勇看出我的意圖,上來抓住我:“你想幹嘛?這是我家,你們有搜查令嘛?”
“有。”蘇文開口,從手裡拿出一個搜查令,吳大勇一愣神,借這個空擋,我趕緊朝着冰櫃的方向走去。
一把打開冰櫃的門,露出裡面的肉醬,血紅色的,看起來尤爲恐怖。
我拿出空醬油瓶,走到浴室裡面,仔細打量着,終於在浴室的一角發現了斑斑血跡。
“這是什麼?”我指着血跡對着吳大勇開口問到。
吳大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死不認賬:“我洗澡磕破了頭,不行麼?”
我點點頭,隨即臉色一變,拿着手裡的肉醬對吳大勇吼道:“那你給我解釋看看,這是什麼?”
“這是…”
我狠狠的打斷他:“說不出來了吧,這是肉,你老婆的肉,你殺了她,將她的屍體放在了浴缸裡,再買來醬油泡軟,將她分屍,做成了這些肉醬。”
吳大勇的眼中終於劃過一絲惶恐:“你,你怎麼…”
我打斷他:“我怎麼猜的這麼準對不對?別急,還有呢。”
我走到陽臺上那朵花的旁邊,一把將花連根拔起,泥土底下竟然是一顆頭骨。
不用說,這個頭骨的主人是方慧琴,被我定住的方慧琴看見自己的頭骨,表情一僵,隨即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臉。
鬼是沒有眼淚了,方慧琴悲慼的擡起頭,望着吳大勇,眼中到底還是沒有一絲怨恨。
“吳大勇,認罪吧。”我對着吳大勇冷冷的開口。
他卻突然發了狂,衝進了廚房拿出來一個菜刀 ,癲狂的對着我們大喊:“是我殺得又怎麼樣,她活該,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居然揹着我在外面養野男人,還把那個男人的衣服帶回來洗,她死有餘辜。”
吳大勇說着,朝我們撲過來,手裡的菜刀亂舞着,蘇文拿起腰間的槍,上膛就要對着他射去。
“不要。”方慧琴大叫一聲,竟是已經衝破了我的符紙撲到了吳大勇的身邊,在他鼻子處呼了一口鬼氣,吳大勇倒了下去。
方慧琴有些虛弱的站起來,對着我們搖頭:“不要,別啥他。”
蘇文收起槍,方慧琴蹲在地上,撫摸着吳大勇的頭髮,眼裡滿是眷戀,喃喃開口:“傻瓜,那是你的衣服啊。”
方慧琴從地上站了起來,哀求着:“你們能不能不要殺他。”
蘇文有些疑惑的問到:“他都殺了你了,還將你的肉做成了肉醬,你不恨嘛?”
方慧琴搖搖頭,撫摸着吳大勇的頭髮,緩緩開口:“他也不想的,他有病啊,我不怪他。”
我和蘇文看着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片刻後,倒在地上的吳大勇緩緩的睜開眼睛,眼神清明,沒有了剛剛的狠戾。
“你們是誰?”他疑惑的開口。
“靠。”蘇文低低罵着:“又得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