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什麼人?”蘇文皺着眉頭。
老頭趕緊上前,對着蘇文開口道:“警察同志,我是村長,她剛剛指的,是我的兒子,她就是一個瘋女人,你可千萬不要聽她的胡言亂語啊。”
“我沒有。”女人怒吼着。
蘇文厲聲打斷那些村民,開口道:“到底怎麼回事?”
女人一把攥住蘇文的衣袖,指着高個男人開口:“警察同志,我老公,就是被他害死的,他剛剛,還想要害我和孩子。”
“你信口雌黃。”被女人用手指着的男人憋紅了臉,開口道。
“我沒有胡說,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相信我啊,他剛剛掐住我兒子的脖子,我親眼看見的。”女人焦急的爲自己辯解。
蘇文皺着眉頭,走到我的身邊,接過我懷裡的孩子,掀開他身上蓋着的被子,看向他的脖頸處。
脖頸處什麼都沒有,白白淨淨,若是像女人說的那樣,男人掐住了孩子的脖頸,那麼勢必會有淤青。
“是真的,是真的啊。”女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神情不像是在說謊。
蘇文壓低聲音說到:“我看,那女的精神似乎有些問題,不然…”
正同蘇文商量着,要不要給女人做個精神鑑定,我突然瞥見女人身旁站着一個男人,男人衣衫襤褸,看起來神色疲憊。
他面色慘白,而且沒有影子,顯然是一隻鬼。
我和蘇文對視一眼,覺得事情肯定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村長又走上來,開口道:“警察同志,她就是個瘋婆子,你快把她帶回去。”
蘇文瞥他一眼,村長嚇的不敢再說話了。
我將孩子送回到女人的手上,女人緊緊的抱着孩子,警惕的望着方纔被她指認的那個男人。
我壓低聲音,對着一旁的男人說到,你跟我來,隨後也不看他,往蘇文的方向走去。
站定之後,發現那男人眸光深沉的盯着我。
蘇文提高了音量開口道:“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就這麼放過她了?她可是報假警啊。”
“就是。”
周圍人議論紛紛,無一例外的都是在指責那個女人。
“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蘇文擲地有聲,議論聲平息了下去,人羣漸漸的散了。
我和蘇文站在原地,又等了片刻,男人的身影緩緩出現。
“你是什麼人?”我問到。
他臉上浮現困惑,問到:“你能看得見我?”
我點點頭。
“那真是太好了。”男人欣喜不已,上前一步。
蘇文被他身上的鬼氣傷到了,往後退了一步。
“對不起。”男人有些抱歉的開口。
“沒事。”蘇文擺手。
男人嘆了口氣,說到:“我的屍首到現在還沒有被找到,我只想給我老婆和孩子一個公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蘇文皺着眉頭問到。
男人緩緩開口,他是那個女人的老公,孩子的父親,在女人臨近生產的時候,他想着多掙些錢,就聽了村長的建議,跟着他兒子一起,下了黑礦。
男人正打算再說些什麼,身後傳來一聲叫喊,男人的身形登時便消散了。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是那個男人。
蘇文皺着眉頭,問到:“你有什麼事嘛?”
“我爸說,叫你們回家一起吃飯。”男人樂呵呵的笑着。
蘇文更困惑了:“你爸是誰?”
“我爸是村長啊。”
我和蘇文對視一眼,蘇文笑到:“好啊。”
隨即跟着男人一同往前走了,我趕緊跟在後面,到了村裡的一間平房中。
男人將我們帶了進去,就看見客廳的桌子上已經擺放了好些飯菜,村長看見蘇文,客氣的招呼着。
“來坐啊,警察同志。”
蘇文往前走去,坐到了桌子上,桌子上擺放着一碟花生米,並兩個小菜,還有些滷味。
村長又從房裡拿出了一瓶酒,放在桌上,我定睛一看,好傢伙,是茅臺,想必價值不菲吧。
我壓低聲音對着蘇文說到:“想必他心中有鬼,不然,也不會這麼殷勤了。”
蘇文點點頭,表示贊同。
村長將茅臺打開,把我和蘇文面前的酒杯倒滿了。
“警察同志,你們喝啊。”
蘇文板着臉,清了清嗓子:“你這可是賄賂,要是被發現了,我會有處分的。”
村長臉色變了變,隨即又開口:“沒事,我認識你們分局的方局長,我跟他說一聲,就行了。”
我心中冷笑,竟是個有後臺的,怪不得膽子這麼大。
“飛子,出來陪客。”村長對屋裡吼着,方纔的那個男人走了出來,在桌邊坐下了。
村長又賠着笑臉,說到:“這是我兒子,我老來得子,孩子他媽死的也早,我一個人當爹又當媽的,把他養大,不容易啊。”
蘇文點點頭,身形未動,村長又趕緊招呼着:“你們喝啊。”
蘇文沉聲道:“無功不受祿,你總得說個理由。”
村長嘿嘿一笑:“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你們給這個女人開個精神診斷的證明就行了。”
“爲什麼?”我出聲問到。
飛子登時便急了:“警察同志,你們剛剛也看見了,那個瘋婆子,非要說我掐了她兒子,我哪有?”
“那你們可以找精神病院開證明,這個我幫不了你們。”蘇文態度強硬。
村長趕緊開口:“別啊小同志,你替我把這件事辦好了,我就省的麻煩方局長了不是?”
蘇文沒有搭腔,村長以爲他動了心,又開口問到:“同志,你是哪個分局的?我幫你和方局長說一聲,保證你以後高枕無憂,怎麼樣?”
村長提出的條件確實很誘人,蘇文冷笑,開口:“你的意思是,讓我昧着良心幫你們?”
“哎。”村長皺眉:“你這個小同志,怎麼這麼說話呢,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圓滑一點,以後啊,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女人的丈夫,是怎麼死的?”蘇文開口問到。
我看着村長和飛子的臉色,發現他們的臉色都是一變。
村長有些心虛的說到:“還能是怎麼死的,意外唄。”
意外?我看着他們刻意躲閃的眼神,暗暗感覺這事,沒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