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少白也不含糊,當下便將孩子的手腳抓住,道長乘勢將一碗奶水喂到了孩子口中。
那孩子沾到奶水,當下便如飢似渴的舔舐起來,不多時,一碗奶水便見了底。
那孩子似乎仍不滿足,還想要喝,道長趕忙將他推得離自己遠些,嘴中嘟囔着:“我還是求了那雪貂好久,她纔給了這一碗給我,沒了沒了。”
不料那娃娃卻做了個驚世駭俗的動作,一把抱住道長,開始扯他的衣服,少白見狀,笑的直不起腰來,倒在牀上。
道長許是覺得顏面盡失,費了老大的力氣,終於將黏在身上的娃娃抱了下來,輕咳了一聲對着我和少白說到:“你們兩個,誰替他找個媽媽。”
少白撇撇嘴:“道長,即便是現在給他找了個媽,那當媽的沒娃娃,哪裡有奶呢。”
道長輕咳兩聲,面上浮現幾分不自然:“太子,你當着一個小娃娃的面就開車,怕是有幾分不妥吧。”
少白顯得很無辜,出聲道:“道長,可是你先問我的。”
“好好好,這問題就此打住,咱們還是想想辦法,怎麼給這孩子找吃的吧。”我在一旁出聲道。
道長沉思一番,開口道:“不然,咱們一路走,一路乞討,讓着孩子吃百家奶不就成了。”
我略加思索一番,隨即搖了搖頭,這顯然是不切實際的,一來,西藏極冷,二來,不一定就能遇到孕婦啊。
一旁沉默許久的少白突然出聲道:“道長,我有個主意。”
“不如,咱們買個母羊,一路走一路牽着,讓小娃娃喝羊奶不就成了。”
道長點了點頭:“太子的想法倒是不錯。”
可是現下我們在這妖村,哪裡有羊呢?我開口道:“等我們出去了,再說吧。”
“好。”少白立馬附和。
解決了娃娃口糧的問題之後,道長繼續開口道:“看來,這崑崙胎的事情,村子裡的妖怪並不知曉。”
道長說,他方纔去討要奶水的時候,那隻雪貂精滿臉困惑,只差沒將他當成流氓了。
道長說完,一臉正色的看着我:“小兄弟,待會你去討要奶水的時候,可千萬要記得,抱着這奶娃娃過去。”
我一時愣住,要我去討要奶水,我登時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的說到:“道長,我去做這事,怕是不太合適吧?”
道長看向我和少白,開口道:“反正待會你們兩個隨便派一個人去,我是再拉不下我這老臉了。”
少白立馬往我身上推脫:“張非,你去,我不去。”
“憑什麼啊?”
“憑我是龍王太子。”少白說的十分理直氣壯,我心下一時氣結。
突然,那奶娃娃看着我們,笑了一聲,我一怔,回頭看去,正對上一張天真無邪的臉頰,登時心下一軟。
少白看着他,猶豫着開口說到:“要不,咱們剪刀石頭布吧。”
我心中一樂,開口道:“罷了,還是我去吧。”
這小傢伙長得這麼可愛,怎麼忍心讓她餓死呢?
少白看着那肉乎乎的小娃娃,十分不顧及形象的同他玩了起來,我出聲提議道:“不如,我們替他取個名字吧,總不能一直叫他小娃娃吧。”
少白眼前一亮:“對,叫什麼好呢?”
那娃娃又笑了一聲,笑的很是清脆,我靈機一動,開口道:“不如叫他笑笑吧,反正他這麼喜歡笑。”
少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嫌棄的看着我,開口道:“你這娶得是什麼名?俗死了,虧你還是個大學生呢。”
“那不行你娶一個。”我白了他一眼。
少白思索一番,出聲道:“不如叫少祺吧,隨我姓。”
道長點了點頭:“依老道來看,可行,這孩子是個崑崙胎,正好需要個大姓來壓着他的命數。”
於是,這孩子的名字被定了下來,就叫少祺。
“少祺,小少祺。”我逗弄着那孩子,小娃娃似乎很喜歡這個名字,止不住的笑。
我注意到,那孩子的耳後有一個紅色的胎記,看起來像是個山巒的樣子。
將那孩子倒扣了過來,胎記展露在道長的面前,我出聲道:“道長,這胎記是什麼意思?”
道長低頭看了眼那胎記,沉聲道:“想來這處,便是他成型的地方了,崑崙胎經歷了幾千年,幾億年的進化,方纔成型,衍生出他的地方,自然會在他身上留下深刻的烙印。”
我點了點頭,將孩子翻了個身,使他活動的舒服一些。
孩子不喜哭鬧,吃飽了以後,一直好奇的看着我們,不時發出笑聲。
道長看着我們,說到:“你們多在他面前說會話,他學的也快。”
我和少白聞言,在他面前如同傻子一般說了起來,從上古說到新四軍,直到說的口乾舌燥。
夜幕漸漸變深,道長將孩子託付給少白之後,又帶着我去了裡間。
道長說,我這眼睛想要好,還要經歷些時日,去到了裡間之後,道長又將我的眼珠摳了下來。
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後,眼前重又變得一片漆黑。
“小兄弟,你且忍着些。”道長出聲道,隨即又安了個珠子到我的眼裡。
睜開眼睛之後,聽見道長同我解釋道:“生機的癒合能力太過強大,雖不能再替你長出一個眼睛,但是時間一長,你這掉落下來的眼睛,便安不回去了,所以只能每日將眼珠摳下來,方纔可以等到眼珠長好之時,再給他安回去。”
我聞言,不禁打了個冷顫,戰戰兢兢的出聲問道:“道長,你的意思是,我還要生生受着挖眼之苦,直到我那眼珠長好?”
道長沉着臉點了點頭,我登時眼前一黑,對那柳樹精更加恨之入骨,如若不是他,我怎會受這麼大的苦。
“道長,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忍不住訴苦。
道長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舉到我的面前,出聲道:“小兄弟,你看一看。”
我定睛看去,只見那瓶中放着我原本的眼珠子,破裂的地方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還有些輕微的裂痕在表面。
“等這眼珠長好了,你便不必再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