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奴吼了他一聲:“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看着他們兩人的樣子,看起來並不是歐陽洵呈主導地位,反倒是那隻鬼奴一直在對歐陽洵指手畫腳,我不禁有些疑惑了,下一秒,那隻鬼奴朝我撲過來,來勢洶洶。
我將法繩擋在身前,在包裡翻找着順手的東西,鬼奴見我將法繩擋在身前,正面行不通,轉了個方向,來到我的側邊,我拿出一個瓷瓶,對準那隻鬼奴就灑了出去,鬼奴躲閃不急,被我的粉末灑了一身,鬼奴怪叫着,連連後退,粉末並沒有能讓他傷到元氣,被粉末撒到的地方露出森森白骨。
我想起徐瑩,這隻鬼奴似乎同她一樣,怨氣很深。
鬼奴只跑開了,在我前方的歐陽洵卻沒那麼好過了,捂着自己的大腿連聲哀嚎,鬼奴惡狠狠的對他吼道:“你他媽別嚎了。”
歐陽洵即刻噤了聲,但臉色因爲頭痛已經煞白。
鬼奴轉換了個姿勢,準備再與我迎戰,我看着倒在地上,神色痛苦的歐陽洵,心想到不好,傷了這隻鬼奴,同樣也傷到了歐陽洵。
鬼奴似乎看出了我的顧慮,朝着我撲過來,青面獠牙,神色可怖。
我不敢再貿然出擊,只得連連後退着,鬼奴更加囂張,張牙舞爪的就揮手像我襲來。
我躲閃不及,小意識拿起法繩像他揮去,鬼奴後退兩步,不遠處的歐陽洵連聲哀嚎起來,鬼奴見不是我的對手,忿忿不平的離去了。
我趕緊去不遠處查看歐陽洵的傷勢,他神色痛苦,大腿處已經血肉模糊,扯開褲子連着一大塊皮肉,我趕緊將他送到了醫院。
第二天,下課之後,陳妍又找上門來,出口就是焦急的詢問:“張非,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啊。”見她這麼關心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陳妍似乎有些不相信,問着我:“是真的嘛?”確認我無事之後,表情有些奇怪:“那我怎麼聽說歐陽洵傷的很重呢?”
我聳肩,佯裝不知,陳妍滿腹疑惑的離開了,下午,歐陽洵卻找上了門來。
他杵着柺杖,腿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臉上也沒有了平日裡的囂張,而是破天荒掛上了討好的笑意。
“你找我有事嘛?”我沒好氣的開口。
歐陽洵笑的有些尷尬:“你現在有時間嘛?”
跟着歐陽洵來到食堂,他吞吞吐吐的開口告訴我,大概是上學期,那隻鬼奴自己找上門來,說是能幫他追到陳妍,他一聽,心中欣喜。
鬼奴卻說要和他簽訂什麼協議,歐陽洵追了陳妍很久都沒有追到,這會子聽說他能幫自己追到陳妍,也不管它是人是鬼了,當下就和他簽了協議。
我有些愕然:“你還真是不怕死,是人是鬼你都不管。”
歐陽洵苦笑:“我是太喜歡陳妍了。”
我點頭,表示理解,陳妍那種尤物,那個男人能抗拒的了?
歐陽洵又哭喪着臉開口:“可是我沒想到,他從此就纏上我了,我怎麼都擺脫不了他。”
我呵了一聲:“你以爲這些東西是能隨便招惹的?”
歐陽洵看着我的眼神帶上了期頤,開口說到:“可是他害怕你啊,你昨晚不是傷了他嘛。”
我皺眉:“所以呢?”
歐陽洵眼神帶着欣喜,似乎是想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開口道:“你幫我解決他,我就不打擾你和陳妍。”
看着他糾結不已的表情,我心中好笑,隨即給他分析起形式。
“你也看見了,只要我傷了他,你就一定會受到反噬,而且傷的很重。”
鬼奴和寄主,本就是相寄而生,要是有一個出事了,另一個也不能獨善其身。
我突然玩心大起,湊到歐陽洵耳邊,惡趣味的開口說到:“其實想要擺脫他很容易。”
“真的?”歐陽洵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
我繼續開口道:“只要你死了,他就會魂飛魄散了。”
眼看着歐陽洵亮起來的眼睛刷的又暗了下去,面如死灰。
我安慰的說到:“你也別太絕望,我來幫你想想辦法。”
打發走了歐陽洵,其實我也毫無頭緒,師傅沒告訴我該怎麼對付鬼奴,這種寄生的鬼魂,最是難纏。
我毫無頭緒的回到寢室,倒頭就睡過去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尿意來襲,我半睜着眼睛,從牀上翻身下來,走到衛生間。
此時,寢室已經熄燈了,藉着走廊過道里的燈,我摸索着找到坑,一瀉千里。
抖了抖,正打算上牀繼續睡覺,走廊的燈突然閃了兩下,寢室的門像是被人用力敲擊了幾下。
聲音很大,嚇得我一哆嗦,人也清醒了不少,敲門聲突然戛然而止,過道里暗下去的燈也亮了起來。
見得鬼多了,我也就沒那麼害怕了,打着哈欠回到牀上。
剛上牀,氣溫驟降,我看了眼空調,已經關掉了,我裹緊了被子,想要翻身,卻像是被什麼擋住了,動彈不了。
我猛的睜開眼睛,對上一雙有木無仁的眼睛,睏意頓時消散了,那隻鬼正躺在我的牀上,與我臉對着臉,我伸手就要從包裹裡往外拿東西。
那隻鬼突然開口,說到:“你別害怕,我沒有惡意。”
我不禁氣結,你沒有惡意,這樣也會嚇死人的好麼,好在我心理素質好。
那隻鬼緩緩站起身,漂浮在半空中,我定睛一看,發現他的打扮與旁人一般無二,白色的T袖衫,深色牛仔褲,還帶着一副眼鏡,儼然一副理工男的樣子。
我正打量着他,又聽見他開口道:“你是不是在爲那隻鬼奴的事發愁?”
我皺眉:“你怎麼知道?”
他沒理會我的問題,而是開口說到:“我能幫你這個麻煩。”
我來了興趣:“哦?”
我想到現在都沒有什麼好辦法,他能有什麼辦法。
“你跟我來。”他開口,走在我的前面,回頭示意我跟上,我跳下牀,穿着拖鞋就跟他出門了。
“我叫小丘。”走在路上,那隻鬼突然開口。
“我叫張非。”我也開口說到。
“我知道。”小丘輕聲說着,我沒再說話,跟在他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