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被我定住的那個男人背上的符紙撕下,他重重的跌在地上,身上吃痛,哎呦一聲。
沒有了小鬼,他就好對付多了。
“說,這陰邪之術,是誰教你的?”我厲聲開口。
男人一臉倔強:“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我眯起眼睛,拿出蘇文落在我這裡的手銬,兇狠的開口:“既然這樣,那我就把你帶回警局裡了。”
男人見我動了真格,害怕了,連連後退,嘴上也開始討饒:“警察同志,我說,我什麼都說。”
“說!”我吼到,收起了手裡的手銬。
“這是我在家裡找到的一本書上看到的,說是養這玩意,能保證我大富大貴。”男人開口。
“只有這樣?”我瞪着眼睛。
男人忙點頭:“就是這樣,我哪敢騙你啊。”
我看向那隻被困在法陣裡的小鬼,男人因爲不熟練,召喚出來的小鬼也不能完全發揮作用,只會害人,並不能給人帶來財氣。
“它不會給你帶來財氣的,反而還會反噬你。”我冷冷說到。
男人像是嚇了一跳,趕緊開口:“不可能,書上說了,有了它,我一定會發達的。”
“什麼書?”我蹙眉。
男人嚥了咽口水:“沒…沒什麼。”
手卻無意識的護着自己的胸口,我見狀,一把打開他的手,將他胸口藏着的東西拿了出來。
“你幹什麼?”男人像瘋了一般,朝着我撲過來,想要搶回那本書。
我一腳踹在他胸口,翻看着手裡的書,發現裡面說的全是些陰邪的法術,往後看,居然還有拿厲煉丹,活人祭祀的東西。
我心下一驚,這在道家,可是禁書,這男人的先祖搞不好就是修煉這些的道士。
“你還給我。”男人嘴裡仍大叫着,想要回這本書。
我掏出火摺子,點燃了手裡的書,男人像是瘋了一般,嘴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我後退着,他被我踢中心脈,動作也有些遲緩。
眼看着書被火苗吞噬的只剩下灰燼,我暗暗的放了心,這樣就不怕別人拿到這本書來爲非作歹了。
看着面前發了狂的男人,我隱隱覺得他有些可悲,說到底,他也是因爲一念之差纔會修煉這種邪術。
小鬼被我困住了,我暗自覺得有些頭疼,和這種鬼沒什麼道理好講,他們也聽不懂。
我走過去,直接將他的鬼心拿走了,這樣,他就沒辦法再害人了。
我回到早店鋪,張華已經醒了。
“幾點了?”張華睡眼惺忪的問到。
我看了眼手機,答到:“十二點多了。”
“草。”張華暗暗咒罵了一聲,站起來,抱怨着:“只能翻牆回去了。”
我點點頭,對着正在忙活的老闆說到:“老闆,事情都解決了,我們明天早上來吃飯。”
老闆應着:“好。”
我們三個站起身,往學校走去,學校有門禁,此刻已經關門了,唯有爬牆這一條出路。
牆上大都有電網,防止學生翹課,但是有一處死角沒有電網。
走到死角,我翻身上去,院牆不高,我輕易的就爬了下來,章子強和張華兩個人隨後也就爬了過來。
回到宿舍,他們矇頭就睡了過去,我睡了一天,此時已經睡不着了,拿出道書翻看着,不知不覺就翻到養小鬼的那一頁。
書上寫到。
甲洞天赦宮壇主葉勝發居士指出,這種法術是將夭折的小童,開棺撬出,再開膛破肚,取出肋骨。如是女童,就取右邊第四根骨,如是男童,則取左邊第三根骨。
取得骨頭之後,法師再念咒作法,也可以將小鬼收魂,供己差遣。
這是養小鬼中不算陰毒的辦法,還有一種是茅山的法術。
這種法術雖是源自茅山,但卻一致被公認爲是邪術,並且陰毒無比,精通養鬼術的法師等閒不會用之。據悉,施展此種法術者的報應極爲悲慘,如絕子絕孫,或是禍延後代,又或是施術者本身晚年堪憐等等。
芙蓉太白真君壇傳人丘偉光指出,這種法術早在三四十年代時期一度十分流行,原因是當時並不流行避孕,所以家中人口與年俱增,大大地增加生活負擔。有鑑於此,通曉此術的人就會以自己的孩子做爲目標,減輕負擔之餘更能差遣小鬼,呼風喚雨。
看中目標之後,這類法師會先種植元菜,每天畫符焚化之後,以符水澆灌元菜。如此,當嬰兒瓜熟蒂落之後,法師也會將元菜一刀割下,再燒符作法,如此,就可將嬰兒的魂魄偷龍轉鳳,移到其他法師要它附魂的物件上。
由於嬰兒的被收魂之後會卒死,故此這種法術被喻爲陰毒。
不知道那個長臉男人的小鬼從何而來,但有因必有果,那隻小鬼他既然請來,那麼就再也送不走了。
將近凌晨,我才睏意來襲,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第二天一早,被張華叫醒。
“大非,快起來,來不及了。”張華開口說到。
我睜開眼睛,發現這小子穿的人五人六的,神清氣爽。
我看了眼時間,才六點半,打了個哈欠,抱怨道:“八點上課,這麼早叫我做什麼?”
說完,打算繼續睡,張華那裡肯給我這個機會,將我從牀上拉起來,開口:“快起來吧,還有去早店鋪吃早點呢,他們家生意有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話倒是不假,那個老闆家平日裡都是人滿爲患。
“我困着呢,你們去吧。”我翻身打算繼續睡覺。
“別啊,昨天那事不是你擺平的嘛,我們去蹭吃蹭喝像什麼話,當然是帶上你啊。”張華說着,繼續將我往下拉。
我不情不願的起來洗漱,跟着他們走到門口,早店鋪外面已經排上了長長的隊,我們站在隊伍後面,離長臉男人的店不遠。
然而就看見,那個男人拿着勺子,舀起飯往小鬼的嘴裡送去,似乎是燙,小鬼極爲不滿,用力的敲擊着桌子,男人趕緊哄着。
我看過去,男人眼下的烏青很重,顯然是被小鬼纏的苦不堪言。
“大非,他在幹嘛啊?”張華驚恐的看着我說。
“可能是精神不太正常吧。”我胡亂說着,轉移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