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也出不去,我們便在幻境之中,安心待了下來。
索性時間過得也快,一眨眼,又是夏天來了。
然而自始至終,我們的衣服都沒有變過。
突然有一天,坐在桌前正吃着飯,屋子突然抖動一番,落了好些灰塵到面前的碗裡,我被嚇了一跳。
緊接着,動靜越來越大,頗有種要將屋子震塌的意思。
慌忙跑了出去,看見外面聚集了很多人,無一不是面露驚恐,我走上前,出聲問到:“這是怎麼了?”
“你還不知道呢,山上啊,滾了一個老大的石頭下來,怕是不到一會,便要將村子壓平了。”有人唏噓着開口。
那村子裡年老的老人已經趴到一旁哭了起來,道長開口道:“走。”
說罷,邁步往前走去,我心下震驚,趕忙上前問到:“道長,你是要不管這些人的死活啊?”
少白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出聲道:“你這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呢,我們現下處於這處幻境,若是幻境被毀了,我們定然不能全身而退,所以道長啊,定然是要找那黑熊精幫忙呢。”
我看着道長離去的方向,似乎真的是往那黑熊的洞口去的,不由得心中一緊,出聲問到:“那黑熊精,能幫忙嘛?”
少白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我深吸一口氣,跟上無爲道長的步伐,往那黑熊精的山洞中走去。
走進一看,那黑熊精正在洞口處掰玉米,看見我們,也不理睬,繼續着自己手上的動作。
道長走上前,拍了拍他,那黑熊立馬惱怒不已,作勢便要打道長,道長急忙出聲對他說了些什麼,隨即,飛快的朝着我們跑了過來。
我甚是新奇,出聲問到:“道長,你方纔同那黑熊,說了些什麼啊?”
“老道告訴他,他現在掰的糧食,都是村民給他的,現在村子裡面有難,只看他去不去救了。”道長眉頭緊鎖。
“那黑熊,聽得懂人話嘛?”少白在一旁質疑。
道長回頭看了看那行動遲緩的黑熊,猜測道:“大致聽得懂吧,我們能不能出這幻境,全都在他了。”
嘆息之後,隨即又往回走去,我趕忙跟着他的身後,往村子裡走去。
再回到那村子,發現每個人都在忙活着,所有的年輕人都被聚集在一起,那一根繩子連在一起,一旁的老人擔憂出聲:“也不知這些年輕人,能不能扛得住!”
正在說話間,那轟隆聲又傳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在場的每個人,無一不是臉色大變,那些年輕人大吼一聲,隨即站了出去,排成一排,不多時,便有一塊老大的石頭,直朝着這邊滾來。
那些年輕人緊緊靠在一起,手擋在前面,艱難的擋住石頭前進的趨勢。
然而終究是隻能抵擋一時,那石頭又笨又重,村子裡的年輕人很快便吃力起來。
正在這時,只聽得一陣嘈雜的聲音,緊接着,那黑熊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村外。
村子裡的人更是大驚失色,紛紛躲回家中,那黑熊徑直上前,將那石子擋住,在場的年輕人面面相覷,顯然沒有想到,這黑熊精,居然會出手相助。
在黑熊的幫助下,石子很快便被穩住了,停在了原地,不再移動。
黑熊又將石子推到一旁,隨即拍了拍手,轉身離開了。
道長臉上浮現欣慰的笑意:“看來,我們就快要離開這裡了。”
黑熊走了以後,躲在房中的村民又紛紛走了出來,看着那被推到一旁的大石子,無一不稱奇,有老人走到道長面前,出聲感嘆道:“道長果真是料事如神啊,這黑熊從前無比兇惡,怎的如今,變得這般好了?”
道長笑的意味深長:“這世間,萬物都有良心,是你們喚醒了那黑熊的良心,一報還一報,因果罷了。”
那糧食,便是因,如此,纔有了今日的善果。
平息之後,村民們紛紛拿上了自家的籃子,將裡面裝的滿滿當當的,往黑熊洞走去。
想來,該是去感謝那黑熊吧,我在心中想着,突然驚奇的發現,自己的身軀,似乎在逐漸變得透明。
再反觀道長與少白,他們同樣也是如此,面前場景變了又變,最終平息下來,我們竟是從那幻境之中,走出來了。
少白看了看自己的手,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幻境,居然這般輕巧的便破了?”
道長笑着解釋道:“這崑崙胥給我們的第一場歷練,便是戒貪,那黑熊精,便是貪,可是我們度化了他,使他幫了那些村民,已然是戒了貪念,如此,不就出來了。”
少白點了點頭,隨即又出聲感慨道:“這崑崙胥,也不過如此罷了!”
道長面色一沉,否認道:“太子,不得如此說,想來,這纔是第一道歷練,往後,還有更難的呢。”
我此時心中卻只有一個想法,找徐九川問個究竟,對着道長叮囑道:“道長,你看着我的肉體,我要去陰曹地府一趟!”
道長摸了摸鬍鬚,笑到:“小兄弟,不如我同你一同去吧。”
我一怔:“道長也要去?”
無爲道長點了點頭:“想來,我與你那師祖,也算是舊識了,許久未見,也該敘敘舊了。”
無爲道長說着,閉上了眼睛,竟是現行去了,我看向在一旁把玩着手上玉佩的少白,出聲叮囑道:“替我看好這身子。”
少白很是不耐煩的催促着:“知道了知道了,你就快走吧。”說罷,將我往前推去。
想來這裡還有無爲道長的,他即便是不關心我的軀體,也該關心道長的吧,這樣想着,我隨即便靈魂出竅,去了陰曹地府。
趕到之時,只看見徐九川同道長聊的暢快,桌上居然放着兩壇清酒。
“話說,咱們老哥兩是多久未見了?”徐九川攀着道長的肩膀。
道長滿臉正色,出聲道:“哎,冥王怎的如此說呢,想來你比我大上許多,如何能用哥們相稱呢?”
徐九川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你還是這般做派,叫人生厭,罷了,不說了,咱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