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說不出話來。
婦人拿少年無法,一怒之下,將少年鎖到了祠堂中。
“你給我待在這裡好好反省!”婦人鎖好門,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少年急了,用力敲擊着門,門在外被婦人鎖死,怎麼也打不開。
“娘,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少年喊着,屋外卻再無人聲。
一天,兩天…
婦人鐵了心要和少年死磕到底,少年索性絕食了。
“哥哥,哥哥。”怡心在祠堂外喊着。
少年睜開眼睛,趕緊跑到門邊,對着外面喊到:“怡心,你乖,幫哥哥把門打開。”
“可是哥哥,我沒有鑰匙啊。”小姑娘很是爲難。
少年泄了氣,真的他娘這次是鐵了心。
“哥哥,你吃這個。”怡心從門縫裡遞進來一個東西,是一包杏仁酥。
小丫頭是把自己的口糧給省下來了,少年心中感動,將杏仁酥又塞了回去。
“哥哥不吃,怡心吃。”
“可是娘說,哥哥都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小姑娘的聲音裡滿是擔憂。
少年心中也有些內疚,可是一想到如翠,他還是狠下心,要與他娘死磕到底。
少年絕食的第三天,婦人終於忍不住的,挑着個清晨,去找了如翠。
“如翠,你也是嫁了人的,有些事,我就跟你明說了。”婦人開門見山。
如翠心中一緊,開口道:“什麼事啊,嬸?”
“你別叫我嬸,我受不起,你同我們家梓涵斷了吧,他還年輕,耗不起。”婦人冷冰冰的說到。
如翠一桶水掀翻在地,哭着跪了下來:“嬸,我求求你了,我是真的喜歡梓涵。”
婦人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終是狠不下心腸,嘆了口氣:“可是你已經嫁人了啊,何況武昌他…”
“嬸,我保證,要是梓涵以後結婚了,我不會再糾纏他的。”如翠哀求着。
婦人臉色陰沉:“那你把我們家梓涵的名聲當什麼?他還年輕,你們不合適,趁早斷了吧。”
婦人說完,也不看如翠,轉身往回走去,如翠正想着追上去,屋中又傳來男人的咒罵聲:“臭婊.子,打個水打到現在。”
如翠趕緊擦了把眼淚,趕緊又打了一壺水,提了進去。
婦人回到家中,下了碗麪,走到了祠堂,敲了敲門。
“梓涵,我做了碗麪,你多少吃點。”
屋內無人應聲,婦人嘆了口氣,卻仍是語氣堅決:“從小到大,你不喜歡的事,娘從來都沒有強迫過你,現在,娘不喜歡的事,你就當真不能退步一次?”
屋內還是無人應聲,婦人嘆了口氣,將碗放在門中的縫隙裡,轉身離開了。
少年聽着腳步聲漸行漸遠,在心中輕輕說到,對不起,娘。
第四日晚上,方怡心焦急的跑來祠堂,打開門,拉着少年的袖子。
“怡心,你拉我做什麼?娘答應了?”少年臉上劃過欣喜。
小怡心咬了咬嘴脣,開口:“你和我過去就知道了。”
少年被拉起來,走到了前院,就看見婦人躺在牀上,臉色蒼白。
“娘,你怎麼了?”少年緊張的詢問。
“娘被你氣到了,拉着我不讓我告訴你。”小姑娘頭一回指責起自己的哥哥,語氣裡滿是埋怨。
“我再問你一遍,你和不和她斷了關係?”婦人咳嗽起來,語氣有些虛弱。
少年不敢再反抗,連連點頭:“我答應,我答應,娘,我去給你買藥。”
說着,往外衝去,走到門口,撞見如翠,少年愣了一下。
“梓涵,你…”如翠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少年已經徑直的繞過她離開了。
如翠愣在原地,顯然沒想到少年會這樣對待自己。
婦人的病慢慢好了起來,少年真的再沒有同如翠說過話,但是我能感受到,少年還是愛着如翠的,並且愛的深沉。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如翠懷了他的孩子。
也正是因爲這個孩子,如翠被武昌打的大出血,死掉了。
少年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恍如在夢中,怎麼會,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少年終於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狂奔去了隔壁,只來得及看見一攤血跡。
看着少年失魂落魄的樣子,武昌想起了人們的閒言碎語,說如翠肚子裡的孩子是方梓涵的。
“是不是你?”武昌瘋了般將少年從地上拽了起來。
少年失了魂魄,也忘了躲閃,武昌發泄着自己的滿腔怒氣,一拳又一拳的打在少年的身上。
少年也不躲閃,任由武昌在自己身上發泄着,婦人聽聞,從家中跌跌撞撞的趕了過來。
看見少年被打的滿身是血,登時便急了,擋在少年面前,生生替少年捱了武昌的一拳頭。
婦人年老體弱,自然比不上少年抗打,再加上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一下之後,在家呆了沒幾天就死了。
而少年,挑了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用武昌殺豬的刀子,捅進了他的胸膛,報了婦人和如翠的仇。
少年渾渾噩噩的等在家中,直到官府將他關押,挑了個午時斬首。
少年死了是一了百了,但是留下了方怡心這麼個妹妹。
畫面一轉,又是如翠家中,我看見徐麗,拿着少年送給如翠的那朵花。
我愣神看着她的動作,徐麗撿起花,衝着我微微一笑。
我更加震驚了,在這幻境中呆了這麼久,沒人能看見我,爲什麼徐麗可以?
幻境在這時開始崩塌,我看向手中的玫瑰花,黑色的花瓣開始片片凋落,我想起徐麗說的,要在花瓣全部凋落之前回來。
慌亂中,看見不遠處透着光亮,我趕緊朝着那邊跑過去。
穿過了光亮,又回到了酒吧裡,還是方纔的地方,天色還未亮。
“回來了?”徐麗淡淡的開口,地上的屍首已經被處理乾淨。
我手中的玫瑰花的花瓣,已經凋落的只剩一片,徐麗拿了過去,緩緩的拽下那最後一片花瓣。
“這信物,也算髮揮了他的價值。”徐麗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
“什麼信物?怡心最後怎麼樣了?”我焦急的詢問,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方梓涵。
徐麗沒有言語,對着那最後一片花瓣吹了一口氣,眼前浮現出一副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