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惋惜不已,想來那村子也是被掩埋在地下的,現下,也該重歸地下,而柳葉子,大約會一直守着這個地方,做一朵開在暗中的凌霄花。
我們繼續啓程,往前開去。
車子已經好幾天沒有加油,現下油量已經不足。
“想辦法啊!”少白對我怒吼道。
我拿出手機,開始找着附近的加油站,突然有一個加油站冒了出來,顯示離這裡有兩公里,只是那加油站的標誌,竟是血紅色的,圖標還不斷在屏幕上閃爍着。
我正納悶,少白又出聲催促着:“你好了沒有啊,油要是用完了,咱們就只能在路邊停車了啊。”
“這些油,還能開多久?”我出聲問到。
少白看了看剩餘的油量,估量着出聲道:“大約兩三公里吧。”
“好,那咱們就去那。”我將手機放到前方,開啓了導航。
裡面帶着機械的女聲響起:“現在開始出發,距離終點二點二公里。”
這聲音聽起來,似乎與平時的導航聲音不太一樣,聽起來讓人有些膽寒。
“這聲音怎麼怪怪的,難聽死了,換一個。”少白皺着眉頭道。
我拿起手機,想要切換,不料卻沒有了那個選項。
我正納悶,手機裡的女聲陡然響起,比方纔,還要尖利上幾分。
“右轉!右轉!”女聲大叫着,屏幕上也出現了兩行血紅的大字,右轉。
“少白,有些邪乎啊。”我眯着眼睛。
“奶奶的,老子就不信邪了,偏要去看看。”少白咒罵着,用力推向方向盤,往右方轉去。
右方是一塊泥濘的道路,少白皺了皺眉:“什麼破路!”
導航又響了起來:“請在前方左轉!”
一路順着導航找了過去,最終,在一處破舊的加油站外停下,門口沒有服務人員。
我們推開車門走了出來,那加油站看起來很是空曠,我試探的叫了叫:“有人嘛?”居然傳來回聲。
不多時,裡面走出來一個穿着橙色熒光服的工作人員。
“加油!“少白對他說到,他也不回話,機械的擡起油管,塞入車子的郵箱裡,空氣裡瀰漫着一股難聞的味道,不像是汽油的味道。
我突然覺得一陣尿急,對着少白說到:“你在這等着,我去上個廁所啊。”
“就你事多。”少白不耐煩的看我一眼,出聲道:“快去吧,早去早回。”
我聞言,走到那個正在加油的人身邊,出聲問到:“你們這裡有廁所嘛?”
他點了點偷,伸出手,緩緩出聲道:“在那裡。”
說話之時,口罩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掉了出來,在地上蠕動着,似乎,是一隻蛆蟲。
我心下一驚,揉了揉眼睛,想要確定自己是否是看錯了,再看過去時,地上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我打算再看向那人,確認一番,不料他已經轉過頭,手上動作着,看不見他的臉。
身後,少白也出聲催促着:“我說你能不能快一點啊,在那杵着幹什麼呢。”
我聞言,趕忙朝着那人剛剛手指的方向而去。
越往裡去,便越荒涼,雜草叢生,我尋找着,忽然看見不遠處有個很大的標示,衛生間。
我朝着那邊走去,朝着男廁所走去,廁所是露天的,裡面很是髒亂。
但是眼前的形式已經容不得我挑三揀四了,過了這加油站,還不知道要開多久才能找到服務站呢。
我咬了咬牙,解開褲帶,打算解決了自己的大事之後,便離開。
正當我一瀉千里的時候 餘光一撇,突然看見隔間裡伸出一雙手,那雙手緊緊的貼在地上。
我不由得心生惡寒,這地上滿是污漬,那人也委實是心大,居然伸手在地上亂摸着。
解決完之後,我抖了抖,提起褲子打算離開,猛然驚醒,這裡是男衛生間,而剛剛那雙手,分明是個女人的手。
隔間傳來開門的聲音,緊接着,有高跟鞋清脆的聲音響起。
緊接着,是長久的安靜,什麼聲音也聽不見了。
我嚥了咽口水,打算推門去一探究竟,忽然覺得不太對勁,猛的擡頭,正對上一雙血紅的眼睛。
“咯咯。”耳畔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緊接着,頭上的東西飛快的逃竄離去了,我只來得及看見她衣帶一角,是血紅色的。
方纔那個,分明是鬼!
我微眯起眼睛,想來我剛剛沒有看錯,怕是這個加油站,便是個鬼屋。
我推開門,打算往回走去,走到洗手池邊打算洗手,背對着後面的廁所。
突然,身後傳來推門關門的聲音,我警覺的回頭,看見其中的一間隔間的門,是半掩着的,隱隱能看見,裡面有一雙女人的腳,那雙腳懸空,穿的是紅色的高跟鞋。
想起剛剛那個躲在暗處嚇我的女鬼,我心下便氣結,伸出手,藉着掌心的內力,推開了那扇門,一道身影飛快的閃過,再看去,裡面哪裡還有什麼女人的身影。
“算你跑得快!“我出聲咒罵着,轉身欲洗手,然而放出來的水,卻是血紅色的。
知曉這是障眼法,我開了天眼,再看過去,那水卻沒有變得澄明,是昏黃一片的,這也就意味着,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所以流出來的,全是泥沙。
這裡已經廢棄很久了,等了良久,仍舊滿是泥沙,我不欲再等,關上水,打算離開,視線落在眼前的鏡子上,身後有個影子,我不動聲色,在包裡翻找着,找到一張符紙。
轉身的時刻,將那張符紙貼在那東西身上。
聽到一聲慘叫,看見一個女人抱着自己的前額,飛快的逃竄離去了。
我沉着臉,離開了衛生間,朝着加油站前面走去,少白站在車前,抽着煙,見到我,扔掉了手裡的煙,出聲道:“快點。”
我朝着他走去,猛的看見少白身後有一個身影,正朝着他走去。
“小心!”我大喝一聲。
少白疑惑的回頭,正對上那東西猙獰的臉,隨即飛快的低下身子,那東西撲了個空,仍不死心,隨即又要撲來。
我趕緊飛身上前,將那東西踹到在地上。
看清他的臉,是剛剛那個加油的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