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疑惑,忙出聲問到:“道長,你這是做什麼?”
道長摸着自己的鬍鬚解釋道:“操縱這些傀儡的人,必然都有着自己的目的,我猜,這稻草人的操縱者,他的目的便是殺了我們,現下做了這幾個小人,身上粘上了我們的鮮血,已然是我們的替身了,權且看看,這稻草人會怎麼做。”
我凝神望着那兩個小人,忘記留意那邊的動靜,道長猛的一伸手,將我往後帶去,我們躲在了暗處,不多時,那稻草人便走了過來。
稻草人直直的朝着身上滴着我的鮮血的那個小人處走去,只消一刻,便將那小人捏成了碎片。
然而奇怪的是,他卻對粘着道長鮮血的小人視若無睹。
道長若有所思:“看樣子,是針對你們而來。”
正在這時,少白突然壓低聲音開口道:“道長,我能不能過來了?”
動靜吵到了那個稻草人,他警惕的回過頭,少白趕忙又倒在地上裝起死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稻草人的身影消失在石壁之中,道長站起身,朝着少白走去。
“太子,可以起來了。”
少白聞言,一個鯉魚打挺便坐了起來,揉着自己的身上,抱怨道:“可憋死我了。”
道長沉聲問到:“那守墓人方纔,對太子做了什麼?”
“我裝死之後,他便走了。”
道長點了點頭:“看來我我猜不錯,那人,就是衝着你們二人來的。”
我低下頭,沉思起來,但凡有守墓人的地方,底下必然有古墓,我和少白這一路走來,也沒有得罪過來頭這麼大的人啊。
道長四顧打量着周圍的石壁,片刻之後,推測道:“這地方是最近才建成的,而且空間極其狹窄,看樣子,該是一人建成的,而且一路上沒見到什麼機關與冤魂,便知這是處新墓。”
“新墓?”我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不是說,只有精通道法的道士,纔會做這守墓人嘛。”
有守墓人的地方,墓主人身份定然不俗,怎會有新墓有這般大的排場?
道長沉思一番,出聲道:“這墓主人是個極重視排面的人,因而派了個守墓人在這裡,不過時間倉促,他只來及做個稻草人,而且,似乎只爲了防你們二人。”
我聽着道長的言語,腦中突然浮現起一個人的樣子,皺着眉頭開口道:“不會是上官洵吧?”
少白聞言臉色一變:“莫非真的是他?”
正在這時,從正前方突然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啼哭聲,我與少白對視一眼,眼中都帶着警惕。
那聲音,分明是少祺的。
顧不得許多,我們趕忙朝着裡面跑去。
走入那守墓人方纔守着的那扇門,便走入一個正廳裡面,正廳之上坐着一個人,手上抱着的,不是少祺,還能是誰?
小少祺被道長封了五感,現下目光呆滯,不停的啼哭着。
“吵死了。”抱着他的人不耐煩的出聲,作勢便要將少祺扔出去。
“住手!”我沉聲開口。
那人聽見我出聲,回過頭,我看清他的臉,是上官!
“果然是你。”少白臉上帶着冷笑。
上官洵看見我們,臉上帶上了戾氣,陰狠的出聲道:“你們現下找了個老不死的,再加上這麼個小東西,真當是濟世爲懷的活菩薩了嘛?”
少白不屑的出聲:“是不是,又與你何干?快將孩子交出來。”
上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突然將小少祺倒提了起來。
孩子被他吊住,上氣不接下氣的喘了起來,臉色漲得通紅,眼看着就要背過氣去。
“你幹什麼?快放開他!”少白怒吼道。
看着少白情緒激動,上官似乎很是暢快,出聲更加囂張:“怎麼?是不是很後悔自己沒有殺了我,給了我機會?”
上官說着,手上更加用力,掐在孩子的身上,小少祺已經哭的沒有力氣了,不住的抽泣着。
我心中揪緊,朝着他的方向便奔去,他拿出空閒的手用力的指着我,出聲道:“你別過來,不然,我就掐死這孩子。”
我聞言,生怕他會對小少祺做出什麼來,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腳步,出聲道:“你別衝動,先放開他。”
上官見狀冷笑:“想不到,這樣的一個小娃娃,居然能讓你們言聽計從,看來,我果真是沒有抓錯人。”
我聞言,心下鬆了口氣,好在他還不知少祺是崑崙胎的身份。
“你們讓我找的好苦啊,我在這地方潛心養傷,卻沒想到,你們居然會主動送上門來,今日既然來了,便別想活着回去。”上官大喝出聲,眼中帶着濃濃的戾氣。
“上官洵,我們之間的恩怨,爲何要牽扯到一個孩子的身上?你將他放了,我們單獨 談談。”我循循善誘。
上官洵卻冷笑一聲,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放了他?那我有什麼籌碼與你們談啊。”
上官說罷,很用力的在孩子腳上捏了一下,小少祺疼的哇哇大哭起來,我心疼不已,又苦於不能上前將他抱回來,深吸了一口氣,看着面前的上官洵出聲道:“你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開他?”
“你們殺了我最愛的人,這筆賬,要怎麼算?”上官低吼道,眼中滿是沉痛。
人死不能復生,我們又能怎麼賠償?
少白看着他,開口道:“這樣吧,我替你跟徐麗求個情,讓她對你從輕處理,這樣,行不行?”
不行。”上官眼睛圓瞪:“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嗎?你們這些人,說話何時算個話了。”
“那你到底打算怎麼樣?”少白的臉色沉了下去,我看出來,他的耐心已然用盡。
這樣耗着不是辦法,小少祺一直被他倒吊着,看起來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我閉上眼睛,正欲去地府找徐九川想法子,耳畔卻傳來上官洵怒喝的聲音。
“你別動什麼歪點子,否則,這小鬼頭的性命便不保。”
我趕忙睜開眼睛,規勸道:“好好好,我不輕舉妄動,你千萬別胡來。”
崑崙胎剛剛成型之時,靈力最弱,少祺幾億年的努力,斷不能毀在上官洵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