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蘇文臉上帶着詫異,登時調轉了車頭。
“怎麼了?”我被他一個急剎車甩到一邊,開口詢問。
“又出事了。”
火速又趕回去之後,就看見孩子的母親被抱到了牀上,臉色蒼白。
“怎麼了?”我湊到中間詢問。
“你們剛走,她就出事了,幸虧我們發現的早,不然,恐怕就死了。”執勤的警察臉上帶着唏噓。
蘇文眯着眼睛,牀上的女人緩緩睜開眼睛,滿臉驚恐,看着我們的方向大喊:“有鬼,警官,有鬼啊。”
蘇文跑上前,耐心的開口:“你彆着急慢慢說。”
女人的眼淚突然就下來了,抓住她老公的手:“是琪琪,琪琪回來了。”
“琪琪是誰?”我皺眉問到。
“是我們的大兒子。”女人的老公哽咽着開口,對我們說。
從他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我瞭解到,他們生下那個大兒子的時候,事業正在上升期,沒有什麼時間陪孩子,就把孩子一個人放在家裡,不料,有一天陽臺的門沒關,孩子失足,在樓上摔下來,死了。
孩子母親的臉上浮現自責,喃喃的唸叨:“全都怪我,沒有看好琪琪。”
孩子的父親擦了一把眼淚,開口:“我也有責任啊,所以這個孩子出生之後,我們把全部的心血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可是沒想到……”
說着,又是一陣長呼短噓。
我和蘇文覺得,還是暫時先在這兒待下來,防止再發生什麼事情。
不一會,法醫將死去的那孩子的屍檢報告發到了蘇文的手機上,確定是窒息而死。
只是照片上那孩子的脖頸處有被掐出來的血痕,觸目驚心。
我看着那掐痕的大小,小小的,不是很明顯。
蘇文帶着我到小區裡去查監控,翻看了幾遍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人員出入。
“看來,真的是那個琪琪乾的了?”我說到
蘇文點點頭:“我看像。”
“走吧,吃飯去。”我說着,看了看錶,已經十點多了,一下午跑前跑後的,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去便利店買了些麪包和水,我們又趕緊跑回了房裡。
那孩子的靈魂還在他家裡遊蕩,所以我們不敢掉以輕心。
強忍着瞌睡不敢睡覺,守在客廳裡,半夜,聽得一聲淒厲的叫喊,我趕緊和蘇文跑了進去,就看見琪琪抓住了她媽媽的頭髮,表情似乎對她很是憎恨。
“老婆,你怎麼了?”琪琪的爸爸趕緊上前,琪琪又就勢抓住他的頭髮,琪琪的爸爸疼的哎呦一聲。
看見我們進來,琪琪作勢就要跑。
我趕緊上前將符紙貼在他的身上,定住了他。
我鬆了口氣,上前一把把他拎起來:“看你還往哪跑?”
他的父母滿臉驚恐,在身後顫顫巍巍的開口:“你們在和誰說話?”
我打了個馬虎眼,帶着那孩子走了出來。
將孩子放在地上,我開口質問:“你爲什麼殺死你的弟弟?”
琪琪的臉上沒有半點悔改之心,大聲的叫着:“那是他活該,他們都活該。”
琪琪說着,眼睛變得通紅,登時間陰風四起,符紙翻動着,眼看着就要落在地上。
我見勢不妙,上前用法繩捆住他,他死命的瞪着我,嘴裡大叫着:“你把我放開。”
“你個小鬼。”看着他蘿蔔頭似的身高,嘴裡還叫囂着,我心中好笑。
“你說誰蘿蔔頭呢?”他似乎極爲不滿。
“說你呢。”蘇文見縫插針的補刀,琪琪更加不滿了,扭動着自己的身軀。
我看他這樣,出聲相勸:“沒用的,這東西叫蛇頭法繩,任何邪祟只要拿他綁的嚴實了,是掙脫不掉的。”
“你快放開我。”他朝我瞪眼。
我蹲下身子,和他平視:“放開你也行,除非你答應不再去傷害你的爸爸媽媽了。”
“不可能。”他大叫着,眼中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一般,噙着淚水。
我嘆口氣,不解的開口:“你爲什麼這麼恨你的爸爸媽媽呢?”
好歹也把他生下來了,他爲什麼就這麼敵對他呢?
琪琪忿忿不平的開口:“你知道什麼?我小時候,他們把我丟在家裡,沒有人管我,憑什麼那個小鬼一出事,他們就都圍着他?爲什麼?”
“他們也是因爲對你的內疚纔會加倍疼愛你的弟弟啊。”蘇文忍不住開口。
“你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你們大人都是這樣,滿嘴謊話,東東都告訴我了。”
琪琪自覺自己說錯了話,趕緊噤聲不語了。
“東東是誰?”我皺着眉頭開口?
琪琪卻不願再說,憤怒的開口:“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你快給我解開。”
“除非你告訴我,東東是誰。”我同他僵持着。
琪琪見與我說不通,直接賴地上了,用上了小孩子常用的那一招,就地打滾。
“你要是不放開我,我就躺着不起來了,大不了,你捆住我一輩子啊。”琪琪說的頗爲無賴,最後,還衝我做了個鬼臉。
我有些氣結,他終究只是個孩子,和他說道理也說不通,我耐心和他商量。
“那你說,你怎麼樣才肯離開?”
“離開?”他提高音量,從地上蹦了起來,激動的開口:“我是不會離開的,他們那麼偏心,我爲什麼要輕易的放過他們?”
“可是你不離開,我也不會放任你再害人的。”我厲聲開口。
他臉上滑過了猶豫,嘴裡嘟囔着:“可是東東告訴我,我不能就這麼走了啊。”
我急了,對他吼道:“你沒有腦子的?東東東東的。東東到底是誰啊?”
“東東是福利院的……”琪琪的眼睛突然看向窗外,愣住了。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窗外有一個小孩的身影,看見我之後,那小孩飛快的消失在了夜幕裡,我趕緊追上去,已經沒有蹤影了。
回來的時候,無論怎麼問琪琪,他就是不肯再開口了。
我直覺,剛剛的那個小男孩,應該就是琪琪口中的東東了。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對蘇文說:“我帶他出去一趟。”
“去哪?”蘇文詢問。
“一個能讓他乖乖聽話的地方。”說完,我帶着琪琪去了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