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左壓抑着自己的情感,可是在每天形影不離的相處中,他終是沒有忍住,像潼表明了自己的心跡。
潼不知感情爲何物,懵懵懂懂中,也愛上了崇左,兩個人在一起了。
但是九重天是不會允許神與人類在一起的,於是上天震怒了。
徐麗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緩緩開口:“我還記得,那是個雷雨交加的晚上,天雷滾滾,一刻也不停息,爲了保護崇左,潼擋下了所有的天雷,元神魂飛魄散,我們拼死才保下了她的肉身,將她凍在冰山之下。”
冰山之下?是崇左抱着的那個女人。
“後來呢?”我又問到。
“後來,我死了,徐九川殺了上一任閻王,崇左也沒少幫忙,那段日子,真是像夢一樣。”徐麗眼神有些癡迷。
我想,那日子一定很難熬,兩個痛失所愛的男人,懷着滿腔悲憤,直衝地府而去,居然殺了閻王。
徐麗的聲音又響起。
“後來,你師祖和崇左一起利用秘術製造了這永生幻境,其實本意,是爲我們自己留條退路,我們以爲,在天界不知道的地方,我們可以偷樑換柱,使我和潼,重生,可是我活了,潼卻沒有。”
“爲什麼?”我不解的問到。
“因爲神是沒有靈魂的,死了,便是永遠消失,化爲風,化成雨,化成世界萬物。”徐麗眼中帶着悲涼。
這是作爲神的悲哀,凌駕於人之上,卻沒有人幸運。
“崇左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看開了,潼,回不來了,我早知他此去有去無回,罷了,攔不住的。”徐麗坐下來,臉上帶着倦意。
我唏噓不已,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譬如崇左,致死不悔。
此時,我更加擔心起江雪來,忙出聲問到:“江雪呢?”
“放心吧,你的小嬌妻,我替你照顧的好着呢,隨我來吧。”徐麗站了起來,按下了手邊的一個按鈕,一道木門被緩緩打開,我看清木門裡面,是一座墓棺,裡面黑氣蒸騰,黑氣的中心,是江雪。
我趕緊朝着江雪撲過去,看見她躺在裡面,雙手合十。
“她是火災死的?”徐麗問到。
我點頭。
“那便好,我找的這棺木,屬水,剛好能壓下她身上的死氣。”
我有些心急,問到:“能將她放入生機裡面嘛?”
徐麗搖搖頭:“不行,還需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我焦急不已。
“崇左給你什麼東西沒有?”徐麗問到。
“有。”我趕緊從隨身的包裹裡翻找着,找到了崇左交給我的那個袋子。
徐麗接過去,打了開來,倒出裡面的東西,除了那顆定魂珠,還有一朵雪蓮花。
驚奇的是,從雪山回來,已經經過了三天的路程了,雪蓮花完好無損,甚至,連上面的冰珠都沒有消散。
徐麗摘下一片雪蓮花的葉子,放到了江雪的嘴邊,雪蓮花先是貼在她的嘴邊,隨後便化成了露水,貼着江雪的臉,消失不見了。
徐麗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對我說到:“等這朵雪蓮花用完的時候,便可以用上定魂珠將她的靈魂與生機融合了。”
我有些愕然,那朵雪蓮花,少說也有二十多片花瓣,一天一朵,是要等到何時,她才能醒過來。
“我當時,也沒有這麼麻煩啊。”我有些疑惑的問到。
徐麗白了我一眼:“你當生機是什麼靈魂都能融入的嘛,那些覬覦生機的厲鬼,要麼得修煉到最爲狠歷,要麼,就要保證自身足夠純淨,這副軀殼,只能容納最厲的鬼魂,和最純淨的靈魂。”
“可是我…”我有些微怔。
“你可知,你是這世間少有的,至陽之體?”徐麗脣邊帶着淺淺的笑意。
我愣神,徐麗拍了拍我的肩膀,開口道:“好了,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江雪在我這待着,什麼事都不會出,況且,我這墓棺,用來淨化她的濁氣,最爲合適不過。”
我點點頭,看來也只有把她放在這裡了。
我深深的看了江雪一眼,轉身走出了隔間,徐麗重又將她塵封在墓棺裡。
我隱隱開始期待起一個月之後與她的重逢。
走出酒吧,已是日中,太陽打在身上很耀眼,我被刺的有些睜不開眼睛,兜裡的手機又嗡嗡的響了起來,我趕緊拿起來,按下了接聽鍵,是蘇文。
“你丫到底跑哪去了?”蘇文劈頭蓋臉的便是一陣責罵。
我被吼的有些莫名其妙,同樣對着電話那頭吼道:“你他媽幹嘛?我現在在休假好不好?”
放暑假之前,我和局長交代了之後,已經做好了交接了,蘇文不會不知道。
“我不管,你現在在不在市裡?”蘇文的語氣帶上了一絲無理取鬧。
我楞楞的答到:“在啊。”
“那就行,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來警局。”蘇文說完,掛斷了電話。
我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打了個的,去到了警局。
遠遠的便看見蘇文等在了警局門口,看見我下車,立馬迎了上來,臉上劃過驚喜。
“你丫可算回來了,打你手機都打爆了,你還知道回來啊。”
我趕緊拉開他拽着我的手,問到:“出什麼事了?”
“你跟我來吧。”蘇文說着,往警局裡面走去,我趕緊跟着他,也往裡走去。
剛走到裡面,便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響,是幾個小孩子,在裡面蹦蹦跳跳的,玩的歡快不已,儼然把警局當成了遊樂場。
蘇文的辦公桌也慘遭毒手,被塗滿了塗鴉,桌子上的東西也被翻亂了。
我有些愕然,問到:“這是做什麼?警局什麼時候變成遊樂場了?”
蘇文苦着張臉:“你別提了,都這樣快一個星期了。”
我有些幸災樂禍:“怎麼?局長也不管管?”
蘇文白了我一眼:“你還笑!”
我趕緊收聲,他對我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走在最前面,拿着白色氣球的女孩子,她可以看到鬼,是陰陽眼!
她原先有個小她兩歲的弟弟,前不久從樓上摔下死掉了,她這個潛能被家裡的大人發現了。
作爲弟弟的老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