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走吧。”何文山起身,拉着飛熊要走。
走到門口處,像是想起了什麼,囑咐我道:“高考好好考,考完我再來找你。”
說完便走了,走路頗有仙風道骨的風範,我趕緊起身相送,送別了飛熊和何文山,我來到學校。
臨近高考,大家都不敢鬆懈,平時吊兒郎當的大胖此刻也認真起來,我不敢鬆懈,坐下來溫書。
高考不知不覺就到來了,拍畢業照的那一天,就連平時一直針對我的班長此時也放下了仇恨,開始推心置腹起來。
大家都有些依依不捨,三年就這麼過去了,留下了一堆試卷和無數人的青春。
平時兇巴巴的班主任此刻也難得的紅了眼睛,弄得大家心裡都不太舒服,放學後,大胖提議,不如去喝酒。
活了快二十年,我還沒有喝過酒呢,我一拍大腿:“好。”
大胖的爸是個酒鬼,所以大胖喝酒的經驗已經有些年頭了。
我跟着大胖七拐八拐,來到一家小酒館,酒館門口擺着好幾口大酒缸。
不知道爲什麼,從踏進酒館的門開始,我就感覺到一絲詭異。
大胖拉着我坐下來,老闆很熱情的泡了兩壺茶端上來。
熱情的和大胖寒暄到:“又來了?”大胖嘿嘿笑了兩聲。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經歷的事多了,我看着老闆的臉,總覺得上面隱隱泛着黑氣。
剛剛放學,應該還有些太陽纔對,可是酒館裡很暗,門口的幾口大缸顯得尤爲詭異。
老闆將兩盤切好的牛肉端上來,牛肉上澆了一層芝麻,看起來很是誘人,我的饞癮被勾起來了,拿起筷子和大胖大快朵頤起來。
吃的正歡,突然感覺脖頸處傳來一絲涼氣,我下意識的回頭一看。
只瞥見一張慘白的臉,眼眶處餘下兩個黑洞,舌頭掛的老長。
我啊的一聲,跌坐在地上,大胖擡起頭:“怎麼了你,一驚一乍的。”
“有……有鬼。”
大胖四下一瞥,白了我一眼:“哪裡有鬼,你小子大白天的說什麼胡話呢?”
我壯着膽子像後看去,空空如也,剛剛的那個鬼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揉揉眼睛,難不成真是自己看錯了?
大胖感覺拉我下來:“快吃吧。”
老闆端着兩壺酒,聞聲走出來:“怎麼了小夥子?”
我將剛剛看見的那個鬼的樣子跟老闆大致描述了一下。
“哪裡有鬼,小夥子你看錯了吧。”老闆呵呵笑了兩聲,眼神卻有意躲閃着我。
我撓撓頭:“可能是最近遇見的事太多了吧。”
大胖嚼着花生米,嘴裡含糊不清:“你小子就是太緊張了,我爸從小帶着我在這喝酒,要是有鬼,我不早死了。”
“來,喝酒。”大胖舉起酒杯,和我對碰。
我也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入口只感覺火辣辣的。
我皺起眉頭:“這東西有什麼好喝的?你小子怎麼這麼喜歡?”
大胖神秘莫測的看了我一眼,呵呵笑着:“這你就不懂了吧,女人和酒,必不可少。”
我看他笑的滿臉賤樣,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酒果然是越喝越好喝,幾杯下去就能品出其中滋味,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暗了。
兩盤牛肉也被我們吃的碗底空空,喝的醉醺醺的我們決定打道回府。
我打算去結賬,大胖一把拉過我,打了個酒嗝:“高中三年吃了你不少白食,這對就當哥請你的。”
我笑了笑,收回手,大胖結了酒錢,我們架在一起走在馬路上。
“張非,這頓算是散夥飯了吧?”大胖的語氣有些傷感。
“是啊。”我也有些傷感。
“你……你可不能忘了我啊,兄弟。”大胖醉醺醺的朝我胸口揮了一拳。
男兒有淚不輕彈,此刻我卻被大胖弄得紅了眼眶,掩飾着自己的傷感,我揮手在大胖胸口還了一拳:“怎麼能忘了你呢,你小子這麼能吃,三年吃了我多少錢。”
大胖樂呵呵的笑着,傷感也被沖淡了幾分。
我跌跌撞撞的回到家,我媽給我打開門,扶起我,聞到我身上的酒氣,皺起眉頭:“喝酒了?”
我爸趕緊出來打圓場:“散夥飯嘛,再說了,哪有男人不喝酒的?”
我媽瞪了我爸一眼:“你就慣着吧。”
雖然嘴上這麼說着,我媽還是把我扶到牀上,酒勁上頭,我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半夜突然尿急,我迷迷糊糊的爬起來上廁所,解開皮帶一陣暢快,正當我解決好抖得歡快的時候。
一陣冷風吹來,衛生間的窗簾被整個掀起來,我打了個哆嗦,人也清醒了過來。
一雙手搭住我的肩膀,我戰戰兢兢的,不敢回頭,餘光瞥見鏡子裡的人影,拖着長長的舌頭,正是下午在酒館的那個鬼。
“大哥,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幹嘛找着我?”我顫抖着聲音,壯着膽子開口。
他置若罔聞,身後的涼氣卻越來越重,突然一道金光閃過,身後的鬼消失不見了。
我正驚魂未定,就看見何文山站在我的身後。
“這才一天不見,你小子又招惹上什麼東西了?”何文山厲聲開口。
我拍了拍胸口,心裡納悶,他爲什麼每次都這麼及時?
彷彿看出了我心中所想,何文山開口道:“我們離開的時候,我就在你身上安了天眼,你有危險我就能看到。”
原來是這樣,我趕緊換上笑臉,抱了個拳:“謝謝何大神。”
何文山白了我一眼:“別拍馬屁了,說說吧,出什麼事了?我直覺那個鬼還會來找你。”
“好嘞。”我答應着,關上衛生間的窗戶。
我們家所在的小區,是個老小區,並沒有安防盜窗,所以何文山每次才能這麼輕易的上來。
關好窗戶,我將今天下午在酒館的事告訴了何文山,何文山沉吟一番,緩緩開口道:“看來,還是跟酒館有關係。”
我有些苦不堪言,怎麼鬼老喜歡找上我啊,何文山解釋道:“因爲前段時間你被徐瑩糾纏,導致體內的陽氣減弱,所以髒東西纔會找上你。”
我擦了把頭上的冷汗,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