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澀澀的感覺涌上我的心頭,我想大叫,我想罵人,卻像有人用厚厚的棉花堵住我的喉嚨,讓我哪怕有再多的委屈,也罵不出來。
“怎麼,要哭?哼,別忘了,你是我們花錢買來的女人,我現在還沒有對你做什麼呢。”他磁性的嗓音輕輕說着,聲音裡滿是玩味。
對,他說得很對!我就是他用三十萬買來的商品,跟傢俱店裡的一件傢俱,寵物店裡的一隻寵物,玩具店裡的一個玩具沒什麼兩樣。
千怪萬怪,怪作死的我不該和這種人簽下這種協議。剛剛做的那個夢,古怪又詭異,就好像真實經歷的一樣。
這纔剛開始,以後還不知道這變態會做出什麼事,不知道我現在反悔還來不來得及。跟他搬出法律已經行不通,不知道再求求他有沒有用?
我從白色的大牀上爬起來,吶吶的說:“老闆,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吧!你看我沒胸沒屁股的,做那事也沒有經驗,像你這種有錢人,隨隨便便都能找到比我好的,何必跟我這種小女孩過不去呢?”
東方鼎半蹲下來,像看什麼好笑的小丑一樣,左瞅我一眼右瞅我一眼,“我說你這丫頭滿腦子在想什麼呢?爲什麼會以爲我想睡你?像你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傻丫頭,還真不是我的菜!”
哼,不是你的菜,你還親我?我心裡面腹誹着,真想送他一個巨大的白眼。
然後,只見他洋洋自得的彎彎脣角,哼着小曲,徑直走到室內的一角,也不知道觸碰了房間哪裡,竟然彈出一張類似投影儀一樣的屏幕,裡面像放電影一樣播放着畫面,他一屁股坐在旋轉椅上,饒有興趣的看着。
這傢伙在看什麼?這白色的房間裡面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裡面還藏着什麼秘密?
我心裡奇怪,也想上前看個究竟。我慢慢靠進那個屏幕,只見裡面播放的是一個移動的畫面,像是誰在叢林裡慢慢移動。
只看得到地上不斷越過的雜草,還有樹木。像是個不停歇的活動攝像頭,畫面裡都是那個人移動時所見到的景象。我盯着屏幕,忽然覺得有幾分眼熟。
也不知道屏幕裡的那個人究竟走了多久,最終走到一座古色古香的木製古樓。
當我看到那座古樓時,頓時驚呆了!那古樓正是我剛剛夢中看到的那座古樓。
見鬼,那究竟是什麼東西?爲什麼能讓我夢裡面見到的東西出現在那屏幕上?如果這畫面播放的就是我的夢境,他又是怎麼做到的?這東方鼎究竟是何方神聖?
立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詭異感覺涌上我的心頭,我覺得這個地方不正常,那個東方鼎更不正常。
我的潛意識裡面只有一個字:逃。
趁東方鼎還在聚精會神的看着畫面時,一轉身,我踮起腳尖慢慢朝門口走去。
還沒有等我走到門口,就聽“哐當”一聲,門口突然垂下一道鐵門,把我關在房間裡面。
該死,剛剛這個如同白色積木般的空間裡面不是什麼也沒有的嗎?怎麼一眨眼的功夫,突然冒出這麼多稀奇古怪的玩藝?
還在我一愣神的功夫,後面忽然傳來男人嘿嘿的笑聲,“小丫頭,想去哪兒呀?”
我見識過那個男人發狠的樣子,怒氣衝衝差點把我掐死,可現在這聽起來清清爽爽的笑聲,更讓我覺得毛骨悚然。哪怕他的聲音再好聽,再有磁性,現在只越發的讓我心驚膽顫。
我的心跳得飛快,眼淚都快掉下來。既然這傢伙不是爲了掠奪我的青春和身體而簽下協議,那麼很可能是屬於那種喜歡玩變態遊戲的玩家。
我感覺到自己的整個人生都快完結了,雖然我不情願,但是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這個叫做東方鼎的男人,鬼知道他是什麼人?和我簽下協議,買下我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慢慢轉過身來,看着他。卻看到他託着下巴,歪着腦袋看着我,詭異的笑着。
“嘿嘿嘿……你想跑到哪裡去?你還真是天真,踏進了我的地盤,還想從這裡逃出去?”
“你想做什麼?”我驚恐的問道,生怕他會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
“你說我想做什麼?”他嘿嘿笑着,像是在戲弄他的寵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像一道影子一樣幾步竄到我的面前,快得幾乎像一道黑色的閃電。
忽然,他抓住我的胳膊對我說:“當初你跟我簽下合約的時候,我就在你身上種下蠱,一旦你背叛我,一定會死得很慘!”
蠱?那是什麼東西?我只在小說裡聽過,從來沒有想到會在自己身上種下蠱。據說被下蠱之後,人會變得很痛苦,這該死的傢伙怎麼專做這種缺德事?
我的臉頓時被嚇得煞白,“什麼蠱?”
他卻嘻皮笑臉的回答我:“一種類似毒藥的東西,反正就算你逃走,只要不聽我的,一定比死還痛苦!”
和那個發怒時差點把我活活掐死時不同,他似乎只是想教訓一下我,阻止我離開。然後他放開我的手,又走到那個屏幕前,繼續看着畫面。
我忍不住抽泣起來,“你究竟要對我做什麼?”
他若無其是的回答:“沒有什麼。只要你按我的吩咐去做,我保證不會傷害你。對了,你剛剛既然已經走到那座古樓前,爲什麼不進去?”
進,進你個大頭鬼啊!我心裡面罵道。
不知不覺,因爲恐懼、害怕、委屈,我的眼淚已經流下來。小時候,因爲我是孤兒,老是被人欺侮,那時候的我就告訴自己,哭是沒有用的,出現問題只能自己解決!我帶着這樣的心思倔強的長大,卻沒有想到活到十九歲,還是在今天這樣沒出息的哭起來。
因爲我太害怕了,害怕自己離開不了這座大樓,害怕自己年紀輕輕就這樣死去,害怕自己還來不及見爺爺最後的一面……太多的委屈和不甘,讓我忍不住哭起來。起初是小聲的抽泣,後來眼淚像是倒堤的洪水一般,控都控制不住。
東方鼎回過頭突然看到我哭起來的樣子,有一絲慌亂。“誒,我說你哭什麼呀?我只是問你剛纔夢裡面的事情,又沒對你做什麼,搞得跟我欺侮你一樣。”
你個王八蛋,先掐我脖子,後又親我嘴,還給我下蠱,居然還有臉說沒有欺侮我?有你這樣欺侮人的嗎?
我睜着一雙眼淚汪汪的眼睛,倍受委屈的瞪着他。
他忽然有了一點自知之明,迴避着我的目光,“咳咳咳,好吧。我承認跟你下蠱毒是我不對,但是你只要乖乖聽話,讓我完成對你的那個實驗,我就會放你離開,說不定不到三年就放你走!”
“真的?”我不太相信的看着他。
“當然,我東方鼎說話可是說一不二!”
我半信半疑的問:“你要我做什麼實驗?”
“就是你夢裡的那個!”
難道跟我夢裡面那座神秘的古樓有關,我心裡面疑惑着,不太敢全部相信他的話。
不過話說回來,他居然在我身上花三十萬,又不是對我的身體感興趣,唯一的解釋也只能是這樣,他要用我的身體做一項秘密的實驗。
“這樣的實驗會有什麼副作用嗎?”
“不會。只是需要進入你的腦中,截取你的腦電波而已。”
“那你要天天把我留在這裡?”
“當然不是。”東方鼎在牆上按了一個白色的按鈕,彈出一個類似推拉冰箱一樣的東西,像是有些示好似的給我和他一人倒了一杯橙汁,朝我眨眨眼睛,“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讓你繼續你的學業生活,只需要你每週留在這裡三個晚上,讓我完成實驗就可以!”
我看着桌上他給我倒的那杯飲料,生怕他下毒,不敢喝。
這個東方鼎太古怪了,開頭對我兇巴巴的,差點要我的命,現在又跟我示好,叫我幫他順利完成實驗。這是打一巴掌,再給個紅棗嗎?還是怕我這隻“小白鼠”提早死亡,完成不了他的實驗?
“那我現在可以離開嗎?”我試探性的問道。
“現在?”東方鼎伸出手腕,看一看手錶,“現在還是凌晨三點,就算你從這裡出去,也不能回寢室。還不如在這裡休息一會兒,等天亮了再出去。而且,這幢大樓晚上是不能讓人出去的。”
晚上不能讓人出去,這是什麼古怪的大樓?我心裡面一肚子的疑惑,不知道他的話可信不可信。
他卻揚着臉朝我調皮的一笑,“放心,你可以一個人在這裡面休息,我看完你腦電波里的圖像就出去,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我看着他那張親切又帥氣的笑臉,有一些恍神,這還是剛纔那個拿手掐我脖子,差點要我命的傢伙嗎?要不是我的脖子到現在還有些疼,我真要相信他的話。
東方依依呀,你已經傻過一次,難道還要再傻一次?經驗告訴我,千萬不要被敵人的假相給矇蔽了。
東方鼎見我警惕的樣子,又輕輕一笑,“怎麼,還害怕我會傷害你?你也太小心了,要不我現在就出去,你在這裡好好休息。冰箱裡面有吃的東西,你餓了可以去吃,我先出去了!”
奇怪的是,這個東方鼎居然很紳士的就這樣走出去。房間裡的移動滑門很快打開,又在他走後合攏。
看到他離開,我因爲緊張害怕而狂跳不止的心才懸下半顆。
這傢伙到底搞什麼鬼?我剛進來的時候對我兇巴巴的,一幅恨不得把我撕碎的樣子,現在又這樣態度和藹,是想麻痹我嗎?可看他剛剛對我說的話,又不像是假話。他葫蘆裡面究竟賣着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