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緊張起來,半響,龍瑾蘭的背影像是朝她這邊側了側,子冉慌不擇路的趕緊搖腦袋。她想要命!
“不必!”
冷冰冰的聲音,好似,非常不滿意。
是啊,子冉也覺得從他的角度來說確實不滿意,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她穿好衣裳,等聽着宮女太監們的腳步都下去了,才小心翼翼的掀開帷帳一角,外頭只剩下夏言,她便紅着臉出來,正浴走,卻不想被龍瑾蘭叫住了:“站住!”
子冉回身,忙行了禮。她剛剛因爲緊張,確實忘了龍瑾蘭還在,所以沒有對他行禮。
龍瑾蘭沒讓她起身,在一側的椅子上坐了,對夏言揮揮手。他便十分識趣的下去,他方喚她:“你過來。”
過去,他卻伸手摸了摸她的耳垂,突然笑道:“你就這麼討厭做朕的女人?”
子冉仰起頭,莫名其妙的看着龍瑾蘭,那好像沒什麼關係吧。她們確實沒做事,又怎麼論討厭還是喜歡的問題?
何況,以她的身份,倒貼着,他也不會要吧。就算要,她也不想啊,好好的嫁個男人,也比給他做小強吧?
要知道在北涼宮廷裡,像她這種犯官女做到主子的最高等級也就是五品嬪,也就是說,永遠她們只能是卑微的小主,做不得主子。若在家庭裡論起來,就是最低等的小妾,就算丈夫的正妻死了,也沒有扶正的機會。
龍瑾蘭卻彷彿看出來了,冷笑一
聲:“你倒是心大!”
習慣了做啞巴,子冉也就不願意解釋。她只不過想正常的嫁人而已,等到爹爹的案子平反,她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出宮嫁人。而不是以犯官女的身份,永遠在宮裡做奴婢。
“下去準備吧,一會兒陪朕去狩獵。”他放過她了,子冉高高興興的拜下去,龍瑾蘭又道:“你那本書朕收回了。”
她行了禮。心底卻罵了句小氣鬼,明明不是你內藏庫的,居然也能堂而皇之的所謂收回。也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的,何況一本書?
山上冷,子冉只在外頭披了件薄的棉披肩,夏言已經回來報說遼王和各位大臣已經準備好,連同各位娘娘也已經到位。龍瑾蘭披上大麾,子冉跟在身後,二人同出去。
初春的天氣寒潮的厲害,子冉不禁打了個哆嗦,卻見同樣是宮女的彩蝶、元喜、惜月三人穿的都是很漂亮的裘皮披肩,甚至彩蝶身上那件紅色的猩猩氈,看起來比皇后的獺兔毛的還要光鮮。
據說這些衣裳都是帶領她們狩獵的主子賞賜的。彩蝶的猩猩氈是王惟敬昨日送去的,元喜的狐狸毛斗篷是鄧衝今日清晨特地帶進來的,惜月的則是龍錦溪親自準備的。相比之下,子冉身上的那件,實在寒酸的說不過去了。
龍瑾蘭卻似乎並不介意,而是接受了衆臣與嬪妃的大禮,又對太后行了禮,便坐到了早已爲他準備好的王位上。
兩天沒怎麼見太
後,子冉忙上前倚在太后腳下行了大禮,太后笑着讓她起身,魚兒已經從銀盤裡取出件彩色的不知什麼毛皮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子冉感激的伏下又拜。
如此一來,子冉總算與其他人一樣了。甚至,從某個角度來說,是更高一等。確實,作爲太后的親信宮婢,她剛剛那樣的穿着,可真是給太后丟人。
龍瑾蘭是眼睜睜的看完了這一切,不冷不熱的扔了一句話:“母后何苦將這鳳羽披肩給她,浪費了好東西。”
“哀家老了,穿着又不好看,子冉年紀輕,正是漂亮的時候,穿着才襯這好東西!”
太后慈祥的倚在椅子邊上,魚兒亦笑道:“子冉,你有福氣了。這個可是太后孃家早些年特從南疆弄來的東西,別說咱們宮裡,就是在南疆那地方,都要三四十年才能出一件,旁人太后可捨不得給!”
一席話又將子冉擡得更高,亦早有恭維之聲四起,子冉受寵若驚,忙俯身拜了又拜,倒是太后令她快起來了:“再拜毛兒都要磨掉了,快起吧!好生陪着陛下,伺候好陛下和慄貴嬪,纔是你的本分。”
這番教訓,又尤其適當,亦不只是說子冉,子冉忙俯身行了禮,廣場裡再度安靜下來。
昨日已經分好分別向哪幾個方向出發,此時已經基本準備妥當,除了昨日的分組裡的人外,還另每隊配了錦衣衛數名,自然是龍瑾蘭的最多。只剩下榮國公李靖還沒有到,着去請的人不時回來稟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