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出場人員確定後,他們都將名字寫在一張羊皮卷各自呈交給了兩名禁罰執事。
禁罰執事略略看了下,隨即宣佈了競技場“獨鬥”搏殺的規則:第一,當雙方某一個隊員在戰局未勝負時,雙方其他隊員不得使用包括暗示在內的任何形式的幫助;第二,勝負的決定的方式由雙方的事先的商議的結果爲論,由禁罰執事宣判;第三點,若有任何一方違背以上兩點中任何一點,都將被視爲戰敗。
由於雙方誰也不知道對方隊員的出場順序,瓦杜博對於現在的安排是比較有信心的,因爲他相信魔鯊小隊在這之前一定已經對自己小隊的隊員有了詳細的調查和了解,對方肯定針對所有人的弱點做出了針對性的安排。
拉塞爾和阿瑞丁一個是弓箭手,一個是咒言師,他們都是遠程攻擊手,在獨鬥這種對抗中,沒有掩護的他們是非常吃虧的,在之前的搏殺戰中,他們也從來沒有參加過獨鬥,所以能參加的人其實只剩下了瓦杜博本人、切割手斯迪克以及矮人安度。
可是矮人安度一般只承擔掩護的位置,所以魔鯊小隊肯定會把針對的重點放在主力瓦杜博和斯迪克身上。
瓦杜博冷冷一哂,他偏偏不做這樣的安排,將從未當過主力的矮人安度放在第一個,自己則不上場,一定是大大出乎對方的預料,甚至可以一舉打亂對方的佈置。
而斯迪克則並不用擔心,因爲他是個至今爲止連瓦杜博都沒看透的人,更何況其他人?
至於第三場,羅瀾在看了前兩場的搏殺後,那時一定已經對魔鯊小隊的優劣點有了一些認識,而對方在不瞭解他的情形下,他的贏面也非常大。
瓦杜博暗自捏了一下拳頭,所以這場搏殺賽如果沒有意外發生,那是贏定了。
但是,人生處處充滿了意外。
就在莫涅斯科遞上名單的一瞬間,羅瀾分明從他恭敬下垂的頭顱下看了一絲掩飾不住的竊喜,轉瞬即逝。
這種竊喜如果確實要形容的話就是一隻老狐狸在成功叼走了一隻蹲守了幾天的雞後所露出的表情,羅瀾能深刻的理解這種情緒,因爲當他每次偷盜成功或者把某些人套入了陷阱時,他相信自己露出的也是這樣的表情。
一般來說,當他有這樣的表現時,那就說明對手已經中了圈套。
只是圈套有大有小,如果不是致命的,羅瀾認爲及時發現並彌補的話還是能將損失降到最低的。
那這是什麼圈套呢?羅瀾的目光緊緊盯禁罰執事的臉上,試圖看出一點蛛絲馬跡。
這兩名執事臉容沒有任何波動,他們在身爲一名看客的同時更是決定雙方生死大權的人,場中確實是沒有什麼能讓他們意外和激動的。
但羅瀾注意到一個小細節,這個發現讓他眉頭皺了皺。
在確認了雙方都已準備好後,禁罰執事大聲讀出了兩個名字,示意搏殺可以開始了。
第一場,安度的對手是一個叫布爾普斯的人。
安度扛着巨錘大咧咧地走到五個魔鯊隊員的面前,大嚷道:“誰是布爾普斯?你們當中誰來和我做第一場較量?”他的聲音響徹全場,儘管身材矮小,但是秉承了矮人一向的大嗓門和爆脾氣,氣勢非常驚人。
五個人各自對望了一眼,並沒有一個人出列。
安度咧嘴嘲笑道:“莫非你們沒有一個人敢上來麼?”
“我是布爾普斯!”一聲嬌媚的聲音遠遠傳來。
瓦杜博眼皮微跳,他若有所覺地向對面的通到口望去,在那裡,一個身材妖嬈,衣着暴露的年輕女人走了出來,她白皙的胳膊上也繪上了魔鯊的刺青,看起來極具墮落的誘惑力。
羅瀾忽的醒覺過來,這是一個小小的伎倆!
利用奴隸團隊信息情報不足的弱點,先將五名普通隊員的暴露在衆人面前,起到混淆視聽的作用,然後再把正式參戰的隊員雪藏起來,不可否認,這招的確管用,至少打了瓦杜博小隊一個出其不意,同時也沒有違背任何規則。
但是,瓦杜博小隊出場的順序和人員他們事先是無法得知的,他們又如何做到派出的隊員一定能剋制對方呢?
畢竟,一個人在短時期內針對某個人的弱點進行訓練已經是很困難的事情,要做到針對兩個或兩個人以上,那無疑只癡人說夢。
除非……
羅瀾想了想,他在衆人奇怪的目光下突然走到了禁罰執事的面前,道:“執事閣下,接下來所有的魔鯊隊員是不是也叫布爾普斯?”
禁罰執事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不錯。”
羅瀾眼芒一閃,果然如此!
這個執事先生只瞥了一眼名單就把它卷在了手中,再也不用去看第二眼,那麼除非是他的記憶力特別好,或者是說上面的名字很特別纔可能做出那個動作。根據魔鯊小隊的詭異行動判斷,後者的可能是最大的。
這樣一來,魔鯊小隊無論誰先出場,都不算違反規定,他們只是抓住了規則的漏洞,並且,羅瀾還由此推斷出躲在通道後面的魔鯊小隊成員可能遠遠不止五個,如果他們都叫布爾普斯,那完全可以針對瓦杜博小隊的此時上場的任何一人做出臨時調整。
這纔是莫涅斯科那個老狐狸得意笑容的真正涵義。相信他這套方法還不止成功了一次,甚至還想故技重施,所以遮遮掩掩的,明顯是不想泄露出去。
瓦杜博露出了凝重的神色,這是思維的盲點,任誰也沒有預料到對方會使出這樣的花招,他將目光放到了羅瀾身上,現在看來,勝負的關鍵就在第三場了。
那個衣着暴露的女人輕盈地走到了矮人的面前,笑吟吟道:“小個子,叫聲姐姐來聽聽……”
安度的臉騰的一下漲紅了,他這是惱怒的,作爲一名成年矮人,他已經有了一百五十多歲的年齡,對方明顯羞辱的話讓他立刻忍耐不出了,想也不想就舉起巨錘掄了過去,暴烈的風壓在空中發出嗚嗚的沉悶聲響,卻被那個女人一扭腰,靈活地躲了過去。
瓦杜博等人都擰起了眉頭,他們先前曾提示安度要穩紮穩打,注意防禦,但是明顯對方已經看透了他的弱點,矮人暴躁的脾氣就是最難以克服的關隘。
那女子在閃身過程中,突然眼眸一翻,眼睛裡泛出了一片白色,同時伸出纖手向前一指,一團藍濛濛的光華頓時出現在了安度腳下。
羅瀾冷笑了一聲,第一場,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
……
……
PS:早點發,現在掛急診去吊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