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日晚上註定很多人難以入眠。東北軍空軍飛機幾乎都被炸燬在地面上讓日本空軍失去了牽制明天肯定大舉來犯，鐵鬆正在愁明天如何迎擊日軍。因爲在熱河現在根本無法建立防空監視網並且張家口機場距離承德與錦州距離承德差不多遠，所以要掩護承德作戰必須是日本飛機從錦州一起飛張家口機場的飛機就要起飛。昨天由於監視錦州機場的地下人員情報沒有來得及發出，致使日機到達承德上空時這邊飛機還沒有趕到，只有當時在承德上空巡邏的四架殲3參戰。雖然四架飛機英勇攻擊攪亂了敵人但是自己損失也很大，一架飛機返航途中迫降現在還不清楚能否回收，一架快要飛到機場的時候再也控制不住飛行員跳傘，兩架降落下來但其中一架身上有幾十個彈孔估計要報廢了，這個損失速度鐵鬆可是承受不起。要想增加每次空中巡邏的飛機數量也是不可能的，張家口機場只進駐了一箇中隊殲4、八架殲3和五架轟炸機，即使是用運輸機空運物資也就剛夠支持這些飛機作戰。所以鐵鬆接連直接向董志勇發報讓他開個後門啓用社會部的特工監視錦州機場與總參的特工形成雙保險。他決定賭一把，就等情報到了他再把戰機放出去，現在他是真懷念有雷達的日子。
菱刈隆和西尾壽造面無表情的坐在菱刈隆的辦公室誰也不說話，他們都在等第二騎兵旅團的消息。今天下午情況的快速變化讓兩個人充滿了對第二騎兵旅團的擔心。一開始兩封電報茂木都以興奮的語氣報告自己抓住了中國騎兵並且集結了足夠兵力，到了傍晚先是一封電報說已經追上中國騎兵並決心消滅人家，可不到一個小時又突然來了一封電報十萬火急的求援然後就沒了信號。菱刈隆和西尾壽造雖然都不願相信率領三千騎兵的茂木會遇到什麼危險但是都隱隱感到擔心。
快一點鐘東條英機在門外喊道“報告”。西尾壽造立刻喊“進來，是不是茂木旅團長的電報？”
參謀說“是葉百壽駐軍的電報。”
西尾壽造看了一眼臉就白了“司令官閣下，葉百壽增援部隊的電報。茂木少將失敗了，茂木玉碎。支那人拿走了他的大衣和劍。”
“八嘎！”憤怒的菱刈隆抽出軍刀劈下華美的辦公桌上。
西尾壽造還要保持參謀長的冷靜，建議道“第二騎兵旅團和第七騎兵聯隊損失巨大，皇軍在熱河已經沒有足夠的騎兵對抗支那騎兵。支那人會用騎兵繼續騷擾皇軍。第一、四騎兵旅團已經擊潰蘇炳文部，應將一、四騎兵旅團調至熱河參加作戰。第十一師團應該立刻加入熱河作戰，並且可能需要更多的炮兵部隊。”
菱刈隆暴怒的吼道“敢於如此挑釁皇軍，不可饒恕。這就下達命令。命令第九師團膺懲張學良，一定要讓張學良知道皇軍的厲害。行動吧，我要好好想一下如何向天皇陛下交代。”
得，這下張學良想不攪進去都不行了。
17日凌晨，日軍第九師團就向山海關發起了進攻。駐守山海關的東北軍是何柱國和傅作義的部隊。這個何柱國本是廣西人，就讀於保定陸軍軍官學校六期騎兵科，後來被挖到東北講武堂當騎兵教官積功升至師長。說起來他算是東北軍的外來戶，所以張少帥的個人魅力相對對他影響較小。這些天不斷看到人民軍發佈的戰報他和傅作義就感到日軍在承德周圍吃了虧說不定會在其他地方狗急了咬人，便命令部隊加強戒備防備日軍挑事。
正是因爲早有防備日軍挑釁的心理所以一聽到日軍的炮聲他就打電話到前沿命令各部隊堅守陣地堅決還擊。那些東北軍士兵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兒，接到命令後冒着日軍密集的炮轟和轟炸死戰不退。
何柱國報告情況的電報到了北平，這事誰也不敢耽誤，王以哲等人直接拿着電報去敲張學良的門。張學良拿着電報又沉默了半分鐘才咬着牙說道“小日本欺人太甚。再退就沒有活路了。命令何柱國和傅作義，小鬼子進攻就狠狠地打。”
王以哲擔心的說“豐臺和天津的小鬼子也可能會有行動，不得不防。”
張學良似乎已經下定決心“命令所有部隊準備打仗，發槍發子彈。再不打爺們就沒有立足之地了，老百姓的唾沫也能把咱們淹死。事到如今不得不打了。”
東北軍調動部隊分發彈藥這動靜就大了，一時間各方在平津地區的特工人員爭分奪秒將這個情況用電報發了出去，各國間諜都在探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把辦公室當臥室的董志勇被叫起來，看完電報高興的搓搓臉“好啊，總算動了。只要動了就好辦，這個張學良真是肉，不過總算還多少有點兒血性。”
然後他揮揮手“命令地下人員密切監視平津一舉一動。”接着他抄起電話來就把劉宗漢和葉庭叫了起來。三人到作戰室一碰頭，好，按照計劃進入平津地區的各部隊立刻開始移動。蔣介石忙着剿共呢，暫時還騰不出手來搶地盤。
天快亮的時候剛剛睡覺的菱刈隆和西尾壽造也被從牀上叫了起來。西尾壽造問特務機關長赤木親三“特務機關是怎麼認爲的？”
赤木親三謹慎的回答“我們分析因爲張學良承受的壓力太大，可能最終決定與大日本帝國爲敵。”
西尾壽造問“是張學良剛剛決定的嗎？”
“這個無法確定。從昨天上午就沒有人能見到張學良。”
西尾壽造對這事不敢大意，連忙向陸軍部詢問如何處置此事。
南昌行營的蔣介石也被從牀上叫起來，戴笠親自報告了情況。蔣介石聽完舒了一口氣“日本人把手要伸進關內來了，漢卿再不作爲華北也要丟了。現在漢卿決心抵抗日本，我心甚慰。”然後他對行營主任說“我不放心東北軍面對日本有無死戰之決心，華北一失國家危矣。立刻給何應欽發報着有力部隊集結於津浦線隨時準備增援東北軍。要讓報紙大力宣傳！”
17日凌晨快速機動師又一個團及一個裝備繳獲的奉造77mm野炮的炮兵連把卡車擠得滿滿當當到達承德讓方中正長舒一口氣。此時日軍第八師團已經佔領了隆化、上阪城鎮和馮營子，第十二師團則向灤平和興隆方向運動意圖截斷承德的援軍。眼看日軍就要合圍，此時能進來一支部隊方中正心裡便踏實了不少。這些部隊爲了往車上多裝人彈藥帶的很少，一到承德就先分發彈藥。承德的彈藥儲備倒是充足，這還是拜湯玉麟所賜。湯玉麟在熱河經營數年在承德積存了大量彈藥，光是各種山野炮彈就有近1萬發。湯玉麟逃走是有太多的財產和姨太太要帶走，連拖炮的馬都被用來拉裝煙土的車了，根本顧不上這些彈藥和一些重武器就全都留給了張作相。至於快速機動師裝備的7mm子彈雖然與東北軍的子彈不能通用但是由於子彈更輕，所以每個兵至少隨身攜帶200發，足夠支撐一段時間，所以方中正只是愁兵少倒是暫時不擔心缺彈藥。
增援部隊一到立刻在五輛坦克和東北軍一個炮兵營的支援下反擊馮營子。昨天天黑前日軍第八師團杉田大隊才以死傷三百多人的代價佔領馮營子正準備今天向兩側擴大突破口，沒想到天剛還沒亮突然整個陣地上到處
響起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原來是快速機動師突擊隊已經趁黎明前小雨中的黑暗摸到陣地上。突擊隊每人三件寶，衝鋒槍苗刀手榴彈，只要衝到近前就用衝鋒槍壓制日軍火力，手榴彈清除戰壕裡的鬼子，最後跳進戰壕用大刀解決殘存的鬼子。鬼子與突擊隊對射被衝鋒槍壓得擡不起頭來，三八槍太長在戰壕里根本擺弄不開拼刺又吃了大虧，唯一可以與突擊隊打個平手的就只有扔手榴彈了。可就是扔手榴彈鬼子都沒有機會，被衝鋒槍壓制的根本擡不起頭來啊，只能亂扔一氣毫無準頭。
杉田大隊長接到前沿接連的告急忙把手裡最後一箇中隊派上去頂住，結果還沒有進入陣地就和滲透到陣地後方的一支突擊隊交上了火兒，杉田大隊長以爲陣地被突破了連忙向聯隊請求作戰指導。辻聯隊長立刻派出古清水大隊增援杉田，並且命令炮兵對杉田大隊進行支援。可讓日軍沒有想到的是日軍炮兵一開火東北軍的炮兵營立刻進行進行反炮兵作戰，人民軍的炮兵連則實施戰場遮斷。古清水大隊兩個中隊剛一露頭就捱了一頓炮彈，雖然因爲下起了小雨天色還沒有大亮炮彈打得不準可也一下子要了二十多個鬼子的命，鬼子也只能躲躲閃閃的前進。就這麼半個多小時的延誤，等古清水大隊的鬼子到達陣地時悲催的發現杉田大隊已經被從戰壕裡趕了出來，他們的任務已經從堅守陣地變成了奪回陣地。
正在幾個中隊長和杉田大隊長謀劃如何奪回陣地時一聲驚呼讓他們不得不改變作戰目標。“戰車，支那戰車！”接着更多的鬼子驚呼起來。
杉田少佐伸頭往副官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幾輛戰車剛剛從硝煙中鑽出來，打出的一串子彈擦着杉田的頭皮飛了過去，一個倒黴的傳令兵尖叫一聲栽倒在地。杉田忙把頭縮回來歇斯底里的喊道“快組織挺身隊炸掉支那戰車。”
昨天第八師團上下就通報了日軍裝備的平射炮無法擊毀中國坦克的消息，師團司令部命令部隊組織挺身隊，一旦發現平射炮對抗不了中國坦克就用肉彈對抗。所以說日軍對付坦克並非毫無準備，很快幾十名身背裝滿手榴彈和炸藥的鬼子便開始集結。日本士兵很視死如歸，結局很悲催。
此時雨已經停了，天也放亮，跟隨步兵拖着電話線進入陣地的炮兵觀察組隱約發現了杉田大隊集結的地域立刻通報77mm野炮連進行覆蓋射擊，無巧不巧一發炮彈正好落在日本肉彈等待突擊的地方，橫飛的彈片打中了幾個肉彈。如果是打中普通的日本士兵鬼子也就不過死傷幾個人而已，可這打中的是渾身披掛着炸藥的肉彈，當即肉彈被紛紛引爆，而這幾個被引爆的肉彈又引爆了附近的肉彈。敵我雙方都被驚呆了，只見這一片連續爆炸碎肉亂飛，眨眼只見就什麼都沒了。
杉田很幸運只是被濺了一身血，被一節炸飛的胳膊砸得頭昏腦脹後悔爲了形象沒戴鋼盔。這批肉彈是完了，古清水大隊的平射炮打在戰車竄起一道道火花卻無法阻止戰車的前進，杉田兇性大發命令再次組織肉彈發動決死衝擊。你還別說當時的日軍還是非常願意爲他們的天照大嬸現身，不到二十分鐘又一批挺身隊組織起來，杉田就希望中國戰車趕快靠近。可眼前的情況讓他失望了，最先衝過來的是中國步兵，戰車則是扮演移動炮臺的角色緊跟在步兵後面不停的用機槍壓制日軍，用坦克炮轟掉日軍火力點，挺身隊要衝到戰車跟前必須先經過步兵這一關。
眼看中國步兵衝過來肉彈再不出擊就沒有機會了杉田只好揮手示意肉彈衝鋒。
三十多個身上掛滿手榴彈和炸藥包頭上扎着月經布的日本兵喊着“板載”發起衝鋒，超過一半還沒有接近中國步兵就被打死但還是有幾個衝進正在衝鋒的步兵中引爆了炸藥，瞬間爆炸點的周圍被暴烈的氣浪掃出一塊塊空地。按照杉田的想法這個時候中國軍隊應該由於對大日本皇軍勇士視死如歸的無畏氣概的畏懼而崩潰，正是發動反擊的好機會，於是他從地上爬起來揮舞着指揮刀“雅蠛蝶”，錯了，是“殺給給”。他剛站起來卻猛地被副官一把按在地上，一顆坦克炮彈就把旁邊一個重機槍組炸上了天。杉田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還沒來得及擦就看見中國軍隊不但沒有如他所料崩潰反而堅定的一步步向前推進，剛纔聽從命令反衝擊的日本兵不是被打死就是在白刃戰中被捅死。“支那軍隊竟然不怕白刃戰？”杉田突然傻了“那還有什麼手段可以打敗支那人？”
一個腦袋跟血葫蘆似的中隊長貓着腰跑過來“大隊長，我的中隊傷亡太大，請求作戰指導。”
部隊全打亂了，杉田手裡哪兒還有兵？這個中隊長來要增援正好是個臺階，杉田忙下令撤退。幸虧古清水大隊長親自帶領剩餘兵力前來增援，杉田才帶着殘兵敗將跑回了昨天的出發陣地。
趙承綏師長在確定完全脫離日軍偵查範圍之後才命令宿營，雖然大家都穿着雨衣但是渾身上下也已經沒多少乾的地方。爲了讓大家暖和暖和炊事班把平時捨不得用的煤油拿出來點上爐子熬了罐頭湯。趙承綏剛喝了一口湯還沒嚥下去二團長渾身溼漉漉歡天喜地的衝進帳篷把一包東西往桌子上一放“師長，你看看這是什麼？”
趙承綏正喝湯喝得舒服呢頭都沒擡“啥好東西？金條？”
參謀長湊過來掀開包東西的膏藥旗“我看看是什麼？嗬？大印？這是誰的啊？這是日文吧？”
趙承綏懂些日文拿起來大印來仔細看了看猛然站起來“第二騎兵旅團的關防大印？你們行啊。怎麼得來的？怎麼不早報告？”
二團長嘿嘿笑着搓着手“阻擊葉柏壽增援日軍的部隊剛歸隊就報告有從戰場跑出來的四十多個鬼子正撞在他們手上，從這些鬼子手裡繳了一些大印什麼的。我讓翻譯一看竟然是鬼子第二旅團的大印趕緊就送過來了。嘿嘿。”
趙承綏檢點完桌上的東西問道“有沒有鬼子的軍旗？”
二團長說“繳獲的旗都在這兒了。啊哦，還有兩面旗帶着旗杆的，挺扎眼的，不好帶我就沒帶來。”
趙承綏說“立刻給我送來，馬上。說不定那就是鬼子的軍旗呢。鬼子聯隊以上單位的軍旗都是日本皇帝親自授予的，丟了軍旗這支部隊就要除籍。”
二團長忙命人趕緊回去把得的兩面日本軍旗拿來，趙承綏一看果然是如假包換的日本軍旗，一面聯隊旗，一面正是騎兵第二旅團的軍旗。趙承綏可樂壞了，這是哪輩子少了高香啊，該咱騎一師露臉。
承德張作相的指揮部剛剛被反擊馮營子的消息振奮再傳佳音：友軍騎兵殲滅日本第二騎兵旅團主力繳獲其軍旗。接連兩個好消息讓正在爲陷入日軍包圍的東北軍軍官們心內稍安紛紛奔走相告。
這時作戰室卻有一個參謀大搖其頭“不可能，日本第二騎兵旅團兵力雄厚火力強大，友軍綏遠騎兵旅是輕騎兵怎麼可能一戰殲滅第二旅團主力還能繳獲其軍旗呢？即使綏遠騎兵旅加上黃顯聲師長的騎兵師我看也不過和第二旅團打個平手。不會是友軍在吹噓吧？”
這話引起一些人的共鳴。正好張庭樞的參謀長進來聽到議論便專門停下說道“沒有不可能。綏遠騎
兵旅已經撤到承德以西休整了，這次和日本騎兵作戰的是人民軍的第一騎兵師主力，他們裝備不比日本騎兵差。”
那個參謀問“爲什麼騎一師和綏遠騎兵旅換防沒有通報我們啊？這也太不拿友軍當回事了吧？”
參謀長意味深長的看了這個參謀一眼說道“黃參謀，兩軍第一次合作，溝通還不是很順暢嘛。不過會越來越好的。此次方中正將軍已經向我通報了他們的作戰計劃。”
一聽這話所有參謀人員都支楞起了耳朵，特別是黃參謀。參謀長便在地圖上給大家講解作戰計劃。人民軍的兩個軍已經由鐵路運抵張家口正在徒步向承德開進，此外人民軍準備在五日內調集三百輛卡車分批運送部隊在灤平以西集結，八日後向承德的日軍發動進攻，裡應外合將日軍擊退。在這八天時間裡東北軍的首要任務是與快速機動師配合守住承德，爲此決定從快速機動師抽出一些小部隊編成獨立作戰的加強分隊佈置於112師陣地上的一些重要支撐點幫助112師加強防禦。
聽參謀長講完黃參謀找了個藉口溜到街上。因爲戰爭近在眼前街上行人很少，來來往往都是軍人。黃參謀三拐兩拐進了一條小巷鑽進一個雜貨店半天才出來急匆匆回了指揮部。這一切被快速機動師偵查營的兩個穿着東北軍軍服的軍官看得清清楚楚。
不一會兒一道電波從這個雜貨店飛出。在指揮所裡情報處長向方中正報告“師長，日本人的電臺活動了。估計是把我們交給東北軍的作戰計劃發出去了。”
方中正饒有深意的看了情報處長一眼，情報處長接着說“看來日本人的間諜確實是在東北軍的指揮部裡。我們的人已經鎖定了張作相司令部一個黃姓參謀。”
方中正淡淡的說“那就按照原計劃先不要驚動他，把戲演下去。”情報處長領命而去。方中正看着地圖心裡說不出的激動，雖然爲了保密往來電報一直是按照假的計劃發送，但是他知道按照真正的作戰計劃八百輛卡車正在晝夜不停的將部隊運過二百公里的距離，四個步兵軍和一個炮兵旅將在四天內就位，對還在作奪佔承德的春秋大夢的日軍致命一擊。
這一天由於整個華北上空濃雲密佈，雖然雨下得並不是很大但是雙方的飛機都無法起飛。菱刈隆在得到第二騎兵旅團軍旗 確實被繳獲後想報復也沒有辦法，只能嚴令第八、第十二師團加快進攻速度，洗刷皇軍恥辱。日軍失去飛機的支援只能依靠地面炮火摧毀承德守軍的防線。南齊雲的陣地首當其衝，從天一亮開始厚田便集中了數十門37mm至105mm口徑的火炮不顧快速機動旅的縱深炮火擾亂射擊對機動師一營二營陣地狂轟濫炸。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反覆轟擊戰壕被炸起的泥土填滿成了一道淺溝，很多火力點也在日軍105mm炮的集中轟擊和75mm野炮的直瞄轟擊下被炸飛，在戰壕裡很多戰士傷亡或是被被埋。等日軍炮火一停隱蔽部裡的各班排從浮土裡鑽出來衝上陣地連搶救被埋人員的時間都沒有鬼子就衝上來了。
鬼子的步炮協同非常嫺熟，按照操典規定步兵一般跟隨炮彈落點一百五十米左右前進，但是狂熱的日本下級軍官和士兵敢於接近到彈着點一百米範圍內冒着被己方炮火殺傷的危險發動衝擊。一百米的距離衝刺的話只要十幾秒鐘就到了。所以戰士們一衝上陣地架起槍來就打，即使這樣還是有一處被鬼子衝上陣地，南齊雲親自帶領預備隊反擊以肉搏將日軍逐出陣地。在接到南齊雲反擊之前的告急電話後一旅山炮營集火覆蓋一營陣地前一百米至二百米的區域。如果是以前的炮兵這麼打說不定就把炮彈扔到自己人頭上了，經過整編後嚴格訓練的炮兵水平大大提高，至少打固定目標達到日軍炮兵的水平那是沒有什麼問題。幾十發山炮彈在一分鐘內就在一營陣地前集中落下把日軍打了個出其不意，連靠前指揮的日軍大隊長也負了傷，幾輛坦克又從縱深大搖大擺晃了出來對着日軍進攻部隊的側翼一陣機槍掃射，日軍只得丟下百餘具屍體退了下去。
在撤退的時候日軍又受到山炮營和南齊雲的火力追擊傷亡不少。可此時厚田旅團長卻沒有命令炮兵壓制山炮營和二道河子上的機槍迫擊炮，而是命令所有炮火集火轟擊陣地前出現的幾輛坦克，他認爲這纔是最大的威脅。要說日軍訓練有素呢，一顆走了狗屎運的105mm炮彈直接命中並摧毀了一輛坦克。這就像給所有日軍打了一針強心針，包括厚田旅團長在內的日軍官兵高興的狂呼“板載。”可接下來讓日軍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剩下的幾輛坦克不但沒有後退反而加快速度向日軍衝來，沒有來得及退回陣地的零散鬼子接二連三被捲入履帶下。日軍裝備的野炮打這種快速移動的目標根本不在行，山炮榴彈炮就更別說了，打出去的炮彈大都落在坦克後面。在日軍前沿部隊目瞪口呆的注視中5輛坦克在距離日軍陣地大約400米的距離上變成橫向遊走不停用機槍掃射，偶爾打上一炮準有幾個鬼子炸上天。
當然離鬼子這麼近很危險，鬼子平射炮手仍然拼命的開炮雖然炮彈不斷的被坦克裝甲彈飛。一個走運的鬼子一炮打中了一輛坦克的履帶，坦克停了下來。這個炮組還沒來得及歡呼，一輛發現了他們位置的坦克就打來一炮，雖然沒有命中但是指示了目標。接下來5輛坦克一炮接一炮的轟，雖然都沒有直接命中但是彈片也把這門平射炮打成了廢鐵，炮組只有一個只剩一條胳膊的傢伙活了下來。
被坦克虐了好幾次的日本兵對坦克已經刻骨仇恨，見被擊中履帶的坦克動彈不得立刻有一箇中隊的鬼子舉着手雷企圖衝過去炸燬坦克。可接下來的一幕讓所有鬼子目瞪口呆，之見一輛坦克擋在被擊中的坦克前面，另一輛坦克靠近後從車底鑽出一個坦克兵和被擊中的坦克上的坦克兵把一條鋼纜掛在兩輛坦克之間，然後便拖着被擊中的坦克一溜煙跑回了自己的陣地。
厚田這個恨啊，卻也無可奈何。誰讓炮兵反應慢呢，因爲要小心中國炮兵的反擊所以日軍山野炮和榴彈炮都轉移到縱深了，只能間瞄射擊。這炮兵還一發發的試射呢人家戰車就跑沒影了。他深切的感受到沒有戰車的鬱悶，可有戰車就能突破嗎？西義一親率的南路日軍就有兩個中隊的八九式戰車，在日軍被趕出馮營子陣地後西義一立刻以一個大隊配屬八輛八九式戰車發動反擊。於是一場坦克戰在陣地前爆發，八九式戰車還沒有接近對方坦克200米就紛紛被擊毀，只有兩輛跑了回去，其中一輛還由於由於八九式戰車的裝甲是鉚接，中了一顆37mm炮彈雖然炮彈滑飛了可中彈後脫落的鉚釘在車內亂飛殺死了兩個成員。
反擊失利後西義一命令集中包括120mm榴彈炮在內的輕重火炮對馮營子陣地猛烈轟擊，然後派出一個戰車中隊十三輛八九式掩護一個大隊發起進攻。此時支援步兵的坦克被調去堵東北軍陣地上的缺口，不過戰防炮連還是幹掉了五輛戰車，還有兩輛衝上陣地的戰車被集束手榴彈和炸藥包炸燬。日本貧弱的工業讓日軍無法大量裝備坦克，巨大的損失讓西義一不敢再把坦克投入突破行動中，只能命令坦克作爲移動炮臺遠遠的支援步兵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