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0日天津法租界法院人頭攢動,屋裡擠不下外面都站滿了人。大家都是來旁聽審理日本人訴國強殺害日人案的。這案子連着審了5天,所有證據都表明是日本人行刺國強不成反被炸死。爲了蒐集這些證據法租界的警探們可是下了力了,居然查到 和日本天津駐屯軍的軍官喝過酒。爲了徹底打擊日本人的氣焰,國強的辯護律師直接質問日本人“ 到底是日本政府還是日本軍隊派來的?”
其實日本人在庭審之前就從法國領事強硬的態度知道法國人絕對不會讓國強吃虧。廢話嘛,法國人還要和國強合夥兒和日本人爭奪市場呢,怎麼可能幹自殘的事情?可是日本人在爆炸案發生之後就一直上竄下蹦做足了表演,現在已經騎虎難下。而法國人又有意噁心日本人一下,擠兌的日本人不得不出庭和國強對質,目的就是讓日本人丟足臉。這下結果可想而知,整個庭審過程審的似乎是日本人,把日本人搞得灰頭土臉。最終出庭的日本代表眼看着國強被無罪釋放,雄赳赳的走出法庭。這還不算,國強在經過日本領事身邊的時候還專門停下來湊到他耳旁小聲說“聽說你們前些日子買了一堆證明日本人是中國人孫子的古董回去?你沒問問那些考古的這些東西造的像不像真的呀?”
日本領事一愣,脫口而出“你知道是假的?”
國強哈哈一笑“就是我讓人作的我能不知道嗎?你們燒了我那麼多貨我不坑你們點兒錢我不虧了嗎?哈哈!”
日本領事氣得吼道“冒犯天皇是不可饒恕的。”
國強依舊小聲說“還是你們日本人太沒有自信了,看來你們也不知道自己的祖宗是誰啊。你說只要你們有點兒自信,不買那些東西,那些東西拿到歐洲、美國遲早會看出來是假貨,你們不就當不成中國人的孫子了?可你們非買了去,東西在你們手裡,你們說東西是假的別人也不會相信你們。這就是蠢啊!”說完國強大笑着走出法庭,留下日本領事氣得臉紫的和茄子似的。
一出了法庭一幫天津衛的黑幫大佬便圍上來紛紛要爲國強辦酒壓驚。國強一擺手“不必了。大家都聽我的。我在這裡宣佈,過幾天我要結婚,到時候請大家喝酒,誰不來我跟誰急啊。”
一幫大佬都倒吸一口冷氣,一個說“國爺,這小日本剛剛鬧了這麼一出沒有傷着您,只怕會不死心啊。您這時候大操大辦太招搖了吧?是不是提防着點兒日本人?”
國強說“我從來都說咱寧可打死不能嚇死,怕他日本人難道咱還要給他們當奴才嗎?再說了,剛免了牢獄之災我也該沖沖喜,你們說是不是?就這樣了,定下日子我給你們下帖子。”
這些黑幫大佬都是刀尖上舔血的都知道討個彩頭的重要,也都不敢因爲害怕日本人墮了名頭,也就沒人再說什麼。國強回去以後立刻張羅着結婚的事情。
日本領事從法庭回去以後日本人便知道了假古董是國強搞的鬼,而且國強如此高調那是紅果果的打日本人的臉啊,日本人脆弱的小心靈是徹底受到了傷害。正在天津等候庭審結果的土肥圓賢二氣得七竅生煙“八嘎。本來這段時間我們已經奪回了很大一部分市場,我不準備再以國強爲對手但是這個國強對大日本帝國的蔑視已經達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必須採取行動讓支那人知道蔑視大日本帝國,蔑視天皇必須要受到懲罰。他不是要舉行婚禮嗎?一定要盯緊他的一舉一動,找到機會就一定要讓他服罪。”
日本領事趕忙提醒“這次在租界內刺殺國強造成的國際影響太大,英法美等國都向外務省提出交涉。雖然 的行爲是個人行爲帝國不負責任,但是如果在這時候再發生類似事件的話,外交壓力會很大。”
土肥原賢二冷笑道“請放心,我會找支那人來作這件事。列強即使猜測是我們作的也沒有證據。”
在國強不得不天天待在家裡的時候國強就開始準備婚禮的事情,所以不幾天婚禮就準備好了,國強派人四處發請帖。國強策劃的婚禮分兩場,第一場在英租界舉行邀請的基本都是洋人和白道的頭面人物,第二場在租界外進行邀請的都是黑道大佬和毒品生意客戶。請帖剛一發出整個天津衛就轟動了,人們都聽說國強親自給新娘子設計了一件特別精美的婚紗,所有人都想看個新奇。
5月21日,國強在英租界舉行第一場婚禮,當新娘子朱儀琳穿着國強按照21世紀見過的樣式設計的婚紗一出場就驚豔一片。看着朱儀琳臉上幸福而驕傲的笑容國強心裡多少有些歉疚,因爲明天她就要經歷也許一生中最瘋狂的時刻。但是這並不妨礙婚禮一結束國強就心急火燎地把朱儀琳抱進臥室揉搓起來,雖然這不是第一次可這制服誘惑實在是無法抵擋啊。
瘋狂過後國強輕輕從沉睡的朱儀琳懷裡掙脫出來穿好衣服來到辦公室,張喜雨已經等在那裡了。見國強進來張喜雨立刻報告“虎子說我哥確認了所有準備都做好了。樑泰保證把活兒作的漂亮。只是有很多可疑的人在周圍出沒,看來日本人安排了不少殺手,而且參加婚禮
的一些人已經倒向了日本人,咱們這個計劃風險太大。”
國強說“幹什麼都有風險,但是不能因爲有風險就不幹。你們哥倆不是想禁絕毒品嗎?明天我就把京津的販毒網絡的後臺全部摧毀,一點兒也不給日本人留下。而且日本人在京津的特務網絡要徹底給他廢掉。過去日本特務在中國亂竄沒人管,現在既然有我在他們就別想這麼囂張。”
張喜雨說“爲了保證咱們自己人的安全,我哥把方案改了一下。既然日本人派了這麼多殺手就不用咱們自己再演苦肉計了。樑泰他們全部人馬都用來清除黑幫和毒品販子。咱們從後門衝出去,只要是擋路的肯定是日本人的殺手,咱們直接幹掉就是。”
國強說“好,就這麼辦。”
國強表現得輕鬆但心裡也是有些緊張的。以前衝鋒陷陣是一個人,明天卻是不得不帶着老婆一起,畢竟不一樣。在張喜雨去安排那些貼身保鏢的時候國強取出隨身攜帶的他那支最信賴的被磨掉了所有記號的五四式手槍和柯爾特左輪仔細檢查了一遍。
5月22日天還沒亮勸業場興隆大飯店就熱鬧起來,人們忙活着張燈結綵爲國強的婚禮作準備。而在興隆飯店周圍三五成羣遊蕩着一羣羣的人窺視着周圍,這些人裡有日本人派來的殺手、有黑幫派來看場子的,還有國強派來的行動隊員,一場熱鬧的大戲就要上演了。
11點婚禮正式開始,擠滿了飯店樓上樓下的賓客伸着頭翹着腳的想看看傳說中連洋人都倍感新奇的婚禮。可就在國強牽着朱儀琳的手從紅地毯上走過時,突然從觀禮的人羣中跳出一個人,一直表面輕鬆內心卻保持警惕的國強立刻認出這人也是白雲生的徒弟叫仇海。只見仇海從人羣裡跳出來飛快地腰間拔出手槍,就要向國強射擊。大概是因爲觀禮的人太擠了,他跳出來時被擠得稍微一趔趄,動作就慢了半拍。今天的賓客不是黑幫大佬就是毒品販子,沒有哪個不是該死的,所以不管仇海到底是什麼目的走在國強身邊的張喜雨已經把勃朗寧M1911拔在手裡,在仇海的槍還沒舉起來就把他一槍打倒。
槍一響賓客們一下子亂了營,立刻更多的人拔出槍來想對國強下手,這可是國強的計劃裡沒有的。不過他們周圍都是擠擠挨挨的人羣,讓他們連槍都端不平,只好舉着槍擠向國強。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圍在國強身邊的十幾個保鏢卻舉起手槍來不分青紅皁白一通掃射打出一條血肉通道護着國強衝向飯店後門,登時大部分往前擠的此刻一臉不甘心的被打成篩子。
張喜雨一槍把窗戶上掛的一隻紅燈籠打飛,在街角處緊盯着這隻燈籠的樑泰一聲唿哨從袋子裡面抽出一支柏克門衝鋒槍衝到街上先是對着一羣正伸着頭看興隆飯店裡情況的日本人僱傭的殺手和一幫不知所措的黑幫掃了一梭子然後率領也端着柏克門揮舞着二十響駁殼槍的二十多個行動隊員直接衝進飯店。
這些黑幫大佬和毒品販子很多人也是帶着保鏢來的,可因爲賓客太多,這些保鏢們大多被安排在附近的兩個飯店,所以興隆飯店裡能和樑泰他們對抗的並不多,能和樑泰他們對抗的人擁有的火力和樑泰他們一比也不值一提。
國強在一羣保鏢的護衛下從後門衝出飯店,嚇壞了的賓客也跟着往後門跑。可是國強剛一衝出去後門也被堵住了,最終絕大部分賓客被堵在飯店裡。樑泰他們一路衝進來掃蕩了一樓,凡是黑幫大佬毒品販子都是一槍擊斃。然後帶人衝出後門作出去追國強的樣子。
國強衝出興隆飯店後門街上立刻就騷動起來,十幾個身穿各色服裝的漢子從不同的位置跳出來拔槍就打。朱儀琳穿着婚紗跑不動,國強索性把她扛在左肩上,右手拔出五四式以小馬哥的張狂氣勢和張喜雨他們邊打邊向前衝,一頓亂槍就把刺客全部放倒,不過國強的貼身保鏢也倒下了六七個人。這些保鏢可都是自己最信任最貼心的人,都是好不容易蒐羅來或訓練出來的。把國強心疼的恨不能立刻殺光日本人。
好不容易在張春雨安排的人手接應下國強扛着朱儀琳鑽進了汽車,汽車直奔李景林的指揮部。在汽車上國強連忙檢查了一下老婆沒有什麼損傷這才放心。他一看朱儀琳目不轉睛盯着他看,那眼神似笑非笑,這把他嚇了一跳,忙問“嚇壞了吧?”
誰知朱儀琳一把摟住他說“老公,你太帥了!”
國強當時這個汗呀,女漢子傷不起啊。
勸業場剛出了大事,此時奉軍和警察已經開始戒嚴。不過國強面子大,一路還是暢通無阻的衝進了李景林的司令部。李景林也很夠朋友,二話沒說派了一個連坐卡車簇擁着國強回租界,生怕動作慢了日本人來找麻煩。因爲直接回去必須從日本租界附近經過,所以他們是繞了一個大圈才進了英租界。國強連家都沒回直接去了美國領事館找領事查爾斯“老查,日本人要殺我,在天津我呆不下去了。我要去美國,你要是夠朋友就趕緊安排我走。”見查爾斯沒有立刻說話國強又補充道“你放心,你們美國也沒什麼好的。我是準備在美國過度一下然
後去巴西或者南美其他國家的。”
查爾斯看在國強給自己送了不少錢的份兒上是準備幫助國強的,不過美國有《排華法案》,而國強的身份又是實打實的黑幫老大,作爲一個謹慎的人他必須找到一個合適的藉口。於是他安排國強先住在領事館然後把商務代表戴維斯叫來“國先生提出想到美國避難。你認爲怎麼樣?”
戴維斯也收過國強不少好處,另外這事關係到他的工作業績他不能不說話。“我認爲應該同意國先生的請求。國先生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可以幫助美國企業擴大在中國的市場份額。如果失去他我們會在和日本人的競爭中處於劣勢。”
有這句話就夠了,查爾斯說“好的,我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馬上查爾斯就開始起草報告,把天津發生混亂的責任都推到日本人頭上,把國強說得非常重要,以便讓國強能去美國。
土肥原賢二趁着國強被困在法租界宅子裡的時候一面用金錢收買一面借用奉系的勢力威脅,從天津的黑幫裡着實劃拉了一批人。他向這些人許願只要幹掉國強就幫他們擴大地盤,於是纔出現在婚禮上很多人想對國強下手的一幕。以前國強一次次經歷死亡威脅卻毫髮無傷讓土肥原不敢把殺死國強的所有希望寄託在倒戈的黑幫身上,所以在興隆飯店外他又佈置了不少殺手。他滿以爲這次國強是在劫難逃了,可很快手下人就來報國強又跑掉了,這讓他很是抓狂。當聽說國強跑到李景林那裡去了,土肥原立刻要求日本天津駐屯軍以興隆飯店中有日本軍官被殺爲由去向李景林要人。可電話打過去李景林那邊說國強已經被送回租界了。英租界裡的眼線也傳來消息說國強已進入美國領事館避難。
土肥原知道和美國人耍無賴沒啥用處只得暫時把除掉國強的事先放下。這時關於興隆飯店事件的各種細節紛紛傳來,土肥原才注意到現場除了黑幫和他派出的殺手還有第三股力量。這第三股力量是從哪裡來的呢?這讓他很費腦筋,他感到哪裡有些不對勁兒,但是又說不出來。
“總之這些人的目的似乎也是幹掉國強。也許是國強的仇人吧?”他只得這樣安慰自己。
接下來幾天土肥原才發現自己的判斷錯誤,但是事態已經失去了控制。在國強婚禮當天來的黑幫大佬和毒品販子被殺了大約三分之一,接下來幾天裡更多的人被接二連三的殺掉,黑幫管轄的大煙館接連被血洗,整個天津衛周邊甚至北J陷入恐慌之中。北洋政府總理段祺瑞不得不下令天津和北J戒嚴。
美國人在關係到錢的時候效率還是不錯的,27日國強得到了去美國的無限期簽證。28日國強便帶着細軟在美國領事館人員的護送下在塘沽登船前往香港,然後從香港去菲律賓再轉道美國。張喜雨則留在天津和張春雨一起負責京津地區的後續工作,現在他們直接對江天闊負責。當晚江天闊和張家兄弟碰了頭“國強已經去美國了,現在就開始實施計劃第二步,讓小鬼子的特務全都去死吧。”
張家倆兄弟高高興興地答應“放心,您瞧好吧。”
29日日本常盤旅館、扇家料理店這兩家日本高級特務的活動場所和黑龍會天津道場便遭到炸彈襲擊。30日土肥原賢二準備坐火車回北J,剛乘汽車從日本租界出來就從路旁衝出兩個人用二十響駁殼槍對着小汽車一陣掃射。土肥原到底是軍人出身反應敏捷,見事不對立刻抱着腦袋滾出汽車,饒是這樣一隻耳朵也被子彈打飛,後來人送外號“一隻耳”。雖然土肥原是逃過了這次刺殺,但是和他同車的兩個日本特務卻被打成了馬蜂窩。
以此爲開端,後面中國人開的煙館繼續被砸,毒品販子繼續被殺,同時日本人也不斷被殺。日本派駐唐山、塘沽、山海關、滄縣的滿鐵囑託員一天之間全部被擊斃,阪西的秘書山本和幾個日本特務也在北J街頭被人捅死,日本人在華北開張的買賣也多遭搶劫。一時間日本人人人自危,再也不敢招搖過市。這讓日本政府非常惱火,在國聯提出要出兵護僑,但是沒想到卻碰了一鼻子灰。因爲對J津地區的這種混亂美英法大使給本國政府的報告中都認爲混亂是日本人蓄意殺死中國幫會的首領造成幫會失控向日本人報復造成的,可能是日本人在爲擴大在中國華北的軍事存在使用的苦肉計。這不能不引起歐美列強的警惕,於是一向迷信強權的列強們突然變成了聖徒,要求日本人與中國人和解,至於出兵則是不允許的,因爲這會使“中國的局勢更加複雜,影響到各國在華利益的平衡”。
在一羣列強在國聯裡爭吵的時候江天闊到藥廠找到王天鵬“國強已經平安出國,剩下清除日本特務的工作你就不要參與了。興登堡當選了德國總統,我覺得你應該再去見見興登堡看能不能從這個元帥那裡淘換點兒利益。如果姚鬆志和德國國防軍談的不順利你也可以幫幫忙。姚鬆志有心和希特勒接觸,這讓我很擔心。你去德國幫我說服他堅決不要和希特勒攪在一起,反而要死死的抓住德國國防軍。只要通過德國國防軍和容克地主結盟我們就可以達到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