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35暗助
此時夜空晴朗,月華如水,他雖然不怕,但也不想暴露了目標,便選了一個樹茂林密的小山頭迅速飛下。
在空中之時他已經對這周圍的崗哨位置看得很清楚了,這小山頭剛好處在敵軍大營和左邊小營之間,一般來說,這裡是最爲安全的地帶,沒有安排有崗哨。
飛下之後,看到山頂上有一片小空地,他便落在了那裡。
此山不算高,看下去應該不到一百丈,這樣的山巒在這裡應該算是很矮的了。
夜風徐徐,甚是涼爽。
風兒吹過山上的樹葉,發出了沙沙沙沙的聲音。他剛落下時還能聽到山林中傳來野獸的低哮聲,不過落下之後,四周便突然變得寂靜起來。看來有很多野獸天生便有着極高的警惕性。
看了一下山形,他整了整衣服,便從林梢飛掠而下。目標正是敵軍的大營。
憑着以前深藏於腦海中的豐富的軍事知識,他很快便向其中一座營帳掠去。
此時還是子時時分,這敵軍的大營中卻是燈火通明,似是在準備着什麼
。不過,在有月光的夜裡,有燈火的地方人的眼睛卻最易麻痹,反而最能掩蔽身形。
巡邏的軍兵每過得半刻鐘左右便會過去一批,看來守衛甚是嚴密。不過他知道,往往是有規律的守衛卻是有着最大的漏洞。他很輕易的躲過了幾批守衛,到達位於大營中間的那個大帳。
不過,在到達那營帳之前,他卻微微一愕。只見在營帳的右方黑暗之中,躲着兩個黑色的影子,此時他們正從帳上一個破開的小洞向裡面偷瞄着。
“難道這兩個是朝廷派來的探子?這裡守衛森嚴,他們這般深入刺探只怕很容易被發現。”他的此念頭剛起,一個兵卒從另一個營帳中轉了過來,不經意的往這邊一看,張嘴便想大叫起來,不過他的嘴是張開了,卻沒有聲音傳出,人也定在了那裡,原來卻是被寒曉從遠處打出一顆小石子封住了穴位,動彈不得。
那兩個在那裡偷瞄的黑衣人似乎也發現有動靜,迅速地轉過頭來,看到那小兵張大了嘴站在那裡,兩人對望了一眼,頭上均冒出了冷汗。若是被他叫出聲來,只怕不單是他們兩人難完成刺探的任務,只怕是今晚潛入的小分隊都要全軍覆沒在敵軍的軍營之中。
兩人都是朝廷派出的精英探子,自然知道那人是被人封住了穴位。
“有人暗中相助!”兩人均從對方的眼瞳中看出了同樣的信息。此人能夠無聲無息地這個小兵制住,其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不過他們的行動也算很迅速,一發現不對僅是對望了一眼便飛快地無聲無息衝了過去將那名小兵拉了過來,再次消失在那陰暗處。
他們所處的位置本是背光處,那小兵若不是從帳蓬後面出來也是不易看到他們的。兩人卻也大膽,片刻之後又出現在帳蓬的兩個小孔之前,那名小兵想必已經被他們給解決掉了。
寒曉藝高人膽大,縱身而起,直接躍到了帳蓬頂上,破開一個口子便向裡面望去。
這是一個巨大的帳蓬,長寬看上去足有二十丈以上,帳蓬的進口正前方的一張大桌後面擺了一張高背椅,上面鋪着一張罕有的白虎皮。椅子上坐着一個面色冷峭的、身披黃色金絲帥袍的青年人。
不過,他臉上的膚色是白色的
。寒曉一見到他便有一路似曾相識之感,但又想不起來。他旁邊站着兩個人,一個白髯老人,還有一個看不出年紀的勾鼻藍眼白人。這三人寒曉都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帳營的前面站着一個胖子番僧,這番僧臉上好象什麼時候都帶着笑容,在他的身後還站着一個馬臉的西域人,馬臉僧人旁邊則是一個身材魁梧、滿臉腮胡的大漢。他們的後面不遠處站着十多個番僧。帳營兩邊分站着十二名身披盔甲、手持鋼槍的精兵。
只聽那番僧緩緩地道:“虛副帥,教主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他着小僧來問你們,何時合。”他的臉上滿是肥肉,說話之時一顫一顫的,那樣子就象是一頭肥豬的下巴一般,甚是滑稽,再加上他那總是笑着的臉,予人圓滑之感。
原來這個年輕人正是原來與華靈雲有婚約在先、後來在華山西峰之上重創寒曉的虛弄月。而站在他旁邊的一個是空月、一個是知月,除了那胖子番僧,其他人以前寒曉卻都是認識的,胖番僧後面那個馬臉的西域人便是在君山上與堤都法王一起襲擊寒曉他們的狼驚,那身材魁梧、滿臉腮胡的大漢便是那達法王。
虛弄月原來是這次虛家起兵的副帥,不知道主帥又是何人,想來應該是虛家才堪大用的人了。待得那番僧說完,他才淡淡地道:“我虛國早已準備好了,只待霍教主協助突厥、大宛、大食三國在西北方向起兵,我虛國定會在兩個月之內拿下雲省。此事蓉帥早已有令傳於本帥。霍咕法王,煩請你回覆霍教主,我虛國這邊絕無問題。”
原來這個胖子番僧竟然是西域魔教教主霍拉堤座下大法王霍咕,他今日攜兩位法王及十多名僧人到來便是奉霍拉堤法旨來到這裡確定起兵之期的。等虛弄月說完,他突然肅道:“小僧在西域時便時常聽人提起,虛國蓉帥天縱其材,不論是兵書戰略,還是文學武攻,俱是百年來難得一見之材,便是京國當下名動一時的擇聖王亦不放在她的眼裡,此次教主來時曾吩咐小僧,此行若是能夠見到蓉帥,着小僧代爲問候。不曾料小僧福薄,竟然無緣得見蓉帥一面,實是引以爲憾事。”說完之時他卻真的露出了戚然之色,看來對於不能見到他們口中的蓉帥竟是深以爲憾。
寒曉心想:“爲何別人每次提到扶聖王寒曉我便覺得心裡一跳呢?在這幾個月的遊蕩江湖過程中,常聽人民說到這扶聖王寒曉乃是京國第一人,幾乎是京國人民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那自是有一定本事的了。他們口中的蓉帥想必是虛家此次舉兵的兵馬大元帥了,聽他們如此讚譽,看來當真也有一些本事,只不過是個什麼樣的人卻不得而知。”
只聽虛弄月淡淡地道:“因國中有要事,蓉帥需要回去處理,霍教主的問候看來只得由本帥傳告了
。”
霍咕嘆道:“看來唯有如此了,煩請虛副帥轉告蓉帥,就說我們霍教主對她極是敬佩,若是有時間,請她到西域了山去做客,教主一定會以最隆重的禮儀迎接她。”
虛弄月淡笑道:“得霍教主如此看重,我想蓉帥亦是歡喜得緊,好本帥一定把話帶到。”
狼驚突然走上前來在霍咕耳邊輕語了幾句。霍咕面色大變,不過旋即便笑道:“虛副帥,看來你今天的客人真不少。”說罷也不見他打招呼,左手突然向後甩出,兩顆念珠從他的手上突然飛了出去。
不過他臉色突然變成了灰色,因爲他念珠出手的方向正是那兩名潛伏在外面的黑衣人偷覷的方向。但是念珠飛出之後卻如石沉大海,沒有一絲迴應。以他的功力,便是一等一的高手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亦不可能如此無聲無息的避過他的這一手暗器。
不過他反應倒快,念珠出手一見沒有動靜,身形便已到了帳外。而與此同時他發現自己身邊同時多了兩個人,一個是虛弄月,一個是空月,緊接着是知月,而狼驚、那達兩人反倒是跟在知月的後面出來。
他心裡暗自驚駭,僅從此處便可看出,至少這個年輕的虛弄月和空月的修爲便不在自己之下,那知月似乎又比狼驚、那達兩人的修爲要高上一籌,看來這虛家之人果然都不是等閒之輩。
他們都是魔教和月星門中一等一的高手,從霍咕發出那兩顆念珠到衝出帳外,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不過京國朝廷派來的那兩人卻也不是等閒之輩,那兩顆念珠一到他們面前便突然輕輕的落到地上,他們便飛身向外撤離,同一時間,兩人同時丟出一物,只聽得“轟轟”數聲悶響,營帳外立時滿是煙幕,卻原來是寒曉“發明”的煙幕彈,不過似乎此時的效果比以前要好得多了,看來是已經改良過了的。
兩人一邊向外跑一邊丟出手中的煙幕彈,雖只一眨眼功夫,大營帳周圍已然是煙霧瀰漫,只怕是敵人近在咫尺亦是無法看得見。
霍咕突然低喝一聲,寬大的僧袍突然脹起,片刻之後他整個人便如同充滿了氣的氣球一般。接着便聽他大喝一聲,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圈,“呼——”的一聲,脹起的僧袍突然如泄了氣的氣球一般向前方掃出了一道狂風
。那漫天的煙幕經他這麼一掃,竟然極劇翻騰着向兩邊散去,現出了一條十多丈長、兩丈左右寬的路來,只見兩條人影此時就在前方十多丈處飛快的逸去。
這回卻不等他出手,只見空月突然從身邊一名剛跑出來的精兵腰間拔出一把長刀來,“鏘”的一響,那刀從出鞘到向前面兩人飛去竟然沒有一絲的停滯,在空中劃出的嘯音,如閃電一般向那兩人追去。
那兩人雖然極是機靈,但是在這幾個當代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兩派高手面前,要想平安逃逸幾乎是不可能的。
眼見那長刀以霹靂之勢飛去,帶着極速的旋轉,直削兩人奔跑中的四隻腳。若是被削中,只怕兩人四腳立馬得跟身體搬家。
刀勢如風,那劃破空氣的嘯聲嚇得前面兩人是駭然失色。眼看但要將那兩人的四腳砍下。便在此時,空中突然飛出一顆小石子來,只聽得“叮”的一聲脆響,那高速飛行的長刀竟然被那小小的石子打得改變了方向,呼的几旁邊飛去,緊接着但傳來了數聲慘叫,卻是將剛從最近之地趕過來的虛國的前面數名精兵被這一刀砍成了數截。
煙幕之中血光飛濺,染紅了瀰漫的煙霧,白色煙霧頓成紅色。
那兩人得逃小命,反身再打出兩手煙幕彈,轟然聲中,便又失去了兩人的身影。想必他們在進來之時早已看好了退路,奔跑的方向正是寒曉先前下來的那座小山巒。
這邊廂空月等人卻是面色大變。想這空月全力擲出的一刀勁力何等巨大,對方竟然只以一顆小小的石子便能將他擲出的空中高速旋轉的長刀逼得改變方向,那需要多麼深厚的內力,只怕在這裡的兩派高手之中沒有一個人有此功力。
霍咕突然仰頭向空,朗聲道:“何方高人相助奸細,何不現出身來,躲躲藏藏的算什麼英雄好漢。”
此時此刻,那兩個逃逸的敵方探子對他們來說倒是沒有那麼重要了,那兩個探子聽到的話這個隱藏在暗處的高人必定也聽到了。消息泄露,若不想被傳將出去,爲京國朝廷所知,他們只有將此人除掉才行。至於前方逃跑的兩人,自有前方的虛家精兵進行圍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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