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柏楊不說話,歐陽華林淡淡地拋下誘餌:“岳父大人,到時候,你就是太師,妙珠就是皇后,而你的外孫,就是太子!”
顧柏楊心中冷笑不止。
如果歐陽華林做了皇帝,他的外孫做了太子,那他呢?
他豈能甘心一個太師之位?
但是,他卻不動聲色地淡淡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需要徐徐圖之,好吧,我答應你!”
先穩住他再說,至於以後怎麼樣,顧柏楊自己心中有很清晰的線,不會被歐陽華林左右,歐陽華林誠府再深,爲人再陰狠毒辣,但他畢竟還是太年輕,不知道這世上薑是老的辣,也沒有想過,顧柏楊竟然會存在這樣的野心。
見顧柏楊答應,歐陽華林心中十分高興,但是他隱忍了自己的情緒,只是露出稍微一點歡欣,矜持地道:“既然如此,咱們擊掌爲誓!”
就算是有文書在此的誓言都可以背叛,擊掌爲誓在顧柏楊來說,就好像兒戲一樣。
不過現在,他願意要這種兒戲,畢竟,文書之類的東西他日若是流落出去,可不妙。
但對於歐陽華林小小年紀,竟然能這樣控制自己的情緒,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他心中對歐陽華林的警戒又加深了一重。
明天早朝,他是不是該找個機會讓歐陽銳奇把這小子壓一壓?
殺是不能殺的,妙珠的終身系在他身上,顧柏楊不想顧妙珠做**。
想到明天的早朝,顧柏楊頓時又想到,明天是很關鍵的一天,早朝之上,歐陽銳奇如果壓不住羣臣,勢必會因叛亂之名斬殺當地,畢竟,把罪名推給已經死去的太子,但凡明眼人,誰都知道是栽贓。
如果事情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他在考慮自己就勢奪西越江山的可能性。
龍翔衛虎武衛這兩隊皇帝衛隊和皇宮衛隊原本有兩萬人,但是龍翔衛的統領被殺,副統領也被困壓在牢裡,東營統領被殺,副總領是歐陽銳奇的人,西營統領也歸於了歐陽銳奇。虎武衛的統領和龍翔衛副統領一起被關在牢中,歐陽銳奇因爲不知道他們的心思,所以既沒有殺,也沒有放,只是讓自己的人統領了這兩支人馬。
他計劃等明天早朝之後,一旦大勢得以控制在手,若這兩人能爲所用最好,要是他們不識時務,不肯歸順,便直接斬殺。
但是,經過昨天晚上的混亂和剔除,龍翔衛所存不過五千人,而虎武衛因爲是皇宮衛隊只能在二層門之外。可是深宮之中,他有一千人馬,加上顧桓的五千精兵,也一直在禁宮六重門以內。
若是他發難,所要應對的,只有龍翔衛的五千人。
龍翔衛西營統領與他略有交情,而且他在龍翔衛裡也安插了人,利之驅使,未必不能把西營統領爭取過來,加上他安排的人馬,能夠一拼。
他速度發動,六層門內的顧桓精兵轉瞬即至,能快速控制場面,等到大局已定之後,便算虎武衛的將領反應過來,只要把宮門層層關閉,便能讓他有足夠的時間把要處理的事情辦好。
顧柏楊沉着臉在那裡算計,歐陽華林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道:“顧侯,既已說定,便期待咱們大事早日可成!”
顧柏楊不冷不熱地道:“早日有多早?一年,兩年?”
歐陽華林信心滿滿地道:“岳父大人放心,兩年也不算長,女婿還年輕!”他才二十一歲,的確是夠年輕的。
顧柏楊敷衍地道:“哈哈,你說的不錯,你還年輕!”
歐陽華林這邊說定,腳步輕快地再去解語院,現在顧府的內院,顧汐語已嫁,顧妙珠已經遠離京城,於他簡直是無人之地一般。
顧柏楊卻久久不動,他還在算計。
**時間,在幾家歡樂幾家愁中悄然過去,五更的梆聲響起,衆臣們已經準備去上早朝了。
昨夜發生的一切,除了極核心的幾個人,知道的人並不多,皇宮及時封鎖,消息也幾乎沒有外泄。
所以京城裡,還是一片安祥,誰也沒有察覺到昨夜宮中的血雨腥風,一乘乘的官轎,一輛輛的馬車,載着那些朝廷大臣們,往皇宮而去。
皇宮門口亦是井然有序,一切如常時。
二道宮門處昨夜血染地面,血流成河,可是此時,地面卻是乾乾淨淨的,如果不是空氣中還漂浮着淡淡的血腥氣,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
只是那絲淡淡的血腥氣被完全忽略,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乾淨的地面,這樣森嚴的皇宮之中,曾經經歷過一場類似於屠殺的血腥,又怎麼會把空氣中這絲怪味道和血到一起?和叛亂到一起?
畢竟,昨天英王大婚,一切都是歌舞昇平,滿城紅豔,喜慶無邊,一片祥和景象。
知道此事的,如左丞竇浩權,威遠侯顧柏楊,卻又都是老奸巨滑之輩,不要說臉上沒露出絲毫端倪,甚至連眼神,也與平素一般無二。
此時,睡得迷迷糊糊的顧汐語感覺身上一陣酥麻,某人正有滋有味地伏在她的胸前品咂着什麼,她一睜開眼睛,還沒搞清楚狀況,便對上一雙含笑的明亮的眼睛。
昨夜的一切頓時在腦海中清晰起來,顧汐語的臉又紅了。
歐陽宇凌笑得陽光而意味深長:“娘子,睡得可好?”
顧汐語能說不好嗎?現在是什麼時間?五更?她睡了不到兩個小……嗯,一個時辰。對於昨夜幾乎被拆吃入腹,全身骨頭都如散架,連手指頭都沒力氣動的人來說,一個時辰夠睡什麼呀?
可是歐陽宇凌目光灼灼,神清氣爽,剛纔的動作更是透着無盡曖-昧,此時的眼神裡也滿透着他欲-求-不滿的訊息。
顧汐語想起昨夜那些親密的事,又看到歐陽宇凌這樣的眼神,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她紅着臉道:“沒睡好!”
歐陽宇凌親吻着她的臉頰,笑嘻嘻地道:“娘子的肌膚真嫩滑,反正娘子現在已經醒了,不如咱們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