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想掙開他的雙手,卻連身體搖動都做不到了。那個西方人一臉驚駭地看着仲文充滿東方氣息的面孔,遲疑了一下才道:“對不起,只是航班延誤了,沒什麼大事,請耐心等候。”
騙個鬼!仲文咬緊了牙關,狠狠一擰對方的肩頭,對方疼得眼淚都快下來了,直瞪着他,仲文卻不甘示弱地回瞪着:“說實話!”
對方搖頭:“放開我,我不知道!”
其他人也正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轉頭看了過來,仲文狠狠把對方一推:“帶我去見你們的經理!”
一個穿着更加高檔的工作人員匆匆地走了過來,看起來級別應該更高一些。他手執喇叭,用純正的英文安撫着**的人羣,說的無非都是千篇一律的東西。
什麼天氣原因,時間延誤啦,耐心等候啦,聽得人耳朵都長繭了。
這樣的回答當然無法讓人滿意,那些人起鬨着,聲音越來越大,那經理模樣的人揮了下手,更多的安保人員衝了過來,把人羣給圍在了一定的區域裡,而那經理轉身就想走。
仲文站在最前面,一個高壯的西方黑人安保人員用胸口把他狠狠往後一撞,卻發現仲文的身子沒有動彈分毫。
他不由低頭看了一眼這個比自己稍矮上幾分的中國男人。看起來,仲文似乎就是在同樣的中國人裡高大一些罷了,看起來也並不十分地肌肉滿滿,爲什麼這一撞,他微絲不動呢?
沒料到的是,仲文右手的食指在那一瞬間猛然曲起,再狠狠一彈,那黑人忽然大叫了一聲,往後退了一大步,極度的疼痛讓他捂住了腹部,有口難言,只能伸手指着仲文,啊啊直叫着。
仲文眼神一凜,已經一個馬步上前,拎住了黑人的衣領,把看起來體重起碼是他兩倍的男人狠狠一甩,黑人哀叫了一聲,身子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
而仲文的食指一伸,已經抵在了他的頸動脈處,眼眸冰冷:“誰再阻止我,下場就跟他的一樣!”
他的指往下探了一分,明明是剪得圓潤的指尖,卻在那一剎那見了紅。黑人啊啊地叫着,全身動彈不得,只有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了下來,睜得圓圓的眼睛裡滿是驚恐。
“中國功夫!”在場的其他老外驚呼了一聲,仲文抽回了自己的手,那黑人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淌血的傷痕,他連忙捂住了傷口,嗷嗷直叫着,仲文卻顧不上他了,他縱身一躍,翻過無數的椅子,直奔向剛剛那個經理模樣的人消失的方向而去。
經理室大門緊閉着,不斷有安保人員從機場各處奔來補充,場面十分混亂,仲文一腳踢開了那經理室的門,那經理正一邊擦汗一邊聽着電話,被這門聲一震,勃然大怒:“是誰?”
“我們有權知道真相。”仲文一個箭步上前,揪住了那人的衣領,簡直想吃了他:“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保全人員呢?死去哪裡了?”經理咆哮着,卻
被仲文狠狠一摜,整個人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痛得聲音都變調了。
“別打,別打。”那人連忙求饒,“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那行,報警了,你們總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的。”仲文冷哼了一聲,他一手摸出了手機,對方卻嘆了口氣。
“先生,你這樣爲難我也沒有用,現在這樣,飛機根本也回不來,於事無補的。”
這句話裡,讓仲文立馬捕捉到了一絲信息,他失聲道:“什麼?飛機回不來了?”
那人自知失言,連忙闔上了嘴,可還怎麼來得及?他的腹部被仲文狠狠擂了一拳:“說,還是不說!”
“啊!你這個野蠻人……”
“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野蠻!”
仲文把他整個人拖着,拖出了經理室,外面聚集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那人怕了起來:“別,別,別。哎,這事我不能做主的。飛機被挾持了,被挾持了,現在已經跟我們失去了聯繫,這樣的回答你們滿意了嗎?”
人羣裡已經有人暈死過去,仲文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氣,身子忍不住晃了晃。
和這些隱瞞消息,就怕引起混亂的傢伙相比,在這裡的人,誰不是有親友在那架飛機上的?被挾持?這個有多可怕?
“被什麼人挾持了?說清楚!”仲文一晃,那傢伙狼狽不堪地直喘氣。
“放鬆些,放鬆些,我快喘不過氣來了。”那傢伙直掰衣領,可見那些人想揍他,連連哀嚎着,“文明一點好嗎?我們盡力了,現在是美國政府部門在進行協商,我們航空公司的高層也無法參與的,對不起……”
“你們這裡誰能說得上話?”仲文淡淡地道,“帶我去見他。”
對方愣了一下,支吾不出了,憤怒的人羣險些要涌上來打死他,仲文淡淡地一揮手,那些人見識過他的厲害,都往後退了一步。
“我只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那麼你的後果就要自負了。我也能知道答案,就是得花多一點時間罷了。”
此時,仲文的電話響了起來。他快速地接聽了起來,話筒那邊是白羽的聲音:“安先生,不好了。那架飛機出事了。現在不知所蹤也就罷了,機上還有危險分子,他們正在跟美國政府談判,提出的條件目前我還沒辦法查到,但感覺上美國政府不肯答應他們。”
仲文的眼神一凝:“那會怎樣?”
“據說,拖過五分鐘,就會殺掉飛機上的一個人。”白羽也很是凝重,“現在就不知道那邊會怎樣了。”
仲文的呼吸幾乎要停頓住了。飛機上幾百個人,每過五分鐘,就殺掉一個?而這幾百人裡,就有他心愛的初夏?
他身子晃了晃,聲音也乾澀萬分:“那麻煩你繼續幫我查,有什麼消息,馬上告訴我。”
他轉頭看向那個在自己掌心的傢伙,眼眸眯了起來,血紅嗜血
的眼神投射到那人身上:“說,他們是不是提出了什麼條件?只要不答應他們,就每過五分鐘,殺死一個人?你們美國政府是在吃乾飯的嗎?”
一想到,初夏在那種擔驚受怕的環境裡面,命運被一羣沒有理智的劫機恐怖分子掌控,仲文的呼吸就快要停頓住了。
那些傢伙隨時都可能犧牲自己,把整架飛機摧毀的!
仲文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傢伙更是嚇得直顫抖:“你,你是什麼人……你,你要幹什麼?”
“我只問你,是不是!”仲文的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頸,他掙扎着,大叫着。
“我帶你去見我們的最高執行官,我馬上帶你去。”男人幾乎哭了,仲文甚至能聞到他褲襠裡發出了陣陣臭味。
他鬆開了對方,把對方一踢,後者就連滾帶爬地往前滾去,帶着仲文和一衆家屬去見他們的最高執行官。
這個所謂的最高執行官顯然比那經理要上道得多,還沒等仲文他們走到門口,他已經迎了上來,把仲文和幾個家屬代表請到了辦公室裡座談。
“這件事我們也十分抱歉。”對方十分客氣地道,“放心,你們的一切損失,我們航空公司都會負責。我們會在附近的酒店爲大家佈置好房間,大家可以安心在這裡等待。至於乘客中如果有人家屬是在國內的話,我們也會專門讓人把這些家屬接過來。”
仲文打斷了他的話:“對不起。我坐在這裡,不是想聽這一些的。”他忍住心焦,“我們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能把整件事情告訴我們嗎?”
對方倒沒有過多隱瞞,嘆了口氣便道:“請你們相信我,我們的隱瞞可以說是善意的謊言,絕對沒有惡意的。我本以爲,這件事可以很快解決,大家也免得擔驚受怕,但現在……”
他起身,在辦公室裡踱了幾步:“老實說,我覺得美國政府解決問題的誠意並不大。”
從他的口中,仲文總算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整理清楚了。原來,那架航班剛剛起飛不到半個小時,雷達就發出了一段艱澀難懂的文字,然後,地面指揮中心就失去了這架飛機的蹤影。
按說,這架飛機飛行時限並不長,出發前也纔剛剛檢修過,應該沒有大問題的,於是指揮中心不敢驚動其他人,只是默默地一直在搜索着那架飛機的行蹤。
結果,半個小時後,這架飛機的行蹤沒找到,指揮中心反而接收到了一段視頻對話,對方表示,這架飛機正在他們的手裡,機組上521個乘客及工作人員的性命由他們控制着,他們要求和美國政府進行對話,如果拖延五分鐘,就會殺掉一個人。
在視頻當中,那些人荷槍實彈,全身密不透風,就連臉上也蒙着黑色的口罩,軍裝上有顯而易見的恐怖分子標誌,指揮中心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機組工作人員倉皇的臉。旋即這段視頻就被切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