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把她更深地扯入了懷裡,她驚呼了一聲,聲音已經被他徹底地吞沒。“你……仲文……”她的聲音破碎,就如同被他壓進沙發裡扯碎的衣物一樣。
“不要動……不要動……”熊熊的火焰徹底主宰了他的頭腦,眼前人的反抗卻進一步催化了他體內酒精的發酵。一百天了,是真的雪兒回來了嗎?回來見他一面了嗎?因爲是人鬼殊途,所以她才拒絕他嗎?
“乖……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跟雨兒……”他的額頭抵住對方的,對方的眼底有淚,他捧住她的臉,細細地吻着,“對不起,對不起……”他的淚也滴落。
他沒有辦法替她報仇,明明距離把殺人兇手送入監獄只有一步之遙,他還是收了手。是因爲那句句泣血的“仲文哥哥”,還是因爲那人聲嘶力竭的辯解,還是因爲他內心最可恥的心軟呢?
“對不起……”他咬住了自己的下脣,卻極其輕柔地吻住了身下人顫抖的櫻脣。
“不要……”初夏的淚落得更兇了,她知道他醉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林初夏……”她哽咽着,“我是你最恨的林初夏……”
身上的衣服被他扯得破碎,她愛着他,愛了十幾年,曾經的她只想着,把自己完整的身子都奉獻給他,可她等來的又是什麼呢?
是他尋來的妻?還是找到的女?還是一張紅色的請柬?還是一句冰冷的“殺人兇手”?
“林……初……夏?”他的思索有一瞬間的斷層,眼前的人哭得梨花帶雨,身上有淡淡的紅痕,那是剛纔他弄出的痕跡……
“對!”她用力從他懷裡掙開,跳躍的曲線看在他眼裡,卻比點燃的火種更危險,“你醉了,你回房間吧……”
她轉身要走,卻被他整個人從背後鉗制住了。
她尖叫了一聲,臉蛋卻被他扭了過來。那樣脆弱無助的表情,怎麼能不讓一個男人瘋狂?
這是一場夢吧?他迷迷糊糊地想着,這只是一場太過真實的夢?所以在夢裡,他纔會如此瘋狂?
在衝破桎梏的那一瞬間,她的身子整個緊繃住了:“不要……好疼……”
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背上:“初夏,乖……”他的聲音幾近呢喃。
她的淚落得更兇了。那是小時候,每次她受傷的時候,他都會在它耳邊說的話:“初夏乖,不疼的……”
鋪天蓋地的潮水洶涌,徹底淹沒了初夏的意識。她想,他口中的醉意一定也把她給傳染了。所以,她纔會任他擺佈,所以,她纔會隨他在潮水中沉浮,所以,她纔會在他口中聽到那不多的憐惜……
“仲文……”在她接近昏睡過去的前一刻,她終於道,“不要再恨我了好麼……”
會碰她,在認出她之後還願意這樣愛她,是不是意味着他心裡也有她的位置,也曾對她有過不忍呢?
她忍不住這樣偷偷地幻想着……
兩人足足折騰了一個晚上,累極睡去的兩人根本連房間也沒有回去,草草地在沙發上便睡着了。
他覆在她的身上,而他的後背僅僅披着一件外套,碎裂的衣物揚得滿地都是。
而初夏是被滿屋的陽光喚醒的。她睜開眼睛的時候,身子還被壓得緊緊的,她費了半天功夫才抽出一隻手來摸索着桌上蜂鳴不已的電話。
“喂……”她剛喂了一聲,對方便掛斷了。
初夏只能擱下電話,一回頭,他精壯的肩頭就在她的脣邊,微紅的抓痕還能看出昨天晚上她是怎樣化身爲小野貓的。她的臉一紅,心裡涌起的是淡淡的甜蜜。她成了他的女人,就在昨天。
她剛想摟住他的肩,忽然門上傳來了一陣響動。她大驚失色,現在的兩人不着半縷的,任誰來都能看見兩人的狼狽模樣,猜出他們昨天做了什麼事情,她連忙推着仲文:“快起來啊,有
人來了!”
這是仲文的私宅,能持有鑰匙的,就一定是安家的人了,初夏一邊尖叫着,身上的仲文卻纔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看見了身下的她,表情一愣,門板卻已經跳開了。
“不是說約了醫生嗎?仲文……”那聲音在看見了沙發上的兩人時,猛地拔高了幾分,“老天啊……哎……”
那人匆匆地關上了門,一邊在門外跺着腳:“真是的,動作快點,動作快點,就是小年輕,也不懂得去房間……哎……”
初夏窘得就快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了,她手忙腳亂地抓着地上的衣服,企圖遮住自己的身體,卻沒料到,身邊的人溫度陡然低了好幾分:“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猛地擡起了頭:“仲文……”
“你叫我什麼?”他皺眉道,“我跟你說過了,你沒有資格再叫我的名字,你只是一個保姆而已!叫我安先生!”
她渾身都凍住了。
昨晚的他,明明不是這樣的……
她渾身又冷又冰,殘破的衣物遮蓋不住她顫抖的身子,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昨天晚上……我們……”
“你趁我喝醉了,對我做了什麼?”他眯起了眸子,眼底是醞釀中的怒火,“該死的!”
“不,我沒有!”她百口莫辯,“我明明……我根本……”
“行。”他挑眉,“無所謂,反正就當我昨天晚上叫了個小姐,你不必放在心上。”一張支票甩在了她的臉上,“就當度夜資吧,夠不夠?要不要我再給你加多幾個零?還是你要說,昨天晚上是我霸王硬上弓的?”
她又羞又怒,猛地一跺腳,把那張支票撕了個粉碎,撒在他的臉上:“安仲文,收起你的臭錢,我不賣!”
“你們兩個好了沒有?”門外的悠瞳還在敲門,“我在這外頭快冷死了,你們要吵架也得穿上衣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