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不敢動,他的動作雖然不至於讓她疼極,可卻讓她羞愧得就快死去,還好他的手是伸到衣服下面的,她不用看着他的手胡作非爲,他的動作也和之前檢查的那個醫生差不多,看起來似乎是真的在給她做檢查。
半晌之後,他才抽回了手:“跟我去仁愛醫院。”
他打開車門,鑽到駕駛座上,自顧自地發動了車子:“我替你做檢查。”
“不需要。”初夏連忙合攏了衣襟,抱緊了初兒,“我自己會做處理的,你現在讓我回去!”
“你除了會瞎想之外,還能幹什麼?”仲文不管不顧地把車子筆直開向醫院,“我不是跟你說笑的,那腫瘤尺寸不小,就算不是惡性的,你也必須開刀取出,否則留在你體內,遲早是個禍害。”
初夏的心宛如刀割一樣疼,卻還要倔強地昂高了頸:“我知道。過段時間我就會去做手術。”
爲此,她還查過了很多資料,看着那些纖維惡性腫瘤的患者做完手術後的樣子,她都不寒而慄。他們可能會割下她的一邊胸口,甚至可能會割下兩邊,情況惡化的話,就算割下兩邊又怎樣?她還是會因爲癌症細胞的蔓延而奄奄一息,最後死得非常難看!
她不要那樣死去!
“查都沒查清楚,就讓你去做什麼手術?庸醫!”仲文把車子停到了仁愛醫院的車庫裡,一開車門,就跟扯住一個布娃娃一般把初夏拉了出來。
“我不要你替我做手術。”初夏瞪着他,“我要找個女醫生!”
仲文被她氣得冷笑了兩聲。不識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她知不知道,即使他現在已經成爲安氏的總裁,還有多少外地的達官貴人託了人來讓他看病?
他現在拿手術刀也不是問題,但他怕自己撐不了那麼長的時間,因爲頭痛隨時都會發作,而且答應了母親迴歸到安家的生意上來,他就不想自己身上再套一個醫生的身份。
可是天知道啊,剛剛他通過熟人拿到初夏的檢驗報告的時候,是怎樣心驚肉跳的呢?
她一個人身體不適去醫院檢查,卻得到了那樣的診斷,她內心一定又慌又亂又怕吧?
可她卻沒有來求助自己,反而是自作主張地安排了什麼後事,甚至還打算把初兒送到孤兒院去。他真佩服了她的智商!
“你笑什麼!”初夏被他扯住,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迎面而來就是子期。
仲文把初兒交給了子期:“交給你一段時間。檢查室都準備好了吧?”
“準備好了。但是是出了什麼事呢?”子期追問着。
他當然得不到任何答案,因爲初兒已經兩個小手同時捂住了他的口鼻,捂得他眼前一黑, 差點沒喘過氣來。
而仲文壓根兒沒管她,拉住初夏就鑽入了她身後的檢查室裡。
“脫衣服。”他把她推倒在了檢查牀上,鬆開了自己的領結,脫下西服,襯衣之下的身子骨節分明,看得初夏不由自主地別過頭去,
竟然都面紅耳赤了。
仲文把檢查手套穿戴完畢,卻發現檢查牀上的初夏半天都沒動一下。他眉頭一皺,上前按住了她的雙肩:“你自己解還是我解?”
“我要換個女醫生。”初夏面紅耳赤的。
“反對無效。”仲文淡淡地道,“趕緊脫,我又不是沒見過。”
兩人的距離只差不到幾釐米,她能感覺得到他的鼻息,相信他也能看見她的窘迫。正猶豫不決之時,他卻用力一扯,頓時她的貼身襯衣釦子橫飛,她驚呼了一聲,已經被他徹底推倒在了檢查牀上。
燈光明亮,剛剛在車內,他在她衣下肆意檢查着,現在,卻是在無影燈下被他的眼神巡禮着。
即使兩人的關係早就親密得不得了了,初夏還是覺得羞愧難當。
仲文的眉頭卻是深鎖着的,他的手指即使隔着薄薄的手套依舊觸覺靈敏,細細地摸索過她胸口肌膚的每一寸後,他確定了腫塊的位置,輕輕往下一按,初夏已經咬住了下脣。
“疼?”他詢問道。
初夏隱忍住,輕輕點了點頭。
仲文估摸着腫塊的大小,眉頭沒有舒展開。腫塊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怪不得之前的醫生把它診斷爲惡性,而且輕輕一滑,會發現同一側初夏的肌膚底下還有一些小小的增生,絕不止一顆這麼簡單的。
但是,仲文畢竟在這一行有極大的權威性。他轉而用紅外探測儀去監測,輕聲對初夏道:“你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負擔。我覺得這腫塊是良性的可能性高達9成,就是塊頭大了一點,要儘快安排時間進行手術才行。”
初夏的眼睛猛地睜圓了:“良性?我不用死?”
仲文瞪了她一眼:“當然不用!活檢幾天時間就能出結果了。按我的臨牀經驗,如果是惡性的,不可能會輕易滑動的。還有,你胸口肌膚底下有不少增生,平常飲食和生理期的時候,不要老是心情鬱結,這樣會讓增生加劇的。”
“增生會怎樣?”初夏心驚膽戰地問道。
“增生沒大事,但是生理期前後胸口都會比較疼痛。這就是增生存在依據。多按摩,多疏通,注意心情的紓解,很快就能恢復的。”
他把電腦屏幕轉向了初夏:“看,那腫塊就在那裡。稍大了一點。沒什麼大礙的。你經期什麼時候結束的?”
初夏說出了時間,他點頭:“那行,下個禮拜一,我替你把手術做了,省得夜長夢多。”
他的探測儀剛拿開,初夏就飛快地攏了衣襟,不知道爲什麼,面對他寬衣解帶,總讓她覺得不自在,她還情願是個陌生醫生替她檢查。
他卻自在地把手套摘下,初夏凝視着他:“既然已經解決了我病症的問題了,你介意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在孤兒院的?還拿到了我的檢驗報告?我不相信這些消息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介意。”他只應了她這兩個字,在紙上給她刷刷刷的寫了幾行字,遞給她,“等會我帶
你去買些藥,按我給的劑量吃。你心情放輕鬆些就好。”
“輕鬆不了。”她狠狠地瞪視他,“你倒是回答我呀。”
“我不是說了嗎?你問我介不介意說,我說介意。答了。”仲文慢條斯理地繫着領帶,那模樣看起來就好像他們兩人剛在這裡面做過些什麼似的。
初夏這才反應過來,氣得直咬牙:“你剛剛給我做了檢查,還打算給我動手術,你未婚妻就不妒忌?不吃醋?”
如果是她,估計會吃醋吃瘋了吧?然而有什麼用?他現在估計和那個小女友都在牀上滾了幾百回,她是夜夜心情鬱結,卻能改變些什麼呢?毛線都沒有改變的好麼?
仲文愣了一下,纔回過了神,不由笑道:“你這是在吃醋?”
初夏更加懊惱地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她轉過頭去不理他,胸前的衣襟只能緊緊揪住,因爲釦子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冷風直朝她的胸口鑽,把她凍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件寬大的西服外套套在了她的身上,初夏回頭,卻只看到他離去的背影。她摸着他的外套,上方還帶着他淡淡的古龍香水氣息,她沒來由地心一酸。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他還在她身後的時候一樣,緊緊地用他的懷抱抱住她一樣。
她嘆了口氣,忽然覺得手感有些不對,她把那件外套取了下來,仔細地撫摸察看着,心裡的疑惑一層層地浮上來了。
安仲文很有錢,她知道。他對她視若敝帚,她也知道,可是他那麼有錢的一個人,怎麼身上穿着的西服,還是很久之前她送的那件老款外套?
那件外套價格也不貴,比起名牌服飾來說,布料甚至有些微刺。初夏仔細摸了摸他的袖口,發現袖釦上還有修補過的痕跡,邊緣也有點磨損了,當然不仔細摸也根本就察覺不出來。
他當了總裁,按理說穿戴的服飾應該更高檔纔對,怎麼穿着舊衣,感覺還穿的次數不少?
門外響起腳步聲,初夏連忙把衣服披到了肩頭,假裝若無其事地坐在牀沿。
仲文手裡提了幾盒藥,對她道:“走,我送你回去。心情放鬆一些,這段時間,最好堅持每天都要進行按摩梳理,這樣的話,應該能起到比較好的效果。”
“怎麼按摩?”初夏愣愣地問道。
仲文忽然回頭,似笑非笑地道:“是哦,你一個人按摩不了。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效勞。”
初夏把胸口一掩,他又道:“或者你願意找別的醫生,也可以。”
仲文把他們母子倆送回了林家,最後輕飄飄地扔下一句話:“如果你願意,隨時找我吧。”
初夏在小鼻孔裡噴出了兩道氣。她願意?她一點都不願意好不好?如果有這種需要,她完全可以找別人去。
當然了,沒有專業的技能,比如說佑蕾,她可不敢隨便讓人按,於是她在網上搜索着,找了一家S市據說是乳腺疏通超一流的美容店,預約着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