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下在可倫比旅館之前,已匯合了衆女的易龍牙,便已上了櫻花之中,自然這車程的司機還是喜駕車的雪櫻本人。
“嘿嘿……嘿哈哈……”
副手席基本上一到了旅行時間,不管出租車還是櫻花,只要易龍牙在的話,都差不多變成了他專屬的位置,而今次這無形的習慣仍在運作着。拿着地圖的他是很自然不過地坐上了副手席,不過那臉自然,在聽到雪櫻忍不住的興奮笑聲後,就變得不甚自在。
“雪櫻,你……你好像很興奮呢?”易龍牙詭異地問着。
這時候的雪櫻還真是很可怕,渾身像纏上了莫名其妙的可怕氣息。
“不是啦,我纔沒有興奮,龍君,不要亂說有的沒的,嘿哈哈!”
雖是否認,不過她那笑臉卻騙不了人。
易龍牙聞言後,第一時間已心想道:“說謊!”
他苦笑地把目光瞟往後方的姬月華、莉莎還有孫明玉三女,只是她們迴應的目光是要他自己阻止雪櫻的興奮程度飆昇。
而離易龍牙最近的姬月華更是上半身前傾,壓低嗓子的說道:“龍牙,你可是男生來的,不振作不行。”
“不是嘛,怎麼又是我?上次還有再上次也都是我!”
雖說壓低了聲量,不過易龍牙的聲音,仍可讓其他人聽得見。只是現在全神貫注地等候着出停車場的雪櫻,是有聽沒有懂,也沒心思去追問。
“笨,你小聲一點嘛!所以我才說男生要振作,上次我也有份勸耶!”
姬月華聽見他的音量如此,可從後拉着他的臉頰,低聲的罵着,不過罵完後,也倒是收手,讓易龍牙有機會以正常語氣低聲道:“我已經振作了很多次,今次怎麼又是我?你不行的話,那玉姐……”
音量還是沒壓低多少,不用姬月華傳話,聽到此處的孫明玉呆了一呆,便一手按着臉頰,別過頭,把視線移出窗外,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小牙,我會爲你加油耶!”坐在兩女中間的莉莎湊了過來,豐滿性感的身體有一半都壓在姬月華身上。
同爲女性兼密友,她們這種親暱倒是讓易龍牙看得羨慕,不過當下卻不是羨慕的時機,立時道:“莉莎,不如我幫你加……”
不需多說,莉莎便已經快速退回原位,還抽出了貳式,槍口直指於易龍牙,擺出隨時戰鬥的架勢,道:“小牙,給你機會再說一次。”
“你這樣子,我還可以說什麼?”易龍牙哀嘆一聲,苦着臉的道:“沒有了。”
確認後面三女都不肯插手介入,而再後面的三女,就算會幫也鞭長莫及,易龍牙怨罵了一聲後,只好硬着頭皮,道:“咳咳……雪櫻,其實這裡是清海城。”
“嗯?我當然知道這裡是清海城,龍君,你說什麼奇怪話?”
聽見易龍牙發言似的輕咳聲,雪櫻不無注意他的話,只是她仍是眼望前方,然而當聽完他的話後,卻是不解的皺眉,在她眼中,易龍牙的話滿玄的。
面對她那狐疑奇怪的眼神,易龍牙心中急喊頭痛,雙眼偷瞄後方,諸女雖在加油打氣,不過一旦發現到他在尋找幫忙,近乎同時間閉目轉頭,正眼也不瞧他。
“嘖……你們待會不要問我借錢!”易龍牙含恨想着,不過表面則是強笑說:“雪櫻,其實我是說這裡是清海城,不是港城,如果我們駕車……即是駕駛”過份“亂來,影響到別人的話,那就不是很好。”
此話的理論,雖跟他的原意有點誤差,不過目的是制止雪櫻興奮一事倒沒變過。
然而雪櫻聽後是恍然道:“龍君,我明白了,多謝你的提醒,我有時握起方向盤就會忘了很多事。不過你放心,我會在全速之下,多留意其他車輛,我會努力的!”
過份嚴肅謹慎的她,當把易龍牙的話理解得非常正面後,不禁心生強烈的認同感和使命感。
“嗄!”
一席理解錯誤的話,頓時引起全車六女一男的驚愕聲,有私事先離去的席紫苑不說,一向冷靜異常,鮮少有訝異表情的席悠悠,也不得不露出一點訝色,間接證明雪櫻的誤會有多大威力。
“等等,我不是那意思,與其要你顧及其他人,我倒是想你應先顧及我……糟!”
雖努力地說出心願,不過已到了他們離開停車場的時間,雪櫻已經聽不見他想說什麼,反而是略略提高音量,高興笑道:“大家,要出發了喔!嘿嘿……”
纔不過說完,衆人登時感到車速猛然攀昇,而在她那“純真”笑聲下,櫻花已然開出停車場,直駛往清雲紀念樓,當然這種速度可是害苦了車上各人,窗外的景物快速變換,很不幸,她是真沒聽懂易龍牙說的意思。
“喔!龍牙,你這個笨蛋,你阻止不了還好,怎麼讓她更加興奮!”
感受那車速,一臉糟糕的姬月華,自後方死命緊捏易龍牙的頸項,低而沉聲的罵着。
“放、放手,死人的,我怎麼知道她會誤會?玉姐、莉莎,救命!
月華瘋了耶!”頸項被捏,易龍牙沒好氣的叫着,當然……也非常急切地求救。
不過他口中的兩女卻沒打算救他,坐窗邊的孫明玉搖頭低首,至於莉莎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太……太過份了……嗚……好辛苦……”
“喔!可惡,龍牙,你真是笨死了!”姬月華邊捏着易龍牙,邊半帶哭腔半帶無奈的說着。
青雲紀念樓前
以超速的行車方式,駕駛着櫻花的雪櫻,很快就把連自己在內的一行八人,送到了目的地之前。
“嘿哈……每次坐她的車,也是這樣。”
易龍牙臉色發白的走下了櫻花後,右手食指和姆指同揉着太陽穴咕噥着。剛纔櫻花的車速,縱然試多少遍也好,實在習慣不了。
這一車程除了因爲加油的關係,在開始走了兩條街時還能停下來,其餘的路程都是在飆車,有夠離譜。
輕嘆之際,一臉不舒服的姬月華,就給了他一下屈指重敲,氣道:“龍牙,你真是笨死了,害得我很不舒服耶!”
“痛!拜託,要是不舒服就不要動手。”易龍牙看着她那樣子,也不知她究竟是精神還是不舒服,沒好氣地罵着。
然而一衆乘客不是臉色發白就是不舒服,但駕車的那一位永遠都是精神依舊。雪櫻瞥見二人的頹靡氣息,茫然地問着:“你們怎麼了?”
“沒、沒事。”
一給雪櫻問着,二人連忙搖頭擺手的說着。說老實的,其實這一切禍首都是出於雪櫻身上,只是她那茫然的表情,直教別人欲言不能,只好把話往肚子吞下。
“小牙,回程時,你一定要爭取當司機。”莉莎很嚴肅地說着,建議是來認真的。
孫明玉搖了搖頭,藉此把痛苦感覺甩開後,大力拍了一下手,勉強笑說:“好了,我們就不要再想剛纔的事了,我們進去清雲紀念樓。”
見孫明玉回覆過來,其他人也自然不再“沉醉”於剛纔的恐怖經歷,同聲應道:“喔!”
“龍牙,你看看,這照相機是不是很美,這是新產品來的!”
“嗚……月華,要我說,也拜託先放開手!”
“啊,這是特價品耶!”
“玉姐……掃帚特價,你在高興個什麼勁?”
“小牙,你來看看,這可是高級品!”
“莉莎……你是來旅行的,買什麼牛肉?”
“小易,我想要這個。”
“爲什麼你拿到櫃檯纔跟我說?”
“龍牙,哪個牌子會好一點?給個主意。”
“菲娜,我哪知道什麼香薰……有蘋果味嗎?”
“龍君,我……”
“……”
半天下來,手提着大量袋子的易龍牙,可給衆女弄得幾欲精神崩潰,不管有用沒用,她們只要有興趣就會湊過去,而最慘的是她們的興趣都各有不同,忙得他有種無力快死的感覺,到現在,他腦中仍盤旋着青蘋果香薰和蘋果香薰究竟有什麼不同。
“還不都是蘋果味嘛,唉……我發什麼傻,什麼不說,竟說要來商場,還多元化,嘿嘿……要什麼店就有什麼店,真該死。”
現在難得有休息的機會,易龍牙坐在花壇前,看着腳邊那些袋子,內裡充斥有用無用的東西一大堆,他不由得自憐起來,低嘆說:“也不對,我來的目的,只是衝這裡有特色吧,可不是給她們機會來折磨我。”
“什麼折磨?”
孫明玉她們走進了一家女性用品店,他可沒那樣厚臉皮跟進去。
而席悠悠這位個性古怪的女人,倒是進去不久便走了出來,似沒再進去的打算。
“沒、沒有……”發覺自己的心底話不慎講出口,他不好意思的笑着掩飾過去,而停了半秒,他又道:“是了,風鈴草,怎麼你這麼快就出來?”
“你剛纔說的折磨,是指明玉她們嗎?”
還以爲可以打混過去的易龍牙,乍聽她不答反追問下來,笑容一僵,戒備的道:“你、你又想說什麼?”
“認識我那麼久,你還不知道我喜歡說有趣的事嗎?當然,聽有趣的事也不成問題。”席悠悠還真是以打量有趣小狗的眼神,注視着一副受不了的樣子的易龍牙。
“就是這樣纔可怕。”易龍牙無力的說道。
她的有趣於他來說……通常都不見得有趣。
“哎呀……怎麼我的形象受損,我的有趣間中會幫你喔!”席悠悠坐到他身旁,漫不經心的說道。
“真敢說,那間中之外,不就常害我。上次雪櫻不見了內褲,我就是給你一句”兇手可能是龍牙“害苦,足足給她們誤會了好一陣子!”
提到上次的事他就有氣,在某一天,因爲雪櫻不見了一條內褲,而發生了一場小小的家庭風波,而最後的唯一被告易龍牙就是在“證據不足”下給“入罪”,事後雖然知道純屬一場誤會,不過受害者現在仍記憶猶新。
“你還真是小器。”席悠悠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她這樣子看得易龍牙更是有氣,惱怒道:“什麼小器?當時我可是極力否認過。”
“這也沒辦法,世上沒哪個色狼會敢說自己是色狼。”
所以,嫌疑犯的否認多是無說服力。
“拜託,世上也沒有無辜的人,會說自己是色狼。”易龍牙氣說,他以正常的思考邏輯說着。
而席悠悠聞言後,倒是恍然的頷首,慢條斯理的道:“這也對…
…你果然很有趣。”
“呃!這種有趣,不要也罷。”看着她那似發現什麼新奇事而高興的臉,易龍牙受不了似的,一手按額角,轉變話題道:“是了,你怎麼這樣早走出來?”
剛纔這個問題給她故意忽略,現在再談應該是沒問題,易龍牙是這樣的想着。
“比起跟你聊天,進去沒那麼有趣。”
她的答法仍是瀰漫其古怪,有趣不有趣,是她很重視的行事動力。
“我應該感到榮幸嗎?”易龍牙心中雖是這樣想着,但口上倒是說道:“這些就不要說,倒是紫苑她人跑到哪兒?”
既然沒特定話題閒聊來打發時間,易龍牙又開始扯到另一個話題上,那一位浸完溫泉就離開的團員。
“不清楚,大概她在這裡也有事情要去解決……她遇上不怎麼有趣的事。”
聽見她最後的評語,易龍牙大概想到席紫苑要處理的事,應該不屬於讓人高興的範疇。
“這樣嗎……她有說何時回來嗎?”
“沒有,不過這兩、三天,她應該不會回來。”
“這麼久?”
席紫苑來清海城是有私事,易龍牙不怎麼出奇,在巨雷山公路,看到她拿黑槍出來拭擦的表情,這方面的預感多少會有,不過就想不到她會用這麼久的時間。
“找紫苑有事嗎?”
“這……也不是,不過沒了一人總覺得有點奇怪,她還真浪費這趟旅行。”他輕嘆的說,席紫苑離開,的確讓他有點無力感,毋庸置疑,他是蠻冀望這趟旅行各人都會玩得盡興,尤其是他想讓衆女去獨角獸森林這一節。
然而聽着他的無奈嘆息,席悠悠是漫不經心道:“沒辨法,不是借旅行的名義,她不會下定決心來清海城解決問題……不有趣呢!”
“下不了決心嗎……她又在任性了,算了,反正不討厭就是。”
對於席紫苑這次借衆人旅行,來爲自己下定決心,他不是說討厭,只是那種缺了一人的失望感覺,他是蠻彆扭的。
“是了,明玉她們就快出來……”
在他想着席紫苑間,席悠悠卻說起了店中的孫明玉她們,惹得易龍牙疑惑地睨視她,以眼神詢問“爲什麼突然這樣說”。
“……沒有什麼,趁她們未出來告訴你,我是想說我真的常常幫你,例如剛纔提到的內褲一事,當日你雖沒偷內褲,不過我看你趁素清在客廳小睡時,把手伸到她的胸……呃!”
說到重點,已聽出她想講什麼的易龍牙立時一手掩着她那張小嘴,失去冷靜似的喊道:“哇哈哈哈!風、風鈴草,你在說什麼!哇哈哈!”
她說的話,是他一個非常嚴重的禁忌,一旦被事主聽到,這比起內褲一事絕對更糟糕,引發的不止是家庭風波,而是風暴。
席悠悠挺欣賞他現在慌亂的神態,含笑地拉掉他的手,續道:“不用緊張,我只是證明我是常常幫你罷了,你對我們做的各式各樣行爲,我有看沒有說,可不想你露宿街頭數日。”
“也、也對,要是給發現,我可能要在竹園住數天……不、不是這樣!那只是一時纔會對你們……不是、不是你所想……不是…
…”
瞥見席悠悠那笑着的眼神和表情,他心虛的越說越小聲,最後終是提起勇氣,面色慘白的說道:“風鈴草,你想怎麼樣?拜託你別說出口,那些都是特例,我只是間中罷了。”輪到他用間中了。
“放心,我就說會幫你……我不喜歡威脅人,蠻無聊的說,只是暫時嘛……我還記住這些。對了,剛纔有套古典茶具組合,我很喜歡呢!”
在席悠悠笑着撫摸易龍牙頭頂時,他的笑容是在抽搐,感受得到席悠悠的威脅已經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