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的小心思
花旗奮戰二十分,終於在手臂痠疼幾乎動不了的情況下才結束了這場戰鬥。
花旗癱坐在地上,工作服被地上的積水浸透,一股涼意從屁股上傳來,但他並沒有起身,而是輕微甩了甩手,看着那白色的**掉落在積水中,形成一團奶白色的圓珠,跟着擡起頭,注視着軟牀上的莊餚。
莊餚閉着眼睛,小腹隨着呼吸起伏着,沒多久,他摘下腕上的手牌:“自己去拿錢。”
花旗伸出左手接過手牌,隨後扶着右手慢慢站起身,這次他沒有聽話的離開,而是把莊餚的手牌塞進了兜裡,回身打了一盆清水,拿出一條新的毛巾浸泡在裡面。
聽見水聲,莊餚緩緩睜開眼睛。
花旗見他在看自己,不禁微微一笑:“我幫您清理了再去。”
莊餚沒吭聲,再次閉上了眼睛。
花旗把手巾擰的半乾,隨後把一盆溫水倒在莊餚的身上,跟着用毛巾仔細擦拭着他的身體,當他擦到莊餚肩膀上的紋身時,不禁挑起手指按了按。
“操,你幹啥?”莊餚突然睜開眼睛。
花旗嚇的一哆嗦,賠笑道:“我以前也想紋身來着,但是怕疼,您紋這麼大一隻貓,當時一定疼死了吧?”
“艹你嗎的,你長眼睛了嗎?”莊餚擡起手臂:“看清楚了,這是豹子。”
花旗是故意把豹子說成貓的,無非是想讓他和自己說話,就算罵人也無所謂,他單純地想聆聽莊餚的聲音,僅此而已。
花旗裝模作樣的伸出手,觸碰着莊餚的紋身:“原來這是豹子啊?你看我,就是沒見識。”
“操”莊餚躲開花旗的手,翻身背對着花旗說:“趕緊去拿錢,回來我好走。”
花旗欣喜若狂道:“哥,您等我回來不?別像上次那樣,我差點被揍了。”
莊餚不耐煩道:“揍你也得受着,滾犢子。”
花旗偷偷抿嘴笑着,從兜裡拿出手牌到了門口,開門時,他擠出半身位,探頭道:“哥,你一定要等我回來啊。”
“操”莊餚拿起身旁的溼毛巾扔了過來,花旗眼疾手快趕忙關上門,只聽啪嘰一聲悶響,嚇的花旗直縮脖,心想這要是拍臉上,那得多疼啊?
花旗摸了摸臉,急忙趕往更衣室。
到了更衣室,花旗打開莊餚的箱子,就在摸索錢包的時候,花旗無意中在他褲兜裡摸出來兩個避-孕-套,還是草莓味的,花旗皺眉瞧了一會兒,不知怎麼想的就撕開了其中一個聞了聞,別說還真有草莓味。
花旗想也不想就塞進了兜裡,隨後快速從他錢包裡拿了兩百塊錢,鎖好箱子之後原路返回了。
花旗在路過三樓服務檯時,用其中的一百塊錢買了兩瓶蘋果醋,隨後急匆匆的回了包房。
這次花旗沒有敲門,而是慢慢推開門,先是探頭進去,在確定莊餚沒有離開的時候,纔開門走了進去。
“哥,我回來了。”
花旗突然出聲嚇了莊餚一跳,他怒瞪雙眼,氣的額頭上青筋暴起。
花旗看出來他生氣了,膽怯的露出微笑,跟着晃了晃手上的蘋果醋說:“哥,你今天喝了不少酒吧?我剛路過服務檯買了兩瓶蘋果醋,解酒的,你嚐嚐看。”花旗說着,便張嘴用牙生生把瓶蓋咬開,隨後遞了過去。
莊餚盯着他,猶豫了半天才伸手接了過來。
花旗衝他傻笑着,自顧自的打開另一瓶,仰頭喝了一口:“哥,你喝喝看,賊好喝。”
莊餚撇撇嘴,伸手抹過瓶口:“你他嗎的有沒有病啊?”
“哥,你放心,服務行業的工作人員都是有健康證的,一年一體檢,你放心喝。”花旗笑的合不攏嘴。
莊餚白了一眼,對着瓶口仰頭喝了幾口。
花旗眉開眼笑的瞧着,欣賞他喝水的動作。
莊餚喝完之後斜眼瞧着花旗:“你他嗎的總看我幹啥?”
花旗有些不知所措,總不能實話實說是因爲你長的好看吧?萬一惹惱了他,往後他上哪找這麼好看的男人去?另外,外快也就泡湯了啊。
花旗故作鎮定:“哥,你臉上有黑灰。”
莊餚一愣,擡手抹了一把臉:“手牌呢。”
“哦,這兒呢。”花旗急忙從兜裡拿出手牌,誰料就是這麼輕輕一拽,手牌是出來了,可附帶的還有那兩個草莓味的避-孕-套。只見它們瞬間落地,其中一個還開了口,露出裡面油滑透明的物體。
花旗心下一驚,吱吱嗚嗚道:“哥……那個,那個……”花旗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心跳就此加快,在胸膛裡撲騰撲騰的亂跳。
莊餚往地上看了幾眼,跟着從軟牀上下來,拿過浴袍往身上一套:“你喜歡就送你了,下次在偷拿,我打斷你的手。”莊餚從花旗手中搶過手牌,開門出了包房。
花旗這個後悔啊,好死不死的拿那玩應兒幹啥啊,這回好了,往後見面真就成緣分了。
花旗憤恨的踩了兩腳地上的避-孕-套,跟着往軟牀上一坐生悶氣,無意中回過頭時,看到莊餚喝過的蘋果醋瓶子還在桌子上,他急忙拿了過來,用手指在瓶口處一圈圈的摩擦着。
花旗將這個瓶子視爲寶貝,珍藏在自己的更衣箱裡,很久很久。
花旗扶着右手從澡堂子裡出來,正巧碰見小李和幾個澡工在玩鬥地主。
小李朝花旗撇了一眼:“花旗參,我說你怎麼回事,這都一上午了,我就瞧着你抱着你那右手,受傷了是咋地?”
花旗頹喪道:“可不咋地,我這好歹也算工傷,領班卻視而不見啊。”
“就他?他才懶得管你這些爛事兒呢,估摸着這會兒早偷跑回家吃年夜飯去了。”小李憤憤不平的說着,跟着一聲嘶吼:“我操,你們出的這麼快,我還有一個炸彈沒用呢,不行不行啊,這把不算。”
聽着他們的爭吵,花旗疲憊的聳聳肩,跟着走到皮椅旁躺了下來。
“我說花旗參,今天三十,你不回家陪你爸媽吃年夜飯啊?”一番爭吵過後,小李轉過身對花旗說。
花旗躺在椅子上,慵懶道:“不回了,就那幾樣菜都吃膩了,年年如此,沒啥新鮮感了。”
小李咯咯直笑:“那就讓你媽換個花樣唄。”
花旗無奈道:“他也得聽我的啊。”
“你媽可真有意思。”小李幾人嘻嘻哈哈的笑着。
“我操,外面打架了,大夥快出去瞧瞧。”一個澡工推門而入,興奮的模樣惹的小李幾人心裡直癢癢。
“這大過年的還打架?真新鮮,哥幾個出去瞧瞧。”小李趿拉着拖鞋往門口擠,臨出門時,傳話的澡工衝花旗說:“花旗參,你不去瞧瞧?”
花旗迷糊道:“困了,我要補覺。”
“嘖嘖,你不看可浪費了啊,黑社會鬥毆,那場面難得一見啊。”
“黑社會?”花旗重複着他的話,隨後一機靈連忙坐起身:“長啥樣啊?”
澡工聳聳肩:“人樣,不過有幾個長的倍兒精神,整的女澡堂那邊不少姑娘跑出來偷看。”
花旗有種不詳的預感,他蹭的下了牀,來不及穿拖鞋就赤腳跑了出去。
到了一樓大廳,花旗擠入看熱鬧的人羣,剛探出頭,就看見羣毆的人羣中有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只見他拎着鐵棒,猛勁往對方的身上揮。
那場面當真是驚心動魄,花旗看的一愣一愣的。
花旗不是沒見過打架,從小到大還真見過不少,可真要和現在這陣勢一對比,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這是咋了?”花旗問着身旁的同事。
同事說:“好像是因爲誰踩了誰的鞋,還拒不道歉,所以就打起來了。”
花旗哦了一聲,繼續觀戰。
羣毆的人有七八個左右,而莊餚這邊就三個,一個是他自己、另一個是王文濤、還有一個是他不曾見過的。
戰事越燃越烈,莊餚幾人不敵對方人多勢衆,沒多會就處於下風。
王文濤好像被對方打了胳膊,單手抵抗着,這時莊餚一轉身把他護在身後,揮舞着鐵棒猛勁兒朝對方身上招呼。
花旗看的心驚肉跳,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就在這時,對方其中一人趁亂竄到了莊餚右邊,抓起一旁的凳子就朝莊餚砸了過去。
莊餚已經騰不出手去防禦了,只能眼睜睜看着椅子朝腦袋落下。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身影突然竄到他面前,硬生生捱了一板凳。
花旗整個人都暈沉沉的,似乎有股熱流從頭頂流下,跟着雙眼一翻便栽倒在地。
“艹你嗎。”莊餚大吼一聲,一鐵棍掄了過去。
花旗的暈倒似乎給這場毆鬥畫上了休止符,對方見有人倒下,互相遞了個眼色便一窩蜂的逃竄出了洗浴中心。
王文濤和郭靖還想追出門去,卻被莊餚制止了。
莊餚扔下手裡的鐵棍,急忙跑到花旗身旁,一把將他拽了起來:“叫救護車。”
“哥啊,你管他幹嘛,趕緊的,警察估計就要來了,咱先跑吧。”王文濤一旁說道。
莊餚低頭看着花旗,喘着粗氣剛想說話,就聽見外面傳來警笛聲,莊餚攥緊拳頭,咒罵道:“嗎的。”莊餚抱着花旗,四周看了幾眼,在看到和花旗穿着同樣工作服的小李幾人後,快速衝了過去。
小李幾人嚇得直往後躲。
莊餚瞪大雙眼:“你們送他去醫院。”
小李嚇得直點頭,趕忙把花旗接過來。
莊餚看了花旗幾眼,轉身和王文濤、郭靖往後門跑去。
花旗醒來的時候,是躺在澡堂子的皮椅上,身上蓋了條毛毯,頭上傳來的疼痛迫使他皺起了眉毛。
“哎呀媽丫,你可醒了。”小李坐在一旁,手裡端着一桶方便麪。
花旗朝他看去:“我頭疼。”
“你還知道頭疼啊?你差點小命都沒了。”小李放下桶面,責怪道:“你小子真有種啊,混社會的事你也敢管?還用自己腦袋去幫人擋,你不要命了?你是不是傻逼啊?”
花旗迷糊糊的朝四周看了幾眼,只覺着天旋地轉。
“花旗參,你告訴告訴我唄,你和那人啥關係啊?你們認識啊?”小李好奇道。
花旗緩緩擡起手,摸了摸額頭,上面纏着厚厚的紗布,不禁問道:“誰給我包的紗布?”
小李氣的想笑:“還能有誰,醫生唄,我送你去的醫院,花了好幾百塊呢,到時候你得補給我。”
花旗眨着眼睛,沒有回答。
小李見花旗半死不活的樣子也懶得說了:“懶得說你。”
“那人呢?”花旗突然開口。
小李怔了怔:“誰啊?哦……”小李恍然大悟:“那人在警察來之前就跑了,也就你傻逼,替人擋了一板凳,人家管你嗎?也就我好心帶你去醫院縫針,不過我可沒錢讓你住院觀察,等你清醒了自己去複查吧。”
花旗心下一沉,便沒再說話。
那時,他不知道着了什麼魔,爲什麼會擋在他的身前,或許是出於本能?所以纔會這樣?
花旗給自己找了無數個理由,可他依舊不痛快,滿腹怨氣。
他爲莊餚擋了一板凳,而他卻在事後離去,無論換了誰,心裡也不會痛快的,更何況花旗對他是用了心的。
花旗慢悠悠的從椅子上爬了起來,神經相連、動輒而疼,花旗忍着一脹脹的疼痛走到了鏡子跟前,看着自己可笑的模樣。
“喲,你還看看破沒破相?”小李打趣道:“也是哈,你這人沒啥優點,就這張臉好看,和個娘們似的。”
花旗不理會他,獨自出了澡堂子。
大年夜掛了彩,當真是吉利到家了。
花旗不想回家,也不想在洗浴中心呆着,他想一個人出去溜達溜達,於是他又折回澡堂子,在更衣箱裡拿了軍大衣,隨後往身上一裹慢悠悠的出了澡堂子。
花旗幾步一停,終於到了大廳。
“花旗參,你怎麼出來了?”吧檯的服務員驚訝道。
花旗回頭看去,是剛換班的王蕊,他微微一笑道:“想出去溜達溜達,看看煙花啥的。”
“你都受傷了還不老實,剛纔我替你推了一個活,302包房有個人找你搓澡,不過我給回絕了。”
花旗一驚:“什麼時候來的?”
王蕊怔了怔:“剛來沒十分鐘呢,那人挺逗的,一身黑還帶着墨鏡,搞的跟特務似得。”
花旗想也沒想就往三樓奔去,奔跑的過程中,腦袋上的疼痛越加劇烈,可這都不是事兒,他只想確定,302裡面的人是不是他。
到了包房門口,花旗長吁一口氣,一把推開房門。
莊餚坐在裡面,嘴上叼着煙,滿面愁容。就在花旗推開門的那一刻,莊餚篤的回過頭,詫異的眼神看着花旗。
花旗衝他一笑,進屋關門。
莊餚注視着他,看着他好看的小臉上帶着疲倦和痛苦,可他硬是擠出一絲笑容,笑的如此難看。
“哥,搓澡啊?”
莊餚瞪着他:“搓你嗎逼,你都這樣了還想着掙錢?”
花旗依舊笑着:“我就指這個活着呢。”
“操。”莊餚起身解開浴袍掛在衣架上。
莊餚這次沒有赤果身體,而是穿了一條白色的底褲,他盤腿坐在軟牀上,看着花旗說:“還疼不?”
花旗搖搖頭:“不太疼了。”
“你他嗎的傻逼啊,那是你能擋的玩應兒嗎?”莊餚叼着煙狠狠吸了一口:“今天算哥們兒欠你一個人情,往後一定還。”
花旗笑而不語,脫了軍大衣扔到一旁的櫃子上,他穿着工作服,慢慢走了過去:“搓澡吧。”
“滾犢子。”莊餚咒罵着,隨後一扭身從身後拿出一個蛋糕:“回來的路上買的。”
千萬別以爲這是虐的路線。
這只是一段小插曲,掉錢眼受的腹黑計劃。
咱就瞧着花旗將來把莊餚吃的死死的,哈哈。
打滾各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