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霸不能
“你猜猜看,我帶你來這邊幹嘛。”逄帥一邊開車一邊對花旗說。
花旗茫然的看了他幾眼,搖搖頭:“我哪知道。”其實,花旗有種不詳的預感,估計和莊餚有關。
“猜猜看。”逄帥不停的挑着眉,像似開着玩笑。
花旗深吸一口氣,很不情願道:“我上哪猜去,我又不是大羅神仙,我要是能猜出來早發家致富了,還至於在你手底下受氣嗎。”
面對花旗的抱怨,逄帥反問道:“你在我手底下工作很受氣嗎?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吧?”逄帥狠狠握緊方向盤,又說:“我記着以前可給過你不少恩惠呢,在別的地方,你見過哪個老闆對員工這麼好的?”
“打住。”花旗打斷逄帥的話:“你可別對我好,不然我在以爲你對我有意思可咋整。”
逄帥笑道:“我看你是做夢呢吧。”
花旗眯眼笑着。
逄帥笑容驟減,嚴肅道:“我這人算不得好人,但也有自己的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莊餚喜歡玩,那我奉陪到底。”
花旗被逄帥突如其來的話弄蒙了,眨着眼睛詫異道:“咋了?”
逄帥冷笑道:“莊餚從我手裡挖走了一個大客戶,導致我的車隊差點癱瘓,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無義。”
“快拉倒吧,我要沒記錯,莊餚車隊裡的那批貨可是你找人砸的,這叫以牙還牙。”花旗覺着,反正要辭職了,自然不用在害怕擔心什麼了。
逄帥冷哼一聲:“笑話,我逄帥無緣無故去砸他貨幹嘛?就因爲我和他有過節?”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從莊餚那兒聽來的。”
逄帥開車的速度有所減緩,十字路口紅燈時停了下來,他從夾克兜裡掏出一包中南海,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吸了一口後說:“莊餚得罪的人可不是隻有我一個,別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花旗只當逄帥的話是耳邊的一陣小風,吹過就吹過了。
綠燈亮起,逄帥再次發動車子,一路往北而去,路過北街在繞三條大街便能抵達莊餚的家。
花旗記着這條路,心驚膽戰道:“你不是要直接殺到莊餚家去吧?”
“我有那麼瘋狂嗎?”逄帥扭頭衝花旗笑了笑,又說:“我帶你去吃飯而已,別擔心。”
“吃飯?吃啥啊?”花旗天生就是個沒心沒肺的,換了別人一定會說這該不會是鴻門宴吧?而花旗卻第一時間問吃什麼。
逄帥想了想:“帶你擼串咋樣?”
“擼串?成啊,我就喜歡吃烤串,特別是板筋和涮毛肚。”花旗開始摩拳擦掌,嘴裡都快生津止渴了。
“會喝酒嗎?”逄帥又問。
花旗說:“還好,喝個三四瓶不是問題,多了扛不住,容易拜天地。”
“拜天地?啥意思?”逄帥好奇道。
花旗抿嘴偷笑:“不告訴你。”
“操,你當老子想知道的。”逄帥一腳油門竄了出去,開着愛車繞着向安區轉了三個圈纔到達目的地。這裡有一家船長燒烤,是在一家超市的後身,門臉看上去不太光鮮,但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才能烤出小城最優質的串兒。
逄帥把車停靠在路邊,因爲超市門口已經有不少大貨車停在那裡,實在騰不出地方停車了。
下車之後,花旗裹着羽絨服站在超市門口,好奇道:“咋這麼多貨車呢。”
逄帥笑了笑:“這裡是向安區往外運貨的樞紐地帶,一到晚上有不少司機都在這家烤串店吃飯喝酒的。”
“哦,你倒了如指掌。”花旗覺着逄帥這人不簡單,一直以來做事情都很有把握的樣子。
逄帥沒接茬,邁着大步進了烤串店。
烤串店裡已經人滿爲患,眼瞅着沒什麼座位了,花旗卻眼尖的瞄到一個角落,伸手指着說:“哎,那有個位置。”
逄帥笑了笑:“用不着,跟我過來。”逄帥獨自往大廳裡面擠了過去。
花旗跟在他的身後,在縫隙中艱難的前行着。
“哎,這呢。”大廳靠後的位置有一個大桌,坐了至少十個人,其中還有兩個位置是空着的。
逄帥在那人招呼過後,笑着走路過去,跟着把夾克一脫搭在椅子上:“怎麼樣,今天會來不?”
“一定來,這是他們的習慣。”
花旗跟過去的時候只聽到了習慣兩個字,他沒往深處想便坐到了逄帥身邊。
“老闆,來三十串板筋,在來一鍋涮肚,外加一箱啤酒。”逄帥一口氣點了不少東西,都是來時路上說的。逄帥拿了一個空酒杯放到花旗面前,笑道:“你既然想辭職了,這個就當做是最後的晚餐了啊。”
花旗眉開眼笑道:“你這也太摳門了,最後晚餐就請個烤串?”
逄帥笑道:“換別人烤串都沒有。”
花旗不可置否,只能悶頭等菜兒。
烤串店顧客衆多,清一色是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兒,忙的幾個小姑娘找不到東南西北,一會這邊一嗓子、那邊一吆喝,只見她們來回在大廳裡轉悠。
老店也有老店的好處,那就是應對客人多的時候也有措施,花旗這一桌子等了沒多久要的東西就上齊了,花旗不請自便挽起袖子開吃,眼中毫無他人。
逄帥見花旗吃的香,笑呵呵道:“要不要在來一鍋涮肚?”
花旗擡眼瞧着他:“你要捨得我無所謂的。”
逄帥笑了笑:“別光顧着吃,喝兩杯。”逄帥衝身旁的人使了使眼色,那人連忙給花旗倒了滿滿一杯啤酒。
花旗很久沒喝啤酒了,饞的慌,拿起杯子一口氣喝了小半杯,放下杯子時心滿意足道:“老闆,我工資你啥時候給?”
逄帥怔了怔:“章遠說的沒錯,你他嗎都快掉錢眼裡了。”
花旗邊笑邊吃,樂呵的很。
一桌子人很少動筷了,基本都是看花旗和逄帥兩人你來我往的交談中,期間遞個煙倒個酒,不知不覺花旗就有點暈了,臉頰通紅、眼神發僵、腦袋開始迷糊,這時還有人一杯接一杯的給花旗倒酒,花旗推脫道:“我不喝了,再喝就回不去家了。”
逄帥笑了笑:“你可不能多,一會兒還有正菜呢。”
“正菜?啥正菜?”
說着,烤串店的門就被推開了,王文濤帶着車隊裡的幾名司機走了進來,吊兒郎當道:“老闆,還有位置沒?”
他們都是這裡的常客,老闆自然會留有座位,他們熟門熟路的坐到位置上,而王文濤卻自己進了吧檯,在裡面拿了三瓶五糧液,就在他出了吧檯還沒回到位置上時,門口又進來兩人,王文濤衝他們一笑:“哥,喝五糧液行不?”
莊餚點點頭,邊走邊脫了身上的夾克,正當他走到座位上的時候,一扭頭便看到了不遠處坐着的花旗和逄帥,臉上的微笑頓時消失的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便是憤怒與驚訝。
“看什麼呢?”莊餚身後跟着一個女人,還會一個長髮及腰的大美女,眼大脣薄下巴尖,雖然穿了厚厚的棉服,但不難看出來,是個身材極好的女人。
花旗不是瞎子,就在莊餚一進門時他就看到了,但他卻裝作沒看到,依舊低頭胡吃海喝。
逄帥回過身和莊餚對視幾秒,隨後笑着轉過身,自顧自的喝着啤酒。
王文濤注意到莊餚舉動,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跟着一聲怒吼:“鐵東區的小雜種,你們還真是不要命啊,這兒也是你們來的地方?”
“你嗎逼,你罵誰呢?”桌上有人蹭的站了起來,與王文濤對持着。
王文濤啪的一聲把酒放在桌上,指着那人說:“罵的就是你們幾個孫子,你們不在鐵東區好好呆着,到我們這兒來幹啥?找揍是怎麼地?”
“你嗎逼,我看想捱揍的人是你……”
“哎,王振你幹嘛?”逄帥笑着站起身,擋在王振身前說:“這裡是飯店,我們只是來吃飯的,又不是來找茬,何必大驚小怪的。”
“吃飯?我看你是來j□j的。”
聽到這裡,莊餚不禁一皺眉,也不知道王文濤這貨是不是傻缺,沉默許久這纔開口說道:“文濤,沒你事兒做下吃飯。”說完,莊餚衝身後的女人點了點頭,兩人並肩坐下。
王文濤衝逄帥狠狠瞪了一眼,跟着坐到桌子的另一頭去了。
逄帥冷笑一聲,回身坐下。
這時的花旗依舊是連吃帶喝,視若無睹,只是他不在擡頭,臉上的微笑也沒有了。逄帥看的仔細,湊到他耳朵旁邊說:“咋了,吃醋了?”
花旗一口吃掉一個大蘑菇,砸吧砸吧嘴說:“我不愛吃醋,我還吃麻醬。”
逄帥嘖了一聲:“他旁邊那女的沒準是他女朋友吧。”
花旗聳聳肩:“老天爺知道,你問他去。”
逄帥悶頭只是笑,順手又替花旗倒了一杯酒,酒剛倒好,花旗拿起杯子一口氣喝光,喘着粗氣說:“再來一杯。”
逄帥又倒了一杯,笑道:“幹嘛,借酒消愁啊?”
“有嗎?”
逄帥沒在接茬,只是一杯接一杯的替花旗倒酒,一轉眼又是幾瓶酒下肚,花旗估摸着是真多了,晃晃悠悠站了起來,順便打了個飽嗝:“我……我飽了,回家……睡覺。”
花旗拍了拍逄帥的肩膀,一個人往外走,還沒走出幾步,花旗暈乎乎的朝一旁栽了下去,堆坐在某個陌生客人的腳邊。
逄帥急忙衝身旁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站起來罵道:“花旗,你小子也太慫了,喝這麼點就這逼樣了?來……起來繼續喝。”那人走到花旗身邊,伸手拽住花旗的衣領使勁往上拎,衣領卡在花旗的脖子下面,勒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花旗被勒的喘不過氣,但身上又沒什麼力氣,整個人就這麼被吊在半空中。
那人見花旗始終不起來,擡腿就衝花旗猛踢了一腳:“你小子能行不?趕緊給我……”話還沒說完,那人的臉上就狠狠捱了一拳,打的他眼冒金星連忙放開手向後倒退了好幾步。
莊餚晃着手腕,一臉怒氣道:“艹你嗎,我看你們是來找茬的。”
逄帥在莊餚動手那一剎那就站了起來,笑呵呵道:“莊餚,我的人你也打,是不是太不拿我當回事了?”
莊餚譏笑道:“逄帥,今天你是來幹嘛的,不用我說你自個兒也明白,少在這兒給我裝逼。”莊餚回頭對王文濤說:“文濤,把花旗給我帶一邊去,老子今兒得教訓教訓這孫子。”
王文濤拿着酒瓶子站了起來:“哥,你別動手,這事我來擺平。”說着,王文濤舉着酒瓶衝了過去,不等莊餚再次開口,王文濤拿着酒瓶子朝逄帥狠狠砸了下去,逄帥動作麻利輕鬆躲過,不過他身後的人卻沒能倖免,着實被砸了個頭破血流。
戰事一旦拉開,就必須有個結果,逄帥收斂了笑容,怒吼道:“艹你嗎的,兄弟們給我上,狠狠削這幫癟犢子。”
逄帥一聲令下,一羣人離開衝莊餚他們衝了過去,兩夥人廝打在一起,酒瓶子、杯碟碗筷全部成了打架工具,一時間雞飛狗跳,搞的烤串店裡驚叫連連,幾個小姑娘嚇的竄到門外在門口瞧着。
無論羣毆的如何激烈,都無法影響某人的美夢。花旗正靠在椅子上呼哈大睡,完全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花旗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腦袋還是迷迷糊糊的,他來不及看清身在哪裡,只覺着胃裡猶如翻江倒海般難受,只是微微動了動身體,胃裡那點東西就要順口而出了。
“嘔……”花旗乾嘔一聲,急忙爬了起來,半跪在火炕邊上,雙手舉過頭頂,跟作揖似得狂嘔不止。
莊餚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任由花旗吐的痛快,只是花旗的動作有些搞笑,像什麼來着?……哦,對了,像是拜天地。
喵,也不知道追文的人多不多,嗷嗷嗷。
話說,這章是不是有點小狗血?
哈哈我已經兩避免狗血了,其實我真的不會撒狗血。